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關于肖允樂該不該睡在客廳的問題他們争執了十幾分鐘沒有結果,最後肚子都餓了才暫時休戰,下樓吃點東西。

酒店餐廳分為中餐廳和西餐廳,也有自助式。

吃了點東西後他們在酒店轉了一圈,發現酒店不只有健身房,還有酒吧、咖啡廳、棋牌室、兒童樂園,甚至還有桑拿浴。

江越對桑拿浴感興趣,但是他們剛吃完飯,不适合馬上蒸桑拿。

他們到酒店有點晚了,今天滑雪是來不及,只好無所事事晃一圈,回房間前賀淩看見肖允樂找酒店的工作人員問了點事,然後提回來一個大袋子,不由好奇問了句是什麽。

肖允樂說:“帳篷,我拿回去支在客廳裏事情就解決了。”

“酒店還有這種服務?”

“我也是随便問一句,沒想到他們正好有,用完原樣還回去就行了,不額外收費。”

肖允樂出來吃個飯,回去竟然帶個帳篷,晚上還就非要睡在帳篷裏,宋啓鋒根本擰不過他。

賀淩怕他晚上會冷,把房間的被子抱過來給他鋪上。

“那你們睡什麽?”

“我們自己帶了。”

肖允樂不信,跑去他們房間看就見江越在打開一個真空壓縮袋,裏面還真的收着一床被子和兩個枕頭。

“你們怎麽出門還自己帶被子?”

江越笑了笑,“小淩認被子,自己家的睡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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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允樂忽然感慨,“不容易。”

江越看了他一眼,以為他不知道真空壓縮袋,就給他講解了一下,“這個很容易,網上買一套很便宜,電泵不占地方操作也簡單。”

“我的意思是做到你這個程度不容易。”肖允樂笑了笑,說:“這些瑣事是簡單,但是願意毫無怨言地做,心情愉悅地做這并不容易,因為你對賀淩的愛但凡少一分就做不到這個程度,人通常都是更愛自己的,至少我愛別人不會超過愛我自己。”

他說這話時宋啓鋒就在客廳裏看手機,若非手機畫面許久沒有滑動,根本看不出他其實心不在焉。

晚上鋪好床賀淩和江越就待在房間裏沒出來,肖允樂躺在帳篷溫暖的被子裏玩手機。

過了一會兒宋啓鋒忽然走出房間,把一個毛絨絨的熱水袋丢進帳篷裏,再一聲不吭地走回房間。

肖允樂拿過那個熱水袋看了一會兒,能聞到這熱水袋上有宋啓鋒慣用的香水味,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還是把熱水袋塞進被子,原本就挺暖和的被窩頓時更加熱乎,舒适得肖允樂犯了困。

賀淩也有一個熱水袋,還是長毛怪蘇利文,從不屬于他的審美來看,能猜到這東西是江越買的,問他為什麽,他說蘇利文看着就暖和。

窗外的夜空還在飄雪,賀淩抱着熱水袋,江越從後面抱着他,兩人緊緊依偎。

被子裏的溫度也逐漸升至快出汗的程度,賀淩不适地輕掙了一下,“太熱。”

江越伸手摸他的臉,摸着有點燙就在被子裏脫他的衣服,溫聲問:“有沒有好一點?”

賀淩嗯一聲。

過了一會兒,感覺到江越的動作越來越不規矩,賀淩悶聲說:“明天要滑雪。”

“我會輕一點。”

“別弄髒被子。”

“好。”

兩人的睡衣都被丢出被子外,賀淩懷抱熱水袋側卧,被身後江越的“輕一點”折磨得渾身發燙。

被子裏的動靜很小,但再小也有動靜,為了方便動作賀淩的腿被擡起一條,被子也因此鼓起一團。

賀淩從不壓抑呻吟,聲音也和他平時給人的感覺很不一樣,他呻吟的時候聲音是軟的,喘得也很輕,讓人想狠狠欺負他。

今晚這種“輕一點”對習慣激烈的賀淩來說等于隔靴搔癢,就是每一次都能頂到,但每一次他都覺得還不夠。

他讓江越快一點重一點,但江越說不行,明天要滑雪。

賀淩被吊得不上不下,氣得幹脆自己來,趴在他身上不悅地揪他兩只耳垂,“什麽時候學壞的?我沒教你這些。”

江越笑彎了眼睛,把他兩只手腕緊抓在手裏,“沒人教我。”

賀淩一開始還不解他這個動作的意思,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因為之後的半個多小時裏他一直是這個姿勢,身體仿佛被釘在上面了,雙手掙不開,腰軟起不來,被他年輕力壯的丈夫輕而易舉地操失了神。

江越特別愛看他這種表情,杏眼噙淚,滿臉情/欲,還會用喘得很色的聲音叫他江越。

想起不久前肖允樂說的那番話,他輕按下賀淩的腦袋嘬吻他的舌頭,心想,愛賀淩超過愛自己明明比呼吸還簡單,一點都不難。

第二天到了滑雪場,四人租了身裝備,都是單板。

四個人裏只有賀淩和宋啓鋒是會滑雪的,另外兩個都不會,正好一對一。

江越四肢靈活,人很聰明,賀淩講一遍要領他就能掌握個大概。

反之的肖允樂也不是不聰明,畢竟是數理化能考滿分的人,他就是肢體不大協調,跟不上腦子。

在他又一次站不穩摔倒,宋啓鋒忍不住嘆氣,“你是笨蛋嗎?”

