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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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讓他進來,外面日頭大,中暑了可怎麽辦。”淑妃立即開口。

淑妃對楚宇墨是非常的疼惜,畢竟是從鬼門關裏走了一遭,她對楚宇墨的身體健康格外的注意。

姜晚寧忍不住開口,“淑妃娘娘你不用這麽着急,其實二殿下多做點鍛煉,對身體恢複更好。”

淑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句老實話,我是真的怕了,怕他又像以前那樣……我就這麽一個兒子,我這輩子的依靠就只有他了。”

看到淑妃眼中深切的母愛之情,姜晚寧不能多說什麽。

反正楚宇墨的身體早已大好,根本不需要多關心。

姜晚寧并不想在宮中多留,正想着找個理由離開之時,二皇子楚宇墨從前面走進來,看到她的那一刻,雙眼突然亮了起來。

楚宇墨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不知嬸嬸也在這裏,失禮。”

姜晚寧并不覺得失禮,也覺得古代人就是注重繁文缛節。

她輕輕地擺擺手,表示自己不在意。

“宇墨還要多謝嬸嬸出手相助,我才能夠重新站起來,若是沒有嬸嬸,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站起來,也許上次就……”

說到這,像是害怕觸及到淑妃的傷心事,楚宇墨及時閉上了嘴巴。

但即便他不往下說,在場的人都懂他的意思。

淑妃緩了緩情緒,笑着道,“你這孩子,既然病已經好了,以後就不要說這些胡話了!”

“是,我聽母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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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宇墨輕咳一聲,目光忍不住落在姜晚寧的身上。

那是一種熱烈的,卻又害怕被人看出來的目光。

淑妃活了這麽多年,哪裏還會看不出兒子的心思。

但是姜晚寧畢竟是楚王妃,他們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淑妃打算強行中斷二人的談話,她輕聲笑着道:“天色不早了,若是晚一些回去,恐怕路上不方便,我送楚王妃出去吧。”

姜晚寧也正好想要離開,便輕輕地點頭,二人一起走出房門。

楚宇墨站在她們的身後,看着她們漸漸遠去,目光也變得幽深起來。

淑妃一邊走一邊對姜晚寧開口,“宮中是非多,皇上和皇後對你都不太看好,今日之事恐怕只是個開始,你注定是和楚王是一條船的人,這已經是無法更改的事實了。”

姜晚寧知道她在暗示自己什麽,她在心中微微嘆了口氣。

她也不想啊!但誰讓她一來就被迫嫁給楚墨辰。

“多謝淑妃娘娘提醒。”姜晚寧輕聲回答。

二人說話的聲音很輕,淑妃身邊只有她的貼身宮女陪着。

她雖然不擔心今天的話會外傳,但也不敢什麽話都說出口。

她只能暗示姜晚寧,“墨兒的事我真心感謝你,日後你若是有難處可盡管來找我,但我身為後妃,外人看似滿門榮耀,但我其實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我能幫則幫。”

淑妃不會拿自己滿門前途去幫助姜晚寧,她只能在自己能力的範圍之內幫忙。

姜晚寧明白她的意思,輕輕點頭,微笑着道:“淑妃娘娘有這份心是好的,我領了。”

“嗯,日後若是無事,你還是盡量避開皇後和皇上,這也是為了你的安全。”

淑妃說完後,她停下腳步,“離宮門還有不遠的距離,後面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裏。”

淑妃很清楚,背後有無數雙眼睛正在盯着她和姜晚寧,所以她不能和姜晚寧走得太近。

姜晚寧謝過她,快步朝着宮門口走去。

“我們也回宮吧。”淑妃對身邊的宮女道。

“娘娘,你說皇上真的會對楚王妃出手嗎?她可是幫了咱們啊。”宮女低聲問。

淑妃搖搖頭,都說伴君如伴虎,她陪在皇上的身邊這麽多年,她也沒看透皇上的脾性。

但她知道,皇上絕對不是好相處的人。

得罪皇上的人,基本上沒有什麽好下場。

淑妃為了自保,盡量遠離姜晚寧才是正确的。

但她畢竟是受了姜晚寧的恩,所以她也在猶豫和犯難。

姜晚寧朝着宮門走去,眼看着快要出宮了,突然被一道身影攔下。

來人臉色高傲,說話生硬而冰冷,像是帶着命令。

“見過楚王妃,楚王妃,我們皇後娘娘請你一敘。”

姜晚寧微微詫異,皇後找她做什麽?

她突然想起來,皇後一直和淑妃在暗中相鬥,她治好了二皇子,三皇子要争奪太子之位,便多了一層阻礙……

難道皇後是因為這件事,特意找她難堪的嗎?

