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濰x九·3

濰x九·3

封臨濰沒有真的吻下去,在距離胡九清唇瓣毫厘距離時,他停住了。

饒是如此,胡九清也被吓的心跳個不停,心髒砰砰直撞心房。

她緊貼着門框,無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紅眸。

封臨濰被她警惕的視線看着,身體微微一僵。

幾秒後,他若無其事般退開些許距離,警告道:“下次再招惹我,我不會再這麽輕易地放過你了。”

“這次……就當給你一個教訓。”封臨濰面無表情地說。

如果不是胡九清看到他通紅的耳根,真要信了他的鬼話。

話畢,封臨濰立刻轉身離開,空間裂縫出現,他步入裏面消失不見。

等封臨濰離開,胡九清才慢慢回過神。

長這麽大,她還是第一次差點被輕薄,而且力氣完全不如對方,被鉗制得死死的。

胡九清心神不寧地攏緊衣襟,慢慢往外走。

接下來幾天,胡九清再沒有去找過封臨濰。

倒不是她不想,而是身體情況實在不允許。

也許是那天受到魔氣刺激,傷口又開始反複疼痛,她只能暫時在床上靜卧靜養。

中途,易良來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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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九清訝異道:“你沒被關起來?”

易良算是她比較信任的手下,她以為他也會被軟禁起來。

易良摸摸鼻子,含糊道:“被關起來了,只是偶爾能出來放個風。”

事實上,他一直被關在密閉房間裏,直到今天才被放出來短暫透個氣。

前段時間,他安安分分待在房間裏,還在想着怎麽逃出去時,那位上任不久的魔君忽然來找他了。

而且開口就是——

“把胡九清的舊傷詳細描述一遍。”

易良:“???”

他搖頭:“恕我拒絕。”

事關女君身體健康辛密,不論封臨濰怎麽問,易良都拒絕回答。

到最後,封臨濰直接失去耐心。

他面無表情地鉗住易良的脖子,手按在他的腦門上,強行侵入了他的記憶。

等到他獲取完他想要知道的信息,易良已然昏死過去。

封臨濰吩咐守衛:“找大夫給他治一治,等他醒過來後,帶他來見我。”

守衛:“遵命,陛下。”

易良一醒,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就被守衛強行帶去了書房。

那位傳說中殘暴嗜殺的魔龍彼時正在翻一本有些古舊的冊子,見他來,也沒有擱下,而是淡淡道:“胡九清舊傷發作了。”

易良瞬間上前一步,道;“什麽?!”

他立刻就轉身想走,卻被封臨濰喊住。

“情況穩住了。”封臨濰漫不經心地又翻了一頁,語氣仍舊平淡。

易良心生疑惑:“那你喊我來做什麽?”

他想起自己的頭疼頭痛症狀,面色一變:“你竊取了我的記憶?!”

封臨濰瞥他一眼,道:“注意措辭。”

他的眼神壓迫感太強,易良後背額頭滲出冷汗,抿緊嘴唇不說話了。

封臨濰放下冊子,雙腿交疊,平靜地看着他,下令:“我要你去見胡九清,然後警告她別亂走動,老老實實待在房間裏,別動歪心思,不然下次,可沒人能再救得了她。”

彼時,晉瞻恰巧也在房間,聽聞此言,一邊繼續整理手上的折子一邊在心裏嘆了口氣。

小玉這孩子,怎麽過了這麽多年還是不會說話,老老實實說擔心人家會死嗎?老老實實說讓人家注意身體不要亂來要多休息會死嗎?

明明是一番好意,卻硬是被他說成了威脅。

晉瞻繼續搖頭嘆氣。

他有心想教一教封臨濰,卻實在有心無力——孩子大了,不聽勸啊。

易良果然會錯意,繃緊面皮,硬邦邦地說:“我知道了。”

見效果達到,封臨濰立刻揮手趕人,順便把晉瞻也趕了出去,自己一個人清閑地窩在房間裏翻畫冊。

看記錄胡九清幼時童年的畫冊,成了他最近唯一的喜好。

以上這些,易良都沒說,他心知女君現在壓力已經很大,他身為臣子,不能為女君分憂解難已是失職,不應再給她更多壓力。

所幸,胡九清沒有起疑。

易良心裏松了口氣。

他上前一步,懇切地問:“殿下如今身體如何?”

易良為她診治多年,舊疾複發沒什麽好瞞的,胡九清幹脆地說了。

易良一怔。

他研究這種詛咒多年,知道它有多難纏,也知道它有多難治愈,可現在……

易良急切地追問道:“殿下果真覺得舊疾被治愈了一部分?”

胡九清肯定地點頭:“嗯。”

雖然效果不是特別明顯,但考慮到她這傷久病沉疴,經年累月層層疊加,能有療效實屬不易,不應再多求。

易良聞言心情複雜。

近年來,女君所用藥物能起療效越來越輕,直到去年,幾乎已失去所有效果,而他卻遲遲未能研制出新藥,日夜寝食難安,奈何藥材有限,研制不出來就是研制不出來。

易良一度十分沮喪。

而現在……

易良試探着問:“殿下知道原因麽?”

