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烏龜8

小烏龜8

“啊?”趙越栖欣喜擡頭,對上符聲淺淡的眉眼,又羞愧地摸摸耳尖,“對不起,是我沒有看好。”

“以後由我養吧。”掃視一圈沒有私人空間的六人宿舍,符聲直接道。

“好。”烏龜放在符聲那裏他就有了去找她的正當理由。想到這點,趙越栖答應得毫不猶豫。

“今天課業沒有問題麽?”趙越栖一笑,臉頰上的酒窩就會浮現,這人又膚色白皙,襯得少年有種清冽的甜,讓符聲不由地收起周身的淡漠。

“有一些。”

“拿上龜缸和課業。”收回視線,符聲提醒一句,轉身往外走去,經過賈丁身邊時,腳步微頓,“床底那些還未典當的物品自覺物歸原主,已賣的自行上報山長。”

“就算是老師也不能冤枉學生啊!”賈丁眼神閃爍,底氣不足地大聲嚷嚷。

“交易清單在床板夾縫,你們兩人拿出來帶他去見山長。屢犯偷竊者,書院不可留。”符聲随手指了兩個路過宿舍門前被吵鬧吸引的學生。

其中一個便是孫茍。

對上符聲冷冽的視線,孫茍迅速收起原本嘻嘻哈哈勾肩的手臂,挺直身子,大聲應下跑進宿舍,直奔賈丁的床板。

等孫茍從床板翻出賈丁偷賣學生貴重物品的清單,欲向符聲邀功時,屋內早已沒了她的身影。

見符聲不在了,孫茍看賈丁更沒了好臉色,毫不客氣地将人拽出宿舍,去找山長。

一路上淨去琢磨怎麽與符聲搭上關系。

第一節射藝課結束當天,孫茍不知道從哪裏聽說了符聲就是前些天武場裏的神秘箭手的事,經過多番打聽印證,确定了就是符聲後他便每天背着弓|箭搞各種“練箭偶遇”,企圖給符聲一個愛箭如癡的印象。

因他天生力氣大于常人,家中又有些箭術武學等淵源,加上對經義文策着實沒有太多興趣,他便想考武舉。此時遇上一個大隐于市的箭術高手,又正好是自己的老師,拜師的想法于是在心底生根發芽。

但擔心之前給符聲留下欺淩同窗的糟糕印象,他只能努力挽救自己的形象,只是……貌似沒什麽效果?

此時此刻,他無比羨慕趙越栖。盡管趙越栖是他不喜的“私生庶子”身份,但這人确實優秀,要不……結識一下?頭腦簡單的孫茍,完全忘記考慮趙越栖不想理會他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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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來,三年時間匆匆流過。

進入柏文書院不到兩年,趙越栖便下場考試,最後一舉成為府縣黑馬,連中小三元後又在山長的舉薦下,穩穩獲得進入府學的機會。

府學在府城,趙越栖去了府學後烏龜便一直在符聲手中,而符聲也在趙越栖離開柏文書院後辭掉工作,轉而趁着趙越栖不在的時候帶着烏龜四處游覽山河。

在府學進學一年,趙越栖參加了秋闱,成為一名年僅十七的舉人。

成為舉人後,趙越栖便要入京去國子監學習,一直準備到參加次年的會試。

“師父,師父!我們明日便要往京城去,來跟您說一聲!”

一聲響亮的大嗓門老遠就開始吆喝,随着聲音漸近,兩道身形颀長的男子出現在小院栅欄外。

一個是身材健碩、膚色略黑、四肢肌肉鮮明的魁梧男子,一個是面如冠玉、眉如墨畫、肩寬腰瘦的俊美男子。

“京城路遠,注意安全。”茅草屋內,符聲擡眸往窗外掠了一眼,看着高大魁梧的孫茍動作熟練推開栅欄門,随意地囑托了一句。

在柏文書院的第一年,孫茍整日扒着趙越栖往符聲身邊湊,不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麽變化,某一日趙越栖主動幫孫茍提了拜師的事情。經過一番考察,最後符聲收了個臨時徒弟,教授孫茍箭術的同時順便教一點武藝。

為了跟上趙越栖同趙越栖一起科考,孫茍學得認真,此次入京備考,除了趙越栖參加次年會試,孫茍也在準備明年的武舉。

“還是師父這裏的茶水好喝!”邁進屋內,孫茍自覺倒滿水狂飲兩杯,砸吧砸吧嘴,甜話張口就來。

“喜歡就把院子裏晾的那些都拿走吧,”折起寫好的紙張,符聲往院中的晾曬架看了一眼。

“诶?不用不用!師父您還得喝呢!”孫茍忙擺手,心虛又迅速地看一眼身側的趙越栖。

“你又要走?”沒理會孫茍,趙越栖掃了眼竹塌上疊放整齊的幾件衣袍,見到眼前人的喜悅淡去,唇角的弧度落下,聲音添了些低落。

雖然知道他在外求學同樣看不到她,但他知道她一直在錦鯉鎮,只要回來就能見到,他就會安心。

自從上次他回錦鯉鎮而她恰好出游未歸沒能見到她,導致兩人足足半年未見,他便愈發渴望早些通過科舉,早日安定下來。

“嗯,出去多看看。”符聲順着趙越栖的視線瞥了眼竹塌,點點頭。

“師父您又要去哪啊?”孫茍好奇道,趙越栖也擡眸看向她。

自從從柏文離開,符聲每年都要遠游的習慣兩個人都知道。

“漠北吧。”符聲坦然地說了模糊的想法。

“哦哦。”聽到答案,孫茍的注意力又轉移,不再抓着遠游的事。

看孫茍不上道,心底某種預感強烈,趙越栖薄唇輕抿,最終開口問道:“去多久?”

“師父哪次超過一年啦?留出一年,正好咱們要進學,屆時考出功名回來見師父,那不正美麽!”孫茍聽罷,大手在趙越栖肩頭一拍,想着一起考出功名的美好未來,笑得賊燦爛。

符聲挑眉,沒否認,看着眼前兩個還算滿意的學生,嘴角弧度淺淺。

“時間不早了,我們還得收拾行李呢。”收好最後一包茶葉,孫茍看了看天色提醒道。

趙越栖折茶包的指尖微頓,低不可聞地嗯了一聲,轉身朝屋內走去。

符聲聽到了孫茍的話,看趙越栖情緒低落地走進來,想到她準備做的事,名為心虛的感覺一閃而過:“趙越栖。”

“烏龜——”

“你繼續養就好。”符聲兩字一出,趙越栖就明白過來。

“科舉多年,官場亦要沉浮數載。”符聲頓了頓,将她的目的說出,“幾年之內你應該都無法給它一個穩定的生活,不如幹脆将它送我,你願意麽?”

烏龜名義上是他的,但一直以來都是符聲所養,送與不送好像沒什麽區別。她極為喜愛,他根本不會拒絕,想起初見時符聲的話,趙越栖輕笑:“本就是你的。”

一笑起來,酒窩淺露,愈發顯得這人俊美無俦。

心事了卻,符聲眉眼舒緩,勾唇笑着确認:“那它以後的主人便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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