姜晚寧并不想去見皇後,她僵持着沒有動。

“楚王妃,你可別找什麽身體不适的理由,我是皇後娘娘身邊的醫女,楚王妃身體如何我一眼就能夠看出來。”宮女神色帶着不屑。

姜晚寧暗想着,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人就能養出什麽樣的狗。

這句話放在這個宮女面前,果然非常的适用。

“大膽,在本王妃面前自稱我,皇後娘娘的身邊有你這樣的宮女,我都為皇後娘娘感到丢人。”姜晚寧笑着嘲諷。

宮女臉色有些不好,但礙于身份,她只好再次生硬地開口,“楚王妃,請移步!”

姜晚寧看對方這意思,今天是必須要請她過去一趟。

若是她不過去,皇後未必會就此罷休。

楚墨辰已經離開京城,姜晚寧在楚王府裏,孤身一人。

皇後想要什麽時候對付她,只要一道旨意就可以召她入宮。

今天過去把事情說明白了,也省的皇後再次找茬。

姜晚寧暗暗在心中嘆了一口氣,提步往前,跟上宮女的步伐。

不愧是皇後宮中的女人,連走路也是擡頭挺胸的,像是這宮裏頭的主子。

很快來到皇後宮中,皇後的宮殿顯得較為素雅。

聽聞皇後為了提倡節儉的風氣,以身作則,主動把自己宮裏頭的奢華物品全部都捐出去,只留下一些普通的擺件。

“本宮的宮中,是不是不比淑妃宮裏頭奢華?”皇後滿臉溫柔地笑着。

姜晚寧覺得這道笑容有些滲人,她并不認為皇後是真想要和她談心,她們之間的關系還沒熟到這一步。

“皇後娘娘以身作則,提倡節儉,是為我們大家的典範。”姜晚寧挑了一些好聽的話回應。

“不過,有的人并不這麽想,她認為節儉并不是一件好事。”

皇後似乎意有所指,她幽深的目光看着姜晚寧。

“皇後這是什麽意思?”

“楚王妃一身奢華之物,難道不是在辯駁本宮的節儉之道嗎?”皇後的語氣突然變得森嚴發冷。

姜晚寧明白了,這是變着法的刁難她呢。

“皇後娘娘有所誤會,我并沒有要辯駁您的意思,只是入宮如果穿着太過素雅,未免會顯得不尊重。”

姜晚寧從位置上站起來,微微垂着頭。

楚墨辰不在京中,姜晚寧還不想與她起矛盾。

誰都知道皇後和皇上都看不慣楚王府,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暗中動手腳。

姜晚寧不會認為如果自己出了事,楚墨辰會為了替自己報仇和皇上撕破臉皮,她認為楚墨辰并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這個時候,姜晚寧只能夠自保……

“是嗎?”皇後深深地打量着她,“希望你日後也是如此尊重本宮,切勿和其他人一般,将本宮的話視若無物。”

姜晚寧明白,皇後這是敲打她呢。

“皇後娘娘的話,我未曾忘記。”

姜晚寧不由暗暗思量,皇後到底抱有什麽目的,只是單純的為了敲打她嗎?

“在這後宮裏,能夠做主的,一人就足夠了,多了會惹人厭煩,也不利于後宮的和諧統一。”

姜晚寧微微詫異,皇後這是希望她能夠考慮清楚,自己應該站在哪一邊,還是在暗暗警告自己。

“時候不早了,你回去吧。”

皇後終于也說膩了,揮揮手讓她離開。

“是,臣妾告退。”

姜晚寧告辭後,快速離開皇宮,上了自己的馬車。

離開後,她感覺的自己的衣服被汗水浸濕了。

這一趟,讓她的心有些七上八下的。

“王妃,你怎麽看起來臉色很蒼白,是不是病了?”合香擔憂地問。

剛才皇後和姜晚寧說話的時候,合香被有意地留在宮外,不能跟進去。

合香心底焦急,但無奈她只是一個小丫鬟而已,看到自家王妃在裏面聊了一個小時才出來,臉色還不太好,她總覺得皇後應該是說了什麽難聽的話。

這件事有必要要告訴王爺,合香心想着。

她暗暗握緊拳頭,看着姜晚寧,“王妃,你若是受了什麽委屈,盡管告訴王爺,王爺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姜晚寧伸出手,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你有點吵,現在,我想冷靜一下。”

姜晚寧閉上雙眼,顯然不想理會她。

合香心底又焦急又無奈,只好暗暗地低下頭。

第二天,溫太醫來到京外的別院。

他左顧右盼,發現沒人跟蹤,這才推開房門進去。

“師哥,我來看你了。”

溫太醫帶着一抹喜色,看着眼前這位年紀比他還大幾歲的老者。

“我們終于走到了這一步,沈力那個該死的老賊,終于要受到報應了!”

