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這輩子就一個妻子,君熹

這輩子就一個妻子,君熹。

番外2:婚禮

見過應晨書穿剪裁利落筆挺帥氣的西服,人前人後如朗月落他身岸,寸寸眉宇皆豐神俊朗;見過他在冬夜裏裹着墨色大衣,漫天白雪無法入侵他分毫,他紳士帥氣,她一眼萬年。

但就沒見過應晨書穿婚服,中式婚服。

似乎除了黑白,也沒怎麽見過他穿其他顏色的衣服,驀地一見,是和她的婚禮上,她穿着一襲華麗精致典雅而曼妙的正紅旗袍,動人心魄,而應晨書,她家應先生,也為她穿着一襲紅色婚服。

那樣好看的人,身姿颀長筆挺,溫潤如玉郎豔獨絕,身着一襲端端正正的中式赤紅婚服,胸口橫穿着一支和她婚服上一樣的大綻光芒的梅花,栩栩如生,仿佛她此刻的心跳,是有生命力的,正呼之欲出。

明明他此刻的模樣似陽光一般有些閃了眼眸,可君熹眼眶裏又好像下起了雨。

她低頭淺笑,拼命忍着眼眶裏抑制不住的酸意。

舍友回過神來,驚呼一聲後走上前去。

章雅道:“應先生好……”哎,她揉揉腦袋,完了,下意識卑躬屈膝了,今天新娘家人才是最大的,她得挺起脊骨。

“應先生,久聞大名了啊。”

應晨書淺笑,朝她們點頭。

“先恭喜您哈,今日新婚,要和我們熹熹喜結良緣啦。不過呢,無論外面官再大,今天在這都得伏低做小,您懂吧?”

應晨書笑意加深,看着幾個女孩子身後悄悄捂住臉走去坐下的小姑娘,嘴角不斷上揚。

“我知道,需要什麽,盡管跟我說。”

“堵門嘛,不是有堵門游戲嗎?”趙高啓從後面進來,從中式伴郎服裏掏出一沓紅包。

他這幾年不說其他的朋友,就身邊最親密的兄弟都已經讓他參加了三場婚禮了,他已經熟知婚禮流程,不就是堵門嘛,有些在外面堵,有些進門堵,進門越輕松後面越危險。

趙高啓晃了晃紅包,一個個分出去,“小姑娘們高擡貴手哈,我們應先生結個婚可不容易,咱悠着點。”

“哎哎哎,不要不要,哥哥,紅包就不要啦~”章雅把錢塞回去。

趙高啓傻眼了,紅包都不要。

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又一把塞過去:“拿着拿着,拿了再說,禮節,必須拿。”

一屋子女孩子全被塞了紅包,應有盡有,而且那紅包很厚,可不像一般的堵門紅包是幾十塊錢,多的一兩百,這個感覺很厚實,甸甸的。

但是紅包拿歸拿,事還是得辦。

她們的寝舍長許衿,人從前向來就是作為大姐姐操持着一整個宿舍事事務的,所以眼下自然也是由她來開腔。

“應先生,第一次聽說您的時候,是您去警局撈熹熹。哎,歲月如梭啊,您知道距今多少年了嗎?”

“八年零七個月了。”

“噢~”許衿和舍友對視一眼,言笑晏晏地回頭,“那您知道,你們倆在一起,距今多少天了嗎?”

後面的君熹:“……”

她自己伸出手指數數……這,這誰知道啊,反正就2011年開始,到現在……

她還沒捋明白,不遠處,男人磁性的嗓音和往昔一樣不疾不徐地吞吐出幾個字:“兩千八百多,确切地說,八百零三天。”

