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七章

水澤之再問:“我叫什麽。”

夏語搖搖頭,天真地說:“黑白無常他爸。”

水澤之哭笑不得,疑心不減接着試探:“還記得鳳皓小嗎?”

夏語心如刀割,臉上疑惑地問:“皓月當空,俯覽衆小。好名字,他是誰?不認識。”夏語眼神閃躲,支支唔唔地說:“我頭痛,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夏語一眼就看出在說慌的表情,倒讓水澤之相信幾分。對她這種反映倒覺得有些說不出的何情何理。

夏語見水澤之沉思不語,知道自己裝的他信了幾分。她趁熱打鐵無畏地接着問:

“你是我什麽人?”

這話問倒了水澤之,他想了會說:“你丈夫。”

夏語驚訝道:“咱倆成親了?已經XXOO了?”

水澤之一愣,低下頭害羞地說:“成親有半年了。”

夏語抱住被子大聲叫嚷:“那咱倆現在沒半毛錢關系,這身體以前跟你怎樣是以前的事。現在你別碰我,以後,以後,以後看情況再定。”

夏語驚慌推脫的反映,讓水澤之更加的确定夏語受刺激太大,得了間歇性失憶症。回到了剛穿來時的情景。

他站起高興地說:“不碰,不碰,你若不肯我不碰你。”接着溫柔地問夏語:“餓了吧?我去廚房看看,粥煮得怎麽樣了。”

水澤之興高采烈的出去了,留下夏語一個人在屋內。夏語下床開始扮演個穿越人的正常反映。對一切都好很好奇,東摸摸西摸摸。看到屋內的青花瓷都要觀察好半天,最後搖搖頭自言自語:

“還是玻璃瓶實用,這玩意太高雅了。人俗了看不出那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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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水澤之端着粥推門而入,夏語突然一驚,推倒了裝飾用的青花瓷。水澤之出門後便在屋外觀察她的舉動。怪異的舉動倒讓他安心不少,下人端來粥他推門進來。沒想吓到了夏語。

他大喝聲:“別動。”

夏語以為他看出破綻,戰戰兢兢地低下頭,心虛地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委屈地說:“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心虛的舉動在水澤之眼中又是另外一種想法,若放在以前夏語可不會這般膽小,早就橫眉冷對跑過來沖自己吐口水。

水澤之不知是為她失憶高興,還是為她沒沖自己吐口水高興。他快步地走到夏語身邊,彎下身撿開夏語腳邊的碎片,輕聲說:

“踩上去會流血的。”

碎片被水澤之撥弄開,他站起一手端着粥,一手牽着夏語來到床邊。整整她暢開的衣領像父親對女兒般教導: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包緊點你這樣男人會受不了的。”

夏語轉動着烏溜溜的眼珠看着他。水澤之溫和地笑笑:

“來,把粥喝了,看這幾天都瘦了。”

如果沒有前事的總總,夏語會覺得他真是個好男人。有了前事的種種,夏語只覺得這男人真惡心。

她面帶笑容一口口地喝下他喂的粥。

粥喝完了,水澤之放下碗坐在床前不願離開,手足無措不知說些什麽。

夏語心想要釣大魚得慢慢來,不能操之過急。她生分地對水澤之說:

“我累了,想睡會你出去吧。”

水澤之心想她還得觀察,觀察一切都得慢慢來。他識趣地出了房門,吩咐下人時刻看着夏語有什麽異樣馬上報告。

兩人開始了攻心戰。

夏語扮演着天真無知的女生,無法無天,口無遮攔。沒事東晃晃西瞧瞧對春風閣的姑娘們都是一副熱心腸。但自從出了小碧後,春風閣的姑娘們對夏語再也不敢靠近,晃來晃去無一人敢搭理她。

她無趣的去找水澤之。水澤之遠遠的觀察了她幾日,見她确實是忘記了些事情。但脾氣還跟以前一樣,沒心沒肺喜歡瞎貧。夏語主動來找他,他心裏高興放下手頭的事,主動迎上去,扮演體貼的好丈夫:

“病剛好,要多休息。”

夏語搖搖頭說:“再睡成豬了,我想出去走走。”

水澤之聽這話,臉色沉下來不友善地問:“出去做什麽?”

夏語見他要發脾氣,拉住他的手撒嬌道:“逛街,逛街啊,好幾天了都沒出去過,我想吃糖葫蘆,我想吃糖人,還有綠豆糕。”

水澤之陰沉的臉,晴空萬裏,紅光滿面了。他拉住夏語說:“這還沒立秋,糖葫蘆很少有賣的。糖人太甜了,我帶你去買綠豆糕。”

夏語高興地拉着他往外跑,水澤之急忙叫住她:“等等,等等。”他從書架上拿下個灰色小瓶,倒出粒黑色的藥丸,空口吞了進去,過了一兩分鐘他一頭白發白眼轉變成了黑發黑眼與正常人無異。

夏語張大嘴驚訝地問:“好神奇。”

水澤之笑着向她走來,說道:“這個配的不好,只能管半個時辰。”