肖允樂坐在雪地裏雙手環胸,仰臉看他,“你不如反省你自己,賀淩教江越都能平地滑行了,我還站不起來。”

宋啓鋒在他面前已經快被磨沒脾氣了,任勞任怨地把他拽起來,“好吧,是我不對。”

“你好好教,你要教不會我我就換教練了。”

“……別威脅我。”

和還站不穩的肖允樂不同,江越已經能在有坡度的地方自己滑一段了,賀淩就站在地勢比較平坦的地方等着接他。

江越踩着單板從上面慢慢滑下來,再被賀淩抱住。

這一瞬間江越愛上了滑雪這一項運動,并決定以後每年冬天都要滑一次雪。

他緊緊抱着賀淩,溫聲問:“教練,我是不是你最喜歡的學生?”

“我只教過你。”

雖然沒聽到是,但這個回答和是一樣讓江越感到高興。

兩人提着雪板走到藍色滑雪道,這是供中級者滑行的,坡度比綠色标識的初級滑雪道要高,難度上也會有提升。

中級賽道坡度有挑戰性,但也會混進一些看不起初級賽道的初學者,對自己很有信心想要挑戰有難度的。

一個穿明豔粉色的身影就是其中一員,櫻花粉的滑雪板竟然在高坡上就敢筆直往下沖,這種滑法只會越沖越快,踩在板上的女孩吓得一路尖叫。

賀淩聽到聲音往上看的時候人已經朝自己沖來了,他反應迅速地丢了手裏的單板。

江越回頭正好看見賀淩伸出手臂,精準地接住一抹飛進他懷裏的粉色。

稍有些威力的沖擊感幾乎是把那俯沖下來的女孩使勁按進賀淩的懷抱,兩具身體緊得不能再緊地貼在一起,賀淩為了緩沖也為了不至于被撞倒,他雙臂環緊女孩的腰身原地轉了半圈,踉跄了兩步才站穩身體。

女孩被吓壞了,渾身發抖死死抱緊賀淩,嘴裏還念念有詞,“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江越腦子裏某根弦忽然就斷了,斷得悄無聲息但山崩地裂。

賀淩還沒發現他的異樣,因為女孩從驚吓中緩過來了,正驚魂未定地向他道謝。

“沒事,沒傷着就好。”賀淩不在意地撿起地上的單板,走向傻站着的江越,見他表情不太對疑惑地問:“怎麽了?”

江越沉默片刻,低頭脫板,“我不玩了。”

說完他也沒有等賀淩的意思,自顧自撿起地上的滑雪板往回走。

賀淩看他就這樣跟自己擦肩而過,怔愣一瞬後心頭也莫名慌亂了一秒,他一手抱着滑雪板轉身去追江越,拉住他的手臂問:“你怎麽了?”

但他沒想到江越竟然掙脫了他的手,繼續悶頭往前走,“我不想玩了。”

賀淩眉頭微擰,回頭跟肖允樂他們打了聲招呼再去追他。

還了裝備他們走出滑雪場,往酒店走。

路上江越走得一言不發,賀淩就跟在他身後,也沉默走着不說話。

其實這會兒賀淩已經反應過來了,知道江越這是因為剛才的事情不高興。

他自我反省了一下,理解江越發脾氣,認為無可厚非。

兩人前後走進酒店的樓梯間,江越腳步稍快一點走在前,賀淩落在後面。

回到房間江越外套也不脫,徑直朝衛生間走去,還順手把門給帶上了。

賀淩慢了一步沒趕上他關門,無奈地敲門:“你在上廁所?”

“不是。”

“出來。”

“可是我想一個人待一會。”

賀淩肩膀靠着牆壁,問:“你在生氣?”

江越嗯了一聲。

“為什麽要在廁所裏生氣?”

江越的聲音隔着門板有些悶悶的,“因為我不想跟你發脾氣。”

“你在滑雪場不是已經發脾氣了?”

“嗯,對不起。”

“我沒要你道歉。”

江越不說話了。

賀淩在外面等了五分鐘,再屈指敲門,“好點了嗎?”

“沒有。”

賀淩耐心等,每隔五分鐘敲一下門,問他好點了沒有,江越都說沒有。

又一個五分鐘過去,賀淩不敲了,他沉默地靠着牆站,過了一會兒反倒是躲在門裏那個忍不住出聲。

“老婆,你還在嗎?”

“我還在。”

“……那你怎麽不敲門了?”

賀淩想笑又因為心疼有些笑不出,屈指敲門。

叩叩叩——

“好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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