君熹瞪大眼睛。

前面幾個女孩子也都一樣。

她們幾個其實根本沒有正确答案的,沒有問過君熹他們在一起多久,只是知道大概是從11年開始,沒想到,這位應先生利落幹脆地直接毫不猶豫便說出來這麽一個看似精确的數字。

所以他自己已經算過……他算過和她在一起多少個日子了。

應晨書的目光越過她幾個舍友往後看床上的小姑娘,遠遠的二人目光交織對視,眼眸中含着笑意。

其實他說的,也不算準确,确切來說,其中還要除去三年多的時間,一千個日子,這幾年他們并沒有在一起。

只是他不想說……或者說,不願意把那段日子準确地算出來,再除去,這樣一來似乎他們的愛情就被割裂開來了,只前後擁有過彼此兩段時間,中間是空的。

縱然事實确實是如此,但是應晨書還是想在往後的漫長歲月中,在和君熹聊起那幾年時,還會很自然地說起彼此的生活,就像那幾年他們還是在一起,只是沒有見面,只是異地罷了。

“那你為什麽,現在才娶我們熹熹啊?你之前是不是不想娶?”章雅驀然問了句。

君熹:“……”

應晨書也沉默了下。

邊上的趙高啓本來覺得這群小姑娘的考題挺有趣,之前參加其他幾場婚禮的堵門游戲都是伴郎大作戰,把他們幾個忙暈了,這次居然全部考的應晨書。

他正手插口袋靠在屏風上輕松看戲呢,忽然聽到這麽一句,也愣了。

外面的幾個男人一個個确實都無言了下去。

小練安有點着急,雖然她也不知道爸爸為什麽現在才娶她的君熹姐姐,但是她看到爸爸沉默下去,以為爸爸不知道怎麽說,就着急。

她鑽過別人的身後噠噠噠幾步跑到大床前,“媽媽。”小家夥彎下腰和她咬耳朵,“這是為什麽啊?有答案嗎?爸爸他好像不知道。”

君熹靜靜看着小朋友。

她真的着急,害怕爸爸娶不上她。

小家夥不知道,這個答案只有爸爸這個當事人最清楚,給急暈了。

君熹眼眶一熱,低頭拿手背擦眼淚。

“媽媽怎麽了……”小家夥蹙起了小眉頭,又馬上從身上抽了個手帕給她擦眼淚,“別哭別哭,嗚,你今天是仙女,不要哭……讓爸爸自己去想好了,讓爸爸來……”

君熹知道章雅在為她抱不平呢,五月份來北市拿她的請柬時,章雅就說了,應晨書是不是不想娶……

其實章雅也知道這樣的問題沒什麽意義,他只需要一個否認就解決了,還能引出一段玩鬧的場面,她也知道這樣的大人物如君熹之前所說的,有自己下不來的高臺,不是想娶就娶的……

所以她問這問題只是過把瘾出個氣,也沒想為難誰,聽到什麽真切答應,但是她沒想過應晨書先是沉默。

這樣的大人物在你面前噤聲,深邃的眼眸望着你,讓她一下子壓力山大,有些後悔地幹笑起來。

“抱歉,讓你們為她擔心了,”忽然,男人開了口,“我從沒有真情意切地不想娶她,只是曾經娶不了,對不起。”

最後三個字,他視線又再次越過層層人影落在幾米外的小姑娘眼眶中,這一眼仿佛這八九年,穿山越海而來。

章雅和一群舍友都呆了,沒想過他會回答,還是這樣坦誠含着歉意的回答。

應晨書聲色低緩深沉:“這八年裏有諸多曲折,導致我确實直到今天才做好了所有安排來娶她,我知道很晚了。”他的目光徐徐回到幾個女孩子身上,“她和我說過,她是你們之間,最晚結婚的一個……”

他對她們幾個扯起溫柔淺笑,聲色低柔:“感謝你們都來參加她的婚禮。”

章雅笑着後退,一退千裏,默默去拆紅包了。

寝舍長悠悠地自己頂了上去,“這樣嘛,那就勉強接受應先生的說辭,那你能保證以後唯君熹是唯一嗎?”怕他一下子保證,她一本正經地表示,“您剛剛也說了,你娶她都很不容易,你的身份特殊,那你娶她你會珍惜嗎?你不會只是走個儀式給她一個交代吧?很快就變心吧???”

應晨書這個問題沒再沉默,沒有猶豫,而是直接搖頭:“不是,不會。”

許衿一頓:“還有呢?就四字嗎?”

