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節課鈴聲終于響了,可胖丁還在臺上意猶未盡,滔滔不絕
“體育組通知:請高一年級各班球隊前往籃球場集合。”
“算了算了,”胖丁粉筆一丢,感嘆:“你們這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下課。”
林臻他們幾個頓時就往門口沖。
“等等——”
胖丁臉一板,嚴肅道:“必須要贏啊。不然虧了我這道沒講完的題。”
同學們:“……”
首發和替補的球員先去衛生間換球衣了,其餘同學早到了劃定的半場邊等。
六班一邊,七班一邊,嚴陣以待。
袁蓓猴在盧清映肩上,問她:“班長,你說他們誰穿23 誰穿24啊?”
“林臻23,顧夕他24。”
這兩個大名鼎鼎的球衣號,經常在男生的飯卡貼背後看見,籃球白癡溫凝都知道代表了怎樣的輝煌。
袁蓓笑眯眯地感嘆:“唉,要是徐挺23,和你家顧夕湊一塊,那咱們七班多閃亮,靠臉輕松贏對面。”
“林臻長得多可愛啊,你這麽嫌棄。”
袁蓓攤攤手:“可徐帥只有一個。”
盧清映在心底一想,還真是。都是籃球聯賽首發,徐挺怎麽就能浪漫成那樣呢。
顧夕這塊蠢木頭!
盧清映一指溫凝,“喏,而且還草落別家了。”
徐挺為首的一摞靓草恰時走了過來。
七班的女生沉默着掃了溫凝一眼,然後瞬時間炸開了鍋。
“溫凝,我的媽啊,你是怎麽調.教徐帥的?”
“這也太浪漫了吧。”
“我……我也想要男朋友。”
溫凝也懵,尤其徐挺還在人堆裏一眼找見了她。
他對着她舒眉笑着,右手按上了心口的數字,虔誠又莊重。
12號,誰也不是,是溫凝。
很快,兩隊隊員握手,裁判宣讀規則,哨聲一響——
球抛出,比賽開始。
溫凝沒想到,身邊的同學這麽快就進入了狀态,連何櫻高亢的小奶音都被淹沒了。
只要球在誰手,或是誰有進球的可能,清聲一片都是在喊他的名字。
對面六班驚呆了,這是他們見過最躁的一屆科創班。
盧清映加油的間隙,挽着溫凝說:“你看,顧夕和徐挺打球的時候,是不是靈魂互換了?”
徐挺的球品還真不像他人那樣,正經時清冷,痞氣時妖孽,相反,他球打得很穩定流暢。
傳球靠譜,跑動到位,投籃穩紮穩打,連多餘的耍帥動作都沒有。
溫凝臉一紅:“徐挺不就是這樣的嘛。”
學習認真,打籃球認真,追她……就更認真了。
盧清映驚奇道:“哪有?”
