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上城區和下城區雖然名義上是叫區, 聽上去好像不怎麽大,但實際上面積還是挺大的,并且也都有各自的名字。
上城區比下城區小一些, 轄區內有七八個城市,中心城市最有名, 而周邊的城市偶爾也會蹭蹭光,被稱之上城區旁邊。至于更遠一點的地方, 經常被忽略。
甚至大部分有點權勢的也都集中在中心城,數量不多,彼此之間勢力錯綜複雜。平時沒什麽事情的時候就互相內鬥一下, 但歸根結底是統一利息的。
明面上是太多太多民衆對真實的野獸和他的主人好奇, 建議開一個表演會。上城區采納意見後, 從而才有了邵清禾被邀請, 只需要露露面就有豐厚的禮物。
看似極為友好,
但也可以被稱為鴻門宴。
其他人并不知道,還在滿心期待的那個見面會,搶門票的搶門票, 即使看不到現場, 依舊還是有更多人守着網絡轉播。
邵清禾倒是知道,但他同樣興奮,為了不暴露自己的真實地址, 他每次寄東西都會特意和阿七一起到別的地方寄,每一次都不一樣,以此來幹擾視線。
視線幹擾得很成功, 起碼他們的邀請函就寄到了他給的假地址上。本來一開始還很貼心地說派人和專用的車開接他呢。
随着邀請函一起到的還有一張金色的镂空通行證, 外包裝真的很漂亮, 将其放在陽光下, 地面都會投射出對應的精美花紋。
寫信的人邵清禾認識,其實對方也知道他就是曾經的聞嘉述。
畢竟對外放出的視頻模糊,對內可是不模糊,而邵清禾那張臉又沒動過刀子,和以前的樣子差距不是特別大,只要是見過他的人應該是能夠認得出的。
明明知道他是誰,在寫邀請函時依舊裝模作樣不知道他的名字。而邵清禾也裝模作樣地回了一份,一來一往之間日期也就這麽定好了。
也因為在出發前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路上出現個什麽意外,他也覺得非常正常。邵清禾接受良好,不就是……本來應該他坐的車子側翻到崖底了嘛。
邵清禾慢悠悠看着前面塌陷的路段,從兜裏摸出了一包阿七前一天晚上剝好的核桃仁,扔進嘴裏慢吞吞咀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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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你說,這誰能想到路會突然塌陷呢。”邵清禾邊搖頭邊嘆息,“幸好我家七七黏人,不讓我單獨坐車……”
“哎,我不是之前就跟你們說過,這邊路不好走嗎?早就跟你們說走另外一條,你們非要走這條,看吧,出事了吧?”
邵清禾一副過來人的口氣,看了呆滞在原地的一行人,“………你們怎麽還不去救底下那個司機嗎?”
車大概開了一會兒,又出事了。
之前是道路塌陷,邵清禾本來應該坐的那輛車又出了故障不小心翻了,車毀人亡。
這次則是又遇到山體滑坡,原本邵清禾和阿七一起坐的那輛特質卡車就這麽毀了。邵清禾看着被壓壞的車子,心裏還有點感慨,這可貴了。
阿七為了救邵清禾,一用力還掙脫開了本來鎖在他身上如手臂粗的鐵鏈,背着邵清禾靈活地避開了所有的滾石,一點都沒讓邵清禾受傷。
本來之前綁着鏈子都怕得不行,現在看它那麽輕松掙脫開,就更怕了。一個個都不敢靠近邵清禾。
“沒事啊,七七不咬人的。”邵清禾摸了摸靠在他身邊的大虎,示意他趴下,他還真就趴下了,“你看……”
接二連三發生了第三次意外和第四次意外,車隊就這麽走走停停,走走停停。
“我覺得我和你們八字不合,不是遇到這個事就是遇到那個事,你們是不是被衰神附體了。”
邵清禾假裝不知道一切都是誰在搞鬼,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過來接他們的領隊,“反正也不遠了,我就不跟你們一起了…”
說這話時,邵清禾特別威風地坐在那只野獸的背上,看到那個領隊想說什麽話反駁,他偷偷地扯了一下阿七的毛。
阿七很懂事的低吼了兩嗓子,大型野獸兇狠地吼叫本身就極具威懾力,在嚎那兩嗓子以後,也就邵清禾還能動彈,在場其他人一片死寂。這和遺傳基因導致本能恐懼有關。
一開始邵清禾其實也有那麽一點點怕,但前面兩個月相處久了以後,慢慢也習慣了,畢竟也知道阿七不會傷害他。
“那我們先走一步啊。”
邵清禾那天穿得特別精神,衣服熨燙得一絲絲褶皺都沒有,鞋子擦得锃亮,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身上還噴了一點香水…
出門時,他還特意對着鏡子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還轉過臉問阿七,“怎麽樣?好看嗎?”
