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應晨書的新婚禮物
應晨書的新婚禮物。
番外2:婚禮
時隔四年的第一個中秋節,在兩人真正的家中一起過,君熹覺得這感覺很美妙。
之前在一起時雖然逢年過節都可以和他在一塊,但是得去覽市。
結婚前,應晨書過節都是得回覽市家裏探望長輩的,她去覽市也只是藏在他的房中,等他忙完回來,兩人就開始過自己的節日。
但是眼下就不一樣了,謝安街是他們的婚房,也是日後兩人真正的家。
這樣的中秋節過起來就很不一樣~
心情一好,君熹就忽然很想看煙花,但是臨時不方便。晚上飯後在院中喝茶賞月時,她就問應晨書:“我們婚禮的時候,可以不可以放個煙花啊?”
“煙花?當然可以。”應晨書點頭,“你想看,那那天晚上,在全城的蘭江放。”
“別別別……”君熹被全城這個數字單位吓到了,想起了當年梅令弘出獄,他們就全北城放煙花,但是她記得當時趙高啓說過,不過年不過節的,一場煙花要審批很久,很麻煩,連趙高啓這樣的太子爺都搞不定,最後是應晨書找的人。
她說:“不用這麽興師動衆,太麻煩了,我只是随口一說,有沒有都可以的。”
“不麻煩,想看我們就放,就全城都放,這樣才漂亮。”
君熹還想說什麽,可應晨書已經決定了,轉移了話題說別的。
明天他要去酒店忙點婚禮的事,君熹休息,他問她要不要和他去玩。
君熹說:“練練不是回來了麽?我明天帶小朋友玩。”
“帶她一起去,你不能玩一整天吧?”應晨書徐徐挑眉,一邊說一邊拎着茶壺給她的杯中添水。
君熹一看他那意思,似乎是覺得,她晚一天忽略了他。
應晨書很少反問別人,那問了肯定是有問題。
她就悠悠試探了一句:“我要是玩一整天呢?”
應晨書似笑非笑,把倒好茶的杯子推到她面前,再慢條斯理給自己的杯中加水,期間雲淡風輕地說了幾個字:“那,也行。”
“嗯?”
他放下茶壺,端起杯子輕抿一口,喝完才不緊不慢道:“就是有點,沒心肝了。”
君熹笑着去揍他:“應晨書說我沒心肝!!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乖……”應晨書伸手去攬她,低頭就親,“我錯了。你明天帶小朋友去酒店,我給你送個東西補償。”
“我不要。”
“必須要。”
“……”君熹低頭笑,果然一下子就被收買了,她瞬間原諒了。
正要攀上他的肩親回去,忽然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小巧而快速,還有一道較之比較沉穩的。
急切的聲音裏緊接着伴随了一道楊叔的說話聲,“慢點慢點,你爸爸媽媽都在家裏,不用着急。”
下一秒一個小身影便由外鑽入垂花門。在秋意濃濃的夜裏穿着一襲白毛衣的人像個玩偶一樣可愛,閃現後站停一秒,接着看到院中梨樹下的兩道身影,她眼睛都亮了,随即就開心地跑起來,穿過偌大的院子朝這沖刺。
君熹已經早早坐好了,沒和她家應先生有任何暧昧的動作,她猜到是他們小練練了。
見到人時,她比想象中還要開心,下意識就站了起來。
小家夥剛好跑到她身邊,在她伸手的那一刻一頭紮入她懷裏蹭,軟乎乎地喊人。
“寶貝。”君熹愛不釋手地撫了撫她的腦袋,“怎麽回來沒有說,我聽你爸爸說要去接你的,本還想一起去。”
小家夥道:“趙園的司機送我回來,爸爸也送我了,就不用你們去接了。”
“是嘛,趙先生把你送回來了。”君熹把手放到她腰間撫了撫,“腰現在好了麽?手也好了麽?還疼不疼?”
“好了,都好了~不疼了。”她開心道,腦袋擱在她肩頭往後看,眼睛彎起,開心不已,“爸爸~”
應晨書坐着,溫柔萬千地對她笑:“這幾天在這麽?不回趙園了?”他看到司機給她拎着個小行李箱進來了,已經拿去了後院。
練安對着他點頭:“趙園白天沒人。爸爸不是還不上班麽?那我要跟着爸爸……”
應晨書點頭:“不過你媽媽明兒也不上班,爸爸要去酒店,你要跟誰?”
