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加幾個字）
二二章（加幾個字）
這時勝利的鳳皓小并未在船上，而是躲在暗處觀察着這一切。
他見夏語安然無恙後，才無聲的離開。
張書軒在聽到響聲，趕到後一切都已結束。春風閣的牌匾在風中晃蕩，大門緊閉，夏風掃雞毛凄涼無比。他無奈地轉回住所,路上遇到了鳳皓小。
鳳皓小告訴他夏語沒事，他才安心地回去睡覺。
春風閣一敗塗地，姑娘們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面一時半會也恢複不了，只得暫時整頓休業。
水澤之不慌不忙地坐在大廳中，笑呵呵地問夏語：“咱倆都被鳳皓小給涮了一次哈，你說怎麽辦？”
夏語擡頭看看天花板，深吸一口氣無奈地說：“他，他，他怎麽這麽牛X。”
水澤之起身拍拍她的肩，低頭在她耳邊說道：“你我都輸了，現在陪我上床吧。”
夏語冷汗直冒，說不出一句話。
水澤之意味深長地笑笑，提起夏語的一撮頭發，吹吹她額頭上的汗珠，暧昧道：“別緊張，我現在對你提不起一點興趣，倒是有一人對你可是情深意重的不行？”
夏語哆哆嗦嗦問：“誰？”
“張書軒啊。”水澤之突然邪魅起來，讓人摸不透他想些什麽。
夏語低眉順眼，不敢出聲，過了會她直接問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水澤之擡頭咯咯笑道：“沒什麽，只是有個傻瓜天天徘徊在春風閣外為了就是見你一面。你不覺得很感人嗎？你去看看啊。”
夏語起身走到窗口，從窗戶縫裏向外張望。
Advertisement
張書軒手裏抱了幾個青蘋果頂着烈日，呆子似地站在路中央。來來往往的人無不把他當瘋子，回頭要看上他好幾眼。心裏咒罵，這世道瘋子真多就喜歡站在路中央擋別人的路。
夏語轉頭問：“那又怎樣？”
水澤之想想說：“你不是要他對你死心嗎？你去跟他說清楚不就行了。”
夏語不知道水澤之心裏打什麽算盤，但他不可能好心地幫自己。夏語不動聲色地說：
“他死不死心已不重要。”
水澤之看出她的憂慮，長嘆道：“那就讓他等着，我想想時間長了總能知難而退。”
夏語不理會水澤之陰陽怪氣的話，離了大廳去了後院。
春風閣被玉城的已婚婦女們掃蕩後，水澤之天天忙着再次裝修，對夏語的行為放寬了許多，允許她私自出後院，自由地出入春風閣。
水澤之太過于平靜，讓夏語提心吊膽。她沒去找鳳皓小而是每天坐在樓上喝喝茶，吃吃酒，吹吹小風得過且過地混日子。
坐在樓上每天都看得見張書軒手抱幾個蘋果，站在春風閣門外等候。陰天帶把傘，晴天光曬着。張書軒這樣跟着太陽上下班，持續了十幾天。
春風閣的姑娘們都為他這真情驚嘆，春心萌動私低下議論紛紛，這男人是在等誰？是你嗎？是你嗎？姑娘們個個猜來猜去。到最後感慨如果是等我，讓我死我都願意。
夏語的心也是肉長的，如果沒一點觸動那是假的。但她對自己說不能心軟，糾纏不休下去對誰都不好。再讓他等上幾日時間長了，他便會知難而退。
直到有一天，早上還是晴空萬裏到了下午時分突然大雨傾盆，張書軒沒帶雨傘被淋了個落湯雞還抱着幾個光潔的蘋果死等。路上的行人匆匆走過，一不小心撞上了張書軒。他懷中的幾個蘋果撒落一地。撞人的人還罵上幾句，下雨了還站着有毛病啊。
張書軒沒發出任何聲響，彎下身把蘋果一個個地撿起。當他要撿最後一個蘋果時，夏語打着傘出現了。她彎身撿起最後一個蘋果，張書軒擡頭看見了她。
短發已長到了下巴邊上，留海已長長還沒來得及剪，偏分着露出光潔的額頭。美麗熟悉的面孔看着有些陌生。張書軒怔了下，他淋着雨半蹲在地上，拿出一個蘋果笑着遞給夏語：
“你最愛吃的青蘋果。”
夏語以為張書軒會抱着自己大哭，或者是拉着自己遠走。這樣就可以大發雷霆，轟他走。她沒想到張書軒只是遞了個蘋果。不知為何眼中濕潤了，她吸吸鼻子說：“我這不是有一個嗎？”
雨水參着淚水順着張書軒的臉頰流下，他顫抖地叫了聲：“小嫣。”
夏語忍不住哭起來，這十幾日冷靜下來後她想了很多，從頭到尾他有欠她什麽嗎？反而是她欠他一具身體。夏語終是個正常人她內疚了。她扔下雨傘絕裂地對張書軒說：“小嫣已經死了，她死了。你別再來找我。”
