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月餅

第十五章:月餅

哦?哦什麽啊。什麽意思啊他。

聶朦目瞪口呆的看着談骁的背影,這算什麽嗎。

“談骁!”聶朦生氣的追上去,揪住他的領子。談骁冷不防被拽的身子後仰,左肩撞在聶朦頸窩上。

兩人都疼的倒抽一塊冷氣,聶朦揉着側頰,嘟囔道:“你話說完了沒你就走。”

談骁無辜道:“完了啊。”他盯了着她脖子,好像沒有受傷。

談骁放下心,轉身,慢悠悠道:“我想問的都問了。”回頭,眼神炙熱的盯着聶朦,“你還想讓我問什麽?”

“我,”聶朦躲閃着談骁的眼神,揉側頸的動作慢下來。覺得這樣的談骁太讨厭了。他明知故問!

聶朦不滿地問:“你覺得,我,我……”說不下去。

有老師夾着書走過,談骁慢悠悠的朝前踱了幾步。回頭,看着聶朦臉上氣猶未定的羞怯紅暈。“聶朦同學,我也覺得你挺好的。”

聶朦捂着側頸,不敢置信地,慢慢擡起頭。

談骁嬉皮笑臉的湊上來,眼睛裏有細碎璀璨的光,“高興了?”

聶朦剛彎起一半的嘴角立即收斂,“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傲嬌的別過臉。

談骁哈哈大笑,正欲說什麽。眼尖瞥到郭新陽站在教室門口等人。談骁站在花壇上喊:“郭新陽,把我書包扔下來。”

扭頭問聶朦:“你東西都收拾了沒。”聶朦剛說了一句,“不用了,我自己上去拿好了。”

“放心,不會給你扔地上的。”談骁拉着聶朦胳膊道,他對二樓喊:“聶朦的也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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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咻咻的丢下來兩個書包,談骁跳起來,把聶朦的書包撲在懷裏。咚一聲,自己的軍綠色挎包摔在青磚地上。

談骁把書包遞給聶朦,挑着眉道:“沒掉地上吧。”

“可是你的掉地上了。”聶朦指指地上的軍綠色挎包,撿起來遞給他。小聲抱怨道:“郭新陽真是的,怎麽不一個一個扔。”

說曹操,曹操到。郭新陽正歡騰的從二樓跑下來,聞言哭喪着臉湊到聶朦身邊:“朦姐,你可別害我。你這不是教唆骁子哥打我嗎。”

談骁拿書包掄他,“就你話多。”耳廓紅紅的。

今天放學時間比較散,不想參加猜燈謎活動的同學。第三節放學鈴打了之後就走了。車棚裏沒什麽人。

育才中學的車棚在冗長的甬道裏。和教師宿舍樓布局一模一樣,倒數第二個巷道就是車棚。紅磚砌成的圓拱門很狹小,每次只容兩個人推着車子同時進出。

聶朦和談骁今天都有點磨蹭。中秋節讓兩個人舍不得分開,蹭到學校門口。談骁突然停下來問:“我給你的月餅吃了嗎?”

“沒有。”聶朦從書包側口袋抽出來,“在這呢。”

“吃完再走吧。”談骁把自行車停在小路上。

聶朦把自行車靠牆根撐好,拆開玫瑰餡月餅。給談骁掰了一半,談骁看了她半天,低頭一口咬在嘴裏。昂嗚昂嗚的全吞進嘴裏,像只小狗一樣。

聶朦小口小口掰着吃,甜絲絲的。“沒有玫瑰味啊。”

談骁品咂了一下,“我也沒嘗到。”

“不過還是挺甜的。”聶朦想起這是談骁送給她的,連忙道。

談骁瞥了一眼她喂過月餅的手指,輕輕的恩一聲,望着湛藍暗沉的天空道:“恩,是挺甜的。”

吃完月餅,兩個人還是要回家啦。出校門前,談骁站住對聶朦說:“這次你不要騎那麽快,我看着你走好嘛。”

聶朦抱怨,“我哪有,每一次都是你出了校門就不見人了。”

“明明是你……”

談骁嘎然而止,及時剎住話閘。他想起白镪的警告,不要跟女孩子講道理,講贏了你就可以滾了。

“我怎麽了?”聶朦問。

談骁道:“沒什麽,沒什麽。”騎着自行車先走一步,扭頭,聶朦還站在學校裏。看見他,還沖他揮手。

談骁燦爛的笑着,“我走啦!”

目送談骁走遠,聶朦也推着自行車離開了。半路上遇見來接她的爺爺,聶朦又驚又喜:“爺爺,你今天怎麽來接我了。”

聶爺爺樂呵呵道:“都七點了,你還沒回來。我在家裏閑着沒事,來轉悠轉悠。”

聶朦看了看灰蒙蒙的天,又看了看爺爺臉上溝壑縱橫的老紋。重重‘恩’了一聲,“以後我早點回家。”

為了照顧聶朦劣質的騎車技術,爺爺今天特地帶聶朦走了大路。大路街道兩旁有各式各樣賣小吃的。

爺爺買了些涼菜和鹵肉幹,給聶朦買了兩個涼粽子。聶朦站在咕嘟嘟的小鋁鍋前,鍋裏煮着香甜的玉米,“拿兩個玉米。”

“四塊。”

聶朦愕然的擡起頭,“這麽貴?”一時僵在原地。

爺爺過來問,“怎麽了?”

店家笑着說,“老廠長?這你孫女啊。哈哈哈,娃想吃玉米。一個兩塊,這樣,送給娃兩個。”

“不行不行,一定要給錢的。”爺爺拿出五塊錢往桌子上仍。

店家沒辦法,找了爺爺兩塊。“三塊,三塊,別說了。再說這三塊我也不要了。”

爺爺連聲說謝謝,推了推呆呆的聶朦。“怎麽了?”

聶朦擡頭問:“爺爺咱們縣有幾個服裝廠啊?”

“那可多了去了,七八個吧。”

“爺爺你呆的那個服裝廠叫什麽名字啊。”

“國三廠。”

“哦。”

聶朦看着車籃裏的玉米不說話,過了會兒,她又問:“爺爺,我爸爸媽媽是什麽時候結的婚啊。”

爺爺思索了一會兒,念叨道:“……93年相親,94年結婚。94年吧。”

聶朦整個人僵住,仿佛被仍在冷水裏浸泡,又拉出扔在岸上。腦海中有個大膽的猜測,接着又使勁搖搖頭。

她拉住爺爺的手,溫熱粗糙,真實的觸感。聶朦又大聲叫爺爺,聶爺爺不解的回頭,“朦朦你怎麽了,不舒服?”上前貼了貼孫女額頭。

真實的觸感。

聶朦整個人放松下來……是她多想了吧。怎麽可能,不然怎麽解釋爺爺。

回到家後,聶朦更确定只是自己腦洞大開了,奶奶做了一桌子菜,聶朦吃的肚皮滾圓,坐着寫字都難受。只好站起來趴在鞋櫃上寫作業。

家裏所有熟悉的布置都讓她覺得親切,電視機裏播着春晚歷年經典相聲,爺爺奶奶坐在院子裏夏涼說話。

聶朦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應該是她多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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