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熹熹,我要結婚了

熹熹,我要結婚了。

番外2:婚禮

君熹被應晨書送回酒店房間,他走後,她去換主婚紗,等着辦最重要的婚禮儀式。

主婚紗太大,是極其重工的高定,繁複華麗,三五個工作人員在邊上給君熹幫忙穿。

幾個舍友難得空閑下來,就一直在邊上給她拍照。

“好美啊啊啊啊~這才是我們熹熹這樣的大美人穿婚紗該有的樣子,才是等了這麽多年的婚禮該有的樣子。”章雅在外圍拿着相機不斷拍攝。

縱然有好幾個跟拍攝像師了,但她們自己人還是控制不住想要自己下手。

邊上的舍友跟着她的話感嘆:“我們熹熹的美貌啊,真是經年不衰。”

君熹撲哧一笑,終于沒忍住扭頭朝她們看去。

“啊啊啊啊,美美美,就這麽看着我,”章雅激動地不斷按下相機拍攝鍵,瘋狂想留住這對鏡嫣然巧笑的一幕,“這照片送給應先生他能給我好幾個1131的紅包吧,摸到了賺錢的門路啊。”

“什麽?”君熹輕挑了下眉,眼底有些茫然。

許衿開口道:“伴郎們給的紅包裏面每個都裝了1131塊錢啊,不知道為什麽有零有整的。”

君熹眨了眨眼,人好一會兒沒動。

舍友問她:“怎麽了,你不知道裏面是這個錢嗎熹熹?”

君熹點頭:“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這個數字。”她環視一圈舍友們,淺笑,“2011年1月31日那天,我們在一起了。”

在場收了紅包的人都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啊啊啊?一個紅包裏面居然是你們在一起的日子?”

“哇!!!”

“那幸虧紅包撐不住,不然裏面不是得110131塊錢?”

君熹失笑,點點頭,按應先生的財力,真的有可能。

費了一陣工夫終于穿好那仙氣十足的主婚紗,君熹又去了化妝間坐下,準備換了一個妝造。

早前穿紅色旗袍那會兒她頭戴古典優雅的珠釵,換了迎賓的婚紗後把頭發拆下來披肩卷了一個慵懶優雅的卷發,現在要換一個正經端莊一些的發型了。

“媽媽媽媽~”小練安從外面鑽入房間,湊到君熹身邊。

君熹伸手牽她。小朋友穿了身仙氣動人的公主裙,和她的主婚紗是一個系列的,一大一小超級可愛。

“好漂亮,我們練練超可愛。”君熹愛不釋手,看着自己帶大的小朋友穿着自己一模一樣的禮服,會在婚禮上給她送戒指,想想就覺得難得非常。

“怎麽啦?你找媽媽幹嘛?”

練安低頭和她說:“哥哥來啦,他剛剛聊起你,說朋友變舅媽了,不知道要不要來跟你打個招呼。”

君熹一笑,樂得不行:“蘇文軒啊,”她點頭,“你去跟他說,一會兒我忙好喊他,我多少年沒見這小子了。”

“好好好。”

小家夥轉頭跑出去傳話。

跑得急,在門口和一個攝像師撞在了一起。

“哎。”攝像師火急火燎地一邊抱住自己的吃飯家夥一邊去扶小孩子,

“哎呦。”君筱趕過去扶兩人。

“對不起嗷,對不起哥哥。”小練安站好後笑眯眯地跟攝像師說着,邊說邊走。

攝像師回頭對她笑,接着扛着機器就沒忍住對着在酒店長廊奔跑的小公主拍攝起來。

好看,今天的新人和伴郎伴娘都顏值頗高,連花童都好看。

君筱正準備關門回去,忽然眼角餘光裏,發現地上有個小手鏈,撿起來看了看,估計是那小朋友的。

她開門出去找。

在電梯口找到正要進去的小朋友。

“寶貝,手鏈是不是掉了呀?”

小練安回頭,又垂眸看自己的手,“哎,對。”她跑過去,“謝謝君筱姐姐~”

君筱揚起紅唇,摸了把小姑娘軟乎乎的臉頰:“不用~真可愛。”

被人誇可愛,小朋友就忍不住禮尚往來:“你和媽媽以前長得很像哦,姐姐。”

“啊?你意思是,她現在老啦?”

