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邵清禾一向敏銳, 他也發現了自己對于阿七正在逐漸一點點加深的依賴。可能是因為他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是他在照顧他?

那會兒他在樹底下躺着吹風,阿七就安安靜靜地守着他。晚上特別冷的時候, 也是阿七把他整個都包圍起來,為他取暖, 為他遮風。

那時候的邵清禾,腦子不是特別清醒, 也不會思考,只剩下本能反應,所以在遇到什麽突然的聲音時, 他甚至還會主動靠攏阿七。

潛移默化之下, 邵清禾在清醒後有些依賴阿七是正常的。更何況阿七也一直守在他身邊, 人類是情感動物, 哪怕養只寵物, 時間久了都會有感情呢,有時候夜裏風大,窗戶會發出一點悶響, 而只要有一點聲音, 都能讓阿七瞬間警醒。

乃至于在邵清禾因為表演會去上城區待的那個晚上,也是阿七一直守着他,不然他根本眼睛都不敢閉上。

在阿七剛出門後, 房間裏的邵清禾也慢慢感覺到一點不适。他發現自己看不進去屏幕裏的字,靜不下心,還覺得有點莫名焦慮。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 他已經出了門。

等看到那個背影以後, 邵清禾心裏的那些情緒又奇跡般地完全消退了, 就好像沒有存在過。

他們住的倉庫不遠處就是一條蜿蜒的溪流, 水質特別好,清澈見底。阿七正在那洗衣服,他小心揉搓着布料,盡量不把上面的那些一顆顆小珠子弄掉。

“沒事,就是一件衣服而已。”

邵清禾毫不在意,那種略浮誇的衣服他平時才不會穿,也只有上班的時候,在昏暗的環境下,衣服當然也要足夠吸引人。

邵清禾抄着手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還是跟着頓到溪邊幫着他一起洗起來,手還沒碰到,阿七連忙擦了擦手裏的水,捏住他的手腕:“水有點涼……”

邵清禾就算不碰也知道。

因為阿七捏住他的手明顯就是冰涼的,要知道他平時的體溫可一直都是比正常人高的,而現在手這麽涼,一定程度反映了溪水的确很涼。

邵清禾也不廢話,他直接反手捂着阿七,拿手心的溫度給他暖着手:“你不知道燒一點熱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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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實在是沒道理,不知道的,還以為那會兒是什麽寒冬臘月呢。其實那時是五月,馬上六月了,早就入夏了,根本不冷。

也就是因為他們住的地方靠山裏,氣溫才沒那麽熱。手冷也只是在冰冷的溪水裏泡久了才會這樣…

“………”阿七沉默了一下,誠實坦誠自己的想法,“因為剛才看清禾在想事情,怕吵到你。”

這邊的新家畢竟原本只是一個倉庫,當然沒有公寓的設置完善,能有水有電就不錯了。

而之前購買的熱水器又還沒到。如果要燒水的話就需要用平時燒熱水的那個壺。聲音…的确有點大。

“幹嘛非得今天洗啊。”邵清禾好奇地問,“而且我覺得也不怎麽髒吧,畢竟我昨天才穿了一次诶。”

以前的他還是個少爺,衣服當然可以穿一次洗一次。但後面五年,他哪有那麽講究啊,一般像這種略厚重的衣服都是要穿上幾次才洗的…

阿七手裏的動作瞬間停滞:

“我怕你今天晚上要穿……”

邵清禾倒也沒多想,随口回答道,“今天不穿,這衣服太亮了,我後面的好多事情忙着呢。哪有空天天去上班啊。後面應該都不怎麽會穿了。”

正和他解釋着,邵清禾突然頓住,“你不會以為……”他甚至都要懷疑阿七洗衣服就是覺得衣服弄濕了,他今天就不能去上班了吧?