張書軒見到了多日未見的心上人，心裏高興以為她說的是氣話。留下雨傘說明她對自己有幾分喜歡。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拿起雨傘像平時一樣靜靜地離開了。等着明日再來，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恒心必能感動夏語。
夏語頂着磅礴大雨，剛跑進春風閣。這幾日對她不聞不問的水澤之出現在門口酸溜溜地問：“喲，還哭了？怎麽沒跟他走？”
夏語甩甩頭上的雨水，瞪他一眼：“關你屁事！”
水澤之抹掉臉上的水珠，神秘地說：“當然關我的事啊。”
夏語懶得理他，蹬蹬地離開了大廳，頭也不回地去了後院。
第二天張書軒又來了，還是帶着幾個蘋果站在老地方等夏語的出現。
春風閣的姑娘們大聲驚呼。這男人太癡情了，世間少有。都心疼地為張書軒抱不平，有幾個目睹了昨天發生的一切但不知內情。大膽地嚷着叫夏語出來去見人家。
夏語在衆人七嘴八舌的攻擊下，心裏的愧疚又曾加了不少。她見狠的不行決定來軟的，打算這次把事情原委說個明明白白，來個徹底的了斷。如果張書軒再糾纏下去，她就在他面前一哭二鬧三上吊，來證明自己的身份。
張書軒見她出了春風閣，腼腆地沖她笑笑。他記得她第一次見她時就是這樣的笑容，他希望她能記起來。
夏語第一次正眼看張書軒，他身着青色緞衣，下截打着密褶，頭發用絲帶紮起，腰束一條暗紋織帶。恍若那山崖邊上的青松，迎風而立，蒼翠中帶着幾許風骨。腼腆的笑容帶着幾分純真，為他清秀的面容加了不少分，像個歷經了蒼茫還保持着原本特質的世外高人。
夏語不由沖他笑笑。
張書軒看到她友好熟悉的笑容，感覺回到了從前。心裏酸酸的，他從懷裏拿出一個蘋果遞給夏語溫柔地說：
“再過段時間就沒青蘋果了。”
溫柔地能滴出水的男子，讓人無法拒絕。夏語接過蘋果咬上一口，酸甜的蘋果汁落入口中。她微微皺眉，接着吃了第二口，第三口……，一口氣吃完了這個蘋果。她滿足地說：“沒想到青蘋果還是蠻好吃的。”
張書軒微笑地遞上一只蘋果，他說：“你最愛吃這個，你說酸甜的味道很美。”
夏語沒有接過蘋果，她正視張書軒的眼睛，平靜地說：“這話不是我說的，小嫣已經死了。說不好現在替我投胎轉世，再世為人。你看我那裏像她？一點也不像。一點也沒有。”
“可你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張書軒有些底氣不足。
“是一樣，這具身體本就是她的。”夏語不再閃躲欣然承認。她深吸一口氣，回憶那段剛穿來時不願再想起的床事。慢慢的對他講述。她告訴他，小嫣當初是寧死不從才被水澤之活活打死。
剛開始張書軒還報着一絲希望。
當夏語把水澤之在床上對小嫣的虐待，細節，用具，詳盡具體身臨其境地描繪給張書軒時。他瞳孔渙散，四肢發涼身體不停地抖動。最後說到小嫣在床上不發出一點聲響來默默地反抗。
水澤之受不了失聲痛哭，懷中的蘋果滾落在地上，撞傷的痕跡很快便顯現出來，烏黑的傷口凹了下去。張書軒哭着撿起它們，口裏不停的念叨：
“小嫣最愛吃青蘋果，小嫣說非我不嫁，小嫣你是個傻瓜怎麽那麽倔。就算別人如何欺負你，哥哥都不會嫌棄你，你怎麽不等哥哥來救你。是哥哥害死了你，是哥哥……”他撿一個蘋果，掉一個，再撿起又掉下來。四五個蘋果撿了半個多辰，還在不停的撿。等他全部能捧住了，他抱着遍體鱗傷的蘋果，歪歪扭扭丢了魂似地離開了春風閣，只是那剛撿起的蘋果又一個個落在地上。張書軒不再管它們，悲痛地向夕陽走去。
夏語安靜地看着整個過程，狠心地不去插手。
破爛的蘋果咕嚕，咕嚕滾到夏語腳邊，她撿起啃了一口，鹹鹹苦澀的味道落到了她心裏。她仰起頭對自己說，夏語你真不是人，占了別人的身體，不給別人盡義務，等着遭報應吧。
躲在暗處觀察這一切的水澤之與鳳皓小，見張書軒走後兩人悄然離開，準備下一步計劃。
其實我最喜歡的是張書軒。
其實他是最可憐的人。
我不是後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