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未婚夫來訪
20.未婚夫來訪
“你要是不想聽,當初為什麽不好好跟我學學怎麽講話?小時候教你亂七八糟的一學就會,這些傍身的我怎麽教你,你都學不會。”
“太傷腦筋了,不想學。”
倒不是真的不想學,主要是依賴性太強,幼時情感缺失導致長大後格外依賴旁人,有徐北光在,她除了大事做點決策,其他時候都是能躺則躺。
徐北光也是真的很無奈,她不願意學,他也不好逼着她學,好歹現在他還在,他就怕他回澳洲後,面對神明,她一個不注意得罪了人家怎麽辦,“那你記得到時候跟孫祎一起的時候偷學一點法術什麽的,好傍身啊。”
說到這個,陳悅齊想起來了:“他答應我,等他找回金身後我就功德圓滿了,到時候他幫我求一粒長生不老藥,然後我把藥給你,你們去查一查藥的成分。”
徐北光擡眸,驚訝地說:“拿到長生不老藥你自己不吃嗎?還想着批發?神仙的藥需要的藥材,恐怕凡間找不到。”
“我才不要長生不老,人活一世已經夠痛苦了,我怎麽敢用一己之身受萬世之苦,”陳悅齊淡淡地說,“要想将科技與宗教仙術結合,免不得要去學一些仙門法訣,以後我在他身邊能耳濡目染一些,至于你們,哪怕去綁架那些修仙的也無所謂。”
說着說着,便到了奚家。
雖然同城不同區,但奚家所在的地理位置更偏僻,百八十裏沒有人煙。
生長繁茂的大樹盡情地沐浴在月光下。
那樹的巨大,讓陳悅齊想起了從顏凱手中溜走時路過的樹林,一股莫名其妙的壓抑感湧上心頭,陳悅齊心中開始緊張。
徐北光也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放下文件,“怎麽了?你臉色怎麽這麽差?”
陳悅齊沒有回答,手垂下抓緊座椅上的軟墊。
奚家的別墅比陳悅齊家更大,雕梁飛鷹的屋檐将天上的明月完全遮住,隐藏于無盡的黑暗中。
走下車,徐北光見她心緒不寧,伸出手想牽她,陳悅齊下意識地伸出手時,手腕上的金镯子散發出一圈柔和的光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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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了三秒,收回手,尴尬地回了一句:“沒事,走吧。”
不知道是奚家節約還是怎樣,偌大的別墅只有客廳亮着燈。
還沒進門,就被攔住了,一個痞幼感十足的少年走了過來,稚嫩的嗓音說:“你們倆進去就行了,其他的人留在外面吧。”
望着少年白皙的肌膚若隐若現在黑色的發絲間,英俊潇灑,撩得人眼花。
換作其他時候遇見這種美男,陳悅齊肯定要多看幾眼,可是現在她完全沒這個想法。
她分明看見這個少年身後顯露出的元神是一只威武高傲的邊境牧羊犬!
這個少年是個妖怪,他們進賊窩了!
她緊張地握住手腕上的镯子,期望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安慰,可徐北光卻健步走了進去,她也只好硬着頭皮走了進去。
奚家的客廳極其大,幾架古樸沉重的椅子圍繞着茶幾擺放。
一看就知道,這權勢人家标準的家具擺放,方便開會。
主位上坐着一個白胡子老頭,大晚上戴着墨鏡,拄着拐杖,身後站了一堆精壯的打手。
陳悅齊的心揪起來了,真的是個妖怪窩,她看見這老頭的元神是一只披着金甲,威風凜凜,的中華細犬!
而他身後的幾個打手,都是怒目圓睜的惡犬。
完蛋了,陳悅齊心裏感嘆。
“請坐,”少年叫人端上兩杯水,引導兩人坐到老者對面,撲閃的雙眼透露着幾分狡黠,偷偷在徐北光耳邊說:“爺爺眼睛不太好,不能見強光,所以戴着墨鏡,你們見諒。”
“小白,下去吧,”主位上的老者開口說,那聲音沒有一個老者應有的渾厚,雖然語氣不失一位老人應有的慈祥,可卻有些尖銳,“喝口茶吧。”
徐北光喝了一口,贊道:“老先生閱歷豐富,連喝的茶都這般與衆不同。”
陳悅齊學着徐北光的樣子輕抿了一口茶水,很香,卻聞不出是什麽茶。
奚老爺子輕笑一聲:“品茶能讓人心定,年輕人大多浮躁,不愛這些,你倒是和他們不同,沉穩一些,可品出這是什麽茶了嗎?”
