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德國蜜月

德國蜜月。

番外3:蜜月

一圈酒敬下來,君熹已經累了,應晨書中途就心疼地要帶她回去休息,應家請的賓客太多了,但是小姑娘不願意,想跟着他。

終于收工,可是收工完還有一個最後的節目,君熹更不願意走了。

工作人員推進來了一個巨大的九層蛋糕,因為今天不只是婚禮,之所以婚禮選在今天,是因為今日是應晨書的生日。

君熹看到那個蛋糕可開心了,對這個最後的環節愛不釋手,一開始是她說要給他過生日的,所以應晨書才會在婚禮上還給自己準備了這麽一個環節,這麽大一個蛋糕。

這高挑的九層蛋糕一出來,無疑把今晚的婚禮氛圍在高潮中推到另一番高潮。

蛋糕上“新婚愉快”與“生日快樂”齊平,看着就讓人快樂。

小練安也尤其興奮,跟在君熹身邊去切蛋糕,那一米多的高塔她自己動不了。

君熹想起很多年前趙高啓給練安過生日,小家夥說爸爸準備的那個蛋糕有九層,每一層都有一只小羊,因為她屬羊。

她說她想帶一只小羊給君熹姐姐的,但是那天北城下了大暴雨,就沒有成功了,她很遺憾。

而今天的蛋糕也有一只小羊,白乎乎的小羊羔跟在一只漂亮的白天鵝身後,君熹莫名覺得這形似她,應該就是她。

君熹把那只小羊拿給小練安,小家夥開心得一頭紮入她懷裏,嗚嗚嗚地說她就要像這只小羊一樣跟在媽媽身後一輩子。

君熹感動不已。

轉頭,應晨書手捧着一塊蛋糕過來。

上面是一輛黑色車子的造型,車中後排隐約有人,這蛋糕做得也太逼真了。

君熹盯着那微型車輛驚訝道:“這,這是應先生的車子麽?”

“對,把我吃了吧。”

君熹大笑,接過蛋糕,先去親了他一口:“祝我家應先生生日快樂,如今晚的現場,一生有如皓月當空,年年歲歲無憂無慮,和你的熹熹百年好合~”

“謝謝。”他彎起眼睛,眸中笑意濃到溢出。趁着所有人都去圍着大蛋糕,喧嘩熱鬧,他自己偷偷地,深深地親了她一口。

晚上九點,君熹坐入車廂,她的應先生要陪她去看煙花了。

好多喝完喜酒的客人也都一起準備去看煙花了,小練安跟着她高啓爸爸的車子走了,趙高啓說帶女兒去兜風。

其實酒店的煙花已經夠漂亮了,從婚禮開始到結束,足足幾個小時裏一分都沒有停歇地點着。

但一想到全城今晚都有煙花,大家都忍不住再去欣賞一番,君熹的話,她倒不是要去欣賞那規模有多大,而是心癢癢想要去見證一下那為她綻放的煙花有多絢爛。

車子離開酒店不到五分鐘君熹就遠遠地看到了蘭江的一點影子,明豔繁複的煙花從蘭江中沖破天際,将整個夜空都點亮了,漫天都是粉色。

車子漸漸開到蘭江的第一段長廊,那素日向來有條有理的長廊上今日塞滿了人,沒有一絲絲的縫隙。

外面長街也很塞車,更沒有停車的地方。

他們的車子只能一直開,一直開。

楊叔都忍不住感慨地說:“真熱鬧啊,過年的北城都沒有這般熱鬧。”

君熹一邊點頭一邊抱着個相機錄像,沿着長街錄下去,感覺很多年很多年後,看到這出錄像時她會很感慨,想着這是她與應晨書辦婚禮的那一天,酒店的煙花燃放了幾個小時後,整個北城開始在八點半續上煙花,足足放到晚上十點半。

兩個小時裏在整條蘭江放煙花,君熹不知道要多久的審批才能拿下,還要耗費無數安保人員維持秩序,他們的車子一路開過一路都是警察。

走着走着,君熹忽然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從他們的車外飛過。

兩面車窗開着,她看到了趙高啓慵懶的影子,對面是趴在窗上看煙花的小練安。

君熹也拍累了,就轉身投入應晨書溫熱的懷抱,和他聊起了天:“應先生~這次的審批誰搞的呀,辛苦了。”