夏語急急地拉着他出門,水澤之歡快地跟着她一起去逛街。

玉城的天很明亮,玉城的人們個個歡喜不起來。自從鳳皓小落敗後,江上的花船關了,張書軒一時銷聲匿跡。水澤之的春風閣半隐半退的感覺,不見開張也沒說出停業的消息。玉城其它大小妓院,不敢跟水澤之争都關門歇業。玉城的男人們晚上沒了消遣的地方,白天萎靡不振,哎聲嘆氣。晚上抱着自個的老婆在床上翻滾。女人一門心思都撲在了男人身上,上街的少了,消費也少了拉下了玉城的經濟。小販們怨聲載道,生意不好做。見着個上街的人都扯着嗓子拉生意。

“姑娘來個面具吧。”

夏語拿起一個木頭做的青牙鬼臉面具,愛不釋手,大聲贊嘆:“藝術,藝術。”

水澤之看不出有什麽好,跟在她身後付錢,扔給小販一塊碎銀子。

小販見女的貌美如花,男的俊郎不凡,穿着華麗心想是有錢的主,拍拍馬屁這零錢就不用找了。他獻媚地說:

“你娘子長得可真美。”

水澤之這才想起來,沒讓夏語帶面紗。他臉色沉下,一掌拍在小販攤子上,面具嘣嘣落了一地。大喝聲:

“找錢。”

街上的行人,突然停止呆愣地看着水澤之。夏語拿着面具,上下打量水澤之,果然他的行為與思想不能以常人的想法衡量。

水澤之怒氣沖沖要殺了小販,小販兩腿哆嗦成了O字形有些站不穩。

夏語趕緊挽住水澤之的胳膊,頭靠在他身上埋怨道:“逛街,逛街,你發什麽脾氣,走了,走了。”

水澤之轉過臉,突然問道:“你剛剛在勾引他?現在在為他求情?”

夏語臉部僵硬,氣憤地扔下面具大吼聲:“神經病。”轉身氣轟轟地回春風閣。

水澤之急忙追上去,拉住夏語。夏語甩開他的手,神色憤怒。水澤之低聲說着話,別生氣剛剛只是逗你玩,逗你玩。夏語仿佛沒聽見,身邊沒這個人,她昂首走着,目不斜視。水澤之不敢多說話,默默地跟在夏語身後。像是個小跟班,神色緊張畏畏縮縮。一直走到春風閣的大門口,夏語一路上沒看水澤之一眼,她左腳剛踏進春風閣。水澤之搶先跑進去擋住她:

“還沒買綠豆糕,街邊有家馄饨店味道很好,我帶你去。”

夏語冷若冰霜,扭頭不說一句話,水澤之手足無措左右晃動,過了會他說:

“別生氣,我以後不那樣了。”

夏語鼻子裏哼了一聲,右腳踏進了門檻,水澤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最後忍不住了,拉住夏語,像個孩子似的求她:

“別走,我帶你去吃好吃的。”

夏語噗嗤笑出了聲,責怪道:“你以後別動不動發脾氣,像個神經病似的。”

水澤之見夏語開口說話,欣喜若狂地點點頭,應道:“以後不亂發脾氣,不亂發脾氣。”

夏語握住他的手說:“我們去吃好吃的。”

“走,吃好吃的。”

水澤之帶着夏語重新回到了街上,直接來到了街頭的小店。兩人要了兩碗馄饨,你一口我一口的吃起來。

水澤之吃得津津有味,他問夏語:“好不好吃?”

夏語看着清湯馄饨,吃上一口閉上眼回味下,張開眼說:“要皮沒皮,要肉沒肉。難道這是傳說中餃子的瘦身版?哎……可憐的餃子被後媽折磨成這樣了,可憐,可憐啊……吃起來要皮沒皮,要肉沒肉還不夠塞牙縫。”

水澤之嘴裏的馄饨噴了出來。他忍住笑喝了口湯把剩下的咽了進去:“你,你……”

“你什麽你,把馄饨噴到我衣服上了,怎麽說?”兩個彪形大漢圍住水澤之,兇神惡煞地打斷水澤之。

夏語扭過頭看那裏冒出來這兩個不怕死的?

水澤之火冒三丈拍桌子跳起,“怎麽想打架?”

兩個彪形大漢雙目滾圓像是見了鬼,還沒等水澤之出手,吓得屁滾尿流連跑帶爬地逃了。嘴裏哇哇叫:“啊,鬼,鬼,妖怪,妖怪。”

吃馄饨的聽到叫聲,轉頭看過來。個個驚恐萬分,大聲尖叫,丢下沒吃完的馄饨轉眼不見了人影。

夏語奇怪地看向水澤之,只見水澤之一頭青絲變回了白發,黑色的眼珠,泛着白色。夏語張大嘴上下指指水澤之。

水澤之低頭看自己的頭發,驚慌失措了。他一把拉住夏語,生怕她像別人一樣跑掉,聲音顫抖,低聲下氣地求道:

“別怕,下次我陪你出來,不會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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