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 46 章

婉妘拿起冊子,狐疑看他一眼,将冊子翻開,對着月光細細看了一眼,然後,臉色爆紅,歘一下扔了出去。

冊子啪一聲落在地上,他彎身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灰,重新塞回懷裏,小聲道:“看,我沒騙你吧,我們這樣根本不會懷孕。”

她臉色漲紅,但還是不願放棄最後的希望:“那我那日想吐是怎麽回事?”

“我問過大夫了,說或許你是睡得太晚心緒不佳,才會犯嘔,不必太過擔憂。”

“我……”她想起昨日拉着小公爺非要他負責,還要他摸自己的小腹,她都幹了些什麽呀!

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想也沒想,唰一下蹲了下去。

“怎麽了?”季聽雪隔着半堵牆,彎身去看她。

她縮成一團,一句話也不說。

季聽雪摸了摸她的頭,語氣更輕了一些:“出什麽事了?”

她猛得搖搖頭。

“婉妘?”季聽雪喚一聲,确定她沒有生氣,于是彎身将她就這樣一團抱了出來,“出什麽事了?”

她掙紮兩下:“你放我下來。”

季聽雪将她整個抱出來,再放下來,彎身去看她:“為何躲起來?”

“我……”她尴尬地将頭埋在他懷裏,“我昨日還對你發脾氣,原來我根本就沒懷孕……”

他低低笑出聲,攬着她飛上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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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尴尬了。”

“這有什麽的?”季聽雪緊緊抱住她,忍不住笑,“沒事啊,沒事,說不定以後真會有呢?”

她輕輕捶他一下,小聲嘟囔:“才不會呢。”

“婉妘?”

“嗯?”她擡頭,臉紅撲撲的,眼上蒙了一層水霧。

季聽雪扶住她的後頸,親了上去。他的吻開始不滿足于唇上,慢慢往下移,落在了她的脖頸上。手也也不滿足于抱住她,開始在她腰間在她背上輕輕撫摸。

婉妘幾乎沒法呼吸,大口大口喘息才能讓她好受一些。

她輕輕推他,仿佛是在欲拒還迎:“聽雪、聽雪,別別……”

他恨不得将她腰間的系帶解開,看看昨夜夢裏還未來得及看到的風光,但他沒有,殘餘的理智讓他松了手。

“你要如何才願意跟我走?”他目光深深。

婉妘感覺他的眼神和從前不一樣了,泠泠清泉變成了幽幽深潭,幾乎要将她吸進去。

她忍不住發顫:“我、我……”

“心肝兒,還有什麽顧慮,告訴我好不好?讓我來解決。”

“我、我……”在被卷進去前,她一把将人推開了,別過身去。

季聽雪恍然回神,将她圈住,下巴擱在她的肩上:“婉妘,你還有什麽顧慮?你在擔心什麽?為何不肯跟我說呢?或許我能解決呢?”

她抿了抿唇:“要不要不,我們想個法子,讓祖母不得不将我嫁給你?”

“什麽法子?”

“就、就比如說,我落水,你去救我,被他們都看見了,我的清白算是被毀了,他們不得不将我嫁給你。”

不是一個好主意,甚至還有點兒馊,但……

“趁陛下還未指婚,這一切看起來都像個意外,聞翊就算生氣也不能說什麽,況且發生了這樣的事,他應當也很惱火不會再想着我了。”

季聽雪點點頭:“好,我聽你的。”

這的确不算什麽好主意,可他喜歡婉妘,他想要她,他無法再看她和別人好了。

“那我們找一個大家都在的時候,讓他們都看到,這樣就萬無一失了。”

“好,我去問問,看看誰家最近要舉辦宴席,到時候人多,有人看見的話,不到一日整個京城就會知曉。”季聽雪親親她的後頸。

她覺得有些癢,扭了扭:“好,暫且還這樣決定。”

這一扭,扭得季聽雪心裏的火騰得一下就起來了。

他急忙将她送回窗裏:“天不早了,早些休息,我明日一早就去問,最好盡快解決。”

婉妘沒有多想,看着他離開。

人一走,夜深人靜,方才脖頸上酥酥麻麻的感覺一下蹿了上來,從脖頸處開始蔓延,癢得婉妘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找了條披帛将脖子纏住,才感覺稍微好一些,也能睡得着了。

沒了懷孕的顧慮,早起她心情也好了許多,春雨來給她梳妝時,她都是笑着的。

春雨也弄不懂她,只笑着搖了搖頭,低頭的瞬間,看見了她脖頸上的微紅,疑惑道:“娘子,房中有蟲子嗎?”

