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本來裴頌年是想合約一滿, 再出來單幹的。但計劃的确是趕不上變化,因為拒絕接受公司安排的幾個真人秀,裴頌年很快和公司起了一點矛盾。
他們太着急想榨幹裴頌年身上最後一點價值了, 反而弄巧成拙。就因為這麽個導火索,最後鬧着鬧着, 牽扯出越來越多的事,到了不得不打官司的地步。
其實這種糾紛官司最怕的就是中間有人拖流程, 哪怕占理也沒用,對方只要想盡辦法拖着,就可以做到一直拖着他, 而裴頌年卻拿對方沒有任何辦法。
最後是有人幫裴頌年, 才能如此順利。
幫他的是一個他不認識的年輕人, 在新陽人脈挺廣的, 對方幫他催了催各個環節辦事的人, 也算加快了進程。
再加上裴頌年自己也有保留一些方面的證據,也算表明了他們當時簽的就是一份不合理合約。
簽的合同沒有按照合同法是無效的,裴頌年的律師知道這是他們優勢, 于是死死抓住這一點, 時不時還要放一些裴頌年提供的證據。
比如他這些年的作品都被公司拿給了旗下其他藝人立人設,行為已經嚴重侵犯著作權。
最後裴頌年贏了。
合同都已經無效了,自然也就不用再等三年。甚至裴頌年的律師很厲害, 還讓公司還賠了裴頌年不少錢,各種各樣的損失費看的裴頌年眼花缭亂。
在衛烨離開新陽的第一年,裴頌年的身上發生了特別多的事情…
他自己也知道之所以能這麽順利, 不僅僅是他占理, 更是有人在中間幫他。他想了很久會是誰, 直到和那個人見面後…
對方自稱是衛烨以前的朋友, 說他現在人在國外,還是拜托他幫忙照看他,一口一個嫂子叫得可親熱了。“嫂子,現在應該沒事了吧?”
“嗯,謝謝。”
裴頌年和他禮貌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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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這多大點事啊。”
他朋友乍一看還有點靠不住,染着一頭紅毛,開着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胳膊懶洋洋地搭在車邊上,沖他招手:“嫂子,去哪裏啊?我送你啊。”
這副打扮,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如果是不認識的誰這麽叫他,他肯定不會坐上對方的車。但……裴頌年猶豫了會兒還是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他最近…怎麽樣?”
這是裴頌年上車後問的第一個問題。
雖然裴頌年沒說那個“他”是誰,但在場的兩個人明顯都知道是誰。那個紅毛開着車,聞言聳了聳肩:“能怎麽樣?就那樣呗,也不知道被看管得特別嚴。上次跟我打電話還是躲在廁所打的,打一半就被叫出去了…啧啧啧,太慘了太慘了…”
“話說他之前本來書就沒讀完,休學跑回國內搞那些不入流的東西…他媽能樂意嗎?”紅毛突然意識自己說了什麽,立馬和裴頌年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啊…”
“沒事…”裴頌年神色自若,“哦…他當時是…沒畢業?”
