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方來支援

第八章:八方來支援

現在的氣氛,仿佛是被困在了一個水缸裏,出不去,進不來,所有人都憋屈得慌。

高祁殺氣騰騰,陸邵離虎視眈眈,這一架下來,哪裏算是切磋,根本就是擺明了,要對方的老命。

薛晚晚眼波一動,拽了拽秦硯的衣角,聲音小如蚊蠅:“跟我來。”

“一直聽聞陸公子的困籠殺很厲害,就讓我來見識見識吧。”

先下手為強,高祁手心的劍晃了一圈,迅捷如豹,直插陸邵離的喉嚨。

這是打算見血封喉啊。

陸邵離也不客氣,腳下青瓦片片升起,圍成一面盾,擋住了高祁的劍氣;瓦片旋轉,猶如劃動水底的槳,乍然散開,極快的朝高祁全身鑽去。

全是殺招,這還算比試比試?!

“困籠殺,使得好!”

這個殺招,反而讓高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

手面一番,一抛,出現一面布,布極大,瞬間包住那些瓦片。

瓦片的力量,講這面布往後深凹。這布彈力不小,嘭一下,瓦片連同劍氣,全都彈回陸邵離對面去了。

這下陸邵離算是真傻眼了。

借力打力,這布是彈彈布,能将施放出去的力量全都反彈回來。

氣急敗壞的後果就是,剛剛陸邵離調動了全身的修為,發出了這一招困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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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動結界?

已經來不及了!

臉上發疼,陸邵離嬌嫩的皮膚被這撲面而來的殺氣割開了好幾層口子。

血線淅瀝瀝的滴。

刀過紙面,劃開一道裂縫,一面畫着山水的紙扇子,将眼前的殺局割開。

瓦片連同高祁的劍,撲簌簌的往下掉了。

“适可而止。”

冷冰冰的聲音傳來,江上斐撿起地面的紙扇,眼不看陸邵離,只将扇子遞給他:“高公子,令尊不幸仙逝,令人扼腕。我的師弟也不懂事,不知道看山水,竟敢擅自闖進來打擾令尊安眠,的确是該教訓一二,不過。”

江上斐捏住陸邵離的下巴,臉上的血痕一道道,活像一只花臉大貓。

他沉下語調:“你就是這樣教訓的?就差沒要了我三師弟的性命!你從一開始就激他,掌握了他耳根軟的弱點。高公子,莫将遺憾悲傷撒到別人身上,這也是一種修行。”

“說得好!”陸邵離還在忿忿不平,忽覺身上一寒,是江上斐的目光朝他投了過來,目光如炬,幾乎要把陸邵離給燒穿個洞。

“在此胡亂造次,你還不覺有錯?”

江上斐恨鐵不成鋼:“師父平時是如何教誨你的!”

“陸邵離!”

“在!”

“一人做事一人當,你給我留在這裏,賠罪。”

“啊?!”

陸邵離是一萬個沒想到,自己大師兄就算再不疼愛自己,也不該把自己留在這危險的地方啊。

他的意思恐怕就是,讓自己任高祁處置,随打随罵随虐待嗎。

腦補了一出窦娥冤,自己就是那個被冤枉,六月飛雪的窦娥……

“我不服!我不要留在這裏!”

陸邵離瞪着眼,臉漲得通通紅,嗫嚅道:“我不要!就,就是不要!”

“自己做的壞事,你不承擔責任,誰來替你承擔?”

江上斐表情愈發嚴肅,能把孩子吓壞:“我來問你,是不是你,未經允許,擅自進來?”

“……嗯。”

“再來,是不是你,再此大聲喧嘩,明知高老爺正在此休眠,還不停喧嘩?”

“……對。”

“光這兩條,就夠你罰的!還敢不知悔改,比試像在要人命,這些我若告訴師父,有你好受的!”

“師父不會的啦,他老人家比你溫柔多了。”

又說漏嘴了!

陸邵離捂住嘴,不敢再看自己大師兄臉色。

本以為自己這個三師弟要比專業拐帶少女回家的二師弟秦硯來得乖巧懂事,沒料到,此人是不捅婁子則已,一捅婁子上天!

犯得還全是修養和人品問題!

江上斐向來公私分明,他朝高祁一拱手:“該說的我說了,不客氣的話,我也一樣說了。三師弟犯的錯,就讓他承擔,高公子,看着辦便是。”

也不管陸邵離多麽沮喪,他将請帖退給旁邊守着的高家随從那裏,就大步跨出了門。

扇柄都被陸邵離捏熱了,陸邵離這才想起自己手裏還有一把扇子。

扇面畫着山山水水,無甚稀奇,唯獨扇沿包着銀邊,是利刃,也是遭不測時,可以放出臨時結界的好東西。

陸邵離不禁笑了——啊哈哈,看來自己師兄還是很疼愛自己的嘛!

