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一輩子
第二十五章:看一輩子
謝長曦在去高府之前,打算先回一趟寒蒼宗。
寒蒼宗依舊是綠水環繞,山清水秀,鐘靈毓秀。謝長曦在路上遇到了辛夷,形單影只的在路上走。她平常都與阿茶一起,兩個人好像連體嬰兒一樣的,煉丹修行喝茶打趣,時時刻刻都不分離。
辛夷一看謝長曦回來了,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可以用十分尴尬來形容:“長曦回來啦。”
謝長曦:“怎麽了?”
辛夷:“沒事。”
她說這話,謝長曦自然是不信的。
在他冷凝的目光下,辛夷終于有些哭笑不得的道:“阿茶出了點事兒。”
謝長曦:“什麽事?”
辛夷吞吞吐吐了半天,眼神閃爍,好像不敢對上謝長曦眼神似的。
謝長曦猜到她必定有難言之隐,或者這地方不方便說,便道:“我們去靜閣。”
靜閣靜閣,首先要靜。這裏擺放了寒蒼宗歷來的祖師爺,桌上正中央放着香爐,香爐後那副巨大的畫像,白袍鶴冠,仙風道骨,便是寒蒼宗的第一代掌門,謝必。
謝必立下改姓制,只要當了寒蒼宗的掌門,他們也許不是親戚,甚至沒有血緣關系,都必須改姓謝,等于變相,強制性的融入了謝氏一宗。
一個差不多是靈堂的地方,沒人來,除非是受了罰,到這裏面壁思過。
到了這裏,周圍都是歷代祖師爺的畫像,辛夷終于把心情放平了,說道:“前天清穢節,輪到阿茶清掃。我就在房內修行。等着阿茶掃完回來,我們說會兒悄悄話。按理說,一個時辰時間,夠阿茶弄完了,可我等了兩個時辰,還是不成。然後我出去一看,阿茶她昏倒在地上,我把她扶起來,以為她可能是突然突破新境,沒承受住,給她疏導一下就沒事了。”
辛夷吞了吞口水:“我稍微給她疏導了下,然後我就打坐去了。結果第二天了,她還沒起,我要叫醒她就去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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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突然不說了。
好奇心拉到最高點的謝長曦:“……??”
辛夷:“她衣服被我扯松了些,然後我發現,她身上有很多紅點點,顏色很淡,但數量特別多。”
謝長曦:“現在如何?”
辛夷:“若是無恙,我也不會如此着急。”
阿茶現在還躺在辛夷的床上,安靜的睡着。床頭站着一個灰衫男子,身材清癯,灰衫是灰蠶吐的絲制成,品級甚高。
辛夷行禮:“師父。”
師父謝何回來了,謝長曦心裏一驚,也行禮道:“師父。”
謝何:“長曦,你過來。”
謝何的眼神永遠這樣鋒利敏銳,面對他的眼神,謝長曦面不改色,可就在下一刻,謝何一巴掌揮了過來,直接把謝長曦的臉呼出一個深深的紅印!
辛夷驚呼:“師父!”
謝何濃眉壓眼,只做這一個表情便讓人倍感壓力:“你要是嫌命長就給我滾出去!你是不是已經忘了你父母怎麽死的了!”
臉上發着燙,口中微微腥甜,血的味道不是很好,謝長曦不鹹不淡的回道:“師父,我已經參與了。”
“他們高家的事就算和你有關系,也是我來負責。要你出什麽面?不過就是修為上比平常人強一些,真來了厲害的,你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出了氣,謝何口氣緩和了些:“這幾天,你就在門派裏呆着,近來西域北邊有點不太平。我回來看看你們,不會呆上很久。辛夷——”
見謝何突然叫住自己,辛夷急急的應了聲:“在!”
謝何:“叫寒蒼宗的外門內門弟子露天臺聚集,我有重要的話要說。你記得,近來警戒防備要提高到十,把合和罩繼續加固,布下地網和十三機關。誰若要出去,都必須用內音告訴我,沒有我的允許,都給我在宗內好好呆着。”
“阿茶有我的續心丹護着,暫時不會有事。但這段時間,有任何陌生可疑人物,一律不許放行。這段時間,我沒提醒,警戒是松懈了不少,以後要注意。”
辛夷知道謝何這樣說,是和阿茶暈倒有關,一臉嚴肅的應下了。
“長曦,你明日,同我一起去一趟清光宗,”謝何目光沉沉,“既然你已經參與進來了,那就當做是你的試煉吧。”
第二天,清光宗內,秦硯盯着謝長曦臉上的紅印發着呆,然後忍俊不禁的笑了。
謝長曦臉皮嫩,還是留疤體質。謝何下手又蓄了七成力,打得他這一巴掌,到現在還嶄新如昨。
謝何正和昨天也回到清光宗的沈岚舟說話去了,這兩個老年人神神道道的鑽進了密房裏,已經半天沒出來了。
秦硯這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嘴欠:“哎呀我的謝公子,你的臉,啧啧,你這是傷了哪個姑娘的心啊?”