那會兒離預計的出發時間還早,人類形态的阿七正在幫着邵清禾收拾東西,聽到他這麽問,自然也是很捧場地肯定了。
“好看!好看!清禾最好看了!”
見他那麽配合,邵清禾心情也好,轉身摟着他,在他臉頰旁親了親,“嗯…等會兒前面那會兒,他們可能會要求把你鎖起來,你別怕,我到時候會過來陪你的…”
一切的确就和邵清禾預料的那樣,他們就仿佛衰神附體,一個接着一個地出現各種意外事故。
但即使前面出了那麽多意外,但因為有阿七在身邊一次次護着的緣故。邵清禾的發型都沒亂一一點。
在他禮貌提出和車隊分開後,就這麽坐在一只大型野獸身上,慢慢消失在衆人視線裏。
“拜拜……到時候看我們誰先到啊…”
邵清禾頭也不回地對他們擺擺手。
雖然分開後遇到的意外就更多了,不過也算有驚無險地一一避開了。
龐大的野獸一路慢行低嘯,像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他們一路上避開了各種各樣的陷阱,一路這麽過來了。
不知不覺,等邵清禾再擡頭時,遠遠看到了一個模糊的标志…時隔快兩個月,邵清禾再度看到了上城區的标志。
他欣慰地摸了摸阿七的毛茸茸的耳朵,整個人懶洋洋地趴在虎背上,兩個胳膊因為實在抱不過來它脖子,只能抓着他的皮毛。
“阿七辛苦啦,你今天晚上還要一直守着我,不可以睡覺哦。”邵清禾不确定會不會有事,但他不介意把他的對手們往最卑鄙的方向想,并做以萬全的準備。
他低下頭把臉埋在身下野獸厚實的皮毛裏:“還好有你……”
阿七也停下來,偏過腦袋蹭了蹭邵清禾的手,一邊發出呼嚕呼嚕地顫音,想要安慰他的意思很明顯。
進城以後,邵清禾和阿七幾乎是一路被圍觀着。那些看熱鬧的路人特別想看,但又特別害怕阿七,因此不敢往前湊,都只是隔着遠遠看。
對邵清禾來說也算清靜,對阿七來說……嗯,他其實根本就沒注意過其他人,從頭到尾,他的視線都一直注視着那個容貌優越的劣等Alpha青年。
“嗯……終于到啦!”