小朋友馬上搖頭,速度快得跟撥浪鼓差不多,話也馬上就跟上:“沒有沒有沒有,我是說,姐姐也漂亮,和媽媽一樣。”

君筱失笑:“逗你的~但是我只是和她有三分像,其他都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姐姐的能力和她不能比,你的媽媽多牛啊,當年一個人在北市混得可好了,還能接到你們家的家教,多厲害,她現在是我偶像。”

“媽媽是好棒,但姐姐不也還在讀書嗎?你也好棒……我的家教是哥哥找的,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和君熹姐姐是舍友。”她眼珠子轉了轉,忽然道,“那個女朋友的名字和你好像有點像,我不知道有沒有記錯,你去問問媽媽。”

君筱覺得自己全員像,笑了笑,目送小朋友進電梯後就回去了。

君熹還在化妝,她的舍友不知道都去哪兒了,不在了。

“人呢?我們美麗的伴娘們呢?”

“哦。”君熹道,“被喊出去對流程了。”

君筱聞言就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和她聊起了天。

“姐,小練安說,你有個舍友名字和我很像啊?”

君熹挑眉,一會兒後恍然,點點頭,“是有。”

君筱揶揄:“這你還要想半天,你舍友不都來了嗎?”

“哎,我最近記憶不太好,可能是懷孕的關系,每天上班丢三落四的,就差把應先生忘了。”

君筱粲笑:“你無所謂啦,不用害怕,反正你所到之處,身邊必然有你的應先生。”

君熹一邊笑一邊說:“那個舍友,就是剛剛一直站我邊上和我合影的那個,姓馮,字也是一個筱。當年大一剛開始的時候,聽到這個名字,我還多關注了她一段時間呢。”

“後來呢?就不關注了?”

“後來。”君熹哼笑,“關注多了能把我氣走。”

“……”君筱好奇地問,“怎麽啦?”

“這家夥談個戀愛……唉,一言難盡,那會兒沒少被我罵,哦,應該是天天被我罵。”

“啊,練練說她和她哥哥在一起過。”

“對,就蘇文軒。他以前和我舍友在一起過一段時間,兩人那會兒都還小吧,不成熟,一個是不需要負責的公子哥,一個患得患失,就把我鬧得很煩。因為我在教練練上課,他們倆還讓我當傳話筒,服了。”

她樂不可支,新奇不已地追問:“後來呢?”

“後來……”君熹有些記不清了,仔細想了想才說,“後來分手後又複合了,但那次又是什麽時候分的我就不知道了。再有馮筱的消息,是她結婚了。”

小姑娘表情黯然了起來:“他們倆沒有在一起。她結婚了啊?”

“是啊,我是我們宿舍最晚結婚的嘛~她26歲就和一個同事結婚了。”

“那練練那個哥哥呢?”

“這小子現在估計都忘記這個前女友了吧,沒結,跑國外去浪跡天涯了,這次是回來參加他舅舅的婚禮。”

君筱忽而感慨:“好像這些公子哥和平凡女孩子的感情,十有九散。”

君熹歪頭瞅妹妹:“什麽十有九,自信點,十有十。”

君筱笑道,“可是你現在,很好啊。”

君熹毫不猶豫地呢喃:“你覺得,哪個人有應先生好,且,有我毅力足……這些這些,讓我們倆有了這一刻,但這是一個很大的意外,別人不能相提并論,不能做參考。”

君筱沉默了。

伴娘們回來了,她起身讓位置。因為她年紀小不懂很多流程,姐姐有很多舍友,所以君筱就沒有當伴娘,樂得輕松今天一整天都負責陪着姐姐就好。

剛剛姐妹倆話裏的當事人走到君熹身邊,坐在剛剛君筱坐的位置,湊近新娘子跟她調侃了句:“熹熹,你知道我剛剛遇見誰了嗎?”

“你前任?”

馮筱驚訝地瞪大眼睛。

君熹勾起紅唇:“真遇見了啊?他還記得你麽?”

馮筱聳聳肩:“我也沒認出他啊。”

君熹看她那臉色,揶揄:“嘴硬。不過你都結婚了,管他幹嘛,記不記得都行。”

馮筱自嘲:“畢竟這人很大方呀,給我花過很多錢,比我現在這老公還慷慨呢。最佳前任。”

君熹失笑,無話可說。

終于化好妝了,化妝師問君熹:“太太覺得怎麽樣?需要改動嗎?”