她心中一緊,急急垂眸,也瞧見了那個紅痕。

“應當是開窗了,有蟲子進來了。”她悄悄攥進帕子,“無礙,一會兒出了門,在屋子裏熏些驅蟲的香便好了,只是……”

她摸了摸脖子:“今日穿件領子高的衣裳吧,這樣露出來,實在是有些失禮了。”

“成,那就選一件高領的衣裳。”

看着紅痕被遮住,她終于松了口氣。

春雨看不出這是什麽,可母親和祖母未必看不出,若是被她們發現,那她就完了。

都怪季聽雪!

她氣得不行,出了門還是那個端莊的崔家大娘子,誰也瞧不出來什麽。

祖母今日看起來心情不錯,笑眯眯的,不知是遇見了什麽好事兒。果然中午吃罷飯,便将她留下了。

“下月聖上要去春獵,你祖父要同去。除此之外,宮裏還特定點名了,要你母親帶你去,想來經歷這一遭後,便會給你和太子指婚了。”

婉妘愣住。

是啊,已經到了春日了。

“祖母已跟你弟弟的夫子說過了,你這幾日就跟着夫子好好練練馬術射獵,免得到時出醜,沒了面子。”

“多謝祖母。”婉妘恭敬應下。

春獵,國公應當要去吧?國公若是去,小公爺應當也會去吧?

她福至心靈,突然想起昨晚的事兒。她在,小公爺在,母親在,太子在,甚至皇帝也在。到時她若是落水,小公爺迫于無奈将她救起,就誰也無法說什麽了!

心中歡快得很,恨不得不等天黑,她就要坐在窗邊等着,人不來,她就要從窗臺跨出去。

看着人那副肆無忌憚的樣子,她想起今早的事兒,又忍不住生氣。

“你看看自己做的好事,若不是春雨早上發現,我及時遮擋住,怕是現下我就要被拉去跪祠堂了!”她拉開一些衣領,往月光下一站,淡淡紅痕清晰得不得了。

季聽雪湊上去看了一眼,喃喃一聲:“我親的?”

婉妘拉上領子,瞅他一眼:“不然呢?”

“我不知曉會留下印跡,我不是故意的。”他眨眨眼,又彎唇一笑,“以後我輕點兒,或者親隐秘點兒。”

“登徒子!”婉妘別開臉,低斥一聲。

他牽住她的手,還是笑着的:“我又沒對旁人這樣,我對我未來的夫人這樣,算什麽登徒子?”

“少油嘴滑舌!”婉妘抽回手,“昨日說的事你打算的怎麽樣了?”

“我爹說要春獵了,我想到時人都在,可行。”

婉妘抿着唇笑:“祖母今日也跟我說起這事兒了,說宮裏點名要我去,我白日裏也是這麽想的。”

季聽雪湊上前親她一下:“那我們真是心有靈犀。”

“別高興早了。”她食指按住他的眉心,将他推遠,“祖母說了,宮裏點我去,就是在為指婚的事鋪墊,想必此事一過便會指婚。”

“你放心,我心裏清楚着呢。到了獵場,我先去打探一圈地形,我們盡快行動。”他突然認真起來,看起來倒有有幾分沉穩了。

婉妘稍稍放心了些:“好,我清楚了。”

他捧着她的臉,沉聲叮囑:“到時聞翊也在,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裝作不認識,不能在跟他跟前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婉妘也認真點點頭:“我知曉,我會記住的。”

“婉妘。”他垂頭鄭重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我的心肝兒,等我來娶你。”

婉妘勾住他的脖子,主動咬住他的唇:“好,我等你來。”

