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新婚快樂
新婚快樂。
番外2:婚禮
婚禮現場內外完全瞧不出有何變化,一切有序進行。宴廳中人頭攢動,曲聲浪漫,唯有入場的露臺上,君熹身邊多出了一個人。
昨天的彩排是下午,陽光透過露臺筆直地傾瀉到君熹的腳底下,雪白婚紗落上神聖的金光,而今天已經是日暮時分,此刻落到她層層疊疊的白紗上的,是熠熠星光,細碎而溫柔。
透過身後寬大的露臺,君熹能看到樓下半座莊園都被鮮花覆蓋,深秋季節裏依然滿眼綠草如茵,且暮色剛起,外面已經有依稀的煙花在綻放了。
君熹環視一圈偌大的花園,發現園中的焰火是正對着宴廳中那一扇扇拱形窗戶的,也就是此刻入席坐在廳中,就能透過窗戶看到外面遼闊的黑夜裏有一朵朵不急不慢在綻放的煙火。
低頭的話,是應晨書送她的無止境的一整個莊園的花海。
婚禮尚且未開始……煙花已經開始肆意綻放了。
君熹心動得不行。
晚風吹起她身後的頭紗,徐徐飄到應晨書身上,纏繞上了他挺闊的身子。
應晨書靠近她,抱着她偷親。君熹開心地和他耳語,指着花園盡頭的天際那一絲月牙彎,說明明沒什麽月光但是整座酒店好像都被照亮了。
“好漂亮~全是花,還有煙花……太漂亮了。”
“辦完婚禮,晚上我帶你去蘭江看煙花。”
“好~”
兩人說着話,好像平常的每一天。
直到不知不覺,縷縷晚風漸漸把時間吹到了傍晚六點整。
宴廳中的音樂變輕柔了,滴滴嗒嗒的似有一場細雨撲面而來,但聲音有些遠,不像宴廳中傳來的,仿佛是從莊園裏蔓延而來。
歪頭仔細一聽,君熹發現這聲音就是花園中的,從這一整座城堡般的莊園酒店四面八方席卷而來,似潮水一般層層遞進,覆蓋彼此。
君熹呼吸都屏住了,驀然間覺得,不是這一層的宴廳在舉行婚禮,而是整座莊園都在辦婚禮……
她偷偷從應晨書肩頭往後看,宴廳中挑高幾十米的穹頂由上而下亮起了晚星,層層疊疊起伏錯落,接而,星河開始流轉,鬥轉星移間唯有皓月高懸于空,靜谧默聞,巋然不動,而它身邊有一顆最亮的星一直伴着月亮不動。
君熹一眼不眨,此刻她忽然覺得自己是個局外人,能夠好好欣賞一下子這場婚禮,昨日彩排的時候,這些明明都有的,但是這一瞬站在這等着儀式開始,卻覺得再看這一幕幕,體驗完全不同。
如果今日,如果此時的應晨書是沒有在她身邊,那她會緊張到心無旁骛根本無暇去顧及身邊的任一風景,明明這些一輩子都讓人無法忘懷的畫面都是為他為了她而操辦的,他幾個月前就開始一心一意每天都在操辦這個婚禮……
雨滴聲仿佛能把人心澆透,讓君熹眼眶濕潤,仿佛被淋濕。
她忍不住往應晨書懷裏縮去,仰起頭:“應先生……”她撒嬌,聲音比水還軟。
“嗯?”應晨書捧着她的臉,拇指輕輕擦過她泛紅的眼尾。
“好看~好漂亮,謝謝你陪我看。”
應晨書手掌微動,食指曲起,輕輕劃過她玲珑的鼻尖:“是我之前考慮不周,我們就應該一起看。”
君熹點點頭:“你要是不在,那外面姹紫嫣紅的花兒,宴廳裏的星星,全世界蕩漾的音樂,我都沒有空去欣賞了,但這都是你給我的。”
應晨書親了她一口,“我們的婚禮,我們一起欣賞。”
君熹就差軟下去了。
兩人就在陽臺沐浴着漫天絢麗的星火,吹着靡靡晚風,看遼遠無邊際的花海,聽夜色大海裏的音樂起起落落,似一場電影的高.潮般起伏抓人心弦,再然後,又如潮水般點點地退去。
空氣中傳來的那若有似無、細細的流水聲中,伴随着的是主持人磁性的嗓音穿透整個宴廳。