應該不會吧,邵清禾覺得以阿七的腦子應該想不到這些吧。于是他換了一種口氣:“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在店裏工作呀。”

“不是。”阿七否認,“我不是不喜歡。我也不知道……”他指了指胸口,“會感覺很悶很悶,像…像透不過氣一樣。”

這不就是心裏不高興嘛。不過這也正常,他能理解。邵清禾嘆了口氣,故意問道:“那如果我非要去呢…如果我非要去原來的地方工作呢,你這麽不高興的話,那你打算怎麽辦?”

邵清禾在心裏補充這個問題的備選答案,會把他關起來?鎖起來?限制他的自由,不讓他和別的人見面?雄性的占有欲無外乎如此。

“……”阿七想了想,“等你。”

他補充着:“我會在外面等你,這樣你出什麽事,我能盡快趕到。我也不會離你太遠,我盡量不打擾你,只…在我能看到你的地方……”

他說完以後,盯着邵清禾,那雙棕色的眼瞳裏溫和得不可思議,他語氣裏有一點點小心翼翼,帶着一點征求和詢問:“這樣……可以嗎?”

“…………”

邵清禾感覺心裏酸酸麻麻的,原本臉上的淺笑一點點加深,他從胸口吐出一口濁氣:“那我不去工作了,那你養我嗎?”

“好。”阿七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點頭。他甚至已經在心裏想好了,他以後可以多去幾個場子打比賽賺錢,一對多的獎金能多一點,最好離住的地方近一點就好了……

邵清禾在阿七的印象裏就是一個無論吃什麽,穿什麽,用什麽都要最好的嬌貴人類。他當然得多賺一點錢才能養得起他。

他這樣想了,也這樣說了。

邵清禾都不知道自己在他眼裏這麽費錢,他立刻打斷阿七的話,“是誰跟你說,養我很費錢的?”

“我真的很好養活的,哪裏要那麽多錢才能養我呀,我又不吃錢。”邵清禾掰着手指頭算,“首先,你看我吃得也不多。是不是?”

他食量的确不多,和阿七相比起來。

阿七認可的點點頭。

清禾一頓就吃那麽一小碗,偶爾胃口好的時候多吃一點點,也就只能再多吃半碗,再多的話,他就完全吃不下了。

有時多吃了一點,會一邊摸着小腹一邊說他肚子撐得慌,不舒服,還得讓阿七給他揉好久才能好。

“我吃得不多,還不怎麽挑食。你要是哪天賺得多,就給我多買點好吃的,要是哪天賺得不多,給我煮點小米粥,我也是會吃點啊。”

“我也沒什麽購物狂的癖好,雖然以前花錢是浪費了些。但我現在已經不這樣了呀……”

邵清禾為自己辯解,早年間已經見過很多奢侈品了,所以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執念。他以前已經見過太多,反而有些麻木。

“其次,我現在還能自己寫書賺錢,就算不能寫,我會那麽多技能呢。還有…下下個月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估計就能當下城區的代表了,那時候我還有工資拿……”

邵清禾掰着手指頭數着自己好養活的要點,話裏話外都是自己不止特別好養活,而且他還能教阿七很多東西。

旁人知道的,他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他也知道。

“別說整個下城區了,就是把上城區加一塊,你也找不到第二個像我這樣的。”數完後,邵清禾看了阿七一眼,總結道,“你知道嗎,你賺死了。”