話被一聲清脆的哨響截斷,最後一節的賽點,對面六班前鋒打手犯規,罰球三次。
上首發的幾個男生水平相差不大,罰球誰投籃都行。幾人快速商量了下,決定讓徐挺上。
林臻雙手撐在膝上,大滴大滴的汗珠滾下來,他笑着喊:“徐挺加油!人家在看着你的。”
溫凝比她自己投球還緊張,閉上眼沒敢看。
“哐當”,籃球砸在框上的聲音,沒進。
七班依然安靜,喧鬧的是隔壁六班,歡呼喝倒彩聲連綿。
一球沒進,溫凝反而沒了之前的緊張,盯着徐挺不放。
徐挺像是看見了一樣,依稀扯了扯唇角,笑意無奈。
随着溫凝對他的了解越深,越發覺他是個厲害到可怕的人。
比如上周的周周練,英語老師一時興起,連出了20道全部選A的單選題發給學生們做随堂測驗。
盡管溫凝的英語成績拔尖,也做得冷汗直冒。她中途猶豫過,最後還是改了幾道題随便畫了個“C”選項上去。
最後試卷發下來,徐挺真就一連選了20個A,全對。
溫凝問過他怎麽想的,徐挺的語氣稀松平常:“與其杞人憂天,不如相信自己的判斷,至少錯了還能說服自己。”
溫凝覺得,以徐挺這種變态的心态調節能力,後兩球絕不會差。
果然如她所願,後兩球連中,三進二。
最終,七班完勝六班,晉級下一輪。
籃球賽結束後,徐挺和溫凝說了聲,就直奔住校生浴室沖涼去了,直到晚自習打鈴時人才回來。
當天的值日班委唐若涵苦不堪言,打籃球的累癱了,啦啦隊的喊啞了嗓子,沒幾個在認真寫作業的。
“各位,”唐若涵用筆敲了敲講臺,提醒道:“晚自習第二節課前要交數學試卷和英語報紙,別拖了趕緊的啊。”
溫凝回身,指了指徐挺桌上的數學試卷,又擡眼看他,意味很明顯。
徐挺皺起眉,筆尖點向她桌上那本王後雄學案,唇語說:“看完找我。”
唐若涵刻意一清嗓子。
溫凝會意,轉過身低頭翻書,難道是那道例題教輔書上有?
——王後雄學案裏掉出了一張雪白紙簽。
一筆一劃,字跡清隽:
“為你而戰,我的女士。”
—— 徐挺
那張名不見經傳的球衣號碼,是少年別出心裁的浪漫與堅定。
化成文字,說給她聽。
溫凝用身體擋着,悄悄把雪白的紙簽珍藏進了文件夾裏,脊背竄上一股熱意,她不敢回頭了。
距第一節下課還有五分鐘的時候,日光燈閃了一下,然後“滴”的一聲,教室瞬時陷入了黑暗。
“停電了!”
“哇,真的诶,高二高三都黑了!”
教學樓裏亂哄哄,吵成一團。
不到兩分鐘,沈曼就站在了走廊邊,敲着窗戶氣道:“你們一個個不都說沒帶手機嗎?怎麽停個電全都暴露了。”
教室裏明星熒熒,稀稀落落全是手機屏幕的燈光。
學生們趁黑裝呆,不說話。
九中對于帶手機這件事,一向是民不舉官不究。只要上課不玩手機被老師逮到,其餘時間還算寬松。
“劉主任打電話問過了,是線路問題,一時半會不一定能來電。”
“如果提前放學,請大家務必直接回家,不許去網吧上網!”
窸窸窣窣,摸黑收拾書包的聲音。
級部主任很快就來通知了,線路故障還在搶修,從高一年級起依次放學。
夜色裏,老師們的電瓶車在前帶路,溫凝和何櫻亦步亦趨跟着人群,往校門口走去。
盧清映感嘆:“诶嘿,也算豐富人生經歷了。”
“以後畢業了也能吹一陣了,你見過晚自習停電的九中嗎?我見過。”
大家的眼裏都閃着明亮的笑意。
尤其是快步走到她身邊的那個人,微勾的俊俏眼底有湖,暗光流動。
他低聲道:“溫凝。”
“怎麽啦?”
雖然看不清,溫凝還是側過臉看他。
漆黑夜色中,少年垂着的手悄悄勾住了她的小指。
溫凝心如擂鼓,抿一抿唇都仿佛帶着心跳的聲音。
然後變本加厲,被他握在了掌心裏。
幹燥,溫暖,微微用力。
過了好久,溫凝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這……這是在學校裏。”
徐挺反握的更緊:“沒事。”
剎那間,路燈漸次點亮,身後人去樓空的教學樓燈火通明。
“啊,怎麽來電了!才七點四十。”
“傻了嗎你們?”沈曼招着手,笑意盈盈:“快跑啊。”
“哦~”
人潮哄笑着拍打上岸,一股腦湧出了校園。
後來溫凝二十六歲時,盡管她已嫁給徐挺為妻,情甜如蜜。
但回憶起十六歲那年,徐挺牽着她的手奔逃出校園的場景,她還是會唏噓。
——明燈照映,那時他們臉上的笑,多無邪,多美麗。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這個甜度OK的嗎?牙疼不疼,有木有比特侖蘇還純,下章繼續邊撒糖邊故事,怕齁了你們QAQ 。
今明兩天評論V章都有紅包相送,所以快來榨幹我吧小妖精們(弱弱的:可以字數稍微長一點點咩,想看的劇情也可以說噠~
PS:徐帥引用的“為你而戰,我的女士”,臺詞出自游戲《魔獸世界》中的副本血色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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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9 ...