謝長曦此時也正盯着秦硯懷裏的小灰灰,看來昨天陸邵離是回了清光宗了。
但肯定不是正常方式回來的。
謝長曦給了秦硯一個冷漠的眼神,秦硯自動解讀為“懶得理你”,這個人是調戲不起的,他聳聳肩:“小灰灰呀,還是你最好了。永遠這麽可愛有趣!”
謝何要謝長曦跟來,并不打算要他一起來讨論什麽。不想讓他現在老往高家跑是真的,不然何必一直把他閑置在這裏。
日上三竿,陽光懶洋洋照在身上,秦硯忽然往南面走,邊走邊摸着小灰灰灰絨絨的毛自言自語:“不行,得趕緊把阿離叫起來。不能師父談完了他還沒起。”
自從昨天,陸邵離被秦硯搞暈之後,就一直在睡。秦硯還以為他沒醒,結果一推開門,陸邵離眼裏濕漉漉,眼下一圈淡淡的紅,正睡眼朦胧的看着他。
秦硯有點心虛,笑得尴尬:“阿離起來啦?”
陸邵離還沒反應過來,傻愣愣和他打了個招呼。等反應過來,他已經掐上了秦硯的脖子,咬牙切齒的使勁晃他:“王八蛋,你居然敢晃點我!你知不道道!嫦娥妹妹在等我啊!我鴿了他!我和他約好的,但是因為你,害得我鴿了他你知道嗎!”
秦硯一邊扒開陸邵離的八爪手一邊解釋,“哎哎哎,阿離。你壓到這只灰雞了你知道嗎!阿離,我這不是為你好嗎,你再不回來,你大師兄要急死,我因為你。被大師兄罵了多少次你知道嗎!”
陸邵離繼續瘋狂晃他:“我不管!你害我食言了,讨厭你!讨厭你讨厭你!”
秦硯:“你讨厭我也沒用,我該幹的幹都幹了。不該幹的也幹了,你已經又回到了我身邊,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的!”
陸邵離仿佛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秦硯:“二師兄!我叫你少看點現在流行的什麽xx逃妃,xx霸愛,你怎麽就不聽呢!”
“我最近已經很少看了!”秦硯終于扒開陸邵離的胳膊,忿忿的為自己辯解:“我真的很少看了!我最近連xx皇妃傳都沒有買!”
陸邵離翻了個大白眼,把外衣一合就推門出去了:“我要出去,反正你別跟着我!”
秦硯在他身後大吼:“在宗內可以,出去絕對不行——!”
陸邵離也沒打算出去了,他才出去一下下就雞飛狗跳的。本來想去高府看看晚妹的,想到那只是個夢而已,夢都是反的,薛晚晚肯定吉人天相,才幾天,哪兒會出什麽大事。
然後他一個沒注意,就撞上了人。陸邵離立刻道歉:“對不起!”
然後一看是謝長曦,陸邵離的嘴角揚起一個尴尬的弧度:“哈,哈哈哈。嫦娥妹妹,你好呀。我昨天不是故意鴿你的哦……那個,是我二師兄啦,我撞上他了,他把我打暈了綁到這兒來的……”
那自然,他都知道。謝長曦一臉平靜道:“無妨。”
謝長曦臉上的紅印像酒館外的大紅酒旗似的醒目。這大刀闊斧的一下子,陸邵離不知怎麽,總覺得這抹紅特別刺眼,和大中午的太陽似的。
陸邵離想摸的,又把伸出去的手瑟縮回來了,小聲問道:“誰打的呀?不會是你有負于哪家姑娘吧,那是挺不可原諒的。”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陸邵離說的話和秦硯如出一轍,謝長曦莫可無奈道:“不。”
“那是誰打的呀,下手這麽重。不知道你就是靠臉吸引小姑娘的呀。”
陸邵離是個看臉的,對好看的人臉上受點傷,是很痛心疾首的。他飛快從地窖裏拿了冰,包了帕子敷到了謝長曦臉上,還安慰道:“一開始有點冰,後面就好了,很快臉上就看不出來啦!”
陸邵離叨叨:“你也太不愛惜自己了,也不知道躲開點。挺疼的吧,到底是誰啊,天殺的!”
謝長曦被他叨叨得心裏還挺想笑,他輕聲回道:“沒事。”
“什麽沒事呀,你還是太老實了!”陸邵離恨恨道,“不!是反應太慢!”
帕子包着冰,冰化開了,冰水流了謝長曦半張臉。陸邵離拿了軟巾來擦,擦着擦着,忽然就笑了起來,兩只眼睛彎成一條弦月般的縫。
“好少看你被人扇巴掌呢,我再多看幾眼。”
謝長曦望着他笑臉,慢慢握住陸邵離幫自己擦臉的手。
“若你想看,我讓你看一輩子也無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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