阿七的确賺死了。

以前其他客人要邵清禾陪一晚上都是要花昂貴的價格,還要提前排隊預約的。不僅讓他陪着喝酒要給錢,連和他吃飯也要給一筆不小的小費。

不然,邵清禾正眼都不會看一眼。

在他還是聞嘉述的時候就不用多說了,哪怕到了現在,外面依舊不知道多人傾慕他,追求他。而對于那些或淺薄或深厚的愛慕之情,邵清禾從沒有進行過任何回應。

他從來都是逢場作戲,他和那些客人雖然在一起的時候,看起來格外甜膩,其實說過的情話轉頭就忘,連人家的名字和臉都不記得。

就是這樣一個誰也抓不住的,風一樣的邵清禾,現在卻在這裏,和一個并不漂亮、并不柔美,在這個世界的審美裏稱得上醜的O,解釋着,養活自己不費錢。

他居然在證明自己特別好養活…

先不說邵清禾本身的條件,更何況,他還細心地教阿七如何穿衣搭配,教他這個大字不識一個的異類該怎麽融入這個世界,他對他的獨特……

說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羨慕死。

阿七簡直賺得不能再賺了。

阿七心裏也知道,嘿嘿的傻呵。

雖然他的确不是人類,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定程度上他甚至無法理解這裏的大部分規則。但無論是動物還是人類,都有一個共同之處。

比起人類還存有一些道德約束,動物之間的優勝劣汰更加殘酷。特別是求偶,雖然阿七過去在他那個世界裏還沒有求過偶,但他見過不少其他同類求偶。

如果想要追求哪個伴侶的時候,不僅要竭力表現自己來求得對方的注意和歡心,還要打敗心儀者身邊其他的追求者,這個過程通常非常慘烈,幾乎就是命懸一線。

阿七來這個世界也有兩三年了,也知道他們似乎很看重金錢和地位,包括邵清禾身邊圍繞的幾乎都是那樣的人,可他………

阿七把邵清禾抱得特別特別緊,心情過于興奮激動,導致一時半會兒,他甚至高興得發不出聲音,他翻來覆去地叫着清禾的名字。

雖然邵清禾從沒有肯定過和他的關系是什麽,但是僅僅只是他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就已經足夠讓阿七覺得高興了。

“清禾,清禾……你真好,真好。”

一刻鐘後,“真好的”邵清禾拿着長長的、剛從樹上折下來的一根粗粗的樹枝充當教棍,啪一下重重地打在阿七手背上。

“你又寫錯了!”他用重音強調,“筆順錯了,不是照着畫圖,是寫,是一筆一劃的寫!”

“算了,我先教你筆順吧。”

邵清禾看着阿七下意識揉着被他打的地方也不敢吭聲的樣子,氣笑了,“怎麽?之前不是說我好嗎?我現在是不是不好了?”

“沒有。”阿七沒有生他的氣,比起生氣被邵清禾拿一根小棍子打了,他其實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清禾,你別生氣了…”

“………”

那會兒的邵清禾哪裏還有氣,他只是搞不懂怎麽能有人把字寫那麽醜,餘光瞥了他一眼,“坐直,握筆又拿錯了。”

阿七以為又要被打了,其實對他來說沒多疼。所以明明以他遠超邵清禾的反應速度,是完全可以輕松躲開的,他卻沒有任何要躲開的意思,等待着那一點點疼痛。

結果……沒有。

邵清禾從背後擁住他,他的手覆蓋在他的手上,雖然沒有完全覆蓋住,但重點也不是這個。邵清禾手把手糾正着他的握筆動作,讓他哪些手指放松,不要抓那麽緊。

“你看,就這樣,是不是很簡單啊。”

阿七的目光落在邵清禾的手上,他的皮膚本來就很白,和他自己的手放在一起以後,在有了對比和參照物的情況下,他的皮膚顯得更白了,散發着瑩瑩的光,白得晃眼,阿七完全挪不開視線。

“看什麽譽稀看?”邵清禾注意到了他走神,另外一個手的小棍子敲了敲他的腦袋,“不是你要學的嗎?快寫。我在旁邊看着。”

邵清禾三個字裏面,阿七最先學會的是最後一個“禾”字,因為這個字的筆畫比別的字要少一些。至于前面兩個,學了幾天後,也終于有了點樣子。

在他三個字都差不多會以後,邵清禾也不再盯着他,随口說了一句讓他自己練習一下,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他處理着郵箱裏數不清的來信,等他弄好以後,伸了一個懶腰,不知不覺已經是好幾個小時過去了,他順便去看了一眼阿七的成功。