特意留了個防雲扇給自己防身用!

“打完了?!這麽快!”

是秦硯驚訝的叫喚:“大師兄剛剛是不是已經來過了?”

陸邵離點點頭。

“怎麽走這麽快啊,我和晚晚去找他,前面還在和謝長曦說話呢,一聽說你出事了,人一下子就消失了,走得比我們還快,事情已經解決了?”

秦硯擦擦額頭熱出的汗,陸邵離手中的扇子讓他眼前一亮:“好東西啊!”

“這是大師兄留給我的!”

陸邵離一臉驕傲,像個和稻草人打架,把稻草人給拆了還得意洋洋的小屁孩。

薛晚晚也到了,到了高祁的身邊,一臉哀婉:“高祁哥哥……算了吧……陸師兄人不壞,就是做事奇怪了點,你們和解一下吧,沒必要鬧這麽僵。”

“晚晚,這不關你的事,我就問你,那位江公子的話,算不算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大師兄向來恩怨分明,做事果斷,決不包庇,說話是肯定有分量的。”

“那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我也不會客氣,是他陸邵離先挑事在先,他若不打擾為父亡靈長憩,我也不會如此生氣。”

火上澆油,更令人深惡痛絕!

“秦公子。”

又有人插進來了,在這現在一團亂麻中,再來刷存在感。

一看來人,高祁的面色索性從多雲轉成烏雲密布,雷電交加,若是再弄點風,那就是一場驚天動地的雷暴。

他可以不把陸邵離放在眼裏,而謝長曦,他不僅要放眼裏,還要放進心眼裏泡着。

最大的危險角色,不過就是這寒蒼謝長曦。

“江公子前面行色匆匆,不知是發生了何事?”謝長曦問道。

聽出謝長曦話裏藏着的奇怪,秦硯朝陸邵離方向努努嘴:“還不是因為這臭小子惹是生非,害得大師兄來幫他收拾殘局。”

“你個整天就知道拐騙少女的花花公子沒資格說我!”

大師兄說可以,和自己半斤八兩的秦硯絕對不行!這是尊嚴問題!

“嘿,你還敢不高興了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我不幫你去叫大師兄過來,誰來幫你解圍!你不謝謝我就算了還和我頂嘴!活該大師兄罰你留在這裏随高公子處置!”

“你叫大師兄過來的?”

陸邵離上下牙齒都在打顫,手指抖抖抖:“你你你,分明就是在害我嘛……大師兄會救我?!你在想啥?!”

“哇,你在想啥,大師兄說話比我有分量啊,更何況他對你表面嚴厲,心裏還是很疼你的啊,不對,清光宗裏誰不疼你?!你想想我,我要是犯了事兒,他會給我留個東西防身?!我說阿離,你別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噫,語氣酸溜溜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吃大師兄對我好點的醋呢,”陸邵離扁扁嘴,“那嫦娥妹妹怎麽也來了?也是你叫的?”

“嫦娥妹妹——?!是誰?”

秦硯眨眨眼,無論怎麽看,臉上都寫着一臉懵逼這四個大字。

他最能聞花香的人,怎麽不知道這裏還有嫦娥這麽個大美人?

“謝長曦啊!”陸邵離大喊一聲。

找死也不是這麽找的。

随着輕輕的噗呲一聲,薛晚晚不好意思的掩住了嘴,笑意通過月牙眼傳了出來。

見薛晚晚笑了,陸邵離也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長曦常羲,不就是嫦娥的名字嗎。”

“是我叫來的。”薛晚晚補充了一句。

高祁猛地看她:“你把他叫來做什麽,你不會還對他……”

“相公!你別亂說,我們成親,謝公子可是十二分的祝福的,人家早不喜歡我了!”

拔高嗓子,薛晚晚也急了:“你難道不相信我嗎?”

還真是陸邵離有難,各路大神幫他擔!

頭頂壓了一抹陰影,陸邵離一看,謝長曦已經站在他身邊,低下頭。

陸邵離以為他要伸手把自己一頓好打,吓得腳下一個趔趄。

說摔就摔了,謝長曦愕然了一下,下意識的抱住了他。

人家軟玉溫香抱滿懷,他抱了一個不分好壞的傻子。

這傻子烏亮亮的眼,波光晃蕩,猛地把他推開了:“你要打我,就要另外下戰書!別乘人之危啊!我,我可是有東西護着的!我頭上有人!”

“誰要打你。”謝長曦搖頭。

“嫦娥妹妹這個稱呼多好聽啊……是不是!”

陸邵離幹笑。

“夠了!”

高祁怒吼一聲,“你們,全都給我滾出去!來人!”

“把他們通通給我轟出去,我們這裏不留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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