四月的第一個周六, 溫朔生日,溫銳在酒店訂了朗闊午宴廳, 替他慶生。
這種場合, 溫銳的生意夥伴多有光臨。大人們的觥籌交錯,坐一會兒就沾了一身煙酒氣,溫凝是不耐煩的。
但不參加, 又說不過去。
溫凝瞥了眼圍在她身邊轉悠,被丁麗珊眼神埋怨了無數次的小壽星,有點無奈。
“小朔,”溫凝捏了捏他軟嘟嘟的臉,“再不過去丁姨可真要生氣了。”
溫朔繞着小西裝上的領結,悶聲悶氣的:“姐姐, 那你晚上回家吃飯嗎?”
溫凝笑容淡了。
瞿靜拍拍她的手, 接話:“小朔, 你想你姐姐,瞿阿姨也想她了。今晚凝凝早就和阿姨說好了,要和我吃飯。”
“知道了。”
溫朔眼珠轉了轉, 灰溜溜跑了。
遲烈見狀,短促的笑了聲說:“溫凝, 瞧這魅力, 還真有你的啊。”
“我看就你事多。”
瞿靜沒好氣瞪了兒子一眼, 話中似有深意。
遲烈摸摸鼻子不說話,溫凝咬了咬唇,臉熱了。
“姐姐!”
溫凝一擡眼, 剛回丁麗珊身邊的溫朔又樂颠颠跑了過來,身後還跟着端着酒杯的溫銳和丁麗珊。
噢,是來敬的遲卿夫婦酒的。
溫銳杯沿比遲卿低一寸,碰了個杯謙虛笑着:“遲先生一家肯來參加小朔的生日宴,真是我面上有光的事。”
丁麗珊舉杯的動作難掩僵硬。透過瞿靜姣好的面貌,她看見的是另一個人。
她心裏恨的牙酸。
可為了丈夫的生意,丁麗珊不敢得罪遲卿,只能硬着頭皮賠笑臉。
溫凝站在瞿靜身後,看見她悄悄擰了下遲卿的手背。
正和溫銳客套的遲卿一頓,然後溫和笑了笑說:“溫總,我看你這兒子以後肯定有出息,比他姐姐也不差的。”
“是的呀。”
瞿靜也幫着腔,杏眼裏笑意明媚。
這種小陣仗,原本是犯不着遲先生光臨的。
昨晚,是瞿靜扯着袖子軟語:“遲卿,你想溫朔過生日,請的客人大多是他媽媽的娘家親戚。凝凝往中間一坐,孤零零的,跟誰說話去啊?”
“小姑娘青春期最容易敏感,哪跟小烈似的能摔打?我不管,你得和我一起去給凝凝撐腰去,那也是你幹女兒呀。”
妻管嚴遲卿長長應了聲“好”,應允。
“喲,遲先生太高看我們小朔了。”
丁麗珊忙笑着推辭:“別的他也沒什麽長處,就是創意設計、機器人模型啦那些旁門左道的東西,還蠻精通的。”
溫凝忍笑,眼下是兩方互吹,各不肯讓。
溫銳是多精明的人,會意笑了感嘆道:“有凝凝在前面比着,小朔肯定也錯不了的。”
丁麗珊的表情足可以用五彩缤紛形容了。
溫銳寒暄了幾句,轉去別桌敬酒了。
瞿靜借去洗手間的功夫,把溫凝喊到了僻靜空閑的大堂裏。
“凝凝,阿姨想和你說句話,你別生氣。”
溫凝微笑點頭,瞿靜對她有多疼愛,她都看在眼裏。
瞿靜緩了緩,表情溫柔裏帶了隐約擔心:“阿姨也是經過你們這個年紀的人,小女生有喜歡的男孩子,那很正常。”
“但是有一點——”
“你還是得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學習,不能一頭紮進去出不來,你懂阿姨的意思嗎?”
