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床

同床

“這是我的初吻。”

忽然,秦冬眠冷淡出聲,把春央吓了一跳,回過神,聽清楚他的話,更是驚愕萬分,“什…什麽?!”

秦冬眠臉色沉下來,伸出胳膊搭在春央的頭頂,就這樣輕松地把人困在俯身壓下的陰影裏,男人禁欲的面容俊美非凡,帶着一絲危險的氣息,“對,所以你得對我負責。”

春央差點咬到舌尖,“負…負責?!”

秦冬眠似笑非笑,“我不怪你碰瓷,你只要負責就行。”

春央:“……”

誰碰瓷了!

負什麽責!

怎麽負責啊…

心中一陣慌亂,脫口而出:“我…我也是初吻!”

話音剛落,她突然意識到自己話語的涵義,面龐迅速漾開紅暈,睫毛輕抖着,“秦老師——”

“嗯,所以我也會對你負責。”

秦冬眠松開她,轉身走回病床,慵懶地靠着枕頭,薄唇邊的笑容被晨光浸染,神只般矜貴溫柔,“很公平,對不對?”

“……”

春央被美色所迷,理智早已七葷八素,迷迷糊糊,“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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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

秦冬眠修長漂亮的手指一勾,就像憑空施了什麽蠱惑人心的魔法,把春央輕飄飄地吸引了過來。

“秦老師…”她茫然的杏眼圓圓地睜開,感覺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卻偏偏理不出頭緒。

男人拍了拍床單,低聲笑:“睡覺。”

“啊?!”他雲淡風輕的一句,卻像狠狠擊在腦袋上的重錘,瞬間把春央敲醒,“那那那那個,您不必這麽客氣吧呵呵呵呵——”

秦冬眠神色平靜,眼睛裏浮出一絲疑惑,“你照顧了我一夜,都沒好好睡覺,我是讓你來我床上補眠,不對嗎?”

然後,他恍然,唇角翹起,含笑地對上她的雙眸,“還是…你在想其他的東西——”

“……”

春央臉爆紅,僵手僵腳地站在床沿,吐不出一個字。

見她雙頰紅豔,仿佛要滴出血來,秦冬眠也怕鬧得太過,直接把人吓跑了,于是正了正神色,“好了,睡吧,你累了。”

春央挺着脊背,蜷起雙腿,順着他手臂的力度躺到柔軟的枕頭上,身下蓬松的雪被令人不自覺一松,宜心舒适。

小小呼吸幾口,空氣裏沁滿清涼的薄荷香。

是他的味道。

這個想法,讓春央心頭微顫。

旁邊,男人溫熱的體溫烘上來,清冷的嗓音近在遲尺,落在春央的頭頂。

他的心跳透過胸腔,如耳語般響起。

春央雙眼緊閉,一動不敢動,很快,繃直的小腿肚兒蔓延開一片酸麻,腳筋突跳着,然後,猛然一抽!

“秦老師…”

身側的女人睫毛顫抖如羽,玫瑰般的唇瓣輕咬,擡眼看他時,眸子裏泛起水蒙的霧氣,杏眼盈盈,嬌軟乖順地喊他:“我…”

秦冬眠喉結滑動,嗓音低磁,帶着一絲晦暗的啞,“怎麽了?”

她抓上他的衣襟,紅唇微啓——

砰砰砰!秦冬眠的心髒劇烈地撞擊着胸膛,讓他喉嚨一緊,漲得發疼。

下一秒,春央的俏臉皺起,眉毛鼻子眼睛擰作一團,大聲嚷:“我抽筋兒了!!!”

秦冬眠:“……”

哦。呵。

一時間,氣氛結冰。

春央無辜地眨着杏眸,楚楚地輕聲,“疼。”

無奈地,翻身坐起來,大掌握住她的小腿,擡到自己膝頭,施了點略重的力氣,認真揉捏。

春央吓了一跳,正要躲開,下一瞬,針紮似的麻痛順着神經攀緣而上,讓她痛呼出聲。

“別動,忍着。”

秦冬眠手下沒停,沉聲制止她的掙紮。

他白皙的手指形狀美好,用力時指甲透出了點粉色。

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雨,蒙蒙纏綿,滴滴答答敲着,沿着玻璃淌下股股細流。

平白添了幾分暧昧旖旎的氣氛。

他低着頭,呼吸拂過她的鼻尖。

春央的眼睛悄咪咪掀開一條縫,偷偷打量他。

二十八歲的男人風華正茂,側臉線條極美,薄唇輕抿,極具攻擊性的英俊,再看千遍萬遍也不會厭。

一時間神思恍惚。

“輕點兒,疼。”

他手勁兒很大,春央有些受不住,哎呀輕叫兩聲,扁起嘴,“我這腿全是肉,又不是鋼筋做的。”

“真是個嬌氣包。”秦冬眠揶揄着,手底卻放輕了力度。

春央享受着他的按摩,臉側在枕頭裏繼續觀賞美人兒。

直到咕咚咽了下口水,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竟然在對着秦冬眠發花癡!

春央羞憤,慌忙移開視線,雙頰漸染緋紅,卻仍然忍不住,想再看他一眼。

剛一擡頭,吓了一跳。

秦冬眠揚唇笑着,目光落在她臉上,明亮而灼熱,如桃花灼灼,眼角裹挾而起的風,劃開了春天的呼吸。

他伸出手,指關節輕劃過春央的面頰,“看夠了嗎?”