他一直以為他是提前完成了學業,這才知道,原來衛烨是中途休學跑回國的,也難怪他剛出來的時候二十還是十九?這個年紀本就應該好好讀書,跑來當了一年的模特,和他做了一年的對。
說起來…也的确搞笑。
“嫂子,我其實之前就挺想見你了。話說……”紅毛面上出一副回憶的樣子,“不對,我以前好像還真見過你,就那會兒跟着烨哥逃課出去…”
“嗯。”
這個世界上的同性戀還沒有多到遍地都是,紅毛就對男人一點都不感興趣,開車那一會兒工夫不知道接到多少女生電話,他每個都叫着寶貝。
邊應付那些女朋友們,邊和裴頌年搭話。
“哎……嫂子我跟你說啊,烨哥絕對是我們這堆中最潔身自好的那個啊。以前在外面喝酒,不都叫個美女陪着嗎,他誰都不叫,說他已經有對象了哈哈哈哈哈哈…”
想到這裏,紅毛笑得更大聲了:“說起來那時候我的确不知道他被騙了,誰叫他自己說的那麽含糊,我也沒想到你們是這個情況啊。”
“那種事在圈裏又不是什麽新鮮事…我就以為……嗐!也就先入為主,對你也有點誤會…”
他和裴頌年說着抱歉的話,“真對不住啊。”
“嗯…沒事。”
裴頌年不甚在意的回複。
的确是這樣的,同一件事情通過不同的視角,不同的人乃至不同的講述都會讓一臉事情的本質變得截然不同,愈發逐漸脫離事件的原來面貌,而誤會往往就是産生的。
紅毛特意和他說,他之前也有勸過衛烨和他爸媽認個錯,但他不肯,倔得很。他肯定沒辦法沒幫他兄弟反抗他家裏人啊。所以對于衛烨托他幫着照看一下裴頌年,他自然是要答應的。
他還很仗義的對裴頌年說,以後在新陽,不管有什麽事都可以找他,說他畢竟在新陽這麽久,也認識不少人,只要不扯到人命,基本可以幫他擺平。
“嗯…謝謝。”
裴頌年感慨地看着外面地慢悠悠往下掉的落葉,突然覺得有些感慨。即使衛烨走了,即使他人不在新陽,居然還是幫了他。
這不是…又欠他了嗎?
那個紅毛把裴頌年送到他的店鋪門口後,笑嘻嘻和他貧嘴,說以後等衛烨回國了,他們再一起聚一聚,“話說,我的副駕駛還是第一次坐男人呢,不過嫂子長這麽好看……我就當…”
裴頌年打斷他的話,“對了…他的,地址…”他看着紅毛,語氣真摯,“可以,給我嗎?”
“這個…我還真知道。”紅毛掏出手機,“來掃個碼,我一會兒就發你啊……”看到掃描成功後,對方朝着他揮了揮手,“行,嫂子,那我先走了。”
在沒了合約的限制後,裴頌年的創作也終于可以寫他自己的著名。他的執行力非常驚人,很快便宣布以後自己将轉幕後開始籌備自己的原創品牌。
這個決定引起了不少争議,但裴頌年充耳未聞。
重新開始的确需要魄力,甚至一開始的起步階段也的确會很艱難,但對于裴頌年過往的坎坷的人生來說,實在不算什麽。
他過去那麽幾年不是只是埋頭苦幹,其實也積累了不少人脈,過去那些看似不經意的一個個動作,都在未來也給他帶來不可估量的收獲。
自從轉到幕後,之前總出席各種場合的裴頌年幾乎就像消失了一樣。網友們又開始不适應,一次次地刷他以前拍到那些,被回顧最多的還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參加的那檔真人秀。
他們把裏面的兩個人的各種細節都挖了出來,也連帶着裴頌年和衛烨的那些比較隐晦的互動。順帶也猜測他現在怎麽樣…
其實,絕大部分時間裴頌年都非常非常忙。
他的助理小易就像當初答應他的那樣,在裴頌年出來單幹後,他也選擇從原來的公司辭職,繼續跟着裴頌年出來了。
畢竟相處好幾年,每次在裴頌年還沒說完的時候,小易就已經知道他到底想做什麽,這樣的默契,也讓他們之間減少了許多不必要的無效溝通。
不過即使有助理幫忙,裴頌年自己也不可能多輕松的。他還是很忙,比過去在公司的更忙。
他清楚,自己的品牌的确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可以依靠自己原先的名氣讓它火一把,但歸根結底,那只是一時的,不能啃一輩子老本。
能不能真正地立起來,能不能真正在市場占據一席之地,光賣過去的情懷沒有用的,本身也必須有過硬的設計和吸引人的點來打動消費者。