“對,不是,不會。”

她們幾個人面面相觑,半晌,都被這及重的四個字折服。

有別的舍友試探性地上前,道:“應先生……你知道我們熹熹沒有什麽娘家人的是吧?”

“我知道。”

“但我們都是,”她昂起下巴,驕傲道,“你要是欺負她,她離家出走,是可以去很多城市的,你找不到的。”

應晨書微笑:“我知道。”

“所以她娘家人很多的,你別想着她一個人就可以随意欺負她,不行就離了,懂?”

應晨書正經起來,“我保證,不會有那一天,熹熹在我身邊,只會開心,不會其他情緒。”

啧,這還怎麽堵啊,她們問題其實很多的,畢竟難得遇上個這麽有話題性的姑爺……

趙高啓見她們沉默了,美滋滋地開口:“搞定了?可以了嗎?”

許衿瞅他,忽然指了指他表示:“雖然不知道您是誰什麽身份,但是您看着有些,不安全啊。”

“哈?”趙高啓迷茫。

身後聽懂這言外之意的蘇元已經大笑。

許衿:“你看着很花的樣子。”

她馬上跟應晨書說,“應先生,應酬可以,但是逢場作戲我勸您不要搞太真實,不要欺負我們家小姑娘,她真的有很多娘家人的,娘家人都是勸分不勸和的,真有那一天你有再大的力量也搞不定幾個女孩子的勸說。”

趙高啓臉黑了,差點沖上去做保證,但被應晨書伸手擋住了。

他正兒八經地颔首:“我從不在外逢場做戲,今後和我出席任何應酬的,只會是我的妻子。”

“那你妻子是……?”她悠悠挑眉。

應晨書:“君熹。”

許衿圓滿地笑了。

趙高啓深深籲氣:“OK了是吧?我保證,我的人品和新郎官的人品不挂鈎。”

“才不是呢。”有女孩子沖他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曾山和蘇元在後方笑得肩頭顫抖,蘇元還問曾山,“你當初結婚時,你老婆有沒有覺得我不靠譜會影響你?”

曾山睨他一眼:“我老婆是我的研究生,她能不知道她導師的人品。”

蘇元一本正經點頭:“确實,你人品要好,能和自己的學生搞……”

“靠!”曾山掐他脖子,笑罵,“你特麽別逼我在這樣的場合揍你蘇元。”

“本來就……”

梅令弘伸手去勸架,“服了那邊還沒解決,你們倆添什麽亂。”

那邊的趙高啓都石化了,因為有個小姑娘篤定他看上去很花心,說他看着像是一天換一個女朋友的,都給他說麻了。

蘇元上前去拉他:“算了算了,你本來就群燕環繞,無辜什麽。”

“還有你。”有女孩上前指着蘇元,眯了眯眼,“這個伴郎看着也不安全。”

蘇元:“……”

曾山樂着上前,毛遂自薦:“請問我看着正常嗎?”

幾個女孩子端詳了下他,忽然許衿道:“你,你是,南師大的教授???”

“嘿,有人認識我,是我學生嗎?”他感興趣地問。

蘇元拉他:“你別看到個女學生就激動,你他媽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要臉嗎?”

曾山:“……”

他去踹蘇元,“我哪裏……”

他們鬧鬧哄哄的一群人在內讧,許衿去打斷,跟曾山說:“教授,這些都是您兄弟啊?那您來保證一下吧,從這位開始,新郎官,”她指着應晨書,再指向趙高啓和蘇元,“你保證應先生說的都是真的,還有這兩人也都人品正常,如果他們三個其中有誰出問題都會影響其他人,新郎官也肯定跟你們一丘之貉。”

曾山:“……”

蘇元:“……”

趙高啓唇角深深地一抽。

許衿:“最終呢,就會導致我們熹熹被辜負,所以,”她攤手,“您發誓保證一下,如果他們幾個任何一個出問題,您晚節與職業皆不保。”

曾山:“……”他素來溫雅可親的臉上有了一絲明顯的、僵硬的裂縫。

在他身後的梅令弘都沒忍住笑了,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

曾山深呼吸,再深呼吸,最後上前去商量:“不是同學,不是教授不給你發誓,是我真的保證不了這些人的一輩子啊,這也太……”

“那也就是新郎官也很難保證了??”她立刻正了臉色,“你也知道你們這群人的出身很高,我們熹熹這樣的平凡女孩子嫁給應先生這樣的人本身就是在冒險,不作個保證誰敢嫁啊。”

曾山:“……”

他痛苦地蹙起了眉,言之有理但是現實很骨感,他要怎麽操作…

許衿臉色也不好了,看着他的烏黑的臉色很懷疑:“教授,熹熹還是您的學生呢,您這都保證不了,這不是枉為人師嗎?”

