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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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們散去之後,細想由寧卿燕牽頭引起的輿論狂潮和自己一腔熱血錯付,國文老師和肖潇也不是好東西,自己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被那些磅礴的口號慫恿了,加入寧卿燕的游行隊伍。
看清楚了兩個人的本質,再深究姝白那一番話,當晚就回去大筆一揮,一氣呵成就如何是婚姻自由和抛棄糟糠妻展開了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
再牽着出由國文老師為首的當世男人如何渾水摸魚打着婚姻自由的幌子休妻棄子的荒誕行為,痛斥他們偷換概念,思想扭曲至極,簡直有辱孔家哲學,愧為為當代青年典範。
近千名學生,當他們清醒過來,引發的激烈争論,屠版了上海各類報紙頭版半個月,這場婚姻自由論的争辯才停歇下來。
作為第一個倡導者,寧卿燕賺足了話題量,不過因為她錯誤的行為導向,這次收到的不再是誇贊,而是批判。
現在走在校園裏,都有人竊竊私語,指着寧卿燕訴說她如何以自己的詭辯幫助一個外室拆散一個家庭,甚至全上海的有為青年都被洗了腦,信奉她那套自私的理論。
這讓寧卿燕每每被路人指點談及,都憤怒得幾乎要撕爛了姝白的嘴,她清楚的知道,這一切都是姝白|帶給她的。
現在姝白在文壇的地位有多高,被吹噓得有多厲害,就讓寧卿燕有多扭曲,踩着她的脊背往高處走,她非要讓姝白狠狠的摔下來才甘心。
因為她扭曲的神情,倒是讓圍觀的學生很快作鳥獸散,同時暗暗心驚寧卿燕心底的仇恨值,慢慢的曾經和她交好的朋友也開始遠離了她。
而那位既想手握如花美眷,又道貌岸然的國文老師,因為私德有缺,師德亦有缺,被學校開除了,大上海的人都認識他,出去也找不到工作,現在只能悄悄的給人捉刀掙錢養家糊口。
他那位妻子以夫為天,丈夫認錯,回歸家庭,選擇了原諒,雖然因為丈夫被解雇,生活水平大不如前,但到底安安分分,那位妻子也心滿意足了。
只是經此一遭,對丈夫已經沒有了愛意,自己又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只當搭夥過日子了。
肖潇那日之後也退學回家,因為她雙親受盡了鄰裏的白眼,父親氣得重病,搬到鄉下後,把她糊裏糊塗的嫁了。
女兒丢人現眼,強行拆散別人的家庭,讓兩老實在擡不起頭來,即使女兒哭着喊着求饒,讓她回去找她的愛人,兩老也丢不起這個人,強壓着把女兒嫁了出去。
姝白坐在梳妝桌前,西洋鏡清晰的照出她那張美豔嬌|媚的鵝蛋臉,她從盒子裏拿出一張胭脂,輕輕的抿了抿,淺色飽滿的唇上立刻染上了豔色,那大而媚的杏眼眼波流轉,顧盼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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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女兒家的東西,也不知陸憲從哪裏搞來的,端端正正的放在他簡潔的屋子裏,添了幾分女氣,也讓那冷清的房間增了幾分柔情。
鏡子裏可以看見男人側着的臉,輪廓分明,斷眉凜凜,人都說斷眉的男人會斷氣運財運,因而大大忌諱,而陸憲,卻因為那道斷眉,英俊的眉眼多了些冷冽,看起來剛毅又不近人情。
盯着久了,男人有所察覺,狹長的鳳眼睨過來,眸子又深又黑,仿佛枯井深潭,沒有一絲溫度。
那睥睨一切的冷,卻在碰上女人嬌豔的面龐時,稍稍軟和了些,那處斷眉竟也看出幾分柔情。
兩人于是就這麽隔着鏡子對望,好半晌,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是男人高大的身軀站起來,那凜冽的氣場便一下子把姝白包裹着密不透風。
陸憲把眼前輕而易舉就讓男人肉浮骨酥的嬌|媚美人抱起,輕巧地給她轉了個身,放到梳妝桌上,讓那張極具沖擊力的漂亮臉蛋對着自己。
女人穿着貼身黑色滾邊的酒紅色豎條紋立領旗袍,那曼妙有致的身軀包裹在其中,撐得前胸鼓鼓,腰|肢細得越發的誘人,仿佛男人一只大手便可以輕而易舉的掌握,而修長白|嫩的大|腿從高側開叉的旗袍裏瀉|出點風情。
那紅與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那麽霸道的刺入男人深潭般的黢黑雙眸,即使不去看女人嬌|媚傳神的杏眼,光這副軀體,就讓人骨頭輕了三分。
陸憲挺拔健壯的身軀于是就麽嵌在這雙惹人想入非非的長|腿|間,低頭抵着女人光潔的額,唇貼着她的唇,聲音沉沉地說道,“聽小劉說,你在福熙路那邊舌戰衆學生,憑這三寸不爛之舌,喝退了游行示威的衆人,讓他們給你的車讓了路,是也不是?”
