第2章 小倩身亡
小倩身亡
小倩感覺渾身無力，而且還有一股止不住的困意，這個時候順從本心睡下去才是最舒服的，但她記得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絕對不能睡。
掙紮着醒過來，卻發現有一雙手要脫自己的喜服？
她費力地擡起手，終于在自己的衣帶要被解下來之前按住了對方。
順着那雙手看上去，卻是一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你在幹什麽？”
“小玲，你為什麽要脫我的衣服？”
“你……唔”
聶小玲一把捂住姐姐的嘴，不讓她再繼續問下去。
“姐姐，你不要說話，會被紅玉她們聽到的。”
“唔唔唔”你要做什麽，居然害怕被人聽到。
聶小玲用的力氣更大了一些：“姐姐，你不要說話，更不要叫，乖一點。”
“唔唔唔”你松手，我快憋死了！
然而捂着她的那只手力氣越來越大，聶小玲不敢低頭看小倩的樣子，她平視着床的位置，低聲說：“姐姐，你為什麽不乖呢，我都跟你說了不要叫！”
我也不想叫，你TM倒是松手啊！
聶小玲并沒有松手，甚至力氣更大了一些。她平日裏看着柔柔弱弱的，只會做些女紅，不像小倩舞刀弄棒，也不知道是哪裏來的這般大的力氣。
紅玉聽見屋子裏有聲響，疑惑地詢問道：“小姐，有什麽事嗎？”
聶小玲本就緊張，紅玉突然詢問吓了她一跳，忙擡頭向門框上看去，見門上沒有倒影這才松了一口氣。
離得遠，紅玉應該聽不清。
為了驅除心裏的恐懼，也為了事情萬無一失，她大聲呵斥：“我與姐姐說話時，你不要插嘴。”
一向溫柔的二小姐突然呵斥她，紅玉覺得很委屈，她只不過是怕兩位小姐出事才問的，如今竟成了她的不是。但對方是二小姐，今天又是大小姐大喜的日子，紅玉只好委屈應是。
紅玉不再追問，但聶小玲仍然不放心。
“再站遠些，我和姐姐說些私房話，你不要偷聽。”
紅玉只好向院中走了一些，聽腳步聲确認她走遠了，聶小玲放下心來，但小倩卻陷入了絕望。
大喜之日，妹妹不但不祝賀，竟還下藥迷昏她。如今藥效發作半點力氣使不上，只能被捂住口鼻，幾乎要再次暈過去。
迷糊之間，聶小玲說的一句話讓她陡然清醒過來。
“姐姐，不如讓我替你嫁到許家去吧。”
！！ 這是什麽意思？
她的好妹妹，竟然看上了她的未婚夫？
小倩不敢置信地看着小玲，連“唔唔”聲都消失了。
聶小玲笑着回望過去，她說：“姐姐你瞧，我自小學習女紅詩書，與許郎正好相配，而你整日舞刀弄棒，正好配那個殺豬的屠戶，可是偏偏你被許配給了許郎，我卻被扔給了屠夫，這豈不是錯了位？”
“今日我替你嫁入許家，來日你嫁去那屠戶家，夫妻之間也不至于沒有話可說。”
“你要是答應呢就點點頭。”
小倩當然不能答應這種荒謬的要求，她冷冷地看着自己的雙胞胎妹妹，堅定地搖了一下頭。
聶小玲臉上的笑容也随着小倩的搖頭而消失不見，她看向小倩的眼神仿佛是在看死人。
“姐姐，你還是這麽不乖，從小到大都這樣。可惜，你不答應也得答應！”
話落，她一只手捂着小倩的嘴，一只手開始解她的衣帶。
她相信自己用的迷藥，可沒想到小倩的意志力遠非常人，硬是拼着一股力氣咬在了聶小玲的手上。
聶小玲吃痛，條件反射地擡起手，小倩得了片刻的自由，張口就想喊站在門外的紅玉。
“來……唔”
只是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聶小玲眼疾手快地再次捂住嘴，這次小倩真的絕望了，同樣的招數不能用第二次，而她也沒有再來第二次的機會了。