他怎麽受得了這樣的熱情,雙手掐住她的腰,将她從窗裏抱了出來,手開始在她腰間撫摸。

“婉妘,婉妘……”他邊喚邊往下去,吻從脖頸移到了鎖骨處。

似乎是記得方才的話,他還要再往下去,婉妘急急抓住他的頭,輕喘道:“聽雪,不要這樣。”

“不會再往下去了,就在這裏。”在心口上方,他又吸又啃,“再往下等成親再說。”

婉妘又害怕又緊張,但還是随他去了,只小聲催促:“你弄夠了沒有呀,快些,我要休息了。”

他低聲笑,直起身,将她的衣裳整理好:“好,你早些休息,我再去想想具體的計策,免得到時候出岔子。”

“嗯。”婉妘低低應了一聲,頭還低着,臉也還紅着。

“心肝兒,我明日再來找你。”他将人抱回去,目送人繞進屏風,關上窗後,悄聲離開。

這事兒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只要有一點兒纰漏便讓人發覺出什麽,再順藤摸瓜,就能發現真相。尤其若是被聞翊知曉,等他繼位,他們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徐拯瞥他一眼,實在是不同意這個計策:“聞翊聰慧多疑,若發現什麽,他當即就能聯想到從前表妹喜歡的不是我,私會的也不是我,而是你。”

“可也沒有什麽別的法子了,我總不能敲暈她,将她帶走。我來和你商議,便是想将此事布置得再天衣無縫一些。她為何突然去了水邊,為何當時只有我下去救人,這一切都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我本以為你和從前不一樣了,以為跟着你能混出些名堂,可如今看來你還是一樣幼稚。”徐拯重重嘆息一聲,“天子出行,獵場怎會無重兵把守?她若掉進水裏,也應當是把手的士兵去救,救完将士兵斬了重金酬謝便是,有你什麽事?”

季聽雪緊咬牙關:“我知曉很難,可我還有別的法子嗎?我難道要眼睜睜看着她嫁給別人嗎?”

室內沉默一瞬,他擺了擺手:“罷了,此事我自己想辦法,不會将旁人拉下水。”

徐拯忍不住提醒一句:“若你不想死得太慘,千萬莫想着能收買随行侍女或侍衛。”

“好,多謝,我先走了。”

若是婉妘自願嫁給聞翊便罷了,他也沒什麽幹涉的理由,可婉妘現下想嫁給他,他若還辦不到,和廢物又有什麽區別?

他深吸一口氣,在腦中一遍遍打磨計劃,從各個角度将計劃全想了一遍,終于在天明時分想了一個比較合理的後才阖眸睡下。

臨到去獵場的前一日,他還在反複思索。

晚上,他又叮囑一遍:“在聞翊跟前千萬不要露出任何不尋常,我已想好了幾個法子,但要到了獵場,看看水在何處,才能确認用哪一個法子。等我弄清後,我會想辦法與你說,一切有我在,不必擔心。”

“好,我都記下了。”婉妘踮着腳,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憂慮過剩,沒什麽心情再逗她,只輕輕在她唇上貼了一下,緊緊抱着她,又開始在腦中一遍遍模拟。

婉妘也知曉這事不容易,可有小公爺在,她心中安心不少。

小公爺就是草原上的雄鷹,沒有什麽是小公爺不敢做的。

她安心睡下,第二日起了個大早,随着家人去與皇家車隊彙合,而後一同往獵場去。

車隊浩浩蕩蕩,按着尊卑等級從前往後,女眷的車隊又單獨前行,從出發到抵達,她連小公爺的身影都沒有見到過。

直至到了地方,要去拜見皇後,她才見到了人,但聞翊也在。

她微微垂下眼,上前行禮:“見過皇後,見過殿下。”

“許久不見,崔大娘子又生得标致了些,是個大姑娘了。”皇後笑着上前将她牽起來,看向一旁坐着的聞翊,“怪不得太子一直惦記着。”