于是…裴頌年親力親為,嚴格把控每一個流程。自己親自跑工廠,一趟趟和底下的負責人交談。自己親自查看每一版的面料,認認真真地修改每一個細節,也一次次的和版師不厭其煩地磨合。
在這個過程中他需要不停地來回在不同地方跑,有時候天不亮就要出門,沒時間吃飯幹脆在路上吃。短短幾個月下來,他瘦了好多。
也終于明白了當初那些設計師的“強迫症”是怎麽來的。他當然希望最後呈現的效果能夠達到自己想象中的樣子。如果草草了事,是對他自己,也是對他作品的不負責。
中間小易都說,找這麽久都找不到他想要的那種面料,不然就定之前那版算了,還說他自己感覺很好看了,設計還很新穎。
可裴頌年不願意。
最後在他的如此堅持不懈的尋找下,還真做出了他想象中的效果,甚至比他想象中還要好一點。
而這樣精益求精所帶來的後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品牌的質量好,版型好,設計好,又有他原來的名氣作為支撐,做也還算可以。
差不多三年的時間便步入正軌,逐漸打開市場,裴頌年也稍微可以松一口氣,他的三十歲,就那麽悄然地到來了。
中間忙碌的間隙,裴頌年偶爾會想起衛烨。
雖然之前自己和他的事情被隐藏得很好,但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圈子就那麽大點,有什麽風吹草動,就算別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也隐約可以猜測到一二。
哪怕他和衛烨并沒有被正式證實,但也架不住其他網友的腦補和猜測,因此他和衛烨之間還是有一些花邊新聞。
還有懷疑裴頌年的性取向之類的,畢竟在衛烨消失以後,裴頌年一直都是單身,他們猜測他是不是在等衛烨回來之類的話。
“………我,看到了。”裴頌年和助理在車裏交談着,他們那會兒正要趕去外地的一個展廳,“不用管。”
“啊,不用對此進行回應和澄清嗎?”
“其實這個消息從衛烨出國那年就有了,現在都七年過去了,還沒消停過…我覺得可以适當澄清一下…這樣…”助理正說着,突然頓住,“裴哥…你不會…真的在等衛烨回來吧?”
“………”裴頌年沒回答,他看了看窗外的環境,知道快到展廳了,“嗯,到了。”
裴頌年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在等衛烨,但自己的确偶爾會想起他,想起那個充滿熱情的年輕人,想起那時的衛烨多麽喜歡黏着自己,無論自己去哪裏,無論自己手上在做什麽,他都要跟着,要抱着。
想起那會兒衛烨脾氣不好,明明在別的人面前都有一種大少爺脾氣,對其他人呼來喝去。也只有在他的面前,他又變得溫順無比,像換了一個人。
想起衛烨以前叫他裴裴,想起他每次捧着他的臉,在自己臉上印下一個個濕漉漉的吻,眼神那麽熾熱,又想起之前兩個人差一點點就……
衛烨的喜歡其實表現得特別明顯,只要長眼睛的人能夠看得出來,那些媒體又怎麽可能看不出呢。
他在自己面前總是逞強,總想得到他的誇贊,無論做什麽都喜歡靠着他,像個毫無心機的單純狗狗,就算沖着自己呲牙咧嘴也不會讓他覺得多害怕。
哪怕在裴頌年和衛烨還沒解開誤會前,他總以各種啼笑皆非的理由在他面前找存在感。但不得不說,他的确成功了。
裴頌年從未像記住誰一樣記住他的名字,大抵他也是他第一個動手的人。
那樣的行為很反常,有沒有可能,早在那一刻他心裏就已經知道了,衛烨其實不會報複他呢?
已經過去這麽久了,裴頌年必須得坦白一點,其實當年衛烨對自己的黏糊勁兒,他本人并不怎麽讨厭,不然也不會對他容忍,不然…也不會答應那個試試。
某種程度,也算讓衛烨誤打誤撞找對了對付裴頌年的正确方法。
這很奇怪嗎?他雖然很喜歡獨處,但并不代表…他不會孤單不會寂寞。
除了想起之前兩個人一些相處外,裴頌年偶爾也會想起現在的衛烨,也不知道他怎麽樣了,他的脾氣還像之前那樣毛躁嗎?頭發呢,是不是長了嗎?