紅玉聽到了一聲低吼，但想起二小姐的叮囑，她不得不打消前去查看的念頭，乖乖站在院子中。
手掌被咬出一個牙印，聶小玲看小倩的眼神頓時狠厲起來。
“姐姐，你把我的手咬破了，洞房時被許郎看見怎麽辦？”
為了以最好的姿态嫁過去，她從幾個月前就開始準備，不僅特意去如意閣買了養護的膏子塗臉，連女紅都不做了，免得手變粗糙。
結果，就在成親當日，她養護幾個月的手居然被咬了一口！
怒極之下，她将小倩狠狠地掼在地上。
小倩正面朝上後腦勺磕在地上，痛的她悶哼一聲，本來就暈乎乎的頭變得更暈了。
聽見小倩的痛呼聲，聶小玲才從手被咬破的憤怒中清醒，做賊心虛地看一眼院子中的紅玉和喜娘，見兩人沒有絲毫異樣她才放下心來。
天色越來越晚，馬上就要到出門子的時間，聶小玲不願再耽擱下去。
小倩身上的藥效還在，頭部又被狠狠的撞擊，此刻萎靡在地根本構不成威脅，聶小玲也不再費心思阻止她出聲，蹲下來就開始脫她的喜服。
“老爺。”
剛剛解開小倩的腰帶，外衫也才脫到一半，院子裏竟響起紅玉問候聶老爺的聲音，驚得聶小玲一激靈差點呼出聲。
“嗯。”聶老爺努力保持着秀才公的沉穩，但成婚的吉時快到了，他也不免有些急切。
“怎麽小倩還沒好。”
紅玉低着頭回到：“小姐正與二小姐說話，應該一會就好。”
聶老爺輕輕責備一聲：“這倆孩子，偏要大婚的日子一起說話，耽誤拜堂的時辰可怎麽好。”
喜娘也笑呵呵地跟聶老爺說：“哎呀，這姐姐要出嫁妹妹有些舍不得也是正常的，咱們且等一等吧，不然小倩出嫁之後兩姐妹再見就難了。”
話雖這麽說，聶老爺還是感到心焦。
準女婿許俊才可謂是真正的俊才，不過弱冠的年紀就中了秀才，全縣也沒有幾個，說一句前途無量也不為過，不知道有多少閨中女兒傾慕，偏偏小倩對這個未婚夫婿從來不上心。
雖說如今理學盛行，女子不能見外男，但有了長輩的許可，未婚夫妻見面也算是平常事。可惜每次許俊才來聶家，小倩都是抱着刀棍不離手懶得搭理他。
如今更是過分，連喜轎臨門都不搭理。
閨房裏靜悄悄地幾乎沒有聲音，不知道姐妹兩人在屋子裏做什麽，聶老爺也不好進女兒的閨房，只能站在院中催促：“小倩，你快着些，女婿可是在院門口等着呢！”
“還有小玲，你也別纏着你姐姐說話，大喜的日子可耽誤不得。”
聶小玲乖巧地回答一聲：“知道了，爹，馬上就好。”
聲音溫溫柔柔的，誰又能想到她正用手帕捂着親生姐姐的口鼻。
“哎。”
聶老爺責備地看一眼房門，甩動兩只袖子把手背到後面走來走去。
院子裏從兩個人變成了三個人，聶小玲一點也不敢放松，死死的按住手帕，眼睛盯着門口生怕有人進來發現這一幕。
确認不會有人闖進來，聶小玲也不再盯着門口，轉身想繼續脫小倩的喜服。
只是她看了小倩一眼就忍不住想叫出來，為了防止自己喊出聲，她咬着自己的手掌以保持清醒，正是之前被小倩咬過的那只手。
感覺到手掌上另一個人留下的牙印，聶小玲瘋了一樣地把那只手甩出去，哪怕是自己的手也不能讓她安心半分。
因為，小倩睜着眼睛瞳孔擴散一動不動地攤在地上。
聶小玲渾身發顫把那只被咬過的手伸過去探了一下小倩的鼻息，‘唰’的一下她臉色蒼白，坐在地上急速後退，生怕自己的姐姐找她索命。
天快黑了，許俊才也不能再繼續等下去，在前院招待迎親隊伍的人跑過來催促，聶老爺只說：“快了快了。”但新娘子仍舊沒有動靜。
直到許俊才親自來催，閨房的門才‘吱呀’一聲打開，而新娘子也衣着整齊蓋好蓋頭等候在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