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交換的人生

交換的人生

姝白作為生日禮物,被身強體壯的男人鎖在床上,幾近野蠻的占有,陸憲和他本人一樣,在床上激情的時候,也仍是那副神色冷酷的模樣,要不是眼眸深處那抹瘋狂,讓他的眼睛格外幽深,姝白都懷疑,這個男人所表現出來的強勢和瘋狂,只是機械動作。

尤其情到深處,姝白掙脫扣住自己手腕的大掌,躬起身來,在陸憲耳邊道了句生日快樂。

卻換來更瘋狂的對待,姝白陸憲目光緊緊鎖住,那一雙看向自己的黢黑雙瞳,像漩渦一樣,深邃得能吸納人的魂靈。

驟雨初歇,已經是半夜時分了。

涼風襲來,伴随着一陣細雨,稀稀拉拉的滴在落葉上,發出沙沙聲響,姝白迷迷蒙蒙見,往男人強健的胸膛挨去,那滾燙的溫度瞬間就驅散了寒冷。

睡意朦胧間,忽然心裏忽略的東西湧上腦海來,剛剛陸憲那般樣子,好似不怎麽像雙腿不良于行的人。

可惜身體的疲憊襲來,還沒細想,就已經陷入了黑甜的夢裏。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進來,姝白伸了伸懶腰,衣服在光裏變得透明起來。

她裏面什麽都沒穿,在身後的陸憲可以輕而易舉的看到那玲珑的曲線,男人的喉嚨不動聲色的動了動,看向姝白的目光變得更加幽深。

此時正是身體容易激動的狀态,那樣一幕,只有坐懷不亂的柳下惠才會沒有反應。

“姝白,過來。”男人沉穩的聲線聽不出異樣,姝白偏過頭來笑了笑,未施粉黛的臉白得能近乎發光,柳葉眉彎彎,瓊鼻豐唇,清淡地仿佛含露的百合花。

她光着腳,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白嫩的腳踩在棕紅色的木質地板上,紅色的甲油趁得那雙蓮足格外精致嬌美,陸憲把走過來的女人抱在懷裏,擡起她的腳,仔細擦了擦,“冷麽,光着腳走,也不擔心涼着了。”

語氣透出一點點的溫柔,他擦得很認真,一處處,一點點的把污跡擦幹淨,姝白只覺得癢,咯咯的笑出聲來,腳趾頭調皮的勾了勾,擡手攬住陸憲的脖頸,乖乖的窩在他的懷裏,“不冷。”

作為大妖,她感受不到四季變化,況且妖界為了漂亮美觀,一年四季都是繁花盛開,葉脈蔥茏的模樣,萬萬年都不會有任何變化,來到小世界,才看到了秋雪冬梅,新鮮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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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一般凡人,不會受冷熱變化而産生身體上的毛病,因此,那點涼絲絲的感覺,也只當有趣的感受。

可男人的手很熱,正握着她的足心,那一處的肌膚好似被燙到了一般,熱源從腳底一路蔓延,直到四肢百骸,姝白舒服得哼了聲。

格外嬌,格外粘的哼聲落到陸憲耳朵裏,他瞳孔縮了縮,慢慢仰起頭來。

近距離看,男人俊美的臉非常有沖擊力,突兀的刺入眼簾,那凜凜的劍眉,剛毅的鳳眼,薄薄的唇,每一處都像上天的恩賜一般,雕刻得完美。

姝白擡起手,擦過陸憲左側的眉,摸着那淡淡的疤,柔聲道,“這怎麽來的?”

那點傷疤根本沒有影響男人俊美的容貌,反而增添了一絲野性的美,原本只是英俊的臉,因為那一點的疤,如畫龍點睛一般,變得剛毅與冷酷并存。

“想知道,”唇幾乎貼着唇,陸憲感到眉頭那處的肌膚被輕柔的撫摸,沉沉的聲音有些微沙啞,“被人用槍打的。”

當時要不是陸憲的下屬反應快,飛身過來撞他,那麽流彈擦過的就不是他的眉頭,而是眉心,命中眉心,當場斃命。

那麽兇險的事,被陸憲雲淡風輕的說出來,仿佛生死在他看來不過爾爾。

姝白往前,抵住陸憲的額,唇瓣點了點他的唇,笑得妖嬈,“那你可真夠命大的。”

她的指尖往陸憲的眉滑過,停在眉心處,聲音輕輕的,“要是打中了這裏,陸先生有多少條命,都不夠死的。”

姝白的手被男人的大掌倏地握住,拽在手心,“那我這條命留着,給你怎麽樣?”

