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61章

邵清禾有時候覺得時間過得特別特別慢, 仿佛每一秒都被拉長無數倍。

但是有時候他又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在他還沒注意時,怎麽又嗖嗖嗖就過去了。

後面他也知道了, 時間的流速其實一直都沒有變,産生變化的一直都是他自己。時間的快慢, 取決于他當時的生活狀态和當時的心情,有很多種因素。

在明白這個之後, 他就很少去注意時間了。

把手裏的工作做好後,外面原本大亮的天空已經接傍晚。在邵清禾的辦公室的窗戶往外看,他能看到一大片的紅彤彤的晚霞。

阿七安安靜靜地遞過來一杯泡好的養生茶。兩個人相處太久的默契讓邵清禾什麽都不用說, 他僅僅只是一擡手, 或者一個眼神, 阿七就能立刻明白他什麽意思。

邵清禾看他一眼, 他就知道幫着捏捏手臂, 再把工作累了的邵清禾緊緊地抱住,讓他靠着自己躺一會兒。

差不多半個多小時以後,兩個人又極為默契地一同離開辦公室。下樓時, 在看到有個屋子的人還沒走過去看了一眼。

是那個Beta助理。

說實話, 他們的經費本來和其他地方相比,就不怎麽多,員工的工資更是沒法比, 還經常一個人要做好幾個人的工作。

“你還沒下班呢。”

邵清禾和他打着招呼,走近了才看到他在修打印機,“你還會修這個呢, 挺厲害的。”

被他這麽一誇, 助理明顯有些不太好意思了。“沒事, 就是一點小毛病…”

邵清禾看了看那個不知道多久之前的打印機, 剛想說要不換一個新的吧…

助理連忙說:“還能用,還能用。能節約一點是一點嘛。”他笑得眼尾都多了幾條褶皺,“再說了代表您來了以後,已經換了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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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清禾不知道,他們下城區原來的那個代表幾乎從來都不來下城區,經費也從沒下來過一分,還經常拖欠工資。

邵清禾來後,不僅各個部門的經費落實了。他還把一些實在不能用的辦公用品給換了。唯一的問題就是經費花得快,沒剩多少了。

他已經墊了一點了,怎麽也不能讓他繼續墊啊。

“嗯,好,我一會兒就走了。”

Beta助理和邵清禾揮了揮手,也算目送着他離開的背影,而這位新代表的身邊,依舊雷打不動的是那個保镖。

雖然對外,大家都知道那人是邵清禾的貼身保镖,是為了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實際上那人的身份,底下的人都心知肚明。

先不說他們兩個平時形影不離的樣子太過于親密,有多麽可疑了,就是那個保镖身上經常帶着一股若有似無的信息素氣味。

好巧不巧,那氣味還正是獨屬于代表的。

邵清禾的信息素氣味真的很獨特,是烏木沉香,性感中帶着一點疏離,還有一點不易覺察的溫柔,是屬于久聞不厭的香調。

哪怕只沾到一點,都會很明顯,其實單就這一項就足以表明一切。

雖然在知道兩個人的關系後,絕大部分人不怎麽理解邵清禾怎麽會喜歡那樣的,有一些在私底下也會說幾句可惜,或者說他口味獨特什麽的,但…也只是說說而已。

其實大家心裏也都知道,這是代表自己的私事。不管他的感情生活如何,只要他好好做事,其他人就已經感激得不行了。

至于他別的事…

記得兩年前邵清禾初來乍到那幾天,尤其是候選名單下發的前後那一段時間,邵清禾這個名字可是被讨論了好一陣子的。

畢竟他以前在地下夜場也不是籍籍無名的,本來名氣就不怎麽小,搖身一又變成了代表,以前的事情自然也被翻了出來。

拖着他的福,他之前待過的場子生意也變得異常火爆。很多幾乎從來不去地下場的人好奇也想去看看邵清禾曾經待過的地方。

當時有好多人在讨論,有惡意的。也有善意的,還有很多渾水摸魚想借此重選呢。

邵清禾另外幾個助理一致覺得應該去處理,甚至還自發去做了一些事,但邵清禾知道他們的處理方式是掩蓋後,居然…阻止了。

新代表當時的原話是:

