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頁

第40頁

“枝枝是外族人,性子不比中原人保守內斂。她喜歡刺激,不願入後宮為妃,想來我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便随她去了。”

季枝遙:???

趙掀雲眉頭皺緊,眼珠子往他這邊看一會兒,又看旁邊季枝遙一眼。反複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緩緩呼出一口氣:“若天下太平,這些小事也可容後再議。”

裴煦伸手在桌下捏了一下季枝遙的掌心,面上似笑非笑地應了聲“嗯”。

“......”

第20章

趙掀雲和裴煦到底是有要事相商,裴煦沒有讓她回避,但季枝遙能感覺到趙掀雲不想透露于她,索性随便尋了個借口,說想在四處轉轉。

兩個侍從很快從密道出現,送她到高塔內的藏書閣,道那處清淨無人,适合一人安靜地待着。

人走後,趙掀雲先是嘆了聲,還沒開口,就被對面的人打斷:“若是還要說她的事情,今日就到這了。”

趙掀雲眼睛微睜,怔了怔:“陛下對她是認真的?”

他似乎非常驚訝與感慨,仰頭獨自回憶了許久。

“你在東宮時,無論大臣如何上書,你都不願意娶妻,太子妃之位一直空置。這麽多年過去,也沒聽說你與哪個世家女子走得近,如今登基,大權在手,天下哪樣的女子你尋不得,為何偏偏是她呢?”

裴煦自己沒想過這個問題,卻不妨礙他回答。

“趙将軍出身名門,當年媒人踏破門檻,你也執意娶了戲樓女子為妻。”他頓了頓,語氣平淡,“倒是同我說說,為何偏是她。”

趙掀雲立刻回駁:“那時父親在朝中遭人誣告,與任何一家結親都于他們有弊無利。玲兒不一樣,她父母早亡,身世不顯。我雖不能給她大富大貴,卻也定能讓她過得比從前好。”

Advertisement

“可陛下不一樣,你是一國之主,無需在意任何人臉色,不用怕旁人冷眼嫌惡。你可以自由地選擇自己鐘意的女子,才學也好,家世也罷,你想要的你都能得到。”

裴煦聽完笑了聲,将盞中茶水倒盡:“孤看不出有何區別,縱使孤能随意挑選天下女子,也得讓她們入得了孤的眼才是。”

“天下比七殿下那樣卑微無能的公主有才有德的多的是!”

這話一出,裴煦正好将杯子不輕不重地放在木茶幾上。他沒說話,只緩緩将手收回,随後擡頭,眼裏便只剩冷漠與疏離:“輪不到你插手。”

趙掀雲一噎,再多的話也只能咽回肚子裏。他坐在座上長久地沉默,一直到裴煦拿回那件東西,都再也沒機會與他聊幾句。

問了藏書閣的路,他徑直離開,沒有任何停留。

一旁的小僧默默上前收拾茶具,手指碰到裴煦剛剛喝過的茶盞時,趙掀雲出聲提醒:“當心。”

與此同時,那只茶盞從杯底一路往上伸出四道裂隙,一聲脆響,茶盞的碎片砸落在地。

...

季枝遙一到藏書閣,便只去尋了兩本書。一部是黃帝內經,還有一部是四國游志。以為他們會聊很久,她便打算歇息一會兒再打起精神讀書。

沒想到臉上倒扣的書被人拎起來時,周圍依然很亮堂,時間并沒有過很久。

裴煦:“你們缙朝人都是用書做寝前讀物麽?”

他随手翻了幾頁,都是自己爛熟于心的醫理條文。

季枝遙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用指尖輕輕刮了一下自己鼻子,“方才已經看了好一會兒了。”

裴煦懶得聽她狡辯,拿起桌上另一本游志,倒是真的很快靜下來一頁頁翻閱。

每每這時候,季枝遙都會偷看他一兩眼。以前偶有傳聞,說南月前太子滿腹經綸溫潤如玉,幾乎是所有世家女子的傾慕對象。她從不覺得那些形容與他有什麽聯系,卻會在他低頭讀書時找到些許影子。

裴煦生得确實是斯文相,不似那些習武之人一般粗眉大眼,些許潦草。他眉眼間沒有戾氣,像很清潤的碧玉,又像霁月初開的新雪。只是他那雙淡淡的眸子凝着你時,總覺得兩人就在跟前,中間卻隔着八千裏路。

随意開口一句話,便是血腥殘忍的刑罰處置,從來看不見一絲憐憫與同情。

季枝遙就這樣撐着下巴盯着他看,絲毫沒意識到那人的書早就放下了。

“你知道上一個如此盯着孤看的人是什麽下場嗎?”

季枝遙猛地回神,支支吾吾,“不知......”

裴煦放下書,忽然起身走來,坐在旁邊。不等她反應過來,他忽然伸手攔腰抱着她,一用力,就将人抱到自己身前。

她吓得伸手抵住他肩膀,往後退被他的手壓回來。

“話多,不聰明,成日不知在想些什麽,都不知道你怎麽活到今天的。”

季枝遙險些眼一翻暈過去,他這是想說什麽?!

他就這麽安靜地盯着她的眼睛,像剛才季枝遙對他做的那樣。季枝遙覺得自己耳朵發燙,有幾次都将視線別開,再偷偷瞄回去時,他依然在凝着自己。

“陛下,我又做錯什麽了。”她受不了這樣無聲的審判,幹脆直接問他,好死個痛快。

“你以為孤現在這樣是要懲治你嗎?”

季枝遙小聲重複:“現在這樣?現在哪樣......”

自己說完,便慢半拍地想起此刻兩人親密的位置。右手擡起來又忍不住想将距離推遠一些,卻直接被他用力往前一推,腦袋直接磕到他的下巴。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