“男生當然是希望你成天圍着他團團轉。”
溫凝垂着眼,輕輕說:“阿姨,徐挺不是這樣的,他……”
很好的。
“嗯?你說說看呢。”
瞿靜喉嚨發幹,也覺得問小姑娘這個有點難為情。
但還是問了,就怕她吃虧。溫凝太安靜太封閉了,這種性格的女生情窦初開,最容易深陷進去。
溫凝紅着臉,斷斷續續把那晚籃球場上徐挺的話複述了遍。
聽完,瞿靜長舒一口氣說:“那天看QQ空間轉的雞湯,說是談一場對的戀愛能讓自己變好,我還不信呢。談戀愛不就是你愛我,我愛你,合作兩聚嘛。”
“啧啧啧,年輕真好……”瞿靜搖搖頭感嘆:“勵志喲。”
溫凝捂着臉,更紅了幾分。
一場生日宴拖到下午近兩點才結束,溫凝直接被遲卿夫婦領回了家。
瞿靜一向有睡午覺的習慣,在車上就哈欠連天,困得眼睛都睜不開。
“我帶溫凝出去轉轉吧,媽你回去睡一會兒,不然晚上我們怕是沒菜吃了。”
遲烈看着溫凝,緩緩一眨眼說。
溫凝心裏突的一墜,隐約猜到他在搗什麽鬼,但也……點頭答應了。
.
車把兩人丢在建華樓下的星巴克。
遲烈笑容調侃:“等等吧,他就到。怎麽樣,哥這個紅娘到不到位?”
溫凝低頭瞄瞄鞋尖,不說話。
遲烈越說越不羁:“這不是看你氣悶了一中午嗎?特意把他喊出來,給你樂呵樂呵。”
“遲烈!”溫凝推了他肩一下,皺着眉嘟哝:“你怎麽把他說的跟……似的。”
遲烈笑不可遏:“喲,說一句這就生氣啦。”
“你肯定沒說我好。”
徐挺從背後走來,低頭看了看溫凝,才記得理他。
溫凝長睫直扇,抿着笑說:“其實……也沒什麽,遲烈他誇你呢。”
遲烈:“……”
遲同學被虐的體無完膚,陰着臉說了句“記得送她回家吃完飯”,轉臉就走。
“徐挺?”
溫凝心想,總不能傻站一下午吧。
“啧,溫凝你真是……”
徐挺眉眼帶笑贊了聲,光顧着看,攔在她身前不讓動。
因為要參加宴會,溫凝是特意打扮過的。
溫凝五官明豔,但氣質清冷。長發一吹成波浪卷兒,鬥篷薄風衣配馬丁靴,青春妩媚到移不開眼。
刻意打扮過見到徐挺,溫凝害羞之餘覺得,早起這一通折騰……更值了。
徐挺的聲音含糊:“給他們看見,哼,還真讓他們賺了。”
溫凝卷着頭發玩,眼神小動物似的純美無辜,看着他。
“別卷了,”徐挺心浮氣躁:“不疼的麽。”
“當然不呀。”溫凝眨眨眼,覺得他有點呆氣,“頭發怎麽會疼,沒感覺的。”
徐挺眯了眯眼,湊近撥了她一縷吹卷的黑發在指尖繞,笑容放大:“真沒感覺的啊?”
溫凝搶回頭發,紅了臉薄怒:“沒有!”