聽着聽着,君熹羞澀地和眼前的男人咬耳朵,用氣息聲說:“好像,得進去了~應先生。”
“是嘛。”
“嗯嗯。”她以為他沒聽到,便認真點頭,剛剛主持人說到了“恭請”二字。
應晨書松開一只環抱住她的手,還有另一只手沒放,怕她緊張。
他空出來的手撩起纏在他西服的柔軟頭紗,動作輕柔細致地給她放到身後,一點點地整理好,調整到原本最美的模樣。
最後俯首吻她。
君熹心頭燃起的那一絲絲緊張在這個吻中消弭不見……再也尋不到一寸蹤跡。
應晨書微微分開,和她深深對視一眼,眼眸含笑,接着擡起她的手放到他腕間。
“跟着我就好了,熹熹,不用怕。”
君熹真的一下子放松到毫無想法,就像個小孩兒一樣沒有任何焦慮,她淺淺地挪動腳下的鞋子,從面對着他轉到面對着宴廳。
那一刻早早打開着的厚重銅門在黑夜中伴着晚風,大提琴,在靜谧等待。
一條燭火缭繞的紅毯似藤蔓一樣蔓延到黑夜深處,看不到入席的賓客,只有兩邊的大提琴手,鋼琴,花叢。
很像只是他們倆的專屬婚禮,就單單是他們倆的。
其實這八九年裏,這樣的場面好像潛意識在腦海裏出現過一二回,11年她生日,應晨書送了一枚鑽戒給她,說就當在一起過,當結過婚也行。
君熹不可否認這些年在某些夜深人靜的夢裏,夢見過唯有他們倆的婚禮,就是這樣的場面,琴聲飛揚,夜幕剛至,他和她有了一場屬于他們倆的婚禮。
因為知道應晨書總會心甘情願滿心歡喜娶她,所以夢中總是無比美好。
但那也是早些年了,這幾年她已經不再做那樣的夢,這幾年從未想象過兩人再在一起的模樣,從沒有過那樣不切實際的念頭,她心在15年分手的那天就全然死去,知道這樁感情再無複活的機緣。
“熹熹。”
應晨書喊:“想什麽?”
君熹回神,偏頭看他。
濃麗夜色中,男人硬朗的眉峰下一雙桃花眼含着溫潤笑意,漫天星光在他背後撲閃,讓他這一瞬真的太不真實。
君熹彎起紅唇笑,忍着淚意笑:“沒……想……想這一刻,像我想象過的模樣。”
應晨書看到了她眼中如星辰般閃爍的淚意,就明白她想象的不是這一場婚禮,而是曾經想象的虛無的夢境。
他沒說話,只是邁開腿帶她進去。
君熹下意識跟着他的步伐動,那些夢,夢中不算完美的碎片在這一刻一片片被組織起來,被具象化地端呈在眼前。
她才幾步路,就明白了應晨書為何不說話,只是帶她走了進來。
君熹低頭,眼淚掉在婚紗上。
穿過一段二十米長的,無人的獨屬于二人的紅毯,看遍城堡中神聖的燭光,焰火,聽着歌頌愛情的大提琴曲,君熹就覺得此生足矣,此生和應晨書有過這樣一段路,就足以了。
徹底進入大衆視野中後,君熹不太好意思去注意衆人的目光,只是嘴角的淺笑沒有辦法抑制下去,因為應先生走得很從容,他的手折在身前給她挽着,她也就很從容的,拖着幾米長的婚紗穿過暗紅色的地毯,在漫天星光與人群矚目下,和他一起穿過層層花海走上臺。
那一段路其實也很長,但是有他在就覺得好像也一下就過去了,每一步都是享受。
君熹格外格外地享受這一刻和他并肩一起進行這場婚禮的瞬間。
沒有人知道原本的儀式本該是應晨書照常在臺上等着他娶的新娘子,新娘子會帶着愛意獨自奔赴他,今天所有人只看到,新郎官帶着她的新娘子漫步而至,浪漫異常。
終于,終于穿過綿長的路到了終點,好像八年都已經在剛剛穿過了。君熹乖巧地站好,靜靜看着應晨書挪動兩下腳步,難得與她分開一會兒。
她沒來由揚起了嘴角,這一刻沒有那種分開的心焦了,反而期待起來分開的這一刻,主婚人說的話。