“為什麽要掩蓋啊?他們又沒有說謊。我的确就在地下夜場做過陪侍啊,那段過去也是我的一部分,一味地遮蓋掩飾是沒用的,還不如大大方方的讓他們去探究。”

那事在他剛上來那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但随着時間的流逝慢慢平息下來。

當然更重要的是:大家心裏會兒都是比較明白的。如果邵清禾真的走了,再來一個代表肯定沒他做得好…

而且邵清禾也不禁止別人讨論他,甚至有時他自己還會主動在社交賬號上分享一下他以前的一些生活片段…

邵清禾這邊和阿七出去不到十分鐘就到了自己分配的住所,是真的很近,就在辦公大樓旁邊,随便散着步就過去了。

那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小洋房,外面有一片露天小花園,門口依舊還是堆滿了禮物。

邵清禾回來的時候一路上遇到一些這條街道的街坊,看到他也都是很有禮貌地打招呼。而邵清禾也點頭回應着:“嗯,對啊,我回來了……嗯…”

只是等剛關上門,他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身後的阿七對這一幕已經免疫了,他過去熟練地脫下他身上的外套挂在玄關處的挂鈎,又從鞋櫃拿出鞋放在邵清禾腳邊。

等邵清禾穿着拖鞋走了,阿七還不忘把他換下來的鞋重新擺好。而等他擺好,邵清禾已經在客廳的沙發上坐着。

如果一個人在家的話,他不太喜歡規規矩矩坐在沙發上,于是說是坐,他更喜歡在沙發上蹲着,還是以一個抱着自己的膝蓋的動作。

以前他還會抱一個軟乎乎的抱枕,現在嘛,阿七已經取代了這個抱枕的地位。

“我最近總是感覺精神不太好。”邵清禾悶悶不樂的說,“我今年二十五歲了,馬上二十六歲了。”

二十五歲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可能還是一個非常青壯年的年紀,但是邵清禾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樣。基因受限,他的壽命本來就短,在二十五歲以後,身體就會慢慢走下坡路。

更別說他過去五年裏日夜颠倒,經常不顧及身體的抽煙喝酒、各種不正常的飲食生活本身就已經大大消耗了他的身體素質。

阿七不緊不慢的為他按揉太陽穴,語氣帶着一如既往的鎮定:“不會的。清禾是誰啊,之前那麽多意外我們不都過來了嗎?你就是這段時間太累了…”

“………”阿七像哄小孩一樣哄着邵清禾,“沒事的,清禾,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把邵清禾照顧得簡直妥帖又細心。

而這些細心的動作都不是阿七一開始就會的,都是他慢慢地自己學的,或者從周圍人身邊學的。因為自發的,主動想要對一個人好,于是自然而然地就會了。

一周以後,邵清禾和阿七準時前往上城區。

他們兩個這時候就不需要偷渡或者還要喬裝打扮,正大光明地拿着通行證走了過去。

邵清禾是一個很有時間規劃的人。

在出發前就已經算到他們兩個出門的時間以及上車的時間,包括路上會花多久時間,又在幾點左右到,幾點回都是提前預計好的。

他其實已經算到得很早了,但等他到時,卻發現還有人比他更早。幾乎隔着很遠就看到了那道熟悉的身影,是…霍楚來。

距離當初那事,也算兩年過去了,他臉上的紗布還是沒有摘下來。

聽說他另外一個眼睛完全看不到了,還聽說壞死了,但具體傷口是什麽樣子,邵清河雖然沒有看過,但想着應該也是挺嚴重的,不然他也不會一直保持着這一個造型

“清禾。”

