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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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易改本性難易,五年了還是一個德性,自以為是的男人。

“我呸!”夏語一口唾沫吐在水澤之腳邊:“你覺得好,可我不這麽認為。為了活着而抛棄一些東西跟死有什麽區別。”

兩人人生觀不同,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句知就杠上了。

水澤之見她分神,小心地往前梛了兩步,離夏語只有一步之遙。

“你再動下我就點燃。”夏語威脅道,煙鬥離引爆線只有一公分的距離。

水澤之怕了,她的脾氣倔當年往死裏打她都不哼一聲。現今誰知道她會幹出什麽事來。

“我不動,你也別動。”水澤之妥協道。

“你說不動就不動?”夏語輕笑動了下手點燃了引爆線,線快速地燃燒。

她打算同歸于盡。

“你瘋了!”水澤之驚叫撲了上去要搶奪她手中的炸藥。

眼見他要撲上,夏主抛出炸藥。水澤之任由炸藥從眼前飛過,徑直撲向夏語。

炸藥落地,水澤之抱住了夏語。

夏語沒想他會撲上來用力掙紮。

“你要死也得跟我死在一起。”水澤之緊抱住她說。

夏語愣了下:“我可不想死。”她往裏靠,床板傾斜水澤之與她一同掉入三米深的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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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們已走遠,地道裏一片黑暗。

夏語扭動身體:“放開我。”

“不放,死都不放。”

“再不走,我們可要死在這。”

“你那包炸藥最多把房子炸蹋。”

“那不是炸藥是煙花,用來引爆房間裏的炸藥。”

“你真狠。”

“走不走,我可不想死。”

水澤之放開夏語,拉住她在黑暗的中奔跑,他銀色的眼珠發出微弱的白光黑暗中有如白晝。

夏語什麽也看不見,只能跟着他。

轟隆,一聲巨響大地顫抖了下。夏語下意識地緊握住水澤之的手。

“別怕。”他說。

“我沒怕。”夏語說。

“我背你,走的更快。”水澤之這才想到。

一米五左右高的地道,走路都要弓着身子。他快一米八的個頭怎麽背?

“不用。”

“快,上來。”水澤之停下堅持。

好,我就看你怎麽背。夏語摸索地爬上他的背,水澤之拖住她的身子,身體弓的像蝦米堅忍地在地道中奔跑。

夏語感覺到風吹在臉上,猶如坐過山車。她閉上眼把臉埋入水澤之的頸窩,水澤之停頓了下接着跑得更快。

“很快就能出去。”他說。

“真的。”夏語回道:“這地方真黑。”

“你怕。”他問。

“不怕,怕黑的人是因為他們在黑暗中看不到光明。”

水澤之默念她這句話,腳步放慢。出去了她還會殺自己對嗎?真希望這條路永遠走下去沒有盡頭。

轟隆又是一陣響,這次比上次要響上許多,大地顫抖了下。

“隆,隆,隆。”石頭滾動的聲音。

水澤之停下腳步。

“怎麽不走了?”夏語問。

“前面的路被掉下的石頭堵住。”

“啊。”夏語驚叫從水澤這身上滑下,摸索地走到水澤之前面,要确認他的話。

一人高不到的地道果真被石頭塞滿,使力推沒一點動靜。

“別費力了,當初建地道時我用了不少石頭徹起以防這地道塌陷。這種情況後路被攔,前路被斷我們只能等地道外的人來救。”水澤之從容地說。

“都怪你。”夏語想到若死在這,自己未滿五歲的兒子誰來照顧,心裏一急大罵道:“若不是你拖住我,現今早就出去了。”

夏語背對着水澤之,他看不見她焦急的表情。

這女人的心好狠,水澤之手緊握成拳壓住心頭的怒氣,低聲吼道:“我若不拖住你,現今天早屍骨無存了。”

“你活該。”夏語閉上眼坐下,剛剛太沖動了。得保存體力等着他們來救。

夏語不再說話,水澤之的怒氣慢慢散了,剛剛是不是太兇了?她一直都恨自己從未愛過自己,一個不愛自己的人能對自己多好?她這樣都是正常的表現,不是嗎?

水澤之說服了自己,小心地往夏語身邊靠。

夏語進入了淺睡翻動了下,水澤之伸過去的手停在半空不敢放下。

他就這麽停着不動,等到夏語呼吸平穩。他小心地觸摸上夏語左眼的繃帶。繃帶冰涼他閉上眼感覺繃帶下皮膚的溫度。

先是眼珠慢慢地往上到額頭,如溝的傷痕透過崩帶傳到他的指尖。

真如傳言,她左眼瞎了,從額頭到眼角有一道七八公分的深痕。活在刀尖上的人看多了殺戮,看透了生死。可當自己愛的人受傷還是心有餘悸,她這幾年是怎麽過的?