曾山:“……”

蘇元和趙高啓已經爆笑如雷,曾教授遭遇職業生涯第一大考驗。

蘇元說他被反噬了。

曾山氣得不行,一腳踹了他們一下,如果不是因為他們兩個狗東西真的太多隐患了,這個誓他分分鐘發起來,應晨書的人品誰不敢保證啊?下輩子他都敢保證。

但是蘇元這玩意結婚前都是一天一個女人的,換感情比天氣還快,雖然結婚後沒去注意了但是私底下誰知道他呢,都是聯姻罷了。

而趙高啓就更別提了,他身邊莺莺燕燕的多得是,雖然這小子常年躲避婚姻話題,心裏看着在想着戚桑,一副要孤寡到老的模樣,但是平日他行情不要太好,誰知道私底下有沒有和蘇元一個德行。

這個誓言一發,他敢保證他明天就失業了。

一群人悲喜不相通,有人沒心沒肺在笑有人在痛苦想辦法時,梅令弘終于扛不住了,想出聲去替曾山發這個誓。

但這時候,前面的應晨書開了腔。

“我來。”

“嗯?”

幾個女孩子和男人紛紛朝他看去。

應晨書臉色很平靜從容,絲毫沒有對兩個兄弟的擔憂,“我來發誓,不需要他們任何一個人來保證,他們保證不了我。

我這輩子,只有一位妻子,叫君熹,但凡有三心二意之時,我事業不保,我積累的所有財産,包括聲望,權力,資金,全部會消……”

“應先生!!”

一記着急的嬌軟嗓音打斷了最後一個字。

應晨書回頭看去。

遙遙相望幾許,他笑意如清風般柔軟,回頭看她的舍友們,“會消失。如果君熹離開我了,我将随之一無所有。”

幾個女孩子深吸一口氣,紛紛無言起來。

應晨書回眸再去看床上靜靜望他的女孩子,終于,在騰出一條路裏,走了過去。

這個以往給他們賦予了諸多二人世界的房間,這個當初給她騰出來借住的客房,如今,應晨書踱步至她面前後,在與她目光濃濃交織的過程中,對她單膝跪了下去。

君熹扭開頭,但是眼淚還是啪啪掉。

應晨書伸手去牽她的期間手背上砸了好幾滴滾燙的眼淚,那濕潤感仿佛也在心頭蔓延開,一陣陣地擾亂了心跳動的頻率。

應晨書握住她的手,目光炙熱地罩住淚滿腮的她,薄唇微動,低語:“熹熹,這些都是應該的,人生路長,有很多很多八年,九年,正如過去那三年多你偶爾也肯定會猜想,我在做什麽,有沒有……和別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

我知道往後的三十年,六十年,再漫長我都不會變心;領證那天,我也跟你說,這一輩子都不會發生任何對你我不好的事,我們這輩子會永遠在一起。

但是……歲月終究漫長,也許,往後幾十年裏真的有百萬分之一的萬一,讓我食言的萬一,我彼時未必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所以,你聽我說,應晨書這輩子,都只會愛你,無論在不在你身邊,我都會盡力回到你身邊,絕不讓你再一個人……一年,兩年,絕不會了。”

他伸手撫了撫她發紅的眼眶,“包括你知道的其他名字,都一樣。”

她哭笑不得,眼淚還是簌簌掉落如急雨。

其他人不懂這話什麽意思,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君熹哭得不能自已。

明知那些擔憂不會發生,他永遠會愛她,他還是要在婚禮這天,要在接她的這一刻把這百萬分之一說出來,畢竟應晨書不是神,他承諾她的時候是真心實意的,但是也許往後漫長的餘生裏真的有百萬分之一的概率出事……畢竟他身處的位置太高,危險總是難免。