君熹撩起眼皮看向鏡子中。

幾個舍友也都溜過來圍着她。

“啊啊啊啊啊啊,仙女,仙女,我們熹熹今天是真公主。”

“好美啊,我覺得眼前都有仙氣,你好像要飄走了。本來當年就是全校最佳的顏值,這麽多年是一點沒變啊。”

許衿站在君熹身後,深呼吸後,拿手指點了點她單薄的香肩,“熹熹,我是覺得你越來越嫩了啊。”

她沒好意思地低頭笑。

化妝師也對着鏡子欣賞起了自己的作品,“君小姐底子好,真的漂亮,不需要下多少功夫。”

君熹是個平時很懶得化妝的人,沒什麽特別的場合都不化,她總是習慣自己素面朝天的模樣。

可能是真的長得還可以吧,畢竟應先生那樣的人,都免不了時不時說她一句,我們熹熹真漂亮,真可愛。

他眼裏她好像一直是超美的。

忽然覺得,應先生喜歡她是不是因為顏值關系啊?

完了,在辦婚禮的這天,君熹懷疑起了老公的初衷。

她決定今天回去後要找個機會問問他。

化妝師看她們全員滿意妝造,就道:“那給君小姐戴頭飾與頭紗了哦,儀式時間差不多了。”

“嗯,辛苦了。”君熹點頭。

伴娘們都一擁散開。

君熹閉上眼睛打算休息下。

不到一分鐘,感覺周邊淺淺飄着一股格外讓人舒服的雪松味道,淺淺地在萦繞,鼻息之間偶爾明顯又偶爾若有似無,味道清冽而從來不失溫柔,熟悉得很。

但原本的休息室裏點的是茉莉香,君熹喜歡那個味道。

而雪松味兒,是應晨書身上的。

君熹睜開眼。

鏡中出現在她身側的不是化妝師的影子,而是穿着一襲高級的墨黑色婚服,打着紅色領結豐神俊朗再無第二的應晨書。

他手放在她的頭發上,在後方化妝師無聲地的指點下給她戴上那頂皇冠。

君熹呆呆地盯着鏡子,眼珠子轉了又轉,放到他的臉上,又到他的手上,又回到那一個鑲滿上千顆鑽石的皇冠上。

應晨書手中像有星光在閃,指尖起伏間似有星空落下。

見她發現了,男人側眸望進鏡子。

兩道眼神隔着不遠距離在鏡中驟然交纏,勾勾搭搭了好幾分鐘過去,都沒有聲音,直到化妝師開心的聲音傳來,“ok了,完美。”

君熹緩過神來,才匆匆去看了眼早被她忽略掉的頭飾。

滿眼華光盡是璀璨的皇冠戴在她烏黑的發上,白皙如雪的頭紗似瀑布一般從上而下順着她的後背飄落在地,似一縷霧氣在地上蔓延。

應晨書的手還在頭紗上,只是目光已經再次和她隔着鏡子交織在一起了。

他薄唇牽起。君熹眼眶發紅,已經是不知道今天第幾次的發紅了。

“我們家熹熹,真漂亮。”

君熹馬上扭頭,哼哼唧唧地朝他伸手。

應晨書接過她的手,低頭親了口。

君熹:“我剛剛還在想,應先生喜歡我是不是因為我長得好呢,你現在又誇我。”

應晨書意外地笑了:“你漂亮,我自然要誇了。”

“那你是因為我漂亮,才喜歡的嗎?”

應晨書逗她:“我要說是,怎麽的,我的新娘子要悔婚了?”

“我,我逃婚。”

他失笑,搖搖頭:“不行,不可能,我否決了。”

應晨書扶她起來,給她整理身後的頭紗時,眼神時不時瞄她的臉一眼。

“你還不知道我喜歡你什麽嗎?熹熹?”

“嗯?”

“喜歡我們熹熹這點,這時候還要逃婚的調皮。”

君熹咬着唇笑。

應晨書從西褲口袋裏拿出一個紅包,遞給她,“放在桌上吧。”

君熹茫然,先接在手裏,“這是?”她墊了墊,“裏面也有1131塊錢嗎?”