主婚人昨天彩排時沒有來,據說是太忙,暫時由主持人代替,而今天人來了,君熹才知道應家請來的主婚人也是新聞上常見的人物。
姓趙,不知道和趙高啓是什麽關系……但是趙高啓在北城的身份已經夠高了,可能是父子?至少是一家的親戚吧。
中年男人侃侃而談,眉眼不似電視上看到的那樣威嚴帶厲,而是溫厚慈祥,渾厚嗓音緩緩說着主婚詞,似一泓清泉在夜色火光徐徐流向大海。
君熹的心一點點停止了躁動,那話越長,說明婚禮進行的時間就越長,說明他們倆的婚禮儀式已經一步步接近結尾,就是那種,已經完事的心安。
忽然,滿場寂靜了下去,唯有音樂在繼續潺潺流淌。
君熹晃了晃神,只見應晨書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有了個話筒,但是他似乎沒有說話的意思,只是靜靜看着她。
背着光,他五官棱角分明,眼神順着投來的光一寸寸都好像有了痕跡,強得直入人心。
此刻細細缱绻的中式音樂抓着人心又舒展從容,似團團暖風将人圍繞卻又沒有将人困住。
君熹在這似松又緊的樂曲中,有些呼吸紊亂。
一道磁性男聲飄遍偌大宴廳。
“餘生漫長,情話此刻無法說完,我們慢慢走慢慢說便行,今天只想祝我的小姑娘,新婚快樂。”
君熹眼淚嘀嗒一聲,滾落在手上的花中。
主持人輕笑聲是這一刻最好的音樂。
“——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
鳳凰于飛,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祿攸歸。
今日十月四日。戊戌年,辛酉月,己巳日。
今有兩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君熹低頭掉眼淚,眼淚随着那劈天蓋地的音樂控制不撲通撲通地掉,她也不知為什麽,明明昨天都聽過這些話,今日就覺得好像被卷入一個漩渦,身不由己,控制不了自己一分的情感,只想投到應晨書懷抱去,一輩子就這樣和他再也不需要分離,在他身邊當個無憂無慮的小姑娘……
紅毯盡頭走來一個小朋友,穿着一襲拖地小禮服,優雅可愛地漫步而來,星光落在小朋友精致臉上,照得小家夥眼眶也紅紅的,像極了兒時偶爾哭泣的小模樣。
恍惚間人已經到了眼前,君熹看着那孩子晃神,抿唇笑着但是眼淚還是糊滿眼眶。
忽然間想起當年第一次去她家,小家夥見了新的家教老師,怯怯的,但也格外禮貌地喊她姐姐,然後被她誇漂亮,小姑娘也回了一句,姐姐也漂亮,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
後來有一回趙高啓帶她去接自己吃飯,小家夥說,我們是一家人啊,我們每天都要一起吃的。
固然現在小朋友長大了有自己的生活了,但是好像真的成了一輩子的家人了。
她沒有注意到小家夥什麽時候離開的,沒注意到眼前一道影子靜靜出現在她腳下,再然後,她的手被人牽起。
應晨書一手牽她一手給她擦眼淚,末了在她擡眸的時候,指尖的婚戒給她套入細長的無名指。
五月份在四合院書房中,他為她戴過一次婚戒,那會兒不知是等不及,還是怕有萬分之一的情況導致還是無法在這樣的場合裏為她戴,但那一刻已經足夠叫她潸然淚下了,這一刻的話……君熹沒有眨眼,整個人好像随着時間定格。
直到應晨書舉着屬于他的婚戒到她面前,然後含笑對她說:“熹熹,給我戴麽?”