小練安一下子犯起了難,低頭蹭君熹的肩,甕聲甕氣地說:“那,那正常來說,是要跟着媽媽的,我以前都跟着媽媽玩。”
君熹失笑:“沒關系~我們明天玩完就去找你爸爸。”
“好好好~”美滿,她開心地蹭她,說想她。
君熹知道她想自己,更想爸爸,自五月份回國養傷那一次後,再沒見過他了,一晃眼已經小半年過去。
她肯定是想他的,應晨書其實也想,雖然這些年沒再每分每秒都把她帶在身邊養着,可是他對孩子的感情少不了一分,小家夥五歲時他就帶着她養着她了,跟親生的沒區別,而這小家夥對爸爸的愛明顯也是沒有變的,兒時親生父親不在身邊時,在她最無助最孤單的記憶裏,是這個爸爸在愛着她的。
忽然想起來她懷着孕,小練安低頭,見到君熹肚子有一絲絲隆起,她馬上後退了一步,讓她坐。
“不要累着了,這個,這個小朋友……在裏面是不是很累?”
君熹笑了:“現在還不累,過兩個月就累了。”
“那也坐,媽媽坐。”
君熹拉着她一起坐下,感慨道:“我們小朋友以後和練練一樣乖就好了。”
她眯起眼笑,她乖嗎?
應晨書給她倒了杯水:“你高啓叔叔送你回來就走了?”
“嗯嗯,走了。”練安接過茶杯,灌了一大口,今天在趙園吃太多零食了,有點口渴。
應晨書:“他不進來坐坐。”
練安:“我說了,我說爸爸不進去嗎?他說白天才跟你們見面,現在不想見了。”
君熹:“……”
她低頭笑。
應晨書淺淺搖頭,沒有點評。
小練安環視一圈這許久沒見的院子,最後視線放到夜空中,“謝安街的月亮,好圓~”
君熹歪頭去瞧,這個中秋節的月亮是格外漂亮,秋風在這一夜裏也不算濃,氣溫合宜。
但是小朋友說的不是今晚的月亮,而是……謝安街的月亮。
忽然覺得,異常好聽。
他們這一家人許久沒在一塊兒了,月亮自是圓的。
邊上的應晨書負責倒水,瞄了眼邊上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什麽的君熹,看着看着,他似乎看懂了她的臉色,嘴角也上揚了起來。
隔天早晨,一家三口吃了頓早餐後,應晨書就出門去了。君熹則帶着小朋友在家裏玩了個把小時才出門,沒着急。
一大一小走街闖巷在北市玩了一圈。上次來小練安受了傷,幾乎整天困在四合院中,而君熹那會兒也沒有到處玩,除了陪孩子,她自己也很眷戀之前的生活,就喜歡二十四小時在合院裏待着,不想出去玩。
這次就不一樣了,這次一大一小都很有外出的心思。
應晨書中午要請人吃飯,本想讓司機去接君熹和練安,但是君熹不想去,自己帶着小朋友在外面吃。
十二點半,應晨書發微信問君熹。
“吃飯了麽?”
君熹回複:“吃啦~”
應晨書:“吃什麽了?”
君熹拍了個桌上的菜給他。
應晨書收到的時候,還沒點開小圖就覺得不對勁,覺得整個腦子嗡嗡的。
炸雞……肯德基??
他悠悠點開圖片,果然看到那一桌子雞翅雞腿和薯條橫列并排着。
君熹又發來一條消息:“路過了趙公子給練練開的肯德基!!!我好幾年沒吃了!!今天帶孩子吃個好的。”
應晨書:“……”
吃個好的……
雖不是說懷孕了就什麽都不能吃,偶爾吃一下也沒什麽,但是這能算好的嗎?
應晨書不知道趙高啓那幾個肯德基店居然在練安出國後還在營業,而且……她們一大一小跑去光顧了。
應晨書深呼吸,但也無奈,都已經吃上了,他只能回複:“喜歡就吃吧,下午餓了再吃點別的。晚上就不可以吃肯德基了啊,乖。”
君熹:“我知道,我晚上就吃不下了~”
應晨書:“……”
聊完天君熹馬上開動,可能是這半年裏跟着應晨書吃好喝好吧,忽然今天看到肯德基,她就很想吃。
進來前練安還很貼心地問她,媽媽懷着小朋友,能吃這個嘛?雖然她從小鐘情肯德基,但是她也沒忘記趙高啓總說這是,垃圾食品。
君熹說了沒問題,她就很開心地進店點餐了。
現在點餐都熟門熟路。
眼下一邊吃君熹一邊好奇地問對面吃得津津有味的小朋友:“你在美國的時候,那邊的食物應該和這差不多吧?怎麽還沒吃膩嗎?”
“那還不如肯德基呢。”
君熹笑了。
小朋友說:“我吃不慣那邊的菜,後來都是哥哥自己給我做飯的。”
“是嘛,蘇文軒還有這才藝呢。”
“他現學的,為了他的一個女朋友學的,我沾光了。”她嘿嘿甜笑,“有一陣我覺得哥哥太辛苦了,要給三個人做飯,我想我也來學學,給自己做。我把手燙了,那個油滋滋往我手上噴,鍋還冒黑煙了,火警響了。後來我就進不了廚房了,哥哥在廚房門上貼了個紙,練安和竹竹不能進。”
“竹竹是誰?”