應晨書淺笑,颔首:“對,送你的。”

“為什麽?”她好奇地問。

應晨書:“因為,你家應先生要結婚了,別人都有紅包,我們家小姑娘自然是最不能缺的。”

君熹失笑,笑得眼淚差點要出來。

她想起來當初他要聯姻,她總是在想着,等他确定婚期了,她應該要第一個恭喜他的,結果他最後沒告訴她,她是最晚知道的。

“你上次訂婚,都沒有給我紅包呢。”

“不許惦記了啊,乖。”應晨書勾着她的小鼻子,懶洋洋地勸,“吃着碗裏的不能看着鍋裏的,我們現在什麽都有。”

君熹粲然甜笑。

應晨書無奈地勾勾唇,扶她繞過椅子,牽她出去。

回到辦婚禮的大宴廳,那兒已經琴聲蕩漾。

站在入口處,一眼望不到宴廳的頭,從近到遠,入目所至,皆是玫瑰,像溫柔潮水一般肆意不絕的鮮花與蠟燭點綴着整個遼闊室內。

似夜風在撩動、在卷弄的大提琴聲色缥缈而含情,像感情裏的一幕幕都在裏面點點放映出來。

烏黑而似含光的暮色透過環繞宴廳一整圈的一扇扇窗戶從陽臺灑進來,拂過花朵,蠟燭,穿過琴聲,最後鑽入心頭。

君熹的拖尾婚紗有幾米長,拖着她的頭紗鋪開在身後,裙子不算累贅,也不算重,只是暮色與燭火一起墜落在裙擺上,卻覺得很重……重得她走動艱難。

“應先生……”

“別緊張。”

應晨書感覺小姑娘的手緊了又緊,他把她的手帶起來,兩只手一起揉着她,“我們熹熹最棒的,什麽都是最棒的,不用怕。”

君熹挪動腳下的三公分婚鞋。怕走路不方便和緊張,她特意在這時候換了一雙低跟的鞋子,但是此刻的緊張程度還是讓她覺得走路很不自然。

“應先生……你在前面等我嗎?”

“嗯,我就在那兒等你,不怕。”

他們婚禮沒有父母牽君熹走上臺,所以彩排的時候是君熹自己走的,也挺好,她反倒能心無旁骛地看着應晨書,不用顧及身邊人都借走。

那天彩排也走得好好的。

但是今天……

送她到目的地後,應晨書捧着小姑娘的臉看,不斷說着話安撫她。

君熹一雙鳳眸濕漉漉地看着眼前人,紅唇輕抿,抑制自己莫名的緊張,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似乎這些年的所有情緒作祟……都是覺得不真實……

他們竟然辦婚禮了,這個儀式辦完,從此全世界都知道,應晨書他娶了君熹,誰也不能再将他們分開了。

左右只在這一個小時裏了……

好短,好短的時間。

應晨書看時間已經差不多,該去準備了,便最後親了口她,走了。

君熹的眼神下意識随他背影移動。

應晨書走一步,三回頭。

再走一步,小姑娘強顏歡笑。

應晨書腳步忽然剎停了。

猶豫兩秒,在她茫然的目光下,他一邊往回走一邊招呼身邊一直跟随的婚禮工作人員,跟對方耳語了兩句。

接着那人就快去快回,找來了幾個工作人員,包括了主持人。

“應先生要換儀式是嗎?您要在下面帶太太一起走?”主持人手拎着個麥克風,一臉正色地問應晨書。

“對。”

君熹睜大眼睛,擡手:“別……”

應晨書握住她的幾根手指。

君熹啞然,話被掐在了喉嚨中。

“好的。”主持人效率及其高的和君熹講解起待會兒的安排,她就按原時間進,跟着先生一起走就好了,而後面原本新郎官朝她走去的環節則怎麽怎麽調節。

君熹心虛又愧疚,低下頭。

很快所有工作人員離開了,一部分去告訴婚禮的其他工作人員,一部分去告訴應家的長輩一會兒改變的儀式,有條有理。

君熹跟應晨書說:“應先生,不用的……太臨時了……”

應晨書擡手一下就把她的小身子摟在懷:“沒事,小事兒不足道也,我想陪你走。”

她即使身披神聖厚重的婚紗,身姿還是纖細單薄。那身似墜滿星辰的白紗被他臂彎一摟就在他懷裏綻放開來了。

君熹呼吸缭亂間,聽到耳邊男人炙熱的氣息溫柔缱绻地道:“不用緊張了,熹熹。沒有任何問題,這些工作人員都是頂級的,方案都是做了幾個準備的,以防各種意外,我們的婚禮肯定是盡善盡美,怎麽變動都毫無問題,你只管不用再緊張就好了。”

君熹擡頭。

應晨書知道她緊張什麽,語氣柔得滴水:“我只是忽然也舍不得我們熹熹而已,非常不舍,”他盯着她水霧蒙蒙的眼睛,“早應該是這個儀式的,牽着你走才是我最想做的,我從來就沒想等你去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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