.
沒忍住這麽一鬧,徐帥費了千辛萬苦,才把女朋友哄到了建華樓上的KTV。
鐵打的科創班,流水的七班人,眼見六月底這學期結束,文理就要分科了。
兩學期相處尚算融洽,大家心裏多少都有不舍。
班長盧清映提議,既然這樣,每月班聚一次,桌游KTV密室輪流來。
第一次活動定在溫莎,唱歌。
徐挺牽着溫凝推開門時,包間裏的林臻正聲嘶力竭嚎着傷心的人別聽慢歌,特陶醉。
徐挺皺了皺眉,很嫌棄。
“woooo,徐挺你……”
包間的燈倏然亮了,一水兒暧昧目光停在兩人十指相扣的手上。
溫凝要掙開,徐挺纏得更緊了。
“各位,”林臻沉痛道:“不如我再為大家獻上一曲單身情歌。”
“唱吧唱吧,帶我一個!”
“……阿喂,別搶我話筒!”
溫凝和徐挺為避風頭,選了個安靜角落沙發坐下。
……摸黑一看,盧清映和顧夕也被流放到了這,同病相憐。
林臻和唐若涵鬼畜的幾首歌唱完後,包廂裏氣氛更微妙了。
周心茉在唱着一首失戀情歌,他不愛我。
盧清映勾着溫凝的肩,咬牙道:“有沒有‘他愛我’這首歌?你趕緊點一個唱唱,她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眼神直勾勾對着這兒,就差面對面唱給徐挺一個人聽了。
盧清映瞪了眼徐挺:“我就說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徐挺淡淡掃她一眼,不接話。
溫凝第五次試圖抽回手失敗,笑容無奈:“顧夕又惹你啦?”
盧清映鼓了鼓臉,忿忿道:“哼,溫凝你被徐挺帶壞了!”
耳邊的傷情歌還在繼續:“我知道他不愛我,他的眼神說出他的心……”
女生們多有些看不慣。人家正牌女朋友在,你故意把自己折騰的那麽苦情,有點過了吧。
但這幫純情少男,特容易心軟,曲調一柔,又有點心疼周心茉了。
溫凝微仰着臉,輕飄飄地問徐挺:“好聽嗎?”
“不知道。”
包廂狹窄,兩人貼得很近,溫凝的卷發還灑在他的肩上幾縷。
徐挺越看越忍不住有想伸手……摟她一下的沖動。
但不敢。
徐挺提不起興致,聲線懶散道:“我都有你了,別人唱歌不關我事。”
溫凝“嗯”了聲,但聽她在唱,心裏還是不暢快。
還好一首歌就三四分鐘。
還有男生捧她,起哄要讓周心茉再來一首,她柔柔婉婉應了。
溫凝冷哼了聲。
點唱機沒來及切歌,林臻一瞥屏幕,震驚了:“這誰點的紅豆,藝高人膽大啊。”
天後的歌,驚豔也刁鑽,一般人唱太容易車禍了。
袁蓓輕松道:“系統點的,自帶歌曲呗。”
“林臻,別切。”
溫凝聲音清清淡淡,一指屏幕說:“遞支話筒給我,謝謝。”
靜默。
只有徐挺掩面嘆氣。完了,真生氣了——
今天怕是……抱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周日這文章會上收藏夾,所以更新時間改在晚間11點,望知悉,請大家見諒下噢~
紅包周六白天發,今天略忙,敬請期待霸道溫凝打臉白蓮花的個人show,以及徐帥為了治愈小女朋友作天作地(撒狗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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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0 ...
