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賀淩丢開手機,伸手捧起江越的臉。

他沒有戴眼鏡,高度近視的眼睛讓他需要貼得很近才能看清楚江越,近得呼吸都纏繞在一起。

兩人對視,賀淩問:“試不試?”

江越瞳孔放大,心跳咚咚敲得他呼吸急促,他悄悄擡起雙手扶在賀淩的手腕上,然後用力閉上眼睛。

他這個表情有點好玩。

賀淩淡聲問他:“為什麽不睜眼看我?”

江越疑惑地咦了一聲,睜開眼看他,“你不是要親我嗎?”

“怎麽親?”

江越臉頰還是紅,他好像很害羞,眼睛濕漉漉的,眼神躲閃不敢看賀淩,“我,我也不會……我也沒有親過……”

他聲音越說越小,到後面幾乎聽不見了。

賀淩拇指按了按他的嘴唇,很軟,往裏探一點,又濕又軟,想來要是親上去感覺會很不錯。

“你沒親過怎麽知道親的時候要閉眼睛?”賀淩又問。

“電視劇裏這麽演。”

“你還看電視劇?”

“打暑假工的時候越老師看,然後我就看見了。”江越有些緊張地抿了一下嘴巴,視線總是忍不住要落到賀淩的嘴唇上,“你還親不親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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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賀淩拇指又按了一下他的嘴角,“我沒親過,有點緊張,你先等等。”

“喔~”

江越這樣蹲着其實不太舒服,腳已經開始發麻了,但賀淩說要親他就保持這個姿勢乖乖閉上眼睛,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等着。

這是賀淩第一次不戴眼鏡近距離欣賞他的五官,鼻梁挺直,唇形飽滿,皮膚細膩得找不到毛孔,眼睫毛長而濃密,整張臉都霧絨絨的,像天生自帶一種很特殊的濾鏡。

賀淩一直都知道他長得好看,畢竟這張臉他也算是從小看到大的,熟悉感自是不必說。

只是他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只把江越當成一個好朋友,就算是他發現了江越喜歡他,就算之後他也決定要愛上江越,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們會接吻,沒想過明天他們要去領證。

從他答應求婚的那一刻起,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親密接觸都将變成理所當然,你愛我必須是天經地義。

“我只求你不要讓我失望……”

他這句話說得很輕,幾乎是含在嘴裏的。

江越沒聽清,下意識地睜眼問:“什麽?”

話音剛落他微微開啓的嘴唇便覆上了另一片同樣柔軟的嘴唇,又濕又軟。

賀淩說他沒親過,江越懷疑他是在騙人的。

沒親過會懂得吮/吸嘴唇嗎?

江越呆呆地睜着眼被賀淩親吻,他能感受到貼着他唇縫游走的舌頭,像極細小的電流穿進全身。

他的心跳在激蕩中變得瘋狂,如一片寸草不生的荒蕪地幸逢一場美夢成真的甘霖,從此莺飛草長,萬裏無雲。

賀淩眼神很安靜,與他平時一般無二,他一手捧着江越的臉,另一只手扶在他的後腦勺上,深深注視江越的瞳孔,嘴巴只要打開一點,他就吻得深一些。

他沒有那麽多的羞澀,說了不是柏拉圖那就不是,第一次接吻即使身體本能地感到呼吸急促也會一點點頂開江越的唇齒,擠進他的口腔,和他濕軟的舌頭交纏。

直到氧氣稀薄,呼吸實在有些困難了賀淩才松開他,嘴唇潋滟一片水色。

他在喘氣江越也在喘,兩人的胸口都在起伏,沉默對視。

江越仰臉看他,突出的喉結因吞咽鼓動,他都不知道自己咽下的是誰的。

“你明明很會親……”江越眉眼染上委屈,看着有點可憐,“你跟誰親過?”

賀淩反問:“你說我跟誰親過?除了你我還能跟誰親?”

“我不信。”

江越蹲得兩條腿發麻,但又不舍得起來,于是膝蓋跪在地板上,兩只手按在賀淩雙腿邊,把人圈在手臂裏,臉貼得他很近,還微微歪着,好像在讨多一個吻。

但賀淩沒動他也不敢要,只能嘴唇嗫嚅地賣可憐,“你舌吻都會……”

賀淩不為所動,臉色淡淡地垂眼看他,“你當是我誰的口水都吃?”

江越臉更紅了,“那再吃一次行不行?”

“不行。”

賀淩輕輕推開他的臉,重新拿起手機,“走開點,別黏着我。”

江越壯起膽子搶走他的手機,藏在身後,“再親一次就還你。”

賀淩不語也不動。

江越好像很難受,“你說的我要是不信可以試試,難道你說的試試只是親一下嗎?你都答應我的求婚了,可是我剛才都沒怎麽碰到你……這一點也不公平。”

賀淩一言不發,沉默地朝他伸手,江越只能不情不願地把手機還給他,委屈得好像賀淩搶走了他所有的糖。

他完全忘記了他此刻還跪在地上,低着頭委屈的樣子實在可憐極了。

賀淩沒有理他,手機幾乎要貼到臉上了才能看清楚上面的字,他查完最近兩天的航班信息,算算時間是充裕的,明天事辦完下午就走也不會太緊張才把手機放到床頭櫃上。

他側身跪坐在床上,開始解睡衣扣子,說:“上來。”

江越一怔,起身的時候雙腿還因發麻險些沒站穩,他呆怔地坐到床上,看着賀淩脫衣服。

賀淩自己解了幾顆扣子,見江越在看自己,忽然停下手問:“你脫還是我脫?”