表演會的場地選得很大,光從外面就能夠看出一點,進去以後更大了,內部一共有兩層樓,二樓是卡座的形式保證了一定的隐私。
而一樓則是密密麻麻的位置,每一圈圈座位由低慢慢到高,這樣的設計也能确保每一排的觀衆都能看到中間的表演。
邵清禾和阿七到的時候,迎接他的車隊都還沒回來呢。
因為還沒到表演會開始的時間,場館裏還有不少工作人員做準備工作,他們可能知道了點風聲,以為表演會十有八九不行,都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直到門口突然擠進來一頭體形碩大的野獸,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原本在裏面準備的工作人員瞬間安靜。
半秒後,此起彼伏地大聲尖叫起來。
“啊!!抱歉抱歉…”
一個漂亮的青年從那只野獸身後擠了出來,他舉着手和其他人打招呼:“路上出了點事,接我的車子掉進懸崖了,這不,我就先自己過來了…”
青年對着身後招招手:“過來,七七。”
他只是輕輕一喚,長相兇神惡煞的大虎乖順湊到青年手邊,垂下大腦袋親昵地蹭了蹭青年。
那青年讓它趴下,那只兇悍的大虎還當真就乖乖地趴下,乖乖地趴着仍由青年撫摸着他的腦袋,喉嚨間發出的顫音就是擱着好遠好遠都能聽到。
“沒事的,你們別怕啊。”那個突然出現的青年對其他整理場館的工作人員善意笑了笑,“七七不咬人的,不信你看……”
正說着,他直接強行掰開那只野獸的嘴,直接把他白生生的胳膊塞到那只野獸的嘴裏。
在邵清禾做這些行為的時候,他自己其實沒覺得有什麽,反正他就是讓阿七咬他,他也是不敢的。
以前在下城區訓練那會兒,他不知道這麽做過多少次了。他自己的确沒覺得這種行為有什麽,反而是周圍旁觀的工作人員…
他們當中有Alpha,有Beta,甚至還有幾個Omega,驚呼聲此起彼伏,就好像塞進阿七嘴裏的是他們的手臂一樣。
同時邵清禾也聽到了有誰在拍照的聲音,他用餘光看到了不止有拍照的,其實還有錄視頻的。
他特意看了下位置後,又非常心機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确保對方拍出來的他是最好看的角度。
“阿七……乖一點啊…”
他小聲和阿七耳語。
其他人聽不到他在幹嗎,只看到他本來拿手掰那個野獸牙齒時,突然那只溫順的野獸突然動了。
看那只野獸突然張大嘴,每個人的心裏都懸了起來!
結果……它只是張嘴舔了舔青年的手。
“真乖啊…”青年摸了摸那只大虎的胡須,又看了看場中央很難忽視的籠子,露出有點腼腆的笑容,“請問…那是給我們準備的嗎?”
場館最中央的巨大鐵籠子具體有多大的,大到幾乎和天花板連接在一起,其高度自然不必多說,裏頭的大小也很可觀。
裏面還擺放了一些一看就是用來表演的道具之類的,還有不少提前安裝的攝像頭,麥克風等等。
所以…他的表演會是要在裏面進行嗎?而外面加固的那些鐵栅欄也算是保護了周圍的觀衆吧?
期間其他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只野獸。
他們長這麽大,其實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哪怕那個野獸的主人說了它不咬人,但也還是下意識地靠在一起,目光死死地盯着它,一時都沒聽清楚邵清禾的問話。
直到邵清禾問第二遍時,才有一個Beta回答了邵清禾問到問題:“嗯……是的先生。主要是您的……太危險了。怕他萬一狂躁……嗯…”
再和邵清禾解釋完之後,這裏場館的一個責任人才算姍姍來遲的出面。
見面以後先是隔着很遠很遠和邵清禾打了異常熱情又虛僞的招呼。
等見面的寒暄結束以後,又非常為難地說,因為邵清禾旁邊的大老虎看起來實在是太大了,看起來就很兇殘,所以…他們要先将它控制起來。至于邵清禾,現在的表演會的時間還沒到,“哦……這樣啊。”
邵清禾很善解人意的點點頭,還朝着他們笑了笑,那張本就出衆的臉龐看起來更加惹眼了:“沒事的,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不過……”
他話鋒一轉,臉上的笑容也淺淡了一些,手裏一下一下輕輕撫摸着身邊那只大老虎身上的棕黃色皮毛。語氣特別真誠:“不過,我家七七比較黏我。所以我要一直跟它待着,不然它要鬧脾氣……”
一旁的阿七非常應景地發出近乎不怎麽友好的低吼聲,邵清禾安撫似的摸了摸,“你看,聽到我要和它分開,它都生氣了……”
“這………”
負責人是個男性Alpha,不知道等階,但起碼也應該是均等,他猶豫了幾秒,“好吧,只是可能要委屈一下邵先生了……”
他到最後仍舊不放棄勸說邵清禾和阿七分開,說為他準備的休息室環境比那個籠子裏好多了,但還沒等他說完,邵清禾就帶着那只大老虎一起進了籠子。
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覺地集中在邵清禾的方向,或者更加準确一點,其實不是集中在邵清禾身上,而是集中在邵清禾身邊的那只野獸身上。
“啊…他真進去了?”
