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四章
水澤之笑問：“你的意思就是說你早就知道我會這樣對付你，從夏語的投毒到現在都是在你的預料之內？”
鳳皓小把夏語往後推了些，同來的幾人圍住夏語。鳳皓小向前一步與水澤之只有一尺的距離。稍微單薄的身材，氣勢不輸水澤之半分。
水澤之好似一切都掌握着的君王，對于兩人預料來預料去的事沒一點慌張，他胸有成竹地說：“就算你算到了我下一步又如何。殺你也不是那麽難。”他話剛說完，院中突然多出十多個黑衣人，個個身手矯健，動作迅速。
鳳皓小眉頭微擰，笑道：“喲，這幾天你去調人來了啊。這幾人跟你那幾個門主不相上下。”
水澤之搖頭提醒他：“是不相上下，可我那幾個門主不在其中。”
鳳皓小神色慌張，水澤之哈哈大笑：“你再多出幾人，我想也逃不出去。”他不再廢話，擡手下令，殺。
兩幫人馬，火熱地撕殺起來。一時間春風閣的後院，兵器碰撞聲，咚咚锵锵有節奏似的，奏起了交響樂。前院的姑娘們與老鸨被這打鬥聲吵醒，個個偷偷的站在窗口窺視後院的一切。
一切沒有水澤之預想的那般順利。鳳皓小帶來的四人與水澤之十人對抗倒也不相上下，拖住了這十人。他打算速戰速結，先帶夏語離開。
水澤之則單獨對付鳳皓小招招斃命緊逼他。
鳳皓小輕功了得，帶着夏語左閃右閃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水澤之的掌力只是輕輕擦到他的衣角。幾個回合下來，水澤之耐不住了，再這樣躲下去還要等到什麽時候。他大喝聲：都出來。
隐在暗處的幾位門主，接到命令。現身加入打鬥，兩人加入十人中，還有兩人擋住鳳皓小的後路。
被截後路的鳳皓小帶着夏語吃力閃躲，後面有人只能左右閃躲，鳳皓小帶有一人，原本快過水澤之的輕功與他不相上下。水澤之見準時機一掌劈在他的左肩上。鳳皓小左臂吃痛握着夏語的手松了松。水澤之拉回夏語，再發一掌。鳳皓小反映極快一個閃步躲了過去。串到水澤之身後袖中落下一只匕首，直刺水澤之後背。水澤之背部受傷，他放開夏語拉住鳳皓小使他無法逃脫，轉身一掌打在鳳皓小胸口，鳳皓小嘴角溢出血，招架不住了。
水澤之陰險地說：“你要是早出生個十年，我還不是你的對手。”擡手要就地殺了鳳皓小。
夏語一急，撲上了水澤之的後背，用身體頂住匕首，匕首紮的深了些。水澤之後背吃痛，擡起的手拉住夏語把她扔在地上。夏語在地上打了個滾，痛得站不起來。
水澤之欲要取鳳皓小的性命，再次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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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張書軒帶着幾人突然從天而降，落在院中。他提劍就向水澤之刺去，水澤之為擋這劍放開了鳳皓小。
兩方勢力快速分離，被扔得有內傷的夏語趴在兩隊人馬中間，哼哼唧唧。左邊是鳳皓小加張書軒随同的幾個手下，右邊是水澤之與幾個門主。
兩隊對峙，不分上下，勢均力敵。
夏語現今被這三個曾經為了她争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們無視了。
有了張書軒的加入水澤之不敢有所舉動。他猜測道：“這都是你的計？”
鳳皓小捂住胸口，笑笑說：“你才知道？若不這樣，誰知你有多少人馬。”
張書軒低聲說：“來晚了。”
水澤之正視張書軒，幾日沒見他來春風閣，倒像是換了個人。臉上苦哈哈的感覺褪去，多了份淡然。他說：“張将軍，我可真是看錯你了。原以為你會為此消沉，沒想你是去調人馬。”
張書軒不理睬他的話，淡然地問：“小嫣是被你活活打死的吧？”
水澤之瞪大眼，故作不解地問：“誰是小嫣？”
張書軒看看地上的夏語，咬牙切齒平靜地說道：“你這種男人，殺了你是便宜你了。”
“只怕你殺不了我。”水澤之說：“真沒想到你還留了一手，你們兄弟的情誼比我想的要深。”
鳳皓小吊兒郎當地搭上張書軒的肩，仰天笑笑道：“做兄弟沒今生沒來世，這世上沒有解不開的心結，只有理不斷的情。情都理順了，那結自然也解了。”