不看不知道,那個傻子居然一點也不知道累一樣,密密麻麻密密麻麻把邵清禾的名字寫了好多遍。

他知道邵清禾還有一個名字叫聞嘉述,他也想學,但是邵清禾沒教他,只寫了一個,讓他知道大概長什麽樣就行。

沒想到,他還有模有樣地跟着寫了幾個。

紙張上的字終于不再是歪歪扭扭的鬼畫符,起碼一橫一豎一撇一捺都是工工整整的。

雖然不能說好看,和邵清禾的字當然也完全沒法比,甚至有點像那種學齡前的小孩子寫的字,每一筆都格外認真,方方正正的。

但對于阿七來說,已經算進步很大了。

“嗯……還不錯嘛。”

邵清禾拍了拍阿七的肩膀,感受着手底下結實肌肉,拍起來手感還行,又多拍了兩下。

阿七注意到邵清禾無意識活動脖子的動作,可能是因為他處理事情的時候,太過于專注,從而脖子肩膀不舒服。

當即極為有眼神地起身把邵清禾按在椅子上,力道适中的為他按揉起了肩膀和太陽穴。

“清禾,怎麽樣,還酸痛嗎。”

邵清禾眯着眼睛,把頭往後仰靠在身後的阿七手上,應該是很惬意的。“嗯…明天要出去一趟。”

這時候的邵清禾都不用說讓阿七陪他,阿七自己就知道,自己當然也要跟着一起去。他手下的動作沒有絲毫的停頓,問他等會兒想吃什麽。

“就這樣跟着我就行。”

意思就是不用以本體的樣子出現。

說起來,兩個人在外面挖了一塊小菜地,種了點小青菜。阿七每天都不忘給澆澆水,長勢格外喜人,都已經可以掐了下面條了。

“冰箱裏還有一點點肉,咱們包點餃子怎麽樣?”邵清禾想了想,突發奇想,他都不記得多久沒吃過餃子了,“好呀。”阿七先一口答應,頓了頓又想起來,他以前是買過成品的餃子,還沒自己包過,看着一臉期待的邵清禾,“我…以前沒包過。”

“沒事…”邵清禾絲毫不在意的,“等會兒我教你。”

無論什麽事情,無論多麽的枯燥乏味,只要兩個人一起做,好像都變得格外有趣起來。

和阿七搬到新家以後,邵清禾有了晨練的習慣。當然,這個前提需要滿足兩個條件,一個是他早上能夠醒的來,一個是他們前一天晚上什麽都沒做。

只要不滿足任何一個的話,晨練就會變成午練。

邵清禾經常會讓阿七用本體陪着他一圈圈在林子裏跑步。當然,邵清禾的跑步速度對于阿七來說,也只能是慢慢走,但他還是很喜歡陪着清禾一起晨跑。

清禾有時候跑累了,實在不想再跑回去,會很熟練地扯一扯阿七的毛,也不說話,用行動示意他趴下來,也方便他自己翻到他背上。

再讓阿七用本體背着他慢悠悠地回去。

路上閑着沒事也會和他聊一些有的沒的,會突發奇想在哪裏哪裏再多加幾個陷阱,或者說家裏什麽調味料沒了,等改天下去買一點。

日子就這麽一天一天過着。

期間邵清禾還和阿七一起過了生日。

阿七把自己的生日忘了,幹脆把邵清禾第一次主動靠近他那天設定成了自己的生日。

邵清禾當時知道以後還勸他好好想一想,阿七卻認真地說,那時他最開心的一天,所以就想把那一天當成生日。

邵清禾沒辦法,只能依着他。

邵清禾自己的生日在七月中旬,到了那天時,他因為前一天太多事,如果不是阿七提醒,自己都給忘了。

在那天答應要養他以後,阿七身上的錢幾乎都是全部交給邵清禾,但他又想給邵清禾買禮物,于是他把他那些藏起來的寶貝給賣了。

給邵清禾買了一個三層蛋糕花了不少錢,上面的字都不用猜,那麽醜,一看就是他自己寫的。

在後面邵清禾問的時候,還順便看了一下阿七的其他寶貝。

阿七剛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不怎麽習慣長期保持人類的形态,經常都會去非常偏僻的深山老林,也算收集到不少有些年份的東西。