在看到那些關于自己單身的猜測時,裴頌年自己也在問自己:所以他是在等衛烨回來嗎?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當年衛夫人給他的那筆分手費,裴頌年當天就去存了定期,存在了一張新卡裏。現在過去也有七年了,其實光利息都有三千多萬了,但不止是本金,那些利息他也一分都沒有動。
至于衛烨給他發的那些消息,他………也看到了。
但裴頌年覺得自己不能回複,不僅僅是因為答應了衛夫人,還有他知道不能自己影響他。如果想回複時,裴頌年就會把網絡關掉,再一個一個地回複。
回複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雖然對方看不到,但裴頌年回複得也很認真的。有次他專心致志回消息時,還不小心被他一個員工看見了。
對方倒沒有發現網絡未連接的小提示,只是看到裴頌年發出去的消息都是感嘆號,還以為他不知道這個,還特意好心和他解釋。
“哎,裴總,你發出去怎麽是紅色感嘆號啊?有這個感嘆號就是消息沒發成功的意思,別人是收不到你發的消息,是不是對方把你删了或拉黑了吧?”
裴頌年一臉淡然地收起手機:“不是。”
對方看他并沒有任何想交流的意思,也自讨沒趣,說了聲哦。就去工作了。臨走時還不甘心地念叨着明明就是沒發出去。
裴頌年當然知道沒發出去。
七年的時間真的很長很長,就連結婚的夫妻之間都還有個什麽七年之癢呢,可衛烨依舊沒有把裴頌年忘記,一年比一年清晰。
他其實在第五年的時候就可以回國了,那會兒的衛烨已經不需要靠父母伸手要錢。不再是當年那個父母停了他的卡,他就毫無辦法的小孩了。
但他還是又花了兩年的時間沉澱自己,中間他去了很多很多地方。
衛烨的父親對這事不怎麽管的,反對最嚴重的還是衛烨媽媽。那會兒衛夫人也知道徹底管不住他了,畢竟自己年年逢年過節都不來看他們,他們主動去找,依舊不肯見,明擺着和他們置氣。
頭兩年的時候,衛夫人還能用國內的裴頌年來威脅下衛烨,暗示他不聽話,就對裴頌年剛搖搖欲墜的事業動點手。
每次這時候衛烨就黑着臉回去陪她吃飯。
大抵也因為這樣的關系,衛烨成長得愈發快,他很快學會了如何陽奉陰違,學會了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緒,也學會了如何培養自己的人手,他終于也不再受限于他們的掌控。
後兩年,衛烨年紀越來越大,看着也快二十八了,在一次提議想給衛烨介紹對象時,母子倆爆發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執。
從來在外人面前都是溫文有禮的衛夫人當着衛烨的面摔東西,飛濺的碎片把衛烨的臉頰劃出一道口子,幾顆細小的血珠霎時冒出來。
看到兒子受了傷,衛夫人這才停下手,趕緊過來想看看他臉上的傷:“沒事吧?得趕緊消毒…”
衛烨沒有像以前那樣大喊大叫,他很冷靜,面容平和地看着他血緣上的母親,他以前總覺得他們和別的父母不同,所以才在裴頌年面前誇了那些話。
但事實證明,都是因為當時的他太年輕。
“媽,我現在依舊喊您一聲媽。但您能好好聽我說話嗎?”衛烨撥下衛夫人的手,自己毫不在意地擦了擦臉上的血。一道血痕突兀地出現在他的臉側。
“七年前的事,您還記得嗎?我現在都記得。”
“您不該那樣對他,您也不能那樣對他。他是我愛的人,我那會兒剛和他解開誤會,他也剛答應和我在一起,您都不知道我心裏不知道多高興…”
提到這話時,衛烨有些懷念:
“我那時誤會他,總想引起他的注意,多幼稚啊?我真是太蠢了,就為了一個芝麻大小的事,我居然整整耽誤了一年,才終于和他解開誤會…”
“我在他面前伏低做小,為了得到他一句誇贊,為了讓他多看我一眼,我什麽都願意做。我那時候脾氣有多差你知道的,但我和他說話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大一點聲,他就不高興了。”
“我怕他不高興,我怕他不理我…”
“我跟他的關系好不容易好一點,好不容易他說試着接受我,答應和我在一起,你知道我當時多高興啊?你知不知道?”