張書軒緊盯水澤之，眼中的閃着仇恨的光芒。
水澤之高興地贊賞：“鳳少啊，鳳少，比起你父親你更讓我畏懼。你比他可要高明許多，你比他會處事許多。但是”他話鋒一轉，狠厲地要拿鳳皓小的命：“留下你我豈不是自掘墳墓。放虎歸山可不好，讓你的兄弟情到閻王那再續吧。”
水澤之拔掉背後的匕首，黑色的頭發隐隐泛白，他不顧流血的身體。扯過一把劍直刺鳳皓小。
鳳皓小接過劍與水澤之撞上了，兩劍交叉成X形，兩人同時使力跳出一步。鳳皓小體力不支喘口氣。他對張書軒說：“你帶她走。”
張書軒看了眼地上的夏語，堅定地說：“我不走。”
鳳皓小了解他的脾氣，爽朗地笑道：“好，今日我若死在這。你替我照顧她。”
張書軒應道：“好。”
兩人不再多話，并肩作戰一同對付水澤之。
水澤之不再像前兩次那樣，漫不經心。黑發已成銀色，白色的眼珠閃着銀光。面對張書軒與鳳皓小的攻擊從容不迫，像是進入了游戲狀态沒有了外界的幹擾，一心只想取得勝利。
張書軒攻他上身，橫劍掃過去。鳳皓小攻他下盤，劍削他腿部。水澤之反映極快上下兼顧，跳起落下，手中不斷。
張書軒與鳳皓小感覺到了，比起以往水澤之更難對付了。三人打了三十多個回合，還未分出勝負。水澤之這時有些體力不支，腳下速度放慢了些。鳳皓小剛用劍掃過，還沒回手。他一個掃蕩腿橫掃過去。踢中水澤之的右腿，水澤之腿上吃痛，人微傾。張書軒劍刺向水澤之肩頭。水澤之顧不了下身就顧不了上身。他咬牙放棄上位。左腿伸出去快速地踩上鳳皓小的右腿上。
“卡嚓”鳳皓小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腿部一陣刺痛。“啊”他驚呼聲。
這時張書軒的劍刺中了水澤之，水澤之好似沒一點感覺，用手拿住劍身，“碰”劍被折斷。腳下沒有停下，他快速地又踩上鳳皓小另一只腿。鳳皓小來不及閃躲，另一只腿又斷了。
張書軒提着斷箭刺向水澤之的胸部，水澤之完全當張書軒不存在。任由他刺來，一心只想着殺了鳳皓小。手握着劍身，鮮血淋漓不知疼痛地刺向腳下掙紮的鳳皓小。
鳳皓小胸部中了一劍，鮮血随着心髒的跳動往外冒。
“皓小。”夏語一聲驚呼，撲向鳳皓小吃力的拖着他。水澤之胸部也同樣中了一劍，不知疼痛發狂地哈哈大笑：“我想殺的人，賠了自己的命也要殺了他。你以為你逃得了嗎？”
張書軒從未遇到過這樣不要命的打法。心中懊悔，趕緊他抱住奄奄一息的鳳皓小，與夏語一起把他拖離水澤之，雙手捂住流血的傷口，急切的叫：“皓小，皓小。”
夏語看着氣息微弱的鳳皓小，悲恨地說不出一句話來，眼中沒一滴淚，雙手顫抖的摸上了鳳皓小蒼白的臉。鳳皓小嘴唇微微動了下，無力地念叨：“你帶她離開。”
夏語忍不住哭起來，她握住鳳皓小的手說：“我們一起走。”鳳皓小還有知覺，手微微動了下。夏語把他的手放在嘴邊，輕聲說：“我們一起走，你不會有事。”
滾燙的淚水滴在鳳皓小手上，讓鳳皓小有了強烈的求生欲。他使上所有的力氣回應夏語，吐出三個字：
“一起走。”
兩隊人馬正打得火熱不分下上，無暇顧及這邊。
水澤之銀發順下，一滴滴的血像朵朵梅花開在純白的雪地裏，刺目寒冷。斷劍還還握在手中，血不停地往下滴。身上的兩處傷完全不當回事。白色的眼珠殺氣依舊。像個野獸般要把獵物撕碎，向鳳皓小三人走來。
夏語見水澤之沒有倒下的跡像，生龍活虎地走來。她雙手捏成拳頭，克制住顫抖的雙手使自己鎮定，壓低聲命令張書軒：“你帶他離開。”
沒等張書軒應下，夏語忽地撲向水澤之抱住他的大腿。水澤之看清了身下的人，他扯拉着夏語。夏語使出全力死命地抱着不松手，小小的身子竟能攔住水澤之。
張書軒有些猶豫，夏語沖他喊，“他不會殺我，你快走，他還活着，快走……”
水澤之不肯就此放過鳳皓小，擡腳踢向夏語的腹部，夏語胳膊松了松。水澤之拉開夏語上前要再補上一劍。張書軒已背上鳳皓小躍出了春風閣。
春風閣後院內，死了八九人，水澤之手下的四位門主一死兩傷，損失慘重。偷偷窺視的姑娘們個個目瞪口呆，老板的頭發原來是白色的。
水澤之扔下斷劍，狂妄地說：“哼，就算死不了他那雙腿也廢掉了。看他以後拿什麽跟我争地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