應晨書張開手臂将她攬着,另一只手去将車窗升起一些擋風,北市的十月份夜晚已經很有涼意了。

他說:“這次的倒不是很難,我這幾年的地位畢竟上升了一些。”

真謙虛啊,上升一些……盡管君熹也考到了自己理想的工作,但是眼前的人依然是她這輩子乃至下輩子都無法企及的高度。

應晨書看她抿唇沉思的模樣就知道小姑娘小腦瓜子裏在怎麽瘋狂否決他,他忍着笑說:“所以這次,沒有花費太多時間。是高啓去安排的,他跟人說是我結婚這天要慶祝一下,前後大概兩天就批下來了。這兩天裏,主要是全城各方面得查看一下是否有條件,避免其他地方有大型活動,導致道路擁擠與安保人力不夠。”

“嗯嗯嗯。”君熹懂這個,“好漂亮~謝謝我們家應先生。”

她沖他甜笑。

應晨書悠悠和她眼神交纏:“熹熹,我們又一個新婚之日了。”

“嗯。”

“你考不考慮,徹底換個稱呼。”

他伸手勾勾她小喬瑩潤的下巴,“上次領證你才喊了一句,就沒再喊了。”

“為夫甚是想念。”

“……”君熹眼神撲閃,臉色爆紅,“啊啊啊啊啊,你給我收回,收回!!!!嗚嗚嗚。”

應晨書失笑。

君熹氣得去咬他:“收回去,不許說。”

應晨書給她欺負了會兒,一會兒又不願意了,逗着她跟逗小貓兒似的。

就這麽玩鬧到他們的車子環城繞了蘭江走了一圈,君熹都在和她的新婚老公極限拉扯,煙花時而看一眼,時而沒注意,應晨書同樣重要。

深夜回到他們白天離開的謝安街,君熹的精力就夠洗個澡而已,洗漱完一躺床上就秒睡。

應晨書白天說的過新婚之夜,只是一句空談。

他倒不是很累,體力比她懷着孕的身子要好很多很多。

他洗了個澡後坐到床邊,手中拿着一條毛巾擦頭發,邊擦邊看床上已經熟睡的小姑娘。

手上的動作不知什麽時候停下來了,毛巾就放在手裏,應晨書依然靜靜坐在那裏,半小時過去,一小時過去。

好像怎麽也看不夠,其實很多時候是君熹說她覺得不真實,應晨書一直以來做的都是實際行動,以實際行動來丈量真實感。

但是在這樣一個平生從未有過的绮麗夜中,他竟也不免于俗,看着滿屋子的囍字,床頭插着花的紅色花瓶,床上紅色的蠶被,枕頭,穿着紅色浴袍的君熹,他落在了一個怪圈裏,也覺得不真實。

這一路走來,真是辛苦他的小姑娘了,明明從前是覺得她一個小女孩在貧困山區考到北市,一個人跌跌撞撞地在這個城市生活,太辛苦,才關照她,可最後他就足足拖累了她八年。

應晨書坐到天際微明,目光一分都沒有移開床上。

天亮了,縷縷魚肚白投入房間,心中深處的霧似乎被照散,圓滿的感覺終于真實地罩在心頭,他終于有些困意,上床抱過小姑娘一起睡。

君熹下意識往熟悉的懷抱中鑽入,伸出一雙纖細的小臂纏着他的腰,腦袋縮在他脖頸下,将臉埋起來。

應晨書扯高被子把她肩頭一點點蓋住,垂眸親了一口那只剩一點點的白皙小臉。

君熹懷着孕,這幾個月本就嗜睡,加上昨天忙碌了一整天,這一早上就都沒醒來,壓根不知道身邊的人也在睡。

下午兩點,應晨書先醒了。

發現懷裏小東西還睡着,他再親了她一口後輕手輕腳起來洗漱,又去吩咐廚房的阿姨做飯,最後檢查了一些已經收拾好要出門的行李。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他去喊君熹。

小姑娘還沒睡飽的樣子,睡眼惺忪睨他一眼後,又可可愛愛地埋下臉,只把手遞給他。

應晨書握着那只小手,笑容滿面,繼續哄:“早上和午飯都沒吃,你肯定很餓了,熹熹。”

“唔。”她閉着眼哼唧,不否認但是起不來。

應晨書再接再厲:“乖,我們洗個臉就不困了。要是你自己還好,可肚子裏還有小朋友,它每天要耗費你很多養分,你會餓到的。”

十分鐘後,成功把人帶去洗漱。

一會兒去前院餐廳吃飯,坐下的那一刻君熹就覺得渾身舒服,忍不住感慨:“要是人可以一輩子不上班就好了。”

上菜的阿姨都笑了:“累了吧?辦婚禮是累的,今天休息呢,多休息幾天。”

“這樣的好日子真是不想要到頭。”君熹拿起應晨書遞給她的筷子,“應先生你給我請了多少天假啊?”