“是我收養的一條小狗。”
君熹唇角抽搐,“蘇文軒真是狗。”
練安大笑。
君熹嘆息道:“回頭配個阿姨做飯吧,實在不行從國內帶一個阿姨過去。”
“我要自力更生呢。”
“你跟着蘇文軒一起住,他都說人和狗不能進廚房了,還怎麽自力更生。”
“哥哥經常不在的,他一周有三四天是跟着女朋友過的。”
“那你怎麽生活?”君熹瞪大眼睛,“你就是自己住的?那多不安全。”
小家夥天真地搖頭:“他會回來,他回來的話,就會先做好一天的飯放冰箱裏,然後其他時間,我要麽在學校吃,要麽吃泡面。”
君熹兩眼一黑。
小家夥拿着個雞腿啃,美滋滋的。
君熹感覺這小公主不是出去留學,這出去受苦來着,難怪還是兒時的習性,一看到爸爸給她開的肯德基一下子就走不動道了。
小家夥說:“還是這個好吃,只是今天人多,人家不認識我。以前只要我想來吃,那天的店就會停止對外營業的,如果爸爸提前一天知道我第二天要吃,那第二天一整日店裏都不會營業的。”
君熹深深感慨,趙公子愛孩子是真的,真材實料的……
下午三點,一大一小從一個景區出來,去找了應晨書。
君熹也就去過一次那個莊園酒店,還沒怎麽玩夠,只知道那酒店漂亮異常,光花園就能夠她逛很久。
她找到應晨書時,他拎着一個袋子過來遞給她。
君熹接過,沉甸甸的:“是什麽呀。”
“小禮物,婚禮可以上用。”應晨書摸了把她的腦袋,湊近親了口,“孩子呢?”
“外面玩。”
應晨書馬上把點到為止的吻深入進去。
君熹笑了,原來他問話是這個意思,這個爸爸不正不經的。
晚上回家後,趙高啓上家裏去了,因為後面兩天降溫,小練安沒有帶厚衣服回國,他給他的小公主送衣服來了。
應晨書在正廳招待他呢,君熹當時在後院,一開始不知道,想着趁應晨書不在看看他送了什麽給她。
那袋子表面上看其實平平無奇,只是一個紅色紙袋,倒是很有婚禮的氛圍,而裏面,君熹掏出來了一個厚重不已的金絲楠木盒子。
上面挂着小鎖,當然也配備了鑰匙。
足足三把鑰匙,有三層。
君熹拿起來對着號插入鑰匙,打開了第一層。
蓋子掀開,是一串……流光溢彩明媚如陽的珍珠項鏈。
盒子下有片小卡,上面用金絲線繡出了項鏈名稱與歷史典故,還有出自何人之手。
落款的名頭君熹聽過,是北城這一塊極其古老的匠人世家,祖上都是宮裏出來的,這近百年來在外面也是聲名大噪,出手之物一物難求。
君熹呼吸都不由加重了,忽然意識到,應晨書是在給她送結婚禮物……
他很注重給她送禮物這件事,從前每年生日的禮物都是精心準備的,連過去三年多他們分開的時候,禮物也從不缺席,雖然她還沒去拆那三年的禮物,應晨書也沒拿給她,他們有個默契,都想等明年生日的時候一起拆。
而他說,這個禮物婚禮上可以用,讓她不由想起來昨天試旗袍時,總覺得脖子上有些空,得找個項鏈來搭配,但是那些很現代化工藝的鑽石都不是很适合這古色古香極為典雅的旗袍,所以還打算這兩天去逛逛呢。
這串珍珠項鏈及其華貴奪目,搭那件紅色旗袍剛剛好。
捧着珠子欣賞了好一會兒,君熹才想起來下面還有兩層。
她小心翼翼把項鏈放回第一層,再鎖上,打開第二層。
第二層裏面有兩樣呢。
正看着,外面傳來一記細碎腳步聲。
接着一個敲門聲響起在靜谧的房間之中,君熹應了後,門被推開。
拿着衣服回來放的小朋友竄到媽媽身邊好奇地問:“這是什麽?”話落又恍然道“哦,這是爸爸下午給媽媽的。”
“對~”君熹笑道。
小練安屈膝在她腳邊感興趣地看:“這個镯子和簪子,好漂亮~~”她伸出小手摸了摸,“好漂亮好漂亮~”
每一個東西都是出自國內那些頗負盛名的大家之手,都是常人排隊一年也不一定能定制到的,但是應晨書一下子把五樣東西放在盒子裏給她送來。
君熹猜測應晨書大抵是知道她的婚禮樣式是打算古今結合,出門時她要穿旗袍,所以送的禮便有了這些氣韻合宜價值千金的東西。
這一層一個镯子和一支簪子,都精致曼妙到小練安各種眼底放光。
看完又打開了下面的一層。
下面又有兩樣東西,是戒指與耳環。
小練安興奮得不行,嘴裏喃喃着爸爸好浪漫好浪漫,然後又問君熹,結婚就要這些東西嗎~
君熹搖頭:“可能是因為,我們家應先生天生浪漫吧……”當年第一眼見到他,他就是格外注重禮節的,把她邀請到家裏吃飯。
到這個極為貴重的四合院裏吃,就為了感謝她照顧孩子。
他的出身與天生的性子賦予了應晨書這些極致的浪漫……
不過君熹忽然想起來民間結婚是不是男方會給女方彩禮,彩禮裏面就包括了幾樣金子啊?