有一些邵清禾都認不出是什麽。

他就這麽翻翻找找的,甚至在裏面看到了一張用透明塑封袋裝起來的紙巾,最開始他沒想起來那是自己送他的,特別好奇地問這什麽啊。

直到阿七把目光看向他,他才想起來他曾經為了逗他,附上他自己吻印了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意識到那麽久之前的東西他居然都保留着以後,邵清禾笑得特別大聲,“你……你…這個你居然都當寶貝一樣存着?”

“嗯。”阿七一臉認真:“這是清禾第一個給我的禮物呀,”

這東西也能被稱之為禮物?不過是他随手扔給他的,他自己轉頭就忘了。這個傻子倒還是留着。

邵清禾定定地看了阿七一眼以後,引導着讓他坐在椅子上,面對面跨坐在他身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猝不及防地吻了上去。

阿七不自覺地想要回應,但對邵清禾這樣的老手來說,後者幾乎不用怎麽費力就占據了上風。

“這才是禮物。”

兩個人吃了一點蛋糕後,那天還喬裝打扮了一番出門玩了許久。像一對普通情侶那樣手挽着手,分着吃同份小吃,還一起拍照留念。

雖然因為不怎麽匹配的身高的顏值被不少人圍觀。但邵清禾還是挺高興的,就是一路上聽到了不少不怎麽好聽的評價。

這種評價并不是對他,而是對阿七,他身上明明就是Omega的信息素,但完全沒有Omega應該有的那些特質,自然……

而被不友好評價的阿七好像完全過濾了那些對他的評論,他只聽到了那些人在誇邵清禾好看的聲音,還覺得他們說得挺對的。

“…………”

邵清禾無奈嘆氣。

以前的邵清禾絕對想不到,未來的自己有一天會和一只變種的大型猛獸同吃同睡,同進同出。

當然,他更想不到自己一開始明明只是想給上城區那幫東西找點事,起初也只是想不讓他們那麽痛快。

後面慢慢的,事情的發展比他想象中要順利。

臨近候選的那幾天,他越來越忙碌起來。開始頻繁會見着一些下城區的負責人。

大抵是百來年習慣了,導致他們自己也潛移默化認為上城區比下城區高貴。對于帶着一點點上城區血脈的邵清禾,态度極為有禮貌。

一口一個邵先生,他們可以支持邵清禾,雖然幫到他的地方不多,但也不能說什麽都幫不上。而想與之交換的條件,其實不算過分。

無非想要争取一點點本來就應該有的權利,比如那個通行證可以有,但能不能別那麽苛刻。再比如下城區的學校能不能多幾座…

底下人太多,學校只有那麽幾座,名額有限,競争激烈可想而知……

這個本來也是邵清禾想做的,那時他還沒有成為代表,但和他們已經打過許多次交道,彼此之間熟悉,氣氛也融洽。

一旁的阿七則安安靜靜地在旁邊守着。任誰看過去,都會覺得那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保镖。

他聽不太懂邵清禾他們在商談什麽,只是單純覺得那樣認真的邵清禾,那樣自信從容的邵清禾,整個人好像在發光一樣,根本挪不開眼睛。

“阿七,你從剛才起就直勾勾盯着我看,被我迷住了?”

“……”

阿七好像沒覺得他的目光有多明顯,聽到他這麽說後,無比坦誠點點頭。

不是現在才,是很早以前就被迷住了。

包間的外人走了,只剩下邵清禾和阿七,他不緊不慢地收起桌上的記事本:

“走啦傻子,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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