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謝景視角

番外第三年謝景視角

十一遠赴邊關的第三年末，謝景準時收到了來自軍營的信件。十一的字非常一般，還得虧是謝景年少時壓着他練過一段時間，不然更不能看。

信中先是例行公事的彙報了一下一年來邊境的戰況和軍隊操練情況——在去年年底，十一打了一場漂亮的以少勝多的大勝仗後，搭着單老将軍的鼎力推薦，謝景力排衆議地給十一封了将軍職位，十一自此也成了大周有史以來升官最快的武官。

信的前一部分寫得略略，“問陛下安”的部分廢話卻很多，滿紙都浸透了他的暗衛對他的想念，看得謝景差點心軟，緊接着就看到十一恭喜他有了皇子，好像真為他感到非常高興，甚至問能不能有機會回京見小太子一面。

謝景于是又生起氣來，差點把信紙揉皺扔了。

回來個屁，繼續在邊境吃沙子吧。

沒錯，派十一去邊關其實沒有什麽別的原因，只是謝景對他的懲罰。讓這條忠誠的狗見不到他的主人，應該比殺了他還難受。

但這也是謝景對自己的一場流放與折磨。

要說十一到底犯了很大的錯嗎？倒也沒有。他只是忠誠的來源不純粹，讓謝景感覺到的愛也是虛假的，但這本不是他的錯。

是玄衛營讓他不自由，也是從前的謝景一廂情願地以為他們兩心同。

可是這并不妨礙謝景把氣撒在十一頭上。當謝景意識到自己看到十一就會感覺難受煩躁，但是又忍不住去看他的時候，時而陰暗念頭冒出來想要狠狠折磨十一卻又舍不得的時候，為了自己的精神狀态考慮，他只能把十一送走，不然他怕自己年紀輕輕就成了個瘋子。

但謝景承認，自己應該還是挺瘋的。

他帶着高高在上的倨傲和求而不得的偏執想，我過得這麽不開心，他也要和我一樣受折磨才行。

皇帝捏着信紙表情陰沉，吓得身邊宮女太監跪了一地，以為他要大發雷霆，但謝景最終還是将信收進了他桌角的木盒裏。

裏面已經有三十八封信，都是這三年來十一寫給他的。

謝景原本很期待今天的這封信。他還報着不知所謂的幻想，他特意昭告天下，期待他同別人有了孩子這件事能夠刺激到他的暗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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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是幻想。

正如當年他因為立後的事煩悶，質問十一為什麽那麽平靜時，十一所說的那句“主子娶妻生子是自然而然的事，暗衛應當為主子感到高興”那樣，他們之間本就沒有情愛一說。

雖然他和十一也曾越過界，但那也不代表什麽，十一很忠誠，不會拒絕他主子的任何要求。

啊對，并且這絕對忠誠的前提還是，令牌現在在他的手上。

好沒意思。

謝景神色恹恹，很快将令他煩悶的感情問題抛在腦後，專心處理政事去了。

第二天謝景就又接到了邊關來的戰報，十一帶的軍隊遭了伏擊，雖然最後還是打了勝仗，但是将軍本人受了重傷，昏迷不醒。

謝景無語地想，離開主子腦子都變笨了嗎？對付些蠻夷能把自己傷成這樣？

于是鮮有人知，在元和五年末，皇帝謝景曾冒着極大的風險，親至邊關，陪伴了重傷未醒的時小将軍三天，在對方醒來後又匆匆回了皇城。

時亦本人也不知道，他還以為那是如他每次蠱毒發作時為了慰藉自己一樣，生出的又一場幻夢。

好吧還是忍不住把我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