可他說,無論如何,往後他都會盡力回到她身邊,絕不會再有另一個三年……

這話,比他承諾的,絕不會有事,更有分量……

雖不懂他們誓言般的話,但許衿還是帶着舍友們扭頭去幹別的,看着趙高啓和蘇元他們幾個,“你們還愣着幹嘛?找鞋子啊,不然還是接不了新娘子哦。”

“靠靠靠!忘記這茬了。”

蘇元和趙高啓一下子就緊張了,他們都找過幾回了,這事可比剛剛的三軍會審要難辦很多。

幾個男人熱熱鬧鬧地在房間裏翻找起來。

這房間太大了,有客廳卧室還有衣帽間,今天又布置得格外漂亮,找起鞋子簡直是大海撈針。

今早的霧氣散了後,陽光爬了上來,此刻卧室裏穿梭着一束打着轉的陽光,光圈穿過君熹的肩頭再落入單膝跪在地上的應晨書肩頭。

他眼中的小姑娘眼角裏流轉着淚花,眼眶塗上來粉紅,可憐又動人。

他伸手,君熹下意識彎下腰,接着便被他抱着親了一口。

幾個女孩子起哄,捂住臉笑嘻嘻地看。

章雅去捂住小練安的眼睛,甜笑:“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嗚嗚嗚~”小家夥挺想看的,想看爸爸媽媽親。

那邊的趙高啓本想去找女兒問問她知不知道,結果一轉眼就看女兒被敵人挾持了,他一下子偃旗息鼓,回頭去繼續賣命地找。

君熹悄悄和應晨書耳語:“我告訴應先生好不好?不然你們很難……”

“無妨,還有時間,我想看看你。”

君熹低頭笑。

遠處的幾個男人交頭接耳研究起了屋內的環境。

按照之前接親的經驗,蘇元記得那次他老婆的閨蜜們把婚鞋藏在他送的新婚禮物上,是一只品牌限量版小兔子,因為聽說她很喜歡兔子。

但他哪裏能想到她把婚鞋藏在他送的禮物裏呢,這波屬實有些欺負人了,他們那天找了好久都無果,最後她的姐妹團說,如果能答應一個事情,這婚鞋就能自動出來。

一問,說讓他保證婚後不可以三心二意。

他當時見他老婆聽完那話的臉色也是有些尴尬的,估計是姐妹團自己搞的環節,其實他們倆簽婚前協議的時候,這事早說好了,不幹涉對方婚後私生活的。

但是為了不讓彼此尴尬,他那天那個誓言發得,雷公估計都聽到了,可響亮了。

曾山接親的時候呢,沒有找婚鞋的環節,那婚鞋就放在新娘邊上,但是他娶的那個女學生啊,真的是……想起來就可怕,那女孩子是在報複曾山之前讓她寫論文吧……她的閨蜜們讓他們那位時間就是金錢的南師大大教授當場提筆寫一篇上林賦。

曾山那天寫得手都快抽筋了……但是他說幸虧不是抄一遍民法典……上林賦小問題,兩千多個字而已。

還有梅令弘的婚禮啊,梅令弘的接親上,他老婆那天準備了幾雙婚鞋,愣是讓他們一群人猜哪一雙她可以穿,就兩次機會……

絕了。

趙高啓當時就沒忍住和梅令弘咬耳朵說,你老婆暗示你呢,她可以當他的第二任夫人但是堅決不可以有第三個人進家門了。

別說,離譜又合理,他們幾個都佩服趙高啓的腦子,但是更佩服梅令弘那位夫人,這智商,真是不動聲色拿人七寸。

好在梅令弘非常給力,不愧是絕地逢生東山再起的人,那火眼金睛愣是第一次猜就猜中了,他夫人相當滿意。

但是今天……

今天又是個大難題。

應晨書的這短短幾十年的事跡可以繞北城幾圈,他婚事與感情也是一波三折,這怎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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