性子身材都變了,若不是她知道地道的入口,真不敢相信她就是她。

水澤之手微抖地滑動觸摸上了夏語的右眼。

夏語從沉睡中驚醒動了下,緊握住手心的煙管。他想做什麽?

水澤之趕緊收回手指怕吵醒她,難得的安靜。

夏語感覺到水澤之沒有惡意,她翻了個身背對着他佯裝又睡了過去靜觀其變。

水澤之見她沒醒來,膽子大起來手掌撫上了夏語半張臉,多熟悉的一張臉,每天都能看見可也只有這張摸起來會心痛。

師傅說過,愛情是這世上最毒的毒藥一點也不假,明明很痛可就不願放下,明明就在眼前可怎麽是那樣的遙不可及。

怎會是遙不可及,她不就是在眼前紅潤的嘴唇是那般的鮮活,就如她出現在自己生命中雖短暫可每想起來無比鮮明。

她活着,她是存在着的不是自己的夢。水澤之靠近去感受夏語的呼吸,正當他要吻上時。

“啪”夏語張開眼給了水澤之一巴掌:“別碰我。”夏語瞪大眼說。

“我若想用強,你反抗的了嗎?”水澤之相當委屈,嘴上還是不饒人。

“別假惺惺,你的人不死也傷。現在裝的人模狗樣哄得我心軟,等我的人來好讓我放你一馬對吧?”夏語明知他說的是這個理,自尊心讓她同樣死鴨子嘴硬。

水澤之怔了下,從牙縫裏吐出一句話:“我不會像狗一樣活,我只會讓別人像狗一樣活。”他停頓了會接着說:“你那幾個小婁婁我根本不放在眼裏。”

“哼,別太自大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自大?”水澤這冷哼聲道:“我何時自大過?”

“你水宮主是神是仙,世間的事都難不倒你。我這種凡人怎麽鬥的過你。”夏語冷嘲熱諷:“哦,不對你這種只知道交/配的男人怎麽會是神了,最多就是個畜生。”

“原來我在你心目中如此不堪?”水澤之直視她傷心地問。

黑暗中夏語看不見他的眼神,接着譏諷:“好笑,你自己覺得你自己是個什麽樣的人?說你是畜生擡舉你了,你是畜生都不如。”

“我是畜生都不如,我今天讓你看看什麽叫畜生都不如。”水澤之被激怒了,他按住夏語,轉身騎了上去。

夏語坐在地道內,他這麽一騎可是動弱不得。

“你想做什麽?”夏語問。

“做畜生。”水澤之聲音嘶啞,這三個字像是從肚子裏吐出來帶着幾分哽咽。

“你本是畜生何來做?”夏語不知收斂繼續嘲笑。

“你……”水澤之被怒氣沖昏了頭,什麽畜生,什麽憐香惜玉都抛到了腦後了。他左手制住夏語,右手伸進了夏語身上撕扯浴袍下的短褲。

夏語雙腿扭動故意刺激水澤之的下半身。水澤之身下硬起來頂在夏語兩腿間不停摩擦,雙手抱住夏語的頭強吻了上去。

怒火欲望蒙住了水澤之的雙眼,他一心只想着讓身下的女人臣服。

黑暗中夏語按下煙管嘴角下的暗扣,煙管的尾部多出四五公分長的刀片。

夏語擡起右手向水澤之頸部刺去,這次可不會像上次一樣刺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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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黑暗中一聲清脆的響聲。水澤之折斷了煙管,他撿起落在地上的刀片扔到了另一頭,捏住夏語的手腕,

“你要殺我?”

“是啊,沒想到你裝的挺像,剛剛我真以為你松懈了。”夏語輸了平靜道。

“我沒裝。”他肯定道。

“那又怎麽樣?”結果不都這樣?

“沒怎麽樣。”水澤之輕吐道,手不老實地伸進了夏語衣物內,手觸摸到她柔軟的胸部,他震了下繼續往下摸疑惑道:

“怎麽大出許多。”

夏語抱住他的胳膊,張口咬了上去牙齒使勁磨動,水澤之不覺疼痛,繼續搓摸。

“別碰我。”夏語張開嘴大吼聲,水澤之手松開愣了下。夏語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唔。”水澤之輕叫聲,夏語抓緊衣服往後挪了些,驚恐地看着眼前一片黑暗。

水澤之喃喃自語:“怎會大,怎會大。”過了會他好似想到了什麽,突然撲向夏語掐住她的脖子問:“你是不是給鳳皓小生了孩子。”

“咳,咳。”夏語咳嗽兩聲說不出話來。

水澤之這才發現傷了她,他放開手自言自語:“若真給他生了孩子,你現在也不會在這裏,不會在這裏。”

夏語摸着火辣的喉嚨,想掐死水澤之。

水澤之還在自言自語:“不是他的,那是別的男人的。你有了別的男人,你有了別的男人,你怎麽能有別的男人,你怎麽能給別的男人生孩子。你怎麽能,你怎麽能。”水澤之渾身散發的戾氣寒氣逼人,夏語緊靠在石頭上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生怕他一掌劈來自己得投胎去了。