江越沉默地紅着臉,手腳并用地爬到他面前,手指細細發顫地幫他解開睡衣扣子。

解完了再呼吸急促地把臉埋進賀淩的頸窩,像着了魔般深吸一口氣,胸口用力起伏地摟住賀淩的腰,把人摟到腿上緊緊抱着。

賀淩皮膚熱得發燙,這真實的體溫和皮膚觸感讓江越興奮得腦子發暈,他感覺自己聽到了雨聲,那總是在他夢裏出現,只能看不能碰的賀淩還是讓他給抓住了。

他手臂牢牢箍住賀淩,舌頭舔過賀淩的鎖骨和喉結,留下濕漉漉的痕跡,一直舔到下巴。

“我能不能不叫你賀淩?”

賀淩身上的睡衣已經被蹭掉了大半,柔軟的布料從肩頭滑落堆在臂彎,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膚。

江越直到這時候才展現他潛藏已久的攻擊性和占有欲,和剛才可憐兮兮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把賀淩壓到床上,兩下脫掉身上的T恤,露出寬闊的肩膀和線條漂亮的肌肉。

他喘着粗氣抓住賀淩的腳,用力親了一口白皙的腳踝,再深深吻住他。

“你已經答應我的求婚,你是我的老婆了,我要叫你老婆,你是我一個人的老婆……”

賀淩感覺他突然變成了某種大型的貓科動物,結結實實壓在他身上,吻遍全身。

他的感情積壓太久,一朝找到出口便一發不可收拾,如一點星火燎原,燒得他滿腦子只剩一個念頭——賀淩是我一個人的。

就好像小狗撒尿圈地盤,他把被脫光的賀淩壓在床上,從頭到腳親一遍再抱起他,讓他站在卧室的窗戶前,緊緊貼在他背後。

賀淩沒有掙紮地随他擺弄,纖長的手臂按在窗上,微微塌着腰,蝴蝶骨到臀部的線條優美流暢。窗戶的正對面就是他的房間,能看到開了一半的窗戶和裏面的擺設,不過關着燈再多的也看不清。

這扇窗戶江越不知道翻過多少次了,其中有一次是他偷親生病的賀淩落荒而逃,一次是他微信被賀淩拉黑翻過去找他發瘋,還有無數次他翻過去找他寫作業複習。

賀淩站在窗前有些走神地想,要是賀明樓這時候能走進房間,站在窗戶前往這看一眼就好了,看他跟江越都沒穿衣服……

賀淩想想都覺得有意思,忍不住低頭笑出聲。

江越手臂圈緊他的腰,貼在他耳朵邊輕聲問:“你在想什麽這麽高興?”

“沒什麽,我很舒服,繼續。”

江越開心得用力親他的臉頰,說:“我之前查過了,民政局工作日都是上午八點半上班。”

“我不想起那麽早。”

“那九點行不行?明天上午九點,把你家戶口簿偷出來。”江越捏着賀淩的下巴把他的臉轉過來,嘬咬他的嘴唇。

賀淩讓他親了一會兒,嘴巴得了空才說:“知道了。”

江越聽得心花怒放,把背對自己的人轉過來,抱起他一條腿又重新貼緊他,問:“我會不會太纏着你了?”

“會。”

江越有點緊張地問:“那你喜不喜歡我纏着你?”

“不讨厭。”

見江越又湊過來要接吻,賀淩無奈地伸出舌頭讓他嘬了一會兒,有些受不了地偏頭推開他的臉,“夠了吧,我要洗澡。”

江越眼睛一亮,“我能不能……”

“不能。”

賀淩抽回腿站直,把人推開走向衛生間,“找條內褲給我。”

“新的還沒洗過,你穿我的行不行?”

“無所謂,拿過來。”

江越就去給他拿。

等賀淩洗完澡出來江越也已經把衣服穿回去了,身份證戶口簿這些證件都被他找出來放在床頭櫃上 。

客廳的地板正中放着一個收拾一半的行李箱,江越就蹲在行李箱旁邊正在手機屏幕上飛快打字,好像在跟什麽人聊天。

賀淩擦着頭發走出來,眯起近視眼問他:“跟誰聊?”

江越笑得眼睛彎彎,說:“我在找肖允樂幫我們租房子,最好離你學校近一點的,不用太大,一室一廳一衛就好了。”

“租個兩室。”

江越笑容一僵,眼神躲閃地胡說八道:“首都沒有兩室的房子,都是一室的。”

作者有話說:

江小狗:想跟我分房睡?沒門桃,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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