應晨書雲淡風輕道:“看我們玩到什麽時候。”

“啊那可不行,絕對不行。”君熹一邊吃飯一邊說,“作為愛崗敬業好員工,說幾天就幾天。”

應晨書但笑不語。

吃完飯君熹又在院子裏玩了會兒,到處看看還張貼着的囍字紅燈籠,昨天沒太有時間看,今天一瞧就覺得心情甚好,那梨樹上都挂着紅色綢緞呢,寫着白頭偕老,花好月圓。

那種新婚的氛圍充斥滿整座四合院,甚至感覺整個謝安街也都是他們新婚的味道。

傍晚時他們終于出發去機場。

上飛機一會兒君熹就犯困,看了幾眼高空絢爛的夜色後她就直接倒在房間裏的床上睡了。

應晨書本來不困,但是小姑娘躺着看他,伸出小手勾勾他,喊他一起躺着,他哪裏還坐得住,直接就上床陪她了。

柏林的時間比國內晚六小時,第二日北城時間清晨的時候,飛機一夜過去已經穿過萬裏高空,最終平穩地降落在柏林勃蘭登堡機場,彼時的當地時間是晚上十一點多。

精神奕奕的君熹被應晨書帶上車前往他十幾年沒來過的地方。

一路上君熹都還有印象,指着窗外和應晨書說這是哪裏哪裏,她來玩過。

應晨書不在意自己熟不熟悉,只覺得她的熟悉也不好,心疼,他把她抱到懷裏親。

君熹後知後覺,笑了笑說沒事,都過去了,那會兒她來也玩得挺開心。

半小時後到了柏林的房子。

君熹看着那棟依然爬滿青苔的老房子,萬般感慨……“哈喽,我的老朋友。”

應晨書拿着鑰匙正要開門,聞言扭頭看着身後小姑娘。她盯着門上的綠色門牌淺笑,如清水般的悠悠目光卻看得很遠,似乎透過門牌還一直飄遠,看的是16年那會兒的自己。

“熹熹。”

小姑娘眼神移動,落在他在夜色下依然俊逸非凡的臉上,接着徐徐綻開一抹笑顏,“這次你在呢,應先生。”

應晨書蹙眉,朝她招手。

君熹跳過去,開心不已。

應晨書一手擁着她一手去開門,咔嚓兩聲,門鎖解開。

他拿出鑰匙:“來。”

君熹馬上伸手去按下門把手。

一股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君熹下意識說:“是不是最近又有阿姨來打掃啦。”她想起門邊有個小挂歷,記載着打掃時間,便馬上去看。

應晨書摸開了燈,一室燦若白晝,連院中的燈也開了,透過窗戶照射入室內猶如白日的驕陽。

他也循着目光去看小挂歷。

君熹不懂德文,正要拿手機翻譯呢,應晨書已經靠近她身後,給她翻譯起來。

九月份竟然打掃了三次,九月的最後一次是三十號,但是時隔幾日,十月三號竟然又打掃了一次。

君熹:“這麽頻繁,是你吩咐的嗎應先生。”

“對,讓人來多收拾幾次,收拾幹淨。昨天主要是來确認一遍所有設備都能完好使用,并且開窗通風,這樣我們來了才可以睡得舒服一點。”

“好細心,我們家應先生最細心了。”君熹開心地去換鞋。

應晨書把行李箱放在鞋櫃邊,扶着她坐在鞋凳上,自己屈膝下去,打開櫃子取出一雙拖鞋給她套上。

“這裏還有拖鞋,白色的,還是我的尺碼……”君熹一下下地震驚,“之前沒有啊。”

應晨書:“我讓那位阿姨準備的。”

君熹深呼吸,嘴角止不住地上揚:“愛應先生~”