水澤之一把抓住緊縮的夏語大聲詢問她:“我只想讓你給我生孩子,你怎麽能去給別人生孩子。”

夏語好似聽到了個很好笑的笑話,哈哈大笑起來:“你真會說笑,你是我什麽人你憑什麽來要求我。”

“我是你丈夫,我為什麽不能要求你。”水澤之大吼。

“好笑啊,我們拿證了嗎?沒有對吧,以前最多也只能算生理所需。現在你我是路人甲,乙的關系。”夏語平靜地反駁道。

“我們雖沒拜過堂,可我們已有了夫妻之實。”水澤之不甘心。

“夫妻之實,夫妻之實,與你有夫妻之實的女人多了去了。昨天還見你對另一個女人親親我我。哥哥做人要厚道別這麽無恥,剛剛抱着個女人,轉個頭對另一個女人說我喜歡你。你可真博愛。”夏語像是吃醋的妻子唧唧歪歪說個不停:“男人風流可以,但別下流你這種行為就叫下流。”

水澤之感覺到那點“醋意”他緊抱住夏語柔聲問:“你吃醋了?她只是長得很像你。”

“所以你想從她身上找到我的影子對不對,然後呢怎麽找她還不是我對不對?真TMD狗血啊,我最讨厭的就這種橋段。天黑了咱們洗洗睡吧,說這個沒意思。”

“你一樣不是有了別的男人,還生了孩子。你離開他,我不介意。”

“你不介意,我介意。我是不會給我兒子找個繼父。”夏語一直沒找男人為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那我殺了他不就沒了後顧之憂。”水澤之陰郁道。

“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夏語堅定地說,水澤之這種變态什麽事都做的出來。

她不是在說笑,當年她以為鳳皓小死了自殺,若她兒子死了……

水澤之沉默了在黑暗中盤算着。

夏語松了口氣,幸好他認定了孩子是別人的,要不然下半生都要跟他糾纏不清,好險!

她抹掉額頭的汗,輕快地說:“天晚了我們也争不出個所以然來,洗洗睡吧。”

水澤之沉默。

黑暗中夏語看不見他的表情,但經過了剛剛的一番争鬥。夏語也看透了,水澤之不會對自己怎樣。她靠在牆壁上沒顧忌地睡了過去。

“怎麽下雨了?”夏語擡頭看去,脖子上明明濕漉漉的好似雨打下來般,可天空怎是藍的?

“夏語,放學了還不回家站在這邊做什麽?”從校門口出來的同學叫她。

“夏語,走啊。”同學歡快的叫聲,愉悅的腳步讓她詫異。

她打量自己一身的裝扮,白紅色不合身的校服挂在身上,腳上一雙白球鞋沾滿了污漬,她眉頭微皺回家後母親又要罵她太皮了。

“等等我,等等我……”夏語叫住同學。

“你好慢啊。”

“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麽夢?”

“穿越了。”

“小說看多了?”

“好像是,哈哈……”真是可怕的夢。

嗯,怎麽又下雨了?夏語問:“豔陽高照怎麽就下雨了?”

“沒,下雨啊。”

沒下雨,怎麽有水?

“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錯事以後我改。我脾氣不好我也改,你不喜歡我穿黑衣我不穿,你喜歡吃面我給你做。你不給你兒子找繼父那我們不成親……”黑暗中水澤之抱着夏語一聲聲忏悔,時而哽咽,時而喘氣,說話斷續語無倫次,淚水浸濕了夏語的頸窩他全然不知。

夏語沒被他真切的忏悔感動,她摸上了靴子內側隐藏的匕首,反正他不會殺自己,這次刺他的肚子,多刺幾刀看他死不死。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你最恨我殺了鳳皓小,他沒死只是雙腿斷了。我能醫好他,我能醫好他。”接着水澤之唔唔地哭起來。

他瘋了?他本來就不正常?他說的話是真的?他真能醫好鳳皓小?

“我恨他,我恨鳳皓小,我恨他,他最好一輩子都坐輪椅……”水澤之突然狠厲地說。

夏語手又碰觸上了匕首,水澤之的臉在夏語的頸窩摩挲,

“我知道他死了你會傷心,我不想讓你傷心,我不殺他。”

水澤之像是得了臆想症,黑暗中自言自語,自說自話。

他真瘋了!!夏語松開匕首。

水澤之溫熱的淚水順着夏語的頸窩,往下流淌像生命之源般澆灌到夏語心中。

炙熱的花朵在黑暗中盛開,夏語看到了一絲光亮。

他也是個可憐人,夏語往他身上靠了靠,緊繃的肌肉放松來。她又沉睡過去只是這次她沒再做夢。

我賭贏了!勝利的水澤之在她額頭上吻了下,把她緊攬在懷中。

這只是開始對嗎?

對,這只是個開始水澤之對自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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