徐北光瞳孔一震,推辭道:“我的閱歷沒有老先生多,更需要打拼歷練,空閑時太少,沒有細細地品過茶。”
他本來想裝個逼的,轉念一想,算了吧,都快走了,總不好給陳悅齊留個後患,還是坦白吧。
老爺子咳嗽了一聲,緩緩地說:“無妨,看着你們辛苦,想叫你們來喝個茶放松一下心情,到底是我老了,跟不上年輕人的喜好。”
“要是沒有您的幫助我們也未必能這麽快除掉黃三。”徐北光恭維道。
“為民除害這是人人心中都有的正義感,只是需要一個人來做罷了,我不常待在江城,對這裏的事也是有心無力。”老爺子颔首感嘆了一下。
徐北光笑道:“哪裏,還得是前輩給的機會。”
二人互相恭維了半天,夜都深了。
陳悅齊初來奚家有些緊張,可從徐北光和老爺子的交談中感覺出來老爺子還是不錯的,他一直把話題往合作方面領,可徐北光一直拒絕。
唉,聽他們唠叨,陳悅齊困意都上來了,忍了又忍,實在是憋不住,打了個哈欠。
老爺子扶了下墨鏡,說道:“我年紀大了愛唠叨了些,看陳小姐也累了,即如此就不耽誤二位的時間了。”
“哪兒有,阿齊就是沒有耐心,夜深了,您老早點休息,我們就先回去了。”徐北光實在是不想磨嘴皮子,也想走,要不是陳悅齊困了,他還要被這老頭纏半天。
這老頭也真是,一把年紀了,又這麽晚,他居然一點不困,真厲害。
“以後遇見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我一定會盡己所能地幫忙。”老爺子誠懇地說。
互相道別幾句,徐北光就帶着陳悅齊上車準備離開了。
臨走時陳悅齊眼角餘光瞥見屋後有一架沒被燈光照亮的屏風,上面隐約寫着一個‘楊’,陳悅齊心中疑惑,不是奚家大宅嗎?為什麽會寫着‘楊’字?
離開奚家大宅,徐北光問剛剛陳悅齊怎麽這麽緊張。
陳悅齊撇過頭,淡淡說了一句:“他們全都是犬妖。”
“……”徐北光當場石化,三秒後踹了前面開車的人一腳,嘶吼道:“快他媽開車!”
望着陳悅齊和徐北光一騎絕塵,頭也不回地開車跑掉,小白惆悵地走到奚老太爺身邊,委屈地說:“她不喜歡我們咧。”
奚老太爺摘下墨鏡,精明似光的雙眸沖小白翻了個白眼:“她喜不喜歡咱們又不重要!”
“哦!”小白立馬精神起來,“爺爺你戴墨鏡是怕那人看出你嗎?”
這個小兔崽子!
奚老爺子氣鼓鼓地揪起小白豎起的耳朵,“是不是那壺不開提那壺?我會怕他嗎?”