他淺笑,很喜歡這小姑娘直言不諱地用愛意表達感謝。

自己拿了雙鞋換上後,應晨書回頭将大門關上,再來扶起她,一手牽着她一邊拎着行李箱進屋。

君熹的目的是客廳的沙發,想去那個舒服的沙發坐坐休息,而應晨書的目的則不然,他将行李箱放到樓梯口後,轉頭往對面客廳裏的壁爐走去。

上面有個相框,相框裏裱了一張宣紙。

應晨書在16年她離開後多次打開這裏的監控看,發現了她最終把那張寫着三句詩的紙放到相框裏了。

走到壁爐櫃前,他拿起那個相框。

君熹見此,有些不好意思。

“應先生……”

“嗯。對不起……熹熹。”

“哎,說這個幹嘛呀。你知道那個是我寫的嗎?”

“知道,當年看了監控。”

君熹恍然,慵懶地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舉着那個相框,淺笑:“我那會兒寫着玩的,沒丢了是因為覺得我可能還會再來,等我七老八十的時候來了一看,哎呀,年輕的時候一個人來這過年想着應晨書呢,也挺美好的。”

應晨書回眸。小姑娘靠着沙發慵懶非常,整個人從容貌氣質看還是很顯小,肚子都看不出什麽孕味。

“你怎麽會覺得,七八十歲來這的時候,看着這張紙,覺得年輕時一個人在這想着我,挺美好的?”

“因為,想你這件事,本來就是美好的。”君熹粲然甜笑,“反正我也釋懷了,我也不恨你,那想着你的時候,就是美好的,你所有的好讓我覺得美好。”

應晨書放下相框朝她走去,把她抱起來放懷裏親。

君熹把手攀上他的脖頸,自己主動去回吻。

“應先生從沒對不起我,其實有對不起的是我,我讓你犧牲了好多。我只是知道你不接受我這麽想,所以便不想也不說了。但這一刻,應先生和我在這,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是從未想過的事情。”

“我知道。”應晨書聲色有些啞,“我愛你。”

出發德國之前,應晨書給趙高啓發了消息,讓他這兩天帶練安的時候要跟小孩子囑咐囑咐,不能在國外胡來,蘇文軒更要好好教育。

趙高啓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恰好國慶後他有個去紐約出差的工作,剛好練安就在紐約,就準備順便去一趟看孩子。

出發前的那日在辦公室做準備工作,下屬敲門進去,走到他辦公桌前,壓低聲音和他說:“有人來訪,趙先生。但是人您不想見。”

趙高啓都笑了,一邊看着手上的文件一邊說:“你瞧瞧你這話有沒有毛病?我不見的還來說,嫌我閑得慌呢。”

下屬彎下腰:“抱歉趙先生,但是我與對方說了後,唐夫人堅決要見您,說,您肯定對她說的事兒感興趣。”

趙高啓撲哧一聲更樂了,“唐夫人,又是那玩意的夫人呢。不是她到底想幹嘛?我能給她什麽好處啊,想都想不出來。”

下屬也覺得他們倆八竿子打不着一塊,以前隋家還在位的時候,和趙家也不是很有牽扯,雖是對立但是大家明面上都沒什麽交集,私下作對的也不多,只是意見不合罷了。

“那您見嗎?她一直沒走,并且說,這一趟走了就不會再來了。”

“啧,威脅我呢。”趙高啓瞅一眼下屬,洋洋道,“你覺得她能有什麽事兒?她那前夫犯的什麽法她不清楚啊?雖然早離了但是我什麽人,老子還在工作呢,她找我,我肯定得避嫌啊。”

辦公桌前的年輕男人點頭:“是這個理,那她會不會,目标是她那位前公公?畢竟那位還在,我聽說隋育修身體抱恙,一直打算申請保外就醫,但是還沒批下來。

因為這事沒找上咱這來,所以我就沒告訴您讓您煩心。”

趙高啓摸了摸下巴:“為這事兒找我,也犯不着吧,龐家那麽多關系網,找不到人辦這事兒?”

“畢竟這事當初是辛先生主持的,您也一直盯着的,您是什麽人大家都知道,您死死盯着的案子別人不敢翻天。所以可能外人不敢私自插手。”下屬跟他說,“也許有高人指點讓她來找您求求情,您會給女人一個面子也說不定。”

趙高啓哼笑:“我給她面子……他媽誰給我面子。”他深吸口氣,“過去的事,其實跟她無關,老子也不想牽連,但是她龐家要是至今還惦記着隋家,那我可要株連九族了,我給她個鳥面子,都不是什麽好鳥。”

下屬偷偷窺探他烏黑的臉色:“那……拒絕了?”