那日姝白精彩的雄辯,讓在旁側護她周全的劉哥都忍不住豎起大拇指,本來以為姝白是個繡花枕頭,憑着一副狐媚子的模樣,讓陸憲沉迷得暈頭轉向,不想有如此雄辯之才,說得頭頭是道,思維緊密,邏輯闡順,讓人揪不出半分錯處來。
劉哥都做好了如何在千名學生的辱罵混亂中把姝白毫發無損的救出來的準備,在她看來,姝白一聲不吭的就上去和這千名青年對峙,簡直是愚蠢到了極致,不想她一人便頂千軍萬馬,在這千名青年面前神色不變,一字一句,落地有聲,發表了令人震耳發聩的言論。
回來後,就添油加醋的把姝白如何神威,如何思辨,如何讓那激憤的青年們由焦躁反抗,到漸漸認同的事給陸憲一五一十的說了。
他語調激昂,繪聲繪色,把陸憲都帶入了三分。
陸憲用唇點了點女人嬌豔飽滿的櫻|唇,軟潤柔和,實在無法想象,她如何以吐字如珠玉落盤的嬌喃讓那群青年為之折服的。
男人長長的睫羽掃過姝白的眼,她癢得咯咯的笑起來,退開些許,手臂軟弱無骨般摟上陸憲的脖頸,“劉哥這是誇張了,我哪裏是喝退,我是好聲好氣的給他們指了明路,別被那利益熏心的人當了槍使,白賺了名聲,還把人耍得團團轉。”
女人呵氣如蘭,甜膩的氣息幽幽的飄進陸憲鼻尖,他擡首,吻了吻姝白的發頂,把女人的頭愛憐的放到肩膀,“你既然做這事,必然有自己的緣由,可你也不是見義勇為的人,為何叫醒一幫裝睡的人,他們既然願意當槍,那就随意好了。”
姝白枕在他的頸間,甕聲甕氣的說道,“胡說,我善良天真,最看不得別人被蒙在鼓裏了。”
“狡辯。”陸憲抓起她的柔荑,輕輕|咬了一口。
姝白愛嬌的推開他,對上那雙深淵寒眸,嘟起嘴,“現在上海哪個不誇我思辨之才,即使身處淤泥,也清醒的看清這時代鄙陋,偏偏是你,這般潑我冷水。”
她不依了。
那一嗔一癡,嬌憐可愛,生動傳神,直叫陸憲左胸都軟了軟,冷峻的神情暖和了些許,輕輕把人重新納入懷裏,低聲地哄她,“好好好,你是絕世之雄辯人才,你最厲害,你巧舌如彈。”
饒是陸憲,也想不到自己這般冷硬的性子,也會化作繞指柔,軟聲軟氣的哄着懷裏這嬌柔豔|麗的女人,只為她消氣。
姝白被這麽一抱一哄,登時笑靥如花,盈盈的秋水瞳轉了轉,透着一絲狡黠,她于是咬着唇,聲音又嬌又嗲,直叫得人肉浮骨酥,“誠然,我巧舌如彈,你要不要試試?”
她緩緩退出陸憲的懷抱,雙臂抵着男人結實的臂膀,視線緩慢而地往下滑,眼尾飛揚,活色生香。
幾乎不用猜,就能輕易的明白姝白的意思。
陸憲寒眸慢慢變得深邃,喉頭滾了滾,低垂眉眼,對上她直白熱辣的目光,覺得嵌在腰|腹兩側的白|嫩大|腿與自己衣服相貼處的肌膚慢慢變得滾燙起來。
他在女人的目光裏,克制又沖動的吻上眼底不斷引誘的紅唇,氣息灼熱又燙人,那吻原本由循序漸進的柔和,變得仿佛如同疾風暴雨,急不可耐,那力道直把姝白螓首逼得仰了又仰,被動接受他粗暴的吻。
女人克制隐忍的低泣從那三層閣樓傳出,庭院寂靜無人,只有那秋葉婆娑,緩緩的又落了幾片。
姝白最後沒有讓男人體會巧舌如彈的極樂,倒是陸憲,讓她深深地感受了禁欲冷峻的男人撩|撥起來,有多要人命。
柔軟的錦被濕|了一層又一層,直到最後沒有幹淨的地方。
姝白次日清晨,才清醒過來,那場酣暢淋漓的X愛之後,陸憲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日頭已經正午,身側的被褥早已經涼了又涼,連劉哥也不知去處。
姝白看着壓在梳妝鏡上的書信,上面遒勁有力的字體,赫然出自陸憲。
她也沒有拆,就直接擱在梳妝盒裏,帶回了百樂門。
嚴伯廉在百樂門守株待兔的三日,才終于見着姝白那娉娉袅袅的身影。
女人神色慵懶,眼尾緋紅,纖濃有度的身體妖|嬈款擺而來,讓嚴伯廉那斯文儒雅的面容登時染上了笑意,他推了推金絲邊框眼鏡,迎上去,唇角的笑是如沐春風,“姝白小姐,我尋了你幾日,才終是見着了。”
這走得越發近了,女人嬌豔的面孔便清晰起來,直教人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在那張豔絕的臉上。
啊,我為了過雙十二,于是很晚才碼字,不僅冷,且現在這雙手沒有了,所以進度越發的慢了
晚上十一點更什麽的,忘了吧
以後你們還敢正視巧舌如彈這個詞嗎【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