一進去以後,那只龐大的野獸在空氣中嗅了嗅,似乎是聞到了什麽,拿鼻子蹭了蹭那個邵清,那個青年也漫不經心地在籠子口聞了聞,捏了捏那只野獸的耳朵,“我知道…嗯…七七”
籠子裏的那股奇怪氣味不是特別濃烈,是非常非常細微的,并不怎麽引人注意,以至于一開始邵清禾雖然感覺不對,但的确沒聞出來有什麽。
但被阿七提醒以後,他又仔細聞了聞,好像是有點不對勁。他聽說過有那種人類聞着沒什麽問題,只針對動物的東西。
邵清禾在心裏換位思考,假如他想讓自己死,又不想讓自己的死和他扯上關系,那麽會做什麽也顯而易見了。
這個不明氣體很淺淡,聞一會兒沒什麽問題,但動物在這樣的氣味裏待久後,說不定會陷入狂躁狀态,觀衆不會被籠子裏的野獸攻擊到,而籠子裏進行表演的邵清禾呢。
這是一個完全不需要思考的後果。
“好可惡啊。”邵清禾撫摸着阿七身上的毛,一邊小聲和他說着悄悄話,“居然想讓你咬死我…幸好我早有準備…”
阿七當然不會這麽做,它還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邵清禾。
而在邵清禾在籠子裏陪阿七的時候,場館裏陸陸續續進來了不少觀衆,幾乎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差不多的反應:
在看到空中的體型龐大的猛獸後,先驚呼,畢竟實物永遠比圖片來得更震驚。
接着發現他在籠子裏放心了一下,剛可放心下來,發現那只大老虎旁邊居然躺着一個人後,心又提了上來。
“哎呀……裏面怎麽還有個人啊。”
邵清禾和他們的距離不算近,他又是個劣等Alpha,其實是聽不太清那些人在說什麽的。
但那時候哪怕聽不清,他光是看他們的表情動作也能大概猜到在說什麽。他偷偷在附在阿七耳邊,和他惟妙惟肖地模仿着那些人可能會說的話。
“啊…怎麽還有個人啊,他怎麽就不怕那個怪物把他一口吃了嗎…居然…還睡得着。”
“啧啧,真大啊比圖片大多了。它怎麽不動啊,不是有什麽人在裏面假扮的吧!收這麽貴的票就來看他的睡覺???”
“別着急,這不還沒開始嘛…”
“什麽時候開始啊,幾點啊…”
“前面那個你頭擋到我了…”
“拍個照片…”
邵清禾看着那些人都表示,捏着嗓子為他們配音:“他們是不是說的這些?”
阿七本來閉着眼睛假寐,他的聽覺自然比邵清禾要好很多,所以他能聽出那些叽叽喳喳的觀衆說的話和邵清禾說得也差不多。
好可愛啊,真的好可愛啊,嗯,他是說清禾。
二樓和一樓不同,是早已內定的,每個位置上都還提前擺放了名字。而二樓的觀衆也不從大門,他們都是從別的門進來的。
有的到了,有的還沒到,。
邵清禾的視力還沒那麽好,但他還是一眼看到了其中一個位置上的名字,因為那三個字他實在是太熟悉了。
哪怕只是看到模糊的輪廓,也能夠猜到那三個字是什麽,是:“聞嘉述”。
邵清禾遙遙和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對視了一眼,是他啊,那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或者弟弟?