霍楚來同樣隔着好遠就看到了邵清禾,快走了幾步走向他,目光看到他身後的阿七時,稍微僵硬了一瞬,又恢複正常。

“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又是一個初春,上城區到處都是花團錦簇,下城區因為地理位置還因為一些別的排放原因,景色的确是沒這邊好看。

他們每個季度開會的大樓外面有一條街道特別有名,種滿了鮮花,一眼望去,很是漂亮。

“還好,也不早了。”

邵清禾态度很自然地和他打招呼。

因為阿七不能進會堂,便在門口等着。

時隔一個季度,霍楚來終于再次和邵清禾單獨相處,哪怕這個相處的時間非常短暫。并且按照之前的經驗,接下來依次的發生什麽,他其實都知道:

比如他是最先到的,然後會是邵清禾,他們兩個應該會單獨相處四五分鐘左右,然後會是後面會陸陸續續有別的人趕來…

直到季度議會開始,中間一共會有兩個多小時。而邵清禾發言的時間也只有不到五分鐘。只要一等結束,邵清禾會立刻離開。

等下一次見面則又會是下個季度,也就是…三個月。

單就他之前和邵清禾那事,其實兩年前的霍楚來光處理爛攤子都處理了好久。

但這也都不是讓他在意的點,他怕邵清禾真的在他這裏枯萎凋零,還好再見面的時候,他明顯好了很多。

其實霍楚來和邵清禾在那事後的第一次見面,并不是邵清禾來上城區表演會那次,要比那個時間還要早一些。

那次是他主動去下城區找清禾,他可能也知道是他,所以才提前把那個野獸支開了。

霍楚來想找一個人還是挺輕松的,但邵清禾不在那個輕松的範疇。

他之所以能找到他,也是因為過去他和他有過相處,能夠了解一點點他的腦回路。

就像霍剛知道霍楚來剛知道邵清禾在下城區的地址後,他并沒有随便推門,他知道門口上一定被邵清禾做了什麽标記…

所以霍楚來也知道邵清禾肯定不會再住在原來的地方,也猜到他可能會選擇住在略偏僻的地方…

但的确是沒想過如此偏僻,他居然就住在那樣一個破舊的倉庫裏。

霍楚來光是看着都覺得心疼啊。覺得他怎麽能住在這麽差勁的地方呢,他覺得他合該錦衣玉食,合該衆星捧月,而不是……

他透過邵清禾開着的門,也算是看到了一點裏面的具體場景。

裏面的水電線應該都是臨時拉的,完□□露在外面。這多大的安全隐患啊。地面還是水泥地,零零散散地擺着一些他眼熟或者不怎麽眼熟的東西。

“……清禾。”

邵清禾看到他來,卻一點也不驚訝。

俊美的青年姿态懶散地依靠在門框,不緊不慢地抽着煙,氤氲的煙霧缭繞在兩人之間。

“………”

“………”

兩人對視間,誰也沒有說話。

霍楚來記得那會兒的邵清禾穿着一件低領的黑色睡袍,露出好大一片雪白的脖頸,鎖骨凹凸有致,像極了一件藝術品。

那應該是霍楚來第一次那麽忐忑的告白,像個青澀的毛頭小子。他知道邵清禾着急搬家是在躲他,所以先表明他肯定不會對他做什麽。其次就是他現在住的地方…

最後他再次保證他之前真的是太得意忘形才會那樣,他以後真的不會在做出任何限制他行動的事情。

但被霍楚來告白的人似乎沒在意他那麽一點點緊張和忐忑,他甚至都沒工夫聽他說完。

那個漂亮青年的指間夾着根細細長長的煙,娴熟地抖了抖煙灰。突然,他居然對着他笑了,雖然那笑意并沒有抵達眼底。

“滾。”