趙信擡起渾濁的雙眼,一張充滿褶皺的老臉上盡然是不可置信。

“沈力,他真的……”

他雙手顫抖着,緊緊地抓住溫太醫的手。

溫太醫重重地點頭,“我們的苦日子終于到頭了!”

“好,好!”

趙信雙眼落下渾濁的淚水,仔細看,他的一只眼睛其實是瞎的,他只有一只眼睛能夠看見。

“現在我們就去大理寺,把沈力曾經加注在我們身上的痛苦都揭發出來!”

溫太醫十分激動,看着這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心想着終于等到苦盡甘來的這一天。

“不,你不能去!”

趙信突然開口,他的臉色沉着得可怕。

“這是為什麽?我們不是說完了,等到沈力被皇上厭惡的這一天,我們就去告發他,揭露他曾經的罪行,好讓大家都看看,曾經受人敬仰,美名在外的歐陽神醫,其實是個什麽東西。”

溫太醫非常的不能理解,他辛辛苦苦盤算了這麽久,才讓歐陽神醫被皇上厭惡。

站的越高的人,跌得更狠!

“正是因為我們辛苦盤算了這麽久,你好不容易才坐上如今的位置,若是讓皇上知道,這一切都是你我苦心經營的,他必定會遷怒于你!

“我不能為了扳倒沈力這個惡徒,把你這輩子經營的心血都毀了。”

趙信自嘲地笑了笑,“我已經是風燭殘年了……還是個殘疾人,這一切都是沈力害的,所以我要報仇,我要親自去揭發他!

“這一切都讓我來做吧,你就當做從未認識過我,這件事和你沒任何關系!”

溫太醫雙眼濕潤了,曾經他也是被沈力牽連的人之一。

這份痛苦曾經壓得他喘不過氣,但現在為了能保住他的地位,他還是只能忍耐。

“聽我的。”趙信非常堅定。

溫太醫沉默了半晌,終于點點頭。

當日下午,一位坐在輪椅上的老者突然敲響了大理寺門口的大鼓,一時間吸引了很多人來觀看。

“你是何人,在這裏擊鼓所為何事?”

沒多久,一個官差從裏面走出來。

“我叫趙信,是蘇州人,我要狀告沈力歐陽神醫!”

趙信聲量很高,周圍的人圍了一圈又一圈。

畢竟,歐陽神醫的名聲太響亮了,第一次聽說有人要狀告他。

官差愣了愣,“你胡說什麽,歐陽神醫在朝任職,豈是你一個糟老頭子能夠……”

“我這副樣子,全都是沈力給害的!”

趙信看向圍觀的百姓,指着自己一雙殘疾的腿和瞎了的雙眼,大聲說道:“當年我和沈力是同門師兄弟,他貪圖錢財,為了能夠拿到大筆的錢,去了順遠侯府要為大公子治病。

“但大公子得的乃是罕見病症,他為了能夠揚名,提出了一個危險的方案,那就是要用活人試藥!”

此話一出,周圍的百姓紛紛沸騰了,這太瘋狂了。

“我知道後,當場阻止了他,但已經來不及了,被他害死的人命已經有十條。

“他為了封口,竟暗中陷害我,把我打暈後泡到藥池裏。

“幸好我命大,最後活了下來,但也因此,我的雙腿被藥物給溶壞了,眼睛也瞎了!”

“這怎麽可能,你一定是認錯了,歐陽神醫的名字不叫沈力,他叫沈聰啊!”

官差心想着這事不是小事啊,立即給旁邊的人使眼色,讓人回去禀告大理寺卿。

“哈哈哈,他當初不但沒治好順遠侯府的公子,反而害的公子半身癱瘓。

“他把罪名推給同門的師弟後落荒而逃,哪裏還敢以真面目示人,只能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竟然化名為沈聰……”

趙信笑的一臉瘋狂,他指着自己殘破的身體,“你們要證據嗎,我就是。”

當初被無辜擔當責任的人就是溫太醫,好在後來順遠侯府的人不是傻子,很快就察覺到不對,這才還給了溫太醫一個清白。

沈力換了個名字,改了一身的行頭,游走江湖,不敢給達官貴人治病,就是害怕被認出來。

後來,他終于抵不住誘惑,被皇上召入宮,成為太醫。

順遠侯府的人幾乎不在京城裏任職,所以也沒人能及時認出他。

百姓們議論紛紛,紛紛怒罵沈力不是個東西!

大理寺卿看到這一幕,急得不行,他立即叫人把趙信壓下。

“公然污蔑朝廷命官,你可知該當何罪?”

大理寺卿當然不能任由事情繼續發展下去,否則皇上必定會問罪。

誰都知道歐陽神醫曾經一度得到皇上的賞識,雖然現在皇上對他有些冷洛,可大理寺卿也不敢随意得罪。

“我沒有污蔑任何人,我還有證據。”

趙信突然拿出一張單子,“這時當初沈力手寫的藥方,全都是有問題的,你們不信,可以比對字跡,也可以找大夫來看這張單子是否有問題。”

“你胡扯什麽!來人,快把他給我壓下來!”