溫凝從沙發上站起又坐了下。
都怨徐挺那家夥扣着她手不放, 話筒還是林臻遞到面前的。
林臻懵懵的,一臉驚奇道:“溫凝, 軍訓拉歌都沒聽你唱過啊。”
溫凝認真在看屏幕, 微笑了下沒答,倒是徐挺看了林臻一眼,神色不悅。
林臻別過臉, “嘁”了聲。
《紅豆》這歌前奏不長。
包廂裏很靜,簡單的琴鍵音聽得清晰,都在等她。
字幕倒計時,溫凝輕悄悄踩了徐挺一下,然後輕松自然地開始唱。
“還沒好好的感受,雪花綻放的氣候。”
林臻怔了一怔, 然後壓低聲音喊人:“你們把原唱關了啊。”
袁蓓聞言一戳屏幕, 頓時環繞出了兩個女聲。
“……”
懵了一堆人。
平時, 溫凝說話是傳說中的标準仙女音,清冷明淨,自帶雲霧效果。
所以, 明明每次她很溫和地在催作業,還是會被覺得高貴冷豔。
沒想到一唱歌, 音色冷, 但聲線缱绻, 跟初醒的貓兒似的,帶點酥軟和迷離。
這首歌溫凝原本就喜歡,嗓音在狀态越唱越投入, 扣着她的指節卻默默纏得有點緊。
趁間奏,溫凝頗為無奈悄悄掃了徐挺一眼,徐挺鬼使神差一樣,慌忙偏臉避開了。
等她唱到“醒着親吻的溫柔”,冰涼的金屬表帶又磕在了她的腕骨上。
……反正徐挺就是這樣,間歇性讓她摸不清路數。
一首歌結束,林臻臉都聽皺了:“溫凝,你這真是古墓派高人,太深藏不露了吧!”
驚豔好聽。更厲害的是,這歌別人唱的聲嘶力竭,她輕輕松松。
“我都聽呆了溫凝,”袁蓓笑容燦爛:“聽說唱歌好聽都是遺傳的,你爸媽是不是嗓子特別好呀?”
看周心茉被挫了銳氣,袁蓓心裏樂開花。
說來也奇怪,從初中起,每個班幾乎都有個像周心茉似的女生。
心眼多擅裝柔弱,盡管再多女生煩她,這幫純情少男依舊被溫言軟語迷的團團轉,最吃這一套。
惡性循環,女孩子們就越看越氣。
溫凝知道袁蓓沒有冒犯自己的意思,溫凝動了動唇:“我——”
她有多想梁冰呢?
想到這麽多年,在人前連“媽媽”兩個字提都不敢提,開不了口。
溫凝喉嚨微哽,側過臉看着徐挺,倉皇又無措。
他神色隐憂,語氣卻溫柔已極,緩緩告訴她說:“溫凝,她那麽好,你為什麽要怕講給別人聽呢。”
“……我。”
溫凝低頭平複心緒,撩了半邊長發到耳後。
袁蓓收到了盧清映飛來的焦急眼色,一時之間也有點局促。
“溫凝,抱歉……”
“沒事的。”
溫凝一咬下唇,擡眉輕輕說:“可能是……是因為我媽媽,她是高音歌手。”
盧清映和徐挺對視了眼,一顆心落了地。
她眉眼彎彎,岔開話題說:“那就對啦!天後她媽媽不也是唱高音的嘛,唱歌這事兒就是祖師爺給飯吃,強求不來的。”
“诶,周心茉你繼續呀——”
周心茉聲音柔婉委屈:“馮彧,你先去點一個吧,溫凝唱得比原唱還好,我……我都不敢唱了。”
傻子都能聽出這不是誇獎。
結果,馮彧真就唯命是從,起身去點歌機旁準備點首歌切上來替她唱。
在他看來,溫凝美歸美,可現在是徐挺的女朋友,誰敢怎麽樣。
還不如周心茉活潑靓麗,近在眼前。
“靠。”盧清映沒忍住,低罵了句。
顧夕摸摸她頭,眼含笑意一指溫凝:“你啊,淨瞎生氣。”
溫凝笑容浮現:“怎麽會。”
燈光半幽半明之間,徐挺看着她華麗精致的側臉,有片刻失神。
九中貼吧裏曾戲稱溫凝,第一二三四眼美人,還真不假。
徐挺手背上一蟄,回過神,被蚊子咬了似的刺痛。
溫凝在他手背上,摁出了好幾個月牙形的小印子。
“原唱比我好太多太多,我照葫蘆畫瓢而已,再說——”
溫凝笑意淡淡:“紅豆在唱什麽,我是不大懂的,不如你。”
“靠!”盧清映又沒忍住,這次是贊嘆。
她笑眯了眼:“溫總威武霸氣。”
衆人的表情都很意猶未盡,只有徐挺忽然覺得,自己的處境似乎不大美妙。
馮彧甘做和事佬,笑嘻嘻說:“心茉,溫凝沒認真,就那麽随便一說的,唱歌唱歌。”
林臻跟着音樂搖擺的動作一滞,馮彧鬼迷心竅了吧這是。
對着別人的男朋友唱苦情歌可不就是犯賤麽。被人怎麽嘲諷,那都只有奉送活該二字。
“馮彧。”徐挺漫不經心一笑,語氣冰冷。
“溫凝認不認真,我說了都不算,什麽時候你說了算了?”