哪怕那次見面并沒有多麽愉快,但清醒的邵清禾終究還是搭理他了。雖然不得不承認,裏面或許還有一些想利用他的原因。

不過這點,霍楚來已經不在意了。

真正喜歡的人,無論再看多少眼,心裏都還是會湧出熟悉的驚濤駭浪,他還是很想擁有他,還是很喜歡他。

而後面的事情也越來越向霍楚來證明着,邵清禾依舊還是當初的那個邵清禾,他也遠遠比霍楚來想象的還要堅強數倍。

他跌倒在淤泥後,又掙紮着站起來了,這次的他比以前的他還要耀眼惹眼。

其實在學校裏發生的那些事,除了邵清禾自己覺得好玩,還有一部分霍楚來的承認,其實也有他自己默默引導的成分。

在邵清禾成功入選那天,他和他見面時,邵清禾沒和他說話,但特別突兀看了他一眼。

他那麽聰明敏銳,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無論是在進入候選環節前,還是候選後,其實霍楚來手中的票都是給他投的。

霍楚來作為首席,他的權重可比那些人要強多了。他的一票完全抵過不知道多少人。其中還有一些人因為他的投票,而跟着投。

怎麽說呢,這肯定是幫了邵清禾很大忙的。

在那天結束後,邵清禾和他隔着人群對視了一眼。他朝着霍楚來走過來,倒也沒兜圈子,很直接的:“謝謝。”

從那以後,他們就好像成了…朋友?

雖然霍楚來自己肯定是并不想和邵清禾做什麽朋友的,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這已經比預想的結局好太多了。

他能夠和清禾這樣說這話,待在同一個空間裏,每一個季度能單獨相處得這麽幾分鐘也算是他一點點小盼望。

他以前都沒這麽積極地參加這種議會的,都是一些枯燥乏味的彙報。但從那以後,他變得特別積極,每次都是第一個到。

霍楚來不确定地看着身邊整理筆記的邵清禾,注意到他眼下有一點青黑:“昨天沒休息好嗎?”

“…哦,沒事。”邵清禾一邊看着手中自己花了兩天時間寫好的發言稿一邊回答旁邊霍楚來的問題,“就是感覺最近有點乏力。”

說着他下意識想往後靠,下意識想讓阿七給自己揉揉太陽穴。但很快又想起來阿七不在,算了。他又重新自己給自己揉了揉。

“……”

霍楚來停在半空的手就這麽僵硬着,一點點收了回來。他語氣倒沒什麽變化,說着他那裏有點什麽藥之類的,吃了或許能補一點。然後還說回去以後寄給他。

“哦,那我應該還用不了那麽大補的東西。”邵清禾輕笑出聲,要知道霍楚來說的那些不都是那種上了年紀的人才需要用的補品,“應該就是最近沒怎麽休息好。”

“嗯。”霍楚來絞盡腦汁又想了半天話題,“……你最近怎麽樣啊。”

“還好啊。”邵清禾擦拭着他面前的桌子,一一說着他日常工作的碎片,最後總結着,“對我來說…還好。”

霍楚來光聽着都覺得事情多,他應該是把以前擠壓的也一起處理了吧。這樣可不行啊。

他清了清嗓子,以一個前輩的口吻和他傳授着自己的經驗:“其實,你不用事事都自己去做,偶爾可以交給底下的人,給他們鍛煉機會的同時,你自己也不用這麽辛苦。”

“清禾,你的身份是一個決策者,你不該把什麽雜七雜八的小事都攬在自己身上。”

“如果他們這麽點小事都做不了決定,還要來問你,以後要生氣真遇到什麽大事,他們沒有一點經驗,只會自亂陣腳……”

“到時候你一個人的精力,忙得過來嗎?”霍楚來循循善誘:“難道你沒在的時候,他們就不會處理那些事了?”