“呦~爺爺,我不就說說嘛~”小白踮起腳減輕揪耳朵的痛。
奚老爺子還是疼後輩的,連忙松了手。
剛剛戴着墨鏡看陳悅齊,是怕看得太專注引起陳悅齊懷疑,不過任憑他怎麽看,都沒在她身上是否有那人。
不過他看見了陳悅齊手腕上的金镯子,雖然小巧,卻祥光四射,讓他們心中升起一種膽怯不敢靠近的心理……
“明天我要離開江城了,你留在江城好好看着她,別讓她出一點岔子,我看吶,某人的一顆心全系在她身上了,我們要是在他不在的時候保護了陳悅齊,說不定能賣他個面子。”奚老爺子心中的算盤打得啪啪響。
小白雙眼一轉:“爺爺,我覺得吧,依照您口中那人的性格,不會輕易接這個人情,或許我們可以在其他方面入手。”
“哦?”奚老爺子眯起雙眼,“你是說……”
“咱們不是已經找到了一個好東西嗎,只待一個合适的時機交給他,至于陳悅齊這邊,聽說前些日子她身邊發生了命案,我提前去打聽過,聽說是封天宗幹的,要是我們能順着這個抓到封天宗的人,無論是對他還是對地府,都是一個不小的好處。”
奚老爺子的臉色沉了下去,不是不想從這方面查,賣他個面子無所謂,就是不想賣地府面子,要是讓小少爺知道,恐怕要生氣。
他轉頭囑咐道:“那就先查吧,記住,查到什麽消息不要告訴任何人,我們先按住不提。”
“那小少爺那邊要說嘛?”小白小心翼翼地詢問。
“我看着時機告訴他吧,陳悅齊這邊倒是好處理,只是她旁邊那個男人,”老爺子啧啧幾聲,“能在太初暴露之後守護陳悅齊兩年,徐北光的實力才值得我們深究。”
說罷,奚老爺子轉頭上樓睡覺去了。
小白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隐藏于暗夜中的東西,強行拉進陽光下,定是比淩遲還難受。
安安靜靜過了幾天,陳悅齊又是忙着收拾去學校的東西,又忙着補習落下的功課,閑暇時去徐北光家蹭飯,或是在屋後釣魚,過得十分充實。
湖面泛起的漣漪打亂了水面上的白雲。
陳悅齊撐着下巴,思緒飄到九霄雲外,好奇怪啊,孫祎怎麽去了那麽久,時間一長,她都快記不清孫祎的樣子了,只有金色長發在她腦海裏飄啊飄~
自從被孫祎保護過,她的事業心都淡了,不得不感嘆一聲:妖怪惑人心吶~
忽地,手機響了,有人通過□□聯系她說想見一面,那人說他叫任琦。
任琦,就是當初陳悅齊的父親看中的準女婿。
在公海被綁架還是任琦女朋友一手造成的呢,閑下來忘記追究這件事了,現在好了,他還主動送上門來。
陳悅齊心裏冷笑一聲,她敬他是條漢子。
她忘記任琦的女朋友叫什麽了,只依稀記得她媚眼如水,身材嬌小勻稱,淺粉的薄唇帶着無限的風情萬種,宛如在世狐妖。
陳悅齊給正在開會的徐北光打了個電話,徐北光囑咐一定要等他回來,別貿然見任琦。
沒辦法,只好叫任琦晚點來。
天将擦黑,徐北光終于開完會回來了,順便給陳悅齊帶了個小蛋糕。
陳悅齊吃蛋糕的時候,徐北光讓人把任琦請進來,他倒要看看這個大名鼎鼎的任家小公子是何方神聖。
任琦是在母親的庇護下長大的,比陳悅齊大一歲,雖然二十歲了,可臉上仍帶着些許不谙世事的稚嫩,母親過世後,曾經圓潤懵懂的雙眼變得黯淡無光。
從他進門開始就帶着一股悲傷的氣息,夾克松松垮垮地穿着,腳步沉重的幾乎擡不起來。
他身後還跟着一個小姑娘,嬌小可人,如狐貍一般的眉眼帶着無盡的魅惑,她抓着任琦的袖口,膽怯地跟着他一起繞過一排的保镖,走到客廳。
一看見主位上坐着的氣壓低到極點的徐北光,小姑娘更怕了。
冷眸掃過他二人,徐北光擡了擡手叫身邊的保镖都退下去,房間裏只剩下他們四人。
“膽子挺大啊?”徐北光沉着嗓音緩緩開口。
陳悅齊得意地看着任琦那張喪臉,心下竊喜:怎麽樣,怕不怕。
“我是來和阿齊道歉的,”任琦壓抑着心中的慌張,氣息穩健地說:“是小霜做錯了事。”
小姑娘的全名叫白玖霜。
徐北光側頭看向他的身後,銳利的目光停留在那女人身上:“誠意呢?”
這話的意思就是,把這個罪魁禍首交出去。
陳悅齊也靜靜地等着任琦把白玖霜推出去。
誰知他卻反手将她又往身後拉了一下,細微的小動作落在陳悅齊眼底,她恍然大悟。
難怪,難怪當初父親一個勁地對她誇贊任琦。
陳悅齊卻只覺得他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父親也只是為了任家的權勢才有意結親。
可現在的任琦就是個失去母親庇護的小雞崽兒,越到危急時刻,越能看出一個人的品格。
看來父親的眼光不差,任琦是個漢子。
“要打要殺沖着我來,我替她受了。”任琦迎着徐北光充滿殺氣的眼神,不卑不亢地說。
徐北光眯起雙眼,靠在沙發上,手臂向後一擡,不屑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