馮彧臉通紅,反駁道:“徐挺,一個班人出來玩,不開開心心的弄得陰陽怪氣幹嘛?”
“我不管別的。”徐挺站起身,面無表情和他對視:“我就坐在這,你惹溫凝?”
反正包廂幽暗,音樂聲喧嚣,女生們早就看不慣周心茉,徐挺一發難,她們當然不留情。
“……我天,不知道是誰陰陽怪氣。”
“就是,可別丢我們班女生的臉了行不行!”
沒多久,馮彧還有另外一個男生就陪周心茉先回家去了。
留下的也沒被掃興,一直唱到四點半,服務生來問要不要續時,才依依不舍散了。
“林臻,你小子不夠意思!”唐若涵攬着他肩說:“你不是煤老板的兒子麽?怎麽不見你大方一回,請我們多唱兩小時?”
“涵哥息怒,”林臻小白臉一紅,撓撓頭很焦急:“最近連買飲料都是賺徐挺的,家裏生意,唉……”
言罷,林臻愁眉苦臉長長一嘆息。
和徐挺落在人後的溫凝聽見了,微擰着眉問徐挺:“上午我見到他爸爸,還是光鮮亮麗的呀。”
徐挺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
老實人唐若涵果然吓了一跳,關切道:“沒大事吧?不對……有大事我們這年紀也沒辦法啊。”
“不說了,哥請你喝飲料!就買KTV最貴的,星巴克瓶裝卡布奇諾?就他了。”
林臻跟被喂了食物的流浪小動物似的,瞬間歡脫起來。
溫凝嘆了聲氣,贊嘆:“還真是奸商的兒子,家學淵源。”
徐挺笑眯眯看着她,不說話。
你不也是麽。
溫凝推了他肩一下,語氣暧昧:“八十二塊的飲料,足夠買一份開心樂園餐了,是吧?”
徐挺皺起眉,上下端詳着她:“你學壞了啊。”
口是心非,見溫凝日漸生動明媚,徐挺心裏偷偷滿足到不行。
美呆了。
徐挺忽然感慨了:“也就半年前吧,我上蹿下跳半天就為了聽你叫我一聲名字都難,唉。”
溫凝覺得,徐挺現在調侃都像是……在說情話。
“徐挺,你十六歲就開始回憶往昔?”溫凝沿着走廊往前走,故作無奈:“那你七十歲的時候幹什麽?”
“七十歲——”
話到一半,前面林臻和唐若涵的聲音陡然升高。
唐若涵怒氣勃發:“靠,林臻你耍老子?還錢!”