“………”

邵清禾沉默了兩秒,反應過來他好像的确…有點陷入自我盲區的傾向。

因為一些性格的原因,邵清禾其實不怎麽信任其他人,所以無論什麽事情都必須要他親自過目,親自确認,他才放心。

這樣做的确有好處,因為每一個流程的進展他都知道得很清楚。但壞處也同樣很明顯,其實現在就已經很明顯了,兩年以來,下城區轄區的那些管事現在格外依賴他,無論大大小小的決策都要一一給他看。相對應的,邵清禾的工作量大大增加。

等于是一個人做他們好幾個人的事情,會睡眠不足,會乏力都是很正常的。

“謝謝,”邵清禾雖然讨厭霍楚來的某些地方,但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的确很對。

要知道霍楚來在上任首席官後,上城區顯而易見比上一屆那個在的時候風平浪靜了許久,單單從這一點能看出,他還是很有能力的,不然…也坐不穩這個位置。

“嗯……”

霍楚來還想說什麽來着,門被推開了。

進來的是上城區另外一個過來開會的。他進來以後先給霍楚來打了招呼,又沖邵清禾點了點頭,權當打過招呼。

而在第三個人到了後,後面陸陸續續也開始有其他的人趕來。

因為有其他人在,邵清禾和霍楚來便沒再繼續說下去。

那天的議會和以前沒什麽不同,邵清禾盡在屬于他短短的發言時間,精準講述下城區的近況。

他們對下城區不了解,說再多漂亮話都沒有實際的數據來得實在,誰都能看出,下城區在邵清禾上任後的确變得越來越好。

那會兒對于如何發言邵清禾已經有經驗了,反正先說好的,再提出一個一看就知道不可能答應的需求,最後補充一個稍微合理的需求,穿插着一些将會獲得的回報。

這樣同意的可能性就會大許多。

議會結束後,雖然按照原定計劃,邵清禾并不打算在上城區有任何停留,但他也知道,按照之前的經歷,一定不會這麽順利。

主要還是以前在上城區有太多太多熟人了。等邵清禾出去以後,外面除了一直等着他的阿七外,果然…

“哥哥。”那個清俊的青年看到他以後,眼睛騰一下亮了,他急步到邵清禾跟前,“你們開會要開那麽久啊,都兩個多小時了…”

邵清禾目光複雜地盯着面前那個他同父異母的弟弟,他真的不是很理解他…

明明有自己的名字,他不是叫向熙嗎?為什麽還願意頂着“聞嘉述”的名字?

如果說以前還能因為他年紀尚小,沒有反抗父母的餘地。就像他自己信裏說的那樣,他說他不喜歡聞嘉述這個名字。

可……

邵清禾實在是有點叫不出自己的曾用名,于是只得含含糊糊地嗯了一聲。

“你怎麽在這兒?”

在他因為參與代表,而頻繁地來上城區的那段時間,邵清禾也和曾經的父母不期而遇過幾次。

現在不能算完全沒聯系,但也沒以前那麽好,也就是見到能說幾句話的程度。

之前有次碰面,邵清禾實在沒忍住,告訴他們說,不應該給向熙叫那個名字,這對他的傷害是很大的。

但他曾經母親卻愣愣地說,其實後面他們有提出改一個名字,但那時候…他不同意。繼續叫聞嘉述…他自己要求的。

這讓邵清禾更不理解了。

“哥哥,我想接你回去吃飯…”

邵清禾剛想拒絕,遠處又走過來一個略熟悉的身影。在這個初春時節,對方還穿着秋冬時節的衣服。

“清禾…”

是溫川,聽說他之前被家裏送到了比較偏遠的地方,很久沒消息,最近又回來了?

“真好啊。”溫川笑的眼睛都眯起來,“我剛聽到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置信。”說着話,他的面頰泛起一點紅暈,“不過仔細想想,這也沒什麽…是你的話,肯定是做得到的。”

“……你怎麽回來了?”

這是霍楚來的聲音。

阿七沒說話,只是默默的站在邵清禾身側。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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