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 14 章

14、 牛奶

柏安洲是公認的校草男神,突然這麽主動,倒是把杭煦年給整不會了。

看着這張時間表,甚至比剛剛收到柏安洲的兩萬塊禮金還要驚訝。

甚至聯系柏安洲發來的上下文,他還有點小得意,這可是校草男神唉!當年暗戀校草的那麽多人,現在校草這話,是在和自己表白嗎?

杭煦年抑制不住興奮勁兒,想跟人說說這事,手上也噼裏啪啦興致勃勃地給柏安洲回複。

杭煦年盯着手機傻樂,眼睛盯着屏幕,簡直是在冒綠光。

好在手機聊天看不到表情,稍微晚個幾秒鐘回複,對方也察覺不到什麽。杭煦年回過去的消息,客客氣氣地按柏安洲的時間表,選了個周五晚上,又詢問柏安洲可不可以。

柏安洲那邊十分痛快地答應了。

柏安洲:可以啊,呵呵。

杭煦年盯着“呵呵”那兩個字,正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發了什麽不對的東西。

就收到柏安洲的詢問,為什麽是周五?要知道現在才周一,柏安洲明天就有大半天空閑。杭煦年跳過周二選周五,似乎不大對勁。

杭煦年:周三早上就要出差,周二還是好好休息吧。

柏安洲那邊沉默了一陣,又問:但我周五上午才回來,這個行程也很趕了,呵呵。

杭煦年:周六休息呀。

這回柏安洲