“想看?”徐挺用唇語問她。
溫凝長睫扇了兩下,點頭。
林臻無辜道:“涵哥,做人要講良心的好伐?我還不是為了逗你開心,瞧你這兩天為了隔壁班的班花愁眉苦臉的。”
“追不到就追不到呗,天涯何處無芳草?就算追到校花又能怎麽樣,你看徐挺——”
背後,徐挺指骨捏的霹靂啪嗒響。
林臻語重心長地洗腦說:“他快樂嗎?他不快樂!我剛剛還看見溫凝吃醋了,踩他又瞪他來着!”
唐若涵很配合,驚恐地“啊”了聲。
溫凝:“……”
林臻笑容單純:“還是和我一起做愉快的單身狗吧,走,兄弟請你吃燒烤去!”
唐若涵頓時被他感動了,兩個人稱兄道弟地跑了。
溫凝淡淡掃了徐挺一眼,下扶梯一路向前,不搭理他。
……壞事了。
徐挺一路追她到中心公園,笑意無奈:“這裏既不能打車又沒公交地鐵,你是不是又迷路了?”
溫凝只顧着看花壇邊稀松平常的苜蓿草。
徐挺也俯身,在那片蔥綠色裏翻來撥去,心情微妙。
他真的是喜歡溫凝,喜歡到什麽程度呢?
他發現自己連偷偷吃醋都不敢告訴她,生怕她會分了神,多看別人一眼。
溫凝抿一抿唇說:“快五點了,回去吧。”
“好,等一下。”
然後,徐帥從萬草叢中摘下了一顆四個葉子的苜蓿,遞給了溫凝。
溫凝忽然就消了氣,笑着說:“徐挺,你小學沒玩過這個?多大人了。”
“小學時候誰玩這個?小姑娘的東西!”
徐挺面上躁紅:“那時候我又沒人送。”
溫凝“噢”了聲。
“溫凝,別生氣了好不好?”
溫凝揚了揚纖薄的草葉,“所以是看在這棵草的份兒上?”
“不是。”
徐挺搶回四葉草塞在口袋裏,低聲道:“回頭扔我校牌背後去。”
“你真幼稚。”
他看進她的眼裏,笑着說:“溫凝,是看在三十歲的時候,你再陪我回憶往昔的份兒上。”
“別人和我們無關,好不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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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再厭煩周心茉,溫凝包括盧清映都得承認,她以後一定是個長袖善舞的厲害人物。
就拿這周來說,周六KTV的風波剛過,溫凝雖不至于躲着周心茉,但見到她總是覺得尴尬的。
但周心茉呢,清晨的校園裏碰見,還笑盈盈和她道了個“早安”,才步履輕喚地掠過了她。
尤其第二節課後,周心茉從前門進來,遇上溫凝的視線時,眼裏的幽微亮色難掩。
溫凝不解。
随後盧清映發了一疊問卷到課桌上,一人一張。
“市九中高一年級文理分科志願單。”
溫凝面色泛白,攥緊了單子,往斜後方熟悉的地方回頭看。
正巧,徐挺也望着她,神色複雜。
作者有話要說: 別亂猜,不虐的,只是走個劇情,騙你們我寫60000000字肥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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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1 ...
見到分科選班志願單, 課間的教室走廊,連那群精力過剩的男生都不哄鬧了。
徐挺輕咳了聲說:“溫凝, 你別急, 志願單五一節後才交。”
溫凝悄無聲息擡眼:“嗯,我知道的。”
氣氛凝滞。
徐挺很想問她“選文還是選理”,溫凝也想問他“選火箭還是科創”, 一時都沒開口。
何櫻眼睛滴溜溜一轉,扯了扯溫凝衣角,把她拉了回來。
“凝凝,”何櫻悄聲問:“要分科了,你是不是舍不得徐挺啊?”
溫凝抿着唇點了點頭。
“那……那你要報火箭班啊?”何櫻聲音揚起,驚恐道:“競賽班要額外加試數理化生的!”
九中的火箭班, 揚名全國。
一輪保送、自主招生、名校長推薦制走完, 四十名競賽生無人參加高考, 免試一流名校。
但火箭班難進,進了競賽題更難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