“哈….”春央耳尖都紅透了,心跳如雷,卻不肯認輸,挺着小脖子,臉幫鼓起,兇巴巴:“我看我老公,怎麽啦!”

秦冬眠輕笑出聲,湊近一些,離她的臉龐極近,眼帶戲谑,“那我讓你看得更仔細一點兒,好不好?”

春央:“!!!”

大腦嗡的一聲,脊柱被劇烈跳動的心髒震得發麻。

她幹脆閉上了眼,睫毛抖着,手心發熱,卻堅定地捏着秦冬眠的衣袖。

秦冬眠越靠越近,兩人呼吸交織,結成暧昧的網,将春央這條再也逃不出手掌心的魚牢牢兜住。

下一瞬,清脆的敲門聲噠噠響起。

一道欠扁的聲音推門而入:“老秦!我這次可敲門了啊,我告兒你,出大事兒了——哎喲喲!!!”

秦冬眠:“……”

春央:“……………”

·

的确是大事。

“春央裴弦之深夜幽會。[視頻] ”

“裴弦之為佳人拭淚,紳士體貼。”

“春央疑與秦冬眠的婚姻亮起紅燈。”

“ R.S集團迅速辟謠,稱視頻為慈善酒會現場,經有心人剪輯,惡意造謠,并發律師函。”

“秦冬眠經紀人稱,秦氏夫婦感情穩定,秦冬眠目前專心療養中,春央貼身陪護。”

“裴弦之經紀公司尚未回應。”

一連串相關熱搜,再次屠榜。

更有營銷號火上澆油,蹭熱度抖機靈,“愛上一匹野馬,頭頂長滿草原。”

被春央的粉絲群起攻之,他卻更加得意,自以為有才地回複評論,很快,R.S的律師函迅速甩來,糊他一臉,立馬就慫,删博道歉。

秦冬眠的粉絲卻不放過他,蜂擁而至,與春央的粉絲一碰面,就猶如火星撞地球,在評論裏激烈開戰——

“秦冬眠唯一的黑點:春央。”

“我哥出道十年,低調做人,認真拍戲,最終卻娶了個整天惹禍的無腦花瓶,悲哀。”

“哈?樓上真是秦冬眠粉絲?哪有上趕着戴綠帽子的,真一粉頂十黑。”

“秦粉自己的屁股就幹淨嗎?和聶冷霜的緋聞交代清楚沒?”

“純路人,覺得每天面對秦冬眠的臉,審美正常的人都不會出軌——”

“+1,守着山珍海味不吃,去啃青菜大蘿蔔?誰會這麽想不開?”

“理智粉有話說,兩家團結起來不好麽?非要為莫須有的事情車轱辘?”

“哈,裴某人巨星擡轎都扶不起的阿鬥,只會p圖造謠蹭熱度,建議少做惡,保護好那張從韓國深造回來的臉,畢竟相由心生。”

“不是——這視頻的馬賽克比臉都大,黑子們是怎麽看出親密無間的?”

一夜沒睡,春央本來就頭腦暈沉,看到網上密密麻麻的争吵,更是頭疼。

但想到秦冬眠,她還是強打起精神,放下手機,認真向他解釋:“我和他只是朋友,噢,算是剛剛相認的童年玩伴,其餘亂七八糟的關系,都是假的。”

春央吸吸鼻子,唯恐他不信,舉起白嫩的小拳頭發誓,“如果我欺騙你,就…就讓我永遠吃不到炸雞腿,只能啃雞屁股,一開可樂噴一臉,被果粒橙嗆鼻子,巧克力到手就化,然後你拿甜甜圈套我鼻子上,讓我為你當牛做馬直到時間盡頭宇宙終結——”

“好了,好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秦冬眠沒想到她會這麽直白,心中微熱,面上卻不顯,懶懶地擡手,一敲她的腦門兒,“不過,別想蒙混過關,你那晚——和他在一起過什麽?又是擦眼淚又是送牛奶的,嗯?”

他聲線冷,這一道“嗯”聽得人心尖兒一顫。

然而,春央腦內的小人兒已經捧着通紅的臉,拼命跺着腳尖叫:媽耶,這個聲兒太霸道了吧!好性感啊嘤嘤嘤!

于是,她眨眨眼,“喝多了嘛。”

秦冬眠看着她漸漸漲紅的臉,和漾起春水般的杏眸,意味深長的挑起眉,“喝、多、了?”

唯恐心事被他戳穿,春央忙把話題往別處引,“茂春哥,那需要我發微博麽?只發律師函不露面的話,會不會給人一種心虛的感覺?”

“不用,宣傳全盤負責了。你老實點兒啊!不許再惹事。”

春央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臉頰泛粉,嘻嘻笑着,“對不起嘛,以後肯定不會了。”

送走谷茂春,春央感覺身後的陰影逐漸逼近,動物的直覺讓她警惕回頭。

俊美的男人輕擡手指,輕輕掰過她的臉,黑眸定定凝視着她的眼睛,聲音性感低磁,猶如誘殺漁人的海妖。

“春央,你沒有什麽,要和我坦白的嗎?”

“在你心裏面,究竟把我當成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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