“母後。”聞翊輕聲喚,一副腼腆的模樣。

皇後仍舊笑着:“罷了罷了不打趣你們了,總歸這回是太子點名叫你來的,說是怕你在家中悶壞了,也帶你出來轉轉。現下好了,剛好這會兒剛到,也沒什麽事做,你們能出去一同走走。”

“多謝母後成全,那兒先告退了。”聞翊起身。

“去吧去吧。”皇後輕輕推了推婉妘,“你們去玩兒,我好和你季家弟弟說說話,我也好久未見他了。”

聞翊微微颔首:“是,兒退下了。”

“民女告退。”婉妘彎身的瞬間,餘光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人,神色未變,緩緩退下。

她悄悄呼出一口氣,整理好神色,退出門,和聞翊并肩站在一起。

“神色如此凝重,可是出何事了?”聞翊牽住她的手。

她要躲:“人多,這樣不好。”

聞翊抓住她的手,笑着看她:“你還不明白嗎?今日叫你這裏,便是為了給你我指婚的,就算讓人看見又能如何?”

她別開臉。

聞翊瞧出不對,但不想在這兒吵,牽着她走到了少人的地方,壓低聲音:“還在為良娣的事生氣?”

“并未。”她抽出手。

“孤不是與你說過嗎?孤信你,你不會推良娣下水,當日是一個誤會。”

“是嗎?我看着不是誤會。是她自己跳下水,要誣陷我,殿下不是喜歡我嗎?為何不為我做主?”她杏眸一擡,眼中盡是淩厲。

聞翊十分不喜歡她這個模樣,有些生氣:“孤已責罰過她,也警告過她不要再與你争風吃醋,你還想如何?”

“我想如何?從一開始就是她在挑釁我,不止一次兩次。她叫人來跟我說,殿下是有多在意她。我一忍再忍,難道還要再忍下去嗎?”她揚起頭,“我今日話便放在此處了,若殿下仍要娶我為正妃,我以後不會放過她的。”

聞翊一怔,随之一笑,捏住她的下巴:“你就這樣吃味?”

她懵了,眨巴眨巴眼,張張口,說不出話來。

“孤不是與你說過,你在孤心中才是最要緊的?”聞翊将她拉到懷裏,“好了,莫生氣了,我知曉是她的錯,以後她若是再敢來挑釁你,你不放過便不放過吧。”

婉妘咽了口唾液,大着膽子道:“我和她,殿下只能選一個。”

“莫鬧了,正妃是你,孤最愛你的是你,往後能繼承大統的也是你我的孩子。”

婉妘有些頭疼:“那我和殿下沒什麽好說的了。”

聞翊眉頭微皺,扣住她的腰,将她往上摟了摟,雙眸凝視她:“孤是喜歡你,但你不要仗着孤喜歡你,就對孤這樣說話。”

她擡眸回視:“不是你說讓我有什麽話以後直說的嗎?”

“你越發沒有一個太子妃該有的樣子了。”聞翊臉沉下來。

“的确如此,故而,殿下還是莫要娶我了。”

“你!”聞翊一把松開她,“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孤先走了!”

她松了口氣,腿腳也軟了,扶着牆慢慢往前走。剛越過門,她碰見了小公爺和石小将軍。

周圍還有旁人,她垂下眼,端莊行了禮,緩緩離開。

石純和季聽雪臉上并未有異色,直至走到無人處,石純一轉頭,看見他黑沉黑沉的臉。

“走吧,去附近看看。”石純道。

“走。”他知曉這話是何意思,他壓住心中怒意,快步往前去忙正事了。

獵場別院裏有池塘,但太小,掉下去還不到小腿,更何況這周圍都有人守着,若有人落水,應當很快就能有人來救。別院外倒是有一片野湖,沒什麽人守着,只是這裏稍遠,若想往這邊走,得有理由。

他往裏看一眼,低聲道:“這湖裏有野鴨子,她們娘子應當會感興趣,你回去與你小妹不經意間提起一句,我叫她跟你小妹一起過來。”

“那我們如何出現呢?”石純問。

“你看到沒,這片湖和那邊打獵的林子是連着的,屆時我們和他們一起出發,然後假意往這邊走。”