“我當時都高興哭了,他還給我擦眼淚,說我怎麽這麽傻,但我不在乎,我就高興…”
“可一切都讓您毀了…”
衛烨說着嘆了口氣,就像當初裴頌年看着他總對他嘆氣,然後說他太年輕不懂,那時候的他的确不懂,此刻也有些明白了那種無奈:
“我那年是真以為您喜歡裴頌年,以為您能接受他,才滿心歡喜地把他帶回來的。可實際上呢?”
實際上那時的衛夫人不喜歡裴頌年,衛烨也想很久都想不通,這個世界居然還能有人不喜歡裴頌年?他自己看着他,心裏都喜歡得不得了。
這個問題要過很久衛烨才能察覺。
過了幾年,衛烨終于看清楚他的父親和他的母親之間也沒有以前自己想的那麽好,他們沒有自己以前在裴頌年面前誇得那麽幸福,他們也沒有媒體誇贊的那樣神仙眷侶。
他們只在自己面前這樣而已,同樣的,以前那些被誇贊的幸福畫面,也不過只是公事公辦的演戲而已。
衛烨猜測或許他們當初能夠結婚,能夠生下自己,說明他們兩個人應該是有愛的,只是這個愛沒能堅持太久罷了,最後也成了一種人設标簽。
衛烨也漸漸的覺察到他的父親可能…大概是在外面有人了。而對于這一點,他的母親好像也知道,她可能沒有安全感,自己的丈夫抓不住,導致她的控制欲激增,反而想把自己的兒子牢牢抓住…
可衛烨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一件沒有思想的物品。
“對了,媽,我當年說過,可能您忘了…”
衛烨一步步走近衛夫人,伸手理了理她的鬓邊微亂的碎發,他又重複了當年他對自己媽媽說過的話:“我當時和你說,裴頌年高興,我就高興。我到現在依舊這麽想的。我依舊愛他,不是七年前的喜歡,是愛,比七年前更愛他。”
衛烨的語氣真誠極了:“您如果真的愛我,您真的把我當成您的兒子,就不應該讓我在你們中間做二選一的選擇。您明知道這個選擇就是在逼我…”
“而且…您應該感謝他才對。以前我對學習毫無興趣,是因為裴頌年,我才願意好好去學校上課。”
“那些您用了無數種法子都不能讓我做到的事情,但是他可以。媽媽,如果您聰明一點,知道和裴頌年處好關系的話,我們也不用鬧到今天這樣……”
衛烨頓了頓:“就像現在,我依舊對打理那些東西毫無興趣,可為了他,我願意去做任何事。”
“你還是要回去找他?”衛夫人的臉色變得不怎麽好,她冷笑一笑,“你自己也看到了,我當時給他支票,你是看着他收下的,都沒等到第二天,當天就去兌換了…人家現在估計早就把你忘了!”
“那又怎樣呢?他是真的圖錢也好,他是把我忘了也好,也不耽誤我繼續喜歡他。”
衛烨整理衛夫人碎發的手頓時停住,但沒一秒又恢複了鎮定,他語氣悠悠道:“您怎麽還是沒明白啊,媽媽,經過您當年那麽一鬧,我現在已經…永遠不可能忘記他了。”
“還有,您搞錯了一件事。從一開始,就不是他想和我在一起,是我。”衛烨強調了‘我’字,“是您的兒子,是我想和他在一起,是我上趕着去追求人家。”
“我……才是那個倒貼的。”
衛夫人的身高接近一米七左右,這在女生當中不算特別矮的,但在兒子面前還是矮了不少。
衛烨就像個特別懂事的兒子那樣,為年歲漸長的母親理理頭發,順順衣襟,那幅畫面格外母慈子孝,當然,這得忽略他口中說出的話。
“您是我的母親,就算當時的我太愚蠢,并不知情。但對于您做的事,我不能撇清幹系說和我沒關系……但我很希望,這樣的事不會再發生第二遍。”
這話隐藏着顯而易見的暗示。
“好了…晚安,媽媽。我就不留下來吃飯了。”衛烨很有禮貌地對衛夫人道別,“記得替我向父親和小阿姨問一句好。”
作者有話要說:
衛:我才是那個倒貼的(咬牙切齒)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