君熹一邊哭一邊笑。
主持人的笑聲總是顯得現場這一刻很浪漫,因為應該沒有人的婚禮上,沒有信誓旦旦的婚詞與訴說,而新郎官拿着戒指問新娘,能否給他戴。
君熹覺得愛意被人駐足圍觀,靜靜等待結局的時候,總是萬分浪漫的。
她接過戒指,覺得格外沉,明明那是素戒,輕若無物,但是放在手心那一刻就是沉重如斯,好像八年時間都承載在其中了。
她手心微微顫動。
應晨書看到了,所以沒有馬上放開她的手,他寬大的手掌還托着她的手,直到她徹底緩過神來,冷靜下來了,才徐徐轉過手,手背向上。
君熹把玩過他的手千百次,睡不着的時候就喜歡拿自己的小手貼着他的大手玩,覺得自己好渺小,超喜歡他給她帶來的安全感,明明只是手而已……
但這次,衆目睽睽,要再次看着他的手,她猶如近鄉情怯一般,套戒指也套得不是很自然,小心翼翼,顫顫巍巍。
終于套到最深處,心中砰的一聲,好像一大塊石頭怦然落地,這八年的辛酸沉沉落下。
應晨書握住她暈乎乎的準備垂下的手,把她的手腕一帶,将人抱到了懷裏。
君熹撲到他懷中,雪松香味卷入心頭,眼裏的淚滾落下去。
眼底清明起來時,才看到窗戶外燃起了漫天的煙花。
原來剛剛那一聲,是煙花。
是他們新婚禮成的焰火啊……
君熹終于笑了起來,徹底哭不出來了,被松開,被親吻也絲毫不再羞澀茫然。
回去換下主婚紗,君熹新穿了一襲紅色敬酒服。
化妝時她靠在沙發裏半阖着眼,一動不動。
舍友們問她是不是很累,紛紛七嘴八舌說自己婚禮的時候就是覺得很累,忙了一天腰都擡不起來。
君熹撩起眼皮看幾個舍友,看着妹妹手裏端着給她喝水的杯子,還有臉上挂着的那兩道擔憂的延伸,再看蹲在她沙發邊給她揉腰的小練安,緩緩地綻開一抹笑。
不是婚禮累了,是她哭累了……
這次的妝造是一襲筆直烏發披肩而落,靈動輕松,頭上插的是珍珠發簪,那兩支發簪裏鑲嵌了幾千顆珍珠,所以雖然只是簡單溫柔的造型卻也讓人奪目異常,一眼望去只覺得整個人都是閃閃發光的。
最後再戴上兩顆小巧珍貴的珍珠耳環,一條珍珠項鏈,君熹就起身了。
一轉頭,應晨書已經來接她了。
沒想到她已經好了,他唯恐她自己去找他,人多,熱鬧,他不願意她自己去滿場找他,敬酒這種事,就得他來帶。
“累不累?再休息一會兒?敬酒早晚都行的。”
應晨書上前去扶她。
君熹搖頭,剛剛是哭累了,坐在沙發裏不想動,也不是很想說話,她自己靜靜地回味剛剛婚禮上的每一幀畫面,但是這一刻見到他,她已經絲毫沒有沉浸式的疲累感了。
也坐了大半個鐘了,換發型沒那麽快。
“走吧~”君熹淺笑,“和我們應先生敬酒啦~”
應晨書莞爾,輕輕摸了摸她的臉,再牽着她走。
伴娘們也熱熱鬧鬧地跟上,隔着一段距離随着二人去了宴廳。
君熹一襲曳地的紅色露肩敬酒服上,從肩頭開始有一簇白玉飄香的梨花蜿蜒到身後長長的裙擺上,走動間仿佛梨花搖曳,極為吸睛。
應晨書邊走邊看,眼神來來回回從禮服到穿着禮服的女孩子,嘴角始終沒壓下。
“應先生~辦正事啦。”到大廳中後,君熹偷笑提醒。
應晨書緩緩含笑點頭:“行。”他招呼那邊已經端着酒杯酒瓶在等着他們的工作人員。
路上他跟她說:“你不能喝酒,酒瓶裏的是茉莉花茶和玫瑰花茶,想喝什麽就換。”