“成,不過得後日,我小妹明日一定要湊熱鬧往林子去,玩一天玩累了,聽到野湖必定感興趣。”

季聽雪點頭:“行,就這樣定了,我晚上去找她說。”

石純拍拍他的肩:“你行動小心些,別他娘為了個女人把自己狗命給搭進去了。”

“你放心吧,我就算是往聞翊院裏去,也不一定能有人抓得住我。”

他這人最大的優點便是從不說大話,入了夜,萬籁俱寂時,他蹿進了婉妘的院子裏,沒有事先打招呼,直接從窗子蹿了進去。

婉妘還在窗邊等着,人到身旁了都未察覺。

“婉妘。”

她被人從身後抱住,吓得險些驚叫出聲,又被人堵住了嘴。

“噓,是我。”

她恨得往後捶了一下:“你混賬!幹嘛吓我?”

季聽雪在她耳旁笑:“不是故意的。”

她哼了一聲,往後瞥了一眼:“出去看得怎麽樣了?”

“後日,你跟石家小娘子一起去湖邊野游,等船到湖最南邊時,你不慎落水,然後等着我來救就成。”

“好。”婉妘點點頭。

季聽雪突然想起什麽:“你會水嗎?”

婉妘抿了抿唇,說了實話:“不會。”

他緊了緊手臂,嚴肅道:“一定要到了最南邊再落水,記得了嗎?”

“記得了。”婉妘笑着答。

“那我先走了。”雖說他有把握不被人發現,可萬一呢?只有兩日了,他經受不起這萬一。

婉妘親了他一下,親自将他送到窗外。

她心中興奮又緊張,翻來覆去都睡不着,最後起床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好幾趟,才緩緩入睡。

翌日一早,用完早膳,剛要出門,聞翊便來了。

她甚至想轉身就走,但還是忍住了,上前給人行禮。

聞翊扶起她:“不必多禮,朝中突然有要事,父皇要先處理,叫我們自己先去玩一玩。”

她輕輕應了一聲,跟着走出去。

外面已有人牽着馬等着了,她一出門就上了馬,跟着聞翊慢慢悠悠往前去,後面還跟了一群侍衛。

她今日穿了一身淺藍色的騎裝,溫婉秀麗中多了幾分英氣,聞翊越看越喜歡,昨日的不愉快全抛去了腦後。

“往裏面去會有很多獵物,你喜歡什麽,我獵一頭送你。”

“我沒什麽想要的,殿下随意。”她仍舊沒什麽好臉色。

從小道進了林子,周圍除了侍衛沒有其餘人了,聞翊便打馬朝着她靠近了一些,抓住了她的手,小聲道:“莫生氣了,婉妘。”

她沒說話,扭開臉。

聞翊勾唇一笑,攬住她的腰,單臂将她抱到自己身前。

“做什麽!”她低呼一聲,蹙起眉頭的模樣和面對小公爺時毫無二致,格外靈動可愛。

聞翊将她圈在懷裏,狠狠一夾馬背往前奔去。

侍衛們識趣地沒跟上來,此處除了高聳的樹林和叽叽喳喳的鳥雀,只剩他們兩個。

婉妘感覺到頭上的氣息,渾身不自在,低聲道:“你松開我。”

聞翊不但沒放開,反而将她抱得更緊了一些,臉也和她貼在了一塊兒,語氣柔得不能再柔:

“自從上前生辰宴,你便一直是這般,也總不聽我解釋。我知曉,從前是我對你關心太少,可我現下不已改變很多了嗎?夫妻哪兒有隔夜的仇呢?婉妘,莫生氣了。”

“可我不想與她共事一夫。”

“我會将她放進最偏僻的宮殿,讓你眼不見心不煩。她跟了我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就這樣将人趕出去,算是什麽?”

即使是作戲,婉妘也再說不出什麽惡毒的話了,只垂着頭沉默不語。

聞翊笑了笑,親昵地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我知曉你一直都是最體貼的那個,是我不好,将你惹生氣了,現下能不能原諒我了?”

她不知該如何回答,正尴尬時,忽然聽到身後侍衛行禮聲:

“小公爺,石小将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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