當然她從不戴金子,她工作後又當律師又進法院,工作的場合都适合低調點,性子也是低調,所以她沒戴那些東西的習慣。
應晨書也知道她最多只是戴個他送的禮物,那多是鑽石……
所以他的結婚禮物也都是這些會取悅到她的東西,比黃金還要貴的東西。
“練練。”
“嗯?”小家夥正在翻看那珍珠耳環附帶的金絲小卡片,認真研究出自哪裏呢。
“你爸爸,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小家夥擡頭,笑了:“我知道~爸爸是最好的~!”
趙高啓沒有待多久,君熹帶着小練安回去一會兒,他吩咐他的小心肝多穿衣服,降溫別感冒了,末了手機響,有人找他他就走了。
小練安晚些也不知道玩什麽去了,回了房就沒出去,君熹就自己找她的應先生去和她一起欣賞禮物去了,扒着他給她解釋為何送禮物。
他說結婚正常來說都有這些,他們自然也不能缺。
她說這些都好貴重,需要的還不只是錢,恐怕還需要諸多人情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才能拿下。
應晨書說,其實也不短,他出院回覽市找她後,就知道會有結婚的這一天,所以至今幾樣禮物也制作了有小半年了。
君熹震驚了,他竟然那會兒就開始準備起結婚送她的禮物了……
中秋後沒上兩天班,就放國慶假了。
一放假,趙高啓就把女兒帶回去,說不能整天待在謝安街,這個女兒他必須占有百分之九十。
十月二號,婚禮前兩天的晚上,君熹終于見到了兩日沒見的小練安。
她抱着個盒子開心地找上在正廳喝茶的她。
“媽媽媽媽~”
“你這抱的什麽?”君熹好奇地調侃,“不會是趙公子給的禮物吧。”
“就是就是,爸爸說是給你們的新婚禮物,讓我順便拿來。”
“喲。”君熹感興趣非常,放下茶杯就去接。
很厚重的盒子,看着裏面像放了一堆金子似的。
君熹認真期待的掀開。
一瞧,裏面躺了張寫了字的金箔紙,龍飛鳳舞地勾了幾個字……
練練送你們三天,婚禮前兩天,婚禮後一天。
——趙高啓。
君熹:“……”
小練安湊過去一看,小臉蛋粉撲撲的,鼓鼓腮幫子拿起手機打電話。
“爸爸爸爸,你怎麽把我送了。”
“喲,你不想去啊?那爸爸現在去接你。”
君熹深呼吸,晃動着那張金色的紙,認真點評,“還行,紙是真金的,字也是趙公子親手寫的,難為趙公子了。”
練安:“……”
想想君熹還是氣不過,撚着那張金箔紙去後院找了應晨書。
應晨書今天從酒店回來晚,剛洗漱好。
君熹一進屋就直接鑽他懷裏去,“應先生……你看,姓趙的這麽送禮的!”
應晨書低頭一瞧,忍俊不禁,“這小子。”
他哄她道:“下面應該還有其他禮物,我老早聽他說要送個厚重的禮,不會這麽兒戲的。”
“哦?真的,那我們去看。”
應晨書攬住她,“晚點吧,我們先看看別的……”
“嗯?”君熹回頭,茫然地眨眨眼,“看什麽?”
“我給你的禮物。”
“你前幾天不是送了嗎?被我收起來放在衣帽間了,”她湊到他還潮濕的胸膛靠着,“我都試了,超漂亮~愛應先生。”
“嗯,還有個額外的禮物。”
“什麽?”君熹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沒給應先生準備什麽……”她指了指衣帽間,“你的禮物夠買好幾個我了。
應晨書失笑:“這禮物,我也有份。”
君熹眼睛閃了閃,亮得很,“什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