“那你呢?”君熹想起他的身體,其實這幾年應該都不能喝酒,他也沒碰酒的,“你最近還吃藥呢。”
“我沒吃了,已經一個月沒吃了,身體裏已經沒炎症,很正常。”應晨書摟着她安撫,“沒事啊,不擔心,喝這一次後後面也不會喝,不影響身子的。”
君熹松了口氣,點點頭。
應家人今日其實每個人臉色都很好,不知是事已經塵埃落定,還是應晨書私下裏在工作上許了什麽承諾,抑或是,到底是只有這個兒子,今日婚禮,都還是滿心歡喜給予祝福。
總之君熹去敬酒的時候,應家兩個主桌的人都很熱鬧,他外公外婆很開心,對她說話很溫柔,爺爺奶奶已經見了幾次,也很好。
到了應家父母那一桌,桌上都是他父母親那一輩的親戚,君熹一眼就看到了好多平時只能在網上看到的熟面孔,但是他的大婚之日,都是熱鬧不已,滿口新婚快樂。
終于過了緊張的兩桌,她也徹底放松下來了,一晃眼在下面一桌看到了一個也略顯熟悉的身影。
君熹是真的認不出,但是他邊上坐着小練安,小家夥美滋滋在和他說話,君熹借此也算認出來那個人,就是蘇文軒。
那小子看到小舅舅來了,起身的動作比升旗擡手還快,君熹忽然間想起當年她因為蘇文軒的破感情鬧進派出所,那天他就被他舅舅當面訓斥了好一會兒。
這人是很怕應晨書啊。
她暗裏偷笑。
“舅舅,新婚快樂,百年好合。”蘇文軒舉起酒杯。接着就看到了舅舅身邊身着敬酒服貌美動人的女孩子。
君熹笑意盈盈地沖他喊:“蘇文軒……許久不見。不認識我也正常,前女友你都不認識了。”
蘇文軒唇角一抽,徐徐地,悠悠地開腔:“君熹啊,你這嘴還是和當年一樣損。”
應晨書在和旁人敬酒的目光飄到他身上。
蘇文軒馬上把酒杯和君熹的酒杯碰了一下,“舅媽好,新婚快樂,長長久久,永浴愛河。”
君熹笑得不行,仰頭喝了酒,繞過他身後時拍了拍他的肩,“謝謝蘇公子,你也加油。”
君熹到小練安身邊,彎下腰和她說:“寶貝,不可以偷喝酒,喝點茶啊,乖。”
“這,這不是酒,是茶,媽媽。”
君熹一臉淡然:“不要騙我,這顏色能是茶我以後就姓茶。”
“我在你喊我姐姐的時候就已經紅的白的一起上了。”
練安默默呢喃:“可是,可是在美國時,哥哥沒說不可以喝紅酒。”
君熹深呼吸,敬完酒一邊起身換桌一邊和應晨書說:“蘇文軒太不會帶孩子了,這孩子跟他混遲早學壞,雖然也十多歲了但是還在長身體,小小年紀已經會喝紅酒了。”
應晨書回頭瞄了眼那邊在杯盞交疊的蘇文軒,眯了眯眼,“回頭讓高啓去收拾他。”
回過頭,他摟着她,自己拿杯子和她碰了一下。
君熹茫然,淺笑問道:“這是幹嘛?”
“恭喜我們自己。”
君熹笑容一下就深了去,端起杯子輕抿一口,紅唇輕撚:“恭喜應先生大喜,恭喜我自己,嫁給我的應先生了。”
注:主持人婚詞來源。
“芝蘭茂千載,琴瑟樂百年”這一句暫時考究不到出處,是民間流傳的一句俗語。
“鳳凰于飛,梧桐是依。雍雍喈喈,福祿攸歸。”
源自唐·佚名《西洲曲》
“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源自蘇轼《留別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