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黑粉

黑粉

“你放開我!”

春央往後縮,臉別過去不看他,手腕兀自掙紮。

“不說?好。”秦冬眠長眸微眯,低聲,“那咱倆就這麽待着。”

房間一片寂靜。

只剩牆上的時鐘走針清脆,咔噠、咔噠、咔噠。

春央緊攥着裙角,手指死扣,一動不敢動。

頭頂,他溫熱的呼吸時而飄下,浮在她的眉間,漸漸積成發燙的一點,像是要燒成一粒朱砂。

兩人誰都不讓,固執地僵持着。

不知過了多久,目光偶然碰到。

互瞪幾秒,幾乎同時——“撲哧”笑出了聲。

秦冬眠伸手彈她的腦門兒,“說。”

手指帶起一縷額發,溫溫茸茸,很軟,她仰着白淨瑩潤的小臉,貓兒似的,杏眼圓圓,映出他澄澈的倒影。

春央反常地沉默,濃睫垂下、輕顫,像某種幼鴿脆弱的羽毛。

一秒,兩秒…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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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冷聲,雙手舉高,向後一退,唇畔綻出自嘲的笑,“我不問了。”

利落轉身,大步離開。

“秦…”春央喃喃,話尾追不上他的腳步,只能怔怔看着他的背影,挺拔、灑脫,毫無留戀,最終消失在門後。

她久久站在那兒,眼裏一片迷茫,盈盈若有光。

第二天,春央精神恍惚,接連NG,姜淩雲揮手喊停,把人拎過去,耳提面命,教訓了個通透。

重回鏡頭,依然束手束腳,連昨日一半的水準都發揮不出。

“狀态不好是吧?”姜淩雲也不氣,笑眯眯地,“來,坐我旁邊兒。副導,直接準備下一場。”

春央輕聲致歉,提起裙子坐過去,肩膀徒然塌下來。

“和你家老秦吵架了?”

耳邊一聲笑意融融的打趣,如天外飛仙般,把春央驚得擡起頭,“啊?您…您怎麽知道…”

“嘿。”姜淩雲點了點監視器,“你看他那倆眼睛,跟冰窟窿似的,平時還能有絲笑紋,現在倒好,一點人氣兒都沒了。”

春央望向秦冬眠,呆了呆。

他正插兜站着,略微俯身,讓化妝師把臉上多餘的油脂吸掉,重新補妝。

天熱,又穿着嚴絲合縫的戲服,妝容只能短暫維持。

化妝師手指靈巧,描摹畫卷般掠過他高挺的鼻梁,薄情而性感的唇。

他穿了件深紫真絲襯衫,衣領敞開,解了兩顆扣,映得脖頸修長白皙,線條向下,勾出精致鎖骨,灼燒衆人眼球。

下意識的,春央搭在椅背上的手倏地攥緊,一沒留神,早上為戲做的指甲在掌心掐出細小劃痕,疼得她輕聲“哎呀”。

沒一秒,秦冬眠擡頭看來。

觸及春央的目光,他微蹙濃眉,薄唇下抿,眼底壓着霜雪。

涼涼掃視,令人如墜冰窖。

春央咧嘴,沒等她擠出一個微笑,秦冬眠已經移開了視線。

這個極短的互動沒能逃過姜淩雲的眼睛。

老頭擰開保溫杯,喝了口熱茶,以一副過來人的滄桑語氣,慢悠悠道,“有事兒啊趕緊交流,別隔夜,也別冷着,不然傷感情。”

被秦冬眠那一眼凍得慢了半拍,春央回過神,眨眨眼,小聲說:“那…那等這場拍完,我找他談談心?”

“走心就對了!”姜淩雲大感欣慰,老頑童似的沖她擠擠眼睛,“不行的話,再走走腎,成年人嘛,解決問題別那麽死板,花樣兒多一點兒,準沒錯。”

春央:“……”

瞬間,她面紅耳赤杵在原地,整個人挺成根燒燙的鐵棍,熱汽騰騰,火星飛濺。

罪魁禍首卻毫無察覺,威風十足地沖着喇叭吆喝:“哎!那誰,把3號桌的花換成白色!黃不拉幾的多破壞畫面?!就你這審美,別當美工,改行當醜工去吧!”

春央沒忍住,俏麗一笑,語調輕快,“多謝師父。”

所以,就算是聶冷霜輕巧地小跑上前,拍了拍秦冬眠的肩,兩人排演親昵擁抱時,她也沒放下翹起的嘴角。

·

“OK過!”

拍了三場,姜淩雲終于對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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