大理寺卿絕對不能再讓趙信繼續胡鬧下去了,否則事情一旦擴展起來,恐怕難以遮下。

“你們幹什麽,欺負老人啊?”有百姓不服地嚷嚷起來。

“他都一把年紀了,進了你們大理寺,還能活着出來嗎?”

“就是啊,到時候這件事怎麽判,還不是你們一張嘴的事情,可憐這位老人家,活着這麽久,就為了一個公道。”

百姓們紛紛張嘴讨伐,似乎并不懼怕大理寺。

在不遠處喝茶吃糕點的姜晚寧,見着這一幕差點噎着了。

她懷疑的看向底下鬧事起哄的百姓,總覺得有些眼熟。

對了,那不是楚墨辰手底下的侍衛嗎?

雖然隐藏的很好,但她以前無意中見過一次。

今天趁着楚墨辰不在,姜晚寧特意出來散散心,不過身邊還是不可避免的帶了不少的丫鬟和随從。

合香說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姜晚寧覺得他們腦子緊張過度了。

她需要什麽保護?大街上難道還有人搶劫刺殺?

但合香卻一本正經的告訴她,真的可能有這種情況發生,楚墨辰以前就碰到過。

姜晚寧聽完後感到很無語,她和楚墨辰可不同啊。

楚墨辰那是得罪的人太多了,她又沒得罪什麽人。

不過,既然他們願意跟着,姜晚寧也懶得去計較了。

反正只要楚墨辰不在,就是最舒心的。

“你們這群刁民,想幹什麽?”大理寺卿滿臉憤怒,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刁民。

竟然敢公然抵抗大理寺,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我們幹什麽?我們要維護公道,維護正義!”

幾個“刁民”大聲嚷嚷起來,他們都是中氣十足的年輕人,聲音洪亮,氣勢如虹。

大理寺卿眼看着事情壓不下去了,又無法對趙信用強,否則只會引起衆人的不滿和猜忌。

“我們只是請這位老先生進去好好談談。”大理寺卿無奈地開口。

“我們可不信,你讓歐陽神醫過來,我建議這樁案子公審!”幾個刁民又開口。

大理寺卿忍無可忍,“關門!”

既然無法收押趙信,那麽他只能暫時置之不理。

這案子怎麽可能真的審,就算要審,他也要請示皇上才能做主啊。

很快,消息傳到宮中。

皇上驚訝無比,他一向看重的歐陽神醫,竟然背地裏是這樣的人。

若是以往,他還能動用手段保住歐陽神醫。

可如今京城局勢緊張,百姓中流言四起。

而且歐陽神醫對他已沒有用處,他沒必要費心的保住歐陽神醫。

歐陽神醫跪在大殿上,求着皇上網開一面。

“陛下,請你一定要救我啊,雪兒就只有我這一個親人,若是我真的死了,雪兒一定會難過啊。”

皇上不滿地看着他,“你在拿雪嫔來威脅朕?”

他會在乎一個妃子的感受嗎?并不會。

天下的女人他都可以納入後宮,歐陽晴雪又算什麽?

若是他玩膩了,歐陽晴雪連出現在他面前的資格都沒有!

“臣不敢,臣只是希望陛下能夠給臣一個機會……”

歐陽神醫猛地磕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朕看你不是不敢,而是太敢了!”

皇上冷笑着,“歐陽神醫,朕看重你,但不代表朕會容忍你。”

歐陽神醫的心涼了半截,皇上的意思是不保他?

“陛下!”

門外急匆匆地走進來一個太監,太監來到他身邊後,壓低聲音說:“宮外順遠候求見……”

順遠候是三朝元老,在朝中德高望重。

雖他已不複當年,但影響力依然在,若是他真鬧起來,恐怕會引起朝中動亂。

皇上頭疼地揉着額頭,“他說了什麽?”

“他說,請皇上一定要給他一個交代,大公子渾身癱瘓躺在床上幾十年,不能沒一個交代。”太監含蓄地說。

皇上怎麽會猜不到,若是原話,肯定會更加的激烈。

順遠候并不是一個溫順的人,反而非常的剛硬沖動。

“讓他去書房等我。”

皇上一雙陰冷的眸子緊緊地盯着跪在地上的歐陽神醫,“若是你還想保住雪嫔,你知道該怎麽做。”

歐陽神醫渾身一震,臉色頓時蒼白無比。

“臣明白了。”

歐陽神醫跪在地上,直到皇上離開了,他才艱難地從地上起來。

皇上一邊走一邊開口,“去查查是誰在背後動的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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