幾乎是不假思索的,陸憲就說出了這句話。

嘴巴簡直比思維還快,只是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說了便是說了,他陸憲一言九鼎,也定不會因為跟一個才上過床的女人說些男女間的情話,就收回去。

“好呀。”姝白的指尖動了動,卻發現男人的手拽地很緊。

那樣輕而易舉地得到一個男人的承諾,她絲毫不意外,曾在妖界,見過她一面的人,願意奉上心肝,自薦枕席。

那會妖界流出來一部邪書,言明只要吸食其他妖的妖丹,修為便能一日千裏,那陣子,捧着妖丹要和姝白春風一度的男妖,能從她門口排到界門。

桌面上擺着看了一半的報紙,姝白餘光随意看了看,趙大帥兵敗東北,倉皇撤退,日本人節節逼近,侵占我東三省。

戰場後的城市,一片狼藉,殘肢斷臂比比皆是,入侵者們猖狂大笑。

這趙大帥,便是陸憲從前的領頭上司,自遼寧一役,陸憲雙腿被流彈射中,赴美利堅國治療兩年,才醫治好回國。

對外只宣稱靜養,其實整個陸公館只是空個殼子,留了些打掃的下人,那兩年來主人至始至終都沒出現過,外界只謠傳陸憲這是成了徹底的廢人,窩在陸公館,生活無法自理,整日躺在床上。

只有趙大帥親近的那幾個手握重兵的下屬才知曉,陸憲這是不信命,傾盡所有去美國醫治一雙廢腿。

“今天出去走走?你有什麽要買的,我便同你去。”陸憲慢慢把報紙疊好,放進抽屜裏。

姝白從他身上下來,把腳套進棉布鞋裏,歪頭想了想,“昨日我見着gg上的電影明星的衣裳很是漂亮,不妨去洋裝行看看今年的冬款。”

洋裝行開在上海最繁華的街道裏,離陸公館将近三十分鐘的路程。

彼時上海能穿上洋裝的,都是有錢人家追求時尚的小姐太太,姝白過去時,店裏只有三兩個人,她推着陸憲,倒是叫那幾個人多看了幾眼。

倒也沒有人能認出陸憲來,這時候的相機,辨識度很低,即使陸憲曾登上上海所有的大小報頭,真人和低像素的照片看起來還是差太多。

那照片上的陸憲瞧着便是刀口舔血的狠人,兇神惡煞的,哪裏會有人想到他今日會陪着姝白來買衣裳,神情竟也是柔軟了許多。

姝白是曾在最浮華的娛樂圈待了幾十年,時尚感和眼光哪樣都不缺,高領的蕾絲幾何連衣裙搭着煙灰色的毛呢大衣,小腿光裸着,被黑色的高黑鞋拉得又長又直。

連洋裝行售賣的小姐都誇贊她眼光好,姝白對着鏡子照了照,還算滿意,帽子在門口處的展示窗,正欲拿一頂,卻見兩個相熟的人攜手而來。

“姝白小姐,又見面了。”嚴伯廉率先打了招呼,視線在姝白身上定了定。

只覺得今日的姝白格外漂亮,不僅氣色紅潤,神采飛揚,連唇角那總是似有似無的笑都真心了些。

相對于嚴伯廉由衷的高興,寧卿燕倒是顯得興趣缺缺,只略微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她與姝白天生不對付。

不僅因為身體的原因,連氣場都不融合,姝白在的地方,總能讓寧卿燕感到不舒服,好像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好像換了身體的自己應該順風順水的。

尤其是見到視線始終沒有離過姝白的陸憲,心底那點不舒服更加明顯了。

陸憲就是陸憲,即使是雙腿不能行走,困在一臺小小的輪椅上,那通身的氣派,也不容忽視。

那一雙銳利的眼眸冷冷的撇過來時,寧卿燕只覺得心頭一顫,隐隐有些懼怕,好像自己所有一切秘密都在這個男人面前無處遁形。

再定神,才驚覺,那只是男人随意的一眼而已。

“這位是?”看着姝白身後的男人推着輪椅過來,寧卿燕不由得開口問道。

“那是陸先生,怎麽,寧小姐認識?”姝白随意的說道,介紹得很含糊,仿佛根本沒有讓寧卿燕認識的意思。

寧卿燕雖然曾在百樂門,秉着一把好嗓音,每每夜場都讓人叫座,但認識的達官貴人,其實還到不了陸憲這個層面。

身體的本能在作祟,到底是煙花之地出身的,寧卿燕陪起笑,上前兩步,伸出白嫩的手,自我介紹道,“聽聞姝白小姐喚你陸先生,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寧卿燕,很榮幸認識你,陸先生。”

眼高手低。

嚴伯廉只當她是要結交新朋友,并不以惡意揣測這天真率性的未婚妻。

只略略看向陸憲,覺得有幾分眼熟,但并沒有認出他的身份。

陸憲擡眸,年輕的女大學大大方方的伸出手,自信滿滿的模樣,也掩蓋不了她眼底的急切的欲望。

寧卿燕別的不說,看人的本事還是一等一的好,她雖然不清楚陸憲的身份,但這樣一個氣場滿滿的男人,定然不會簡單。

是故,大着膽子上前結交。

可惜陸憲的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就投向寧卿燕的身側的姝白,招招手,喚她過來,示意姝白低頭。

“這頂帽子适合你,很趁衣服。”男人清冷的嗓音響起,姝白被輕輕蓋上一頂黑色的帽子,帽檐很大,趁得她的臉又白又小。

不得不說,男人的眼光很毒辣,這帽子一戴上,讓姝白看着正像電影封面精修的畫報女郎,美得不可方物。

全程被寧卿燕看在眼底,她的手尴尬的伸在半空中,半晌沒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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