他長什麽樣,他已經忘記了。其實兩個人不怎麽像,但一定要在眉眼處硬找的話,也能找到一兩處像的。
但……那太勉強了。
邵清禾收到過這位“聞嘉述”的信件。
記得他的日記剛發出去以後很長一段時間,邵清禾的電子郵箱都要收到許多許多信件。太多時甚至有一些還會被系統吞掉。
他們大多都是看完邵清禾的日記和他的一些言論後有感而發。在給邵清禾發信件裏,他們也講述他們的遭遇,講述他們對這個社會的反思。
一直以來,幾乎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周圍的兩極分化都特別嚴重,上城區和下城區完完全全就是兩個世界。他們心裏也都有疑惑,會覺得這樣真的對嗎?
但周圍其他人又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說大家都是這些過來的,便不好說什麽,直到看到邵清禾日記裏提出的那些,完全醍醐灌頂。
邵清禾每天都會看那些信件,偶爾也會回其中幾份。記得其中有一份,邵清禾在看到開頭後,幾乎是瞬間從椅子上騰地站起身。
他的動作實在太突然,還把一旁的阿七都吓到了。那時的他正在檢查其他人給他寄的真實郵件有沒有夾帶什麽危險的東西。
邵清禾沒管阿七,他在看到信件的內容以後,幾乎就要以為自己眼花了,很快他冷靜下來,又仔仔細細地把每一個字都看了。
的确…一個字都沒有看錯。
那封郵件的開頭,是發件人的确說他叫聞嘉述,的确他自己說他不喜歡這個名字。他說這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不是他的。
他說以前的名字叫向熙,還說了他以前的生活:
他的養父是個Beta,養母是個Omega,也不知道是他們兩個哪個中出了問題,這些年一直沒有生過小孩。
據說一個陌生人把孩子丢在了他們門口,然後就一直把他當親生的小孩撫養。
向熙一直都知道他自己不是父母親生的,但他在下城區沒吃多少苦,他的養父母是中産階級,從小衣食無憂,他們對他很好。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向熙本該一直那樣下去。可在他18歲的時候,突然有一群不認識的人找到他們家裏,說他的親生父母是誰誰誰,還要主動帶他去上城區。
去上城區時,向熙以為這只是一次短暫旅途,還和家裏的養父養母有說有笑,打趣說親生父母那麽有錢,到時候随便要點什麽東西,他再拿回來呢。
結果一去不回,從那之後向熙的生活就此改變。他以前從來沒有學習過那麽繁瑣的禮儀,吃飯的禮儀,走路的禮儀,說話的禮儀,各方各面都要講究。
簡直就像生活在一個籠子裏,一點都不自由
向熙在信裏誇贊邵清禾,說學校裏那麽多門課程,那麽多生澀難懂的知識,他完全不懂,以前也完全沒學過。
但是邵清禾居然全部都能懂,說他好厲害…
說書櫃裏還有很多他沒有看完的書,包括那些他認認真真做的注釋筆記,向熙認真看完了。還有他溫房裏種的花,向熙也有一直在幫他澆水。
向熙誇他真的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清禾,我看了你寫的日記,真的覺得你能一個人走到今天真的已經很厲害了。我并不承認你在日記裏說你現在變得卑劣不堪,我覺得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那個來信者說他第一次看到邵清禾的時候就被他的周身氣質給吸引了,說他那時候特別想和那個小王子做朋友,還主動和他講話來着。
在晚上睡覺前還以為以後會和那樣的哥哥一起生活呢,沒想到第二天醒來,他……就不見了。
信的最後他還問,能不能叫他清禾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