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
駱柏宇還想再問些什麽,那老大爺卻看了眼天色表示要先走了,兩個人也沒有多說什麽,只能向着大爺指的方向走去。
駱柏宇原以為大爺說什麽,呂懶漢的屋子很特別,你們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在那裏誇誇其談 ,肯定是大爺自己也想不起來該如何描述,才給了這麽敷衍的一個形容詞。
所以當來到村裏,看着目之所及的房屋,皆是一個模樣刻出的時候,駱柏宇皺起眉頭,忍不住質疑道:“我們要不再問問,聽他的描述不是跟無頭蒼蠅一樣。”
白靜溫卻拍了拍駱柏宇肩膀上的絨毛,示意他不要焦躁,先按照大爺一開始的指路方式走下去。
依照大爺一開始所說,兩個人直接向南走到最後幾棟屋子的位置,面前雖然面對面有兩棟屋子,但就這茅草,這布局,确實是能對懶漢的房子一目了然。
不過看起來這屋子原本也有人細心照顧過,屋前還種着幾只小花,只是由于冬天的來臨,加上主人沒有細心照顧,原本靓麗的鮮花上,只剩下褐色的斑紋,而鮮綠的葉子也早已枯萎。
駱柏宇推開圍欄就往裏走,家徒四壁,一目了然,正如大爺所言,這呂懶漢還真不在家裏,而這屋裏更是一塌糊塗,屋外屋頂、牆壁上,看樣子有人因為寒冬有特意補過,但屋裏卻什麽都沒有。
先不說燎爐裏,連一塊碳燒淨的灰燼都沒有,就是睡覺的床上都沒有換上過冬的棉被。
要不是地上還有個酒壺倒了,流出的酒水在地上形成一個小水潭,在屋裏散發着酒氣,白靜溫還以為這人怕不是已經沒了。
駱柏宇都沒法想象那個姑娘原本住在哪裏,畢竟家徒四壁,屋子裏只能看見一個床。
他想去翻看翻看被褥,剛一掀開,就被一股惡臭直沖腦門,臭得直接松開了手,被子又蓋了回去,人忍不住還後退了三步。
白靜溫也聞到了異味,算是知道大爺喊他是懶漢的原因了,捂着鼻子翻看了一下其他地方,明明知道他賣女求榮,但姑娘生活過的氣息在這棟屋子裏是一點都見不到。
這讓兩個人有些想不明白了。
駱柏宇也随意地翻了翻,提議道;“我們還是去找他吧?”
白靜溫點了點頭,兩個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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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之前還特意問了周圍的鄰居,了解了一下呂父有可能去的地方,确保不會找錯位置。
結果剛從自家釀酒的老李家出來,還沒走多遠,就在路邊碰見了一個中年男人,抱着酒壺,癱坐在地上,頭發髒亂地垂在身上。
這個時候,白靜溫和駱柏宇還不确定這人的身份,雖然他現在的長相、所作所為,都和鄉裏鄉親說的呂懶漢差不多,但又怕認錯了人。
正巧幾個小孩嘻嘻哈哈地跑過去,注意到這個中年男人,故意在他周圍繞了一圈,嘴裏還喊着:“呂懶漢,呂懶漢,你今後可怎麽活啊?哈哈哈哈。”
本來癱坐在地上的男人,瞬間釀嗆地用手撐地,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想伸手去抓這些小孩,嘴裏還罵罵咧咧地說着:“你們這群小兔崽子!”
可這群皮孩子,哪是這位常年沉溺在酒中之人能抓到的,還不等他跑過去,一個個小孩就一哄而散,領頭的孩子還在那裏故意做了個鬼臉:“懶漢懶漢,你今後可怎麽活啊?”
說完,孩子們就一窩蜂跑遠了。
呂懶漢則罵罵咧咧地又坐回了地上,嘴裏還念念有詞着:“都怪那個死姑娘,讓老子被這群小屁孩笑話!”
有了小孩子的稱呼,這下人的身份是徹底确了,不過兩個人沒有急着上去找他,而是去找了那些跑過去的小朋友,用兩塊饴糖換來了一些消息。
比如呂氏女名叫呂花花。
而他們剛剛在呂父面前叽叽歪歪的話,則是呂花花臨走前對自己爹爹說的,說完,就背着包袱義無反顧地走了。
白靜溫揉了揉小孩子的頭,正準備走,站在正中間的男孩突然開口問:“哥哥,你們是來為花花姐出頭的嗎?”
白靜溫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回答,駱柏宇卻直截了當地說道:“不是,我們是來調查的,如果呂花花是無辜的,我們自然會還她一個公道。”
那邊的孩子沒有說什麽,只是目光堅定地看着駱柏宇:“謝謝老伯。”
駱柏宇當即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做出些什麽,那群孩子又笑着一窩蜂跑掉了,徒留下駱柏宇一個人站在那裏,臉色極其的不好看,白靜溫努力憋笑走到他身邊:“那我們走吧?”
駱柏宇看着那群小朋友的背影:“我看起來,比你老很多嗎?”
白靜溫撇開臉,沒敢讓駱柏宇看見自己的瘋狂上揚的嘴角,但語氣裏的笑意卻有些隐藏不住:“啊,沒有吧?”
駱柏宇摸了摸自己的臉:“明明我們兩個年齡相差無幾。”
說完,駱柏宇伸手掐了掐白靜溫白嫩的臉,感受着細膩的觸感,好像确實和自己不太一樣……
“所以,就因為你長得比較好看?”
白靜溫感受到粗糙的手指摩擦在臉上,似曾相識的感覺讓白靜溫想到了以前,整個人都發起了愣。
反倒是駱柏宇先回過了神,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後,率先岔開了話題:“走吧,該去看看那個醉漢了。”
白靜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