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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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煦已經逐漸習慣她的莽撞,沒聽完她的賠罪便伸手捏着她後脖頸往前壓,随後極具侵略性地吻住她的唇。
奮力掙紮的人突然被點了穴,呆滞地看着眼前突然拉近的臉,不知所措,又不敢拒絕。
裴煦氣息許久沒這麽亂過,縱使夜裏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上,他也不會表現出如此狼狽的狀态。持續了許久,季枝遙只覺得頭腦發昏,鼻梁都有些發酸時,他才松了控制她脖子的手。
他的視線從季枝遙的臉緩緩下移,随後似乎在尋找什麽,掃視了以前她的腰身。沒找到他要的東西,才問:“令牌呢?”
季枝遙嗓子發幹,開口聲音喑啞:“在寺中小院,我沒有帶在身上。”
他點了下頭,“日後回宮,需得日日佩戴。”
季枝遙不明白,但想着自己也不會經常在宮中走動,便随口應下。
他們還在趙掀雲修行的佛塔中,雖然已經和他分別,裴煦卻沒着急離開。而是不慌不忙地命人送上熱茶,自己則起身去書架前繞了一圈,拿出幾本陳舊的古籍。
季枝遙見上面不是他們通用的文字,一眼認出是西瀾國的書籍。
“自從胡族入侵中原,兩國接壤處的城鎮戰火不斷,內憂外患下,周邊的西瀾小國逐漸壯大,如今我朝也不得不防。”
印象中,西瀾是一個很自由的國家。那裏的人們長相與中原和胡人都不同,最特別的是他們雪白的肌膚和藍色的眼瞳。
只是從古至今,從未聽聞那個小國有侵略版圖的野心,裴煦為何說要防他們?
“聽聞陛下曾在外征戰多年,那時候是不是見過許多外族人?”
“你說活的還是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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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是故意的。
只是既然如此說,他便一定經常與那些人交手,說要防他們,也定然有他的理由。
她坐在裴煦邊上,安靜地同他一起看書。也不曉得為何一本游志能有如此神力,讓季枝遙完全打不起精神,也提不起任何興致。他應當也有所察覺,再翻了翻,便拿着書準備離開。
“接下來我們還會留在江南嗎?”季枝遙問。
她很少主動問裴煦日後打算,這話一出,他眉眼低垂,似是在斟酌。
意識到有些越界,她聲音小了許多,賠罪道:“是我多嘴了,不問就是了。”
裴煦擡手按了下她的腦袋,指尖一收,故意撥亂她頭發:“還會在此處多留幾日。”
看着眼前人生氣又不敢表現出來的模樣,裴煦覺得非常有趣。面無表情地經過她後,嘴角也沒忍住向上微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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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寺上下來後,季枝遙很明顯感覺到裴煦開始忙正事。每日早晨才睜眼,便見他已經換好衣裳提着劍出去,直到夜裏燈火熄了才輕聲回來。沐浴洗漱後,還會在書桌前處理公務至三更天。
為此他還特意命人在床榻上裝了簾帳,防止打擾到季枝遙休息,也擋上某些意圖不軌之人的視線。
季枝遙根本沒有察覺到身邊有什麽意圖不軌的人,直到有一日午時,她在屋外曬太陽時,見到一位眼睛上蒙着布條的僧人。
他是一左一右被人拖着往山下走的,路過時,季枝遙捂着心口有些害怕地問起,旁邊保護她的陳鈞才道:“前幾日他來屋中灑掃時冒犯殿下,陛下親自剜了他的雙眼,日日杖十棍,打死為止。”
她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緩和了許久,才默默将視線收回。只能日日安慰自己自己,裴煦就是那樣殘忍殘暴,若總是憐憫他人,那些懲戒最終恐會落到自己身上。
記得有一日,裴煦是午時回來的。
季枝遙已然習慣他回來時一身血腥,非常自然地幫他将外袍脫了,随後找來幹淨的帕子為他淨手。
他坐在木椅上,視線往下,安靜地看着她為自己整理,忽然問:“江南風景如畫,你可有想領略的風光。”
季枝遙有些不解地擡頭:“為什麽問這個?”
他看着眼前女子澄澈的雙眼,忽然便止了下一句。伸手将跪着的人扶起來,按進自己懷中。
“聽聞此處梨花盛放時景色甚美,孤想帶你去看看。“
“我聽陳大人說陛下明日要去江南洪災處體察民情,如今上京城又有叛軍攻占,這些小事日後再說吧。”她低頭慢慢說,委婉地拒絕了他的邀請。
她說完,裴煦沉默了許久,原本抱着她的手也松了力氣。
他想做的事,從來不由旁人拒絕,就算是賞賜也一樣。正當她想說什麽解釋,裴煦便将她從跟前推開,一言不發地拿上劍離開。陳鈞原本要進來彙報,見狀只好皺着眉回到旁邊值守。
惹他生氣的人有些懊悔地站在椅子旁,只遠遠看着他離開的身影。
莫名失落,小院的氛圍變得微妙。
...
季枝遙原以為同前幾日是一樣的,只需在山中閑坐一日便能等到他回來。可不僅沒有,她還發現門口守衛的多站了一人。
裴煦增強此處守衛定然有他的理由,季枝遙整個人被未知的事物籠罩得夜裏都睡不好。
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終于在裴煦離開的第三天夜裏,屋外激烈的打鬥聲映證了她的猜想。
陳鈞和另一位大人讓她在房中切勿出來,可仍然有漏網之魚從窗戶翻了進來,試圖将她強行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