趙高啓擡起手就要揮,但是一看時間已經快下班了,也沒什麽事了,他心頭此刻不知道為什麽有些悶沉感,十月的北市,秋意漫天,滿城金黃,是最舒服的一個月份,到下月就冷了。

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人而想起了前一陣去掃墓看的人,竟然在這秋意綿綿的午後,有些大雪壓城的沉悶感。

明明知道這女人說不出什麽他感興趣的話,他難道能去和她徇私枉法嘛開哪門子玩笑,但是潛意識裏感覺,如果不見,他心頭的沉重好像會更深,好像錯過什麽。

離了個譜。

“行吧,讓她進來,跟她說下班點到我就有事,長話短說。”

“行,我懂。”

下屬迅速離去。

兩分鐘後,門被由外再次打開,下屬迎了一個穿着卡其色風衣的女人進來。

女人三十多歲,保養得宜,只是眼角有稍許的歲月痕跡。

趙高啓坐在辦公桌前,靠着椅背慵懶漫不經心的,“有事啊,唐夫人。”

來人走到辦公室中央,彎起一絲嘴角沖他道:“趙先生不妨叫我一聲龐小姐。”

趙高啓一笑:“也行。這麽說的話,你來的事兒,和隋家無關了。”

“有,但是這麽稱呼,對你我都好,免得落人口實閑言碎語,您也是懂這些道理的。”龐鐘雨皮笑肉不笑地看他。

趙高啓玩味地瞅過去,瞧着這個扯半天也扯不出個所以然的女人。

“什麽事兒?隋家還有事要你來找我,着實令我看不透了。”

女人又往前走了幾步,也沒坐,就站着說話:“我公公,嗯,前公公,身體不适。我想給他申請保外就醫。您知道,這也是合情合理的,但是有些事,您也知道,很多人看在你和辛寒的面子上,我自己辦不下來,也沒人敢替我辦。”

趙高啓聽完所有要求,總算舒服了,不過他問:“我能不能好奇一句,你管隋育修幹什麽?強弩之末都算不上,它隋家就算是百足之蟲,如今也已經全然發僵了。你們龐家,打的什麽心思。”

龐鐘雨:“您多慮了,龐家和趙家,甚至和應家,梅家,都沒有恩怨。我之所以管我這位前公公,因為曾經他待我這兒媳不錯。”

趙高啓扯唇一笑:“那你還和隋家大難臨頭各自飛。”

龐鐘雨:“這是我的事,趙先生不用管我的家事吧。”

趙高啓就差甩她一句,那你猜猜我信你這套說辭嗎?還前公公對她不錯,和這樣的家庭這麽重感情,不要命了。

他懶洋洋開口:“直說吧,你這事兒啊,自己去按流程來。我可是大好人,等他實在扛不住了,自然得送出去,總不能死在裏面吧。”

“我要的不是這個結果。”

趙高啓攤手:“那我也愛莫能助。”

龐鐘雨盯着他:“我肯定不是空手來的,你既然見了我,連聽聽我帶來的禮物的時間都沒有嗎?”

“關鍵是,我不感興趣,你能有什麽好貨?”趙高啓搖搖頭笑。

龐鐘雨一眼不眨地盯着他瞧,瞧了半晌,見趙高啓都沉着冷靜地在收拾桌上的文件,沒主動開腔,她才徐徐開口:“你一定感興趣。”

趙高啓沒吱聲,把文件鎖櫃子裏後擡頭,倒在椅子裏,擡擡下巴:“說吧說吧,我聽聽有什麽花兒是我喜歡的。”

龐鐘雨:“隋家也不是所有人,您都恨的吧。”

趙高啓不解。

龐鐘雨:“戚桑你不恨吧?”

趙高啓深吸口氣,聲色低沉:“她不屬于隋家,戚是她的姓,人有自己的姓。你說她幹什麽?”

“以前我素未謀面,但是後來見了,覺得您喜歡也不無道理。”

趙高啓眯了眯眼,“你是見鬼了吧。”

“她都死了幾百年,你和隋家聯姻的時候她早不在了。你白天見還是晚上見?她擱你龐家鬧去了?你們家幹什麽缺德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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