胡九清撐着手肘,淡淡道:“應該是封臨濰。”

易良悚然一驚。

原來女君什麽都知道!

易良于是不再隐藏,把封臨濰讓他帶的話原原本本、完完整整說了一遍。

胡九清笑了一聲,眼神莫測。

這倒确實是他能說出來的話。

她問:“還有別的麽?”

易良搖頭:“沒了,就這些。”

胡九清颔首:“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易良叮囑道:“殿下傷未痊愈,還是多休息的好,切勿動氣動手,以免影響傷勢恢複。”

胡九清再度颔首:“嗯,我知道。”

易良離開了,屋裏又只剩胡九清一人。

方才易良轉述的那些話,雖然語氣又臭又硬,但細品的話,是能品出掩藏其下的關心的。

但,明面上,他們是不死不休的仇敵,溫情的關懷不應發生在他們之間。

封臨濰這個人,實在矛盾,他到底想要什麽呢?

胡九清迷惑了。

如果說想要報仇,他已經将當年的那些仇家盡數殺完,大仇早已得報,按理說該沒什麽不滿足的;

如果說想要權勢,他殺了天帝一家,把天界收入囊中,又殺了前任魔君,把魔界也收入囊中,身兼二位,他已然獲得了滔天權勢;

如果說想要至高無上的力量,他也有了,身為應龍,他本就實力強悍,無人可敵,加之堕魔,實力大漲,更無人可擋。

世人所求,不過錢、權、色,這三樣,封臨濰如今都有了。

他擁有的甚至遠遠不止這些。

可他還在四處征戰。

難道,他是想要一統四界?

胡九清蹙起眉。

可四界不是那麽好統一的,如果封臨濰真的想這麽做,那麽即便是他,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

想不明白,她索性不想了。

改日當面試探一下便知道了。

傷好的差不多後,胡九清再次拜訪封臨濰。

沒想到封臨濰竟然真的還待在青丘。

她本以為他不久就會離開的,因為他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待超過三個月,總是時不時地就換地方住。

而現在已經是第四個月了,胡九清只是去書房碰碰運氣,結果真的看見了他。

和上一次一樣,他還是在看書,看的似乎還是同一本書。

胡九清微蹙起眉,盯着封臨濰手裏的書。

她總覺得……那不止是一本書,書裏似乎還夾了一本冊子。

但封臨濰收的很快,她沒看清。

“找我何事?”封臨濰卷起書冊往旁邊一塞,漠然道。

這真像她幼時偷看雜書被娘發現然後匆忙收起的樣子。胡九清腹诽。

“問問你什麽時候走。”胡九清說。

自從見過封臨濰耳根通紅的樣子後,她就發現表面上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魔龍似乎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樣可怕,他在某些方面純情的讓她驚訝。

去掉先入為主的壞印象後,胡九清重新審視了一遍封臨濰。

她覺得,他的底線比他嘴上說出來的低多了。

但她不确定,所以來試探試探。

“想趕我走?”封臨濰冷哼一聲,“沒門。”

說着,他随便抽出一本游記翻看起來,一副不打算再理她的模樣。

胡九清也不急,自顧自找了位置坐下來,抱着雙臂盯他。

封臨濰剛開始還能假裝當感受不到她的視線,時間一長,他就有些繃不住了——最顯着的是他的耳根又紅了。

封臨濰把書一合,重重往桌子上一拍,語氣很兇地說:“你閑得慌?”

胡九清“嗯”了一聲,懶散道:“你不讓我與哥哥們見面,那我只能來見你了,因為我确實閑得慌。”

封臨濰盯了她一會兒,不知哪根筋不對,倏然冷笑一聲,重新打開書看起來,頭也不擡地道:“行啊,那我準你去和你的哥哥們見面,滾吧。”

這麽好說話?稍一試探,他竟然就松口了?

胡九清有些驚訝。

……雖然他說話還是一如既往的難聽。

胡九清剛想轉身離開,卻瞥見他握住書冊的手背凸起淡淡青筋。

仔細看去,眉眼間也一片沉郁之色,唇瓣更是繃成直線,微側着身對她。

咦?他生氣了?

明明進來時好好的,他為什麽會忽然生氣?

胡九清像發現新事物似的頓住腳步,忽然湊近封臨濰。

她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想要試驗一下,驗證一下自己的猜測。

甜暖的桃花香撲鼻而來,封臨濰瞬間後仰,蹙眉冷聲道:“你幹什麽?!”

胡九清看着他染上薄怒的眉眼,慢慢把視線移到他通紅的耳根和泛起紅暈的脖頸。

他皮膚白,泛起紅暈時格外明顯。

胡九清笑吟吟地拉長尾音:“封臨濰——你是不是害羞了啊?”

有的龍喔,撩九九時裝的一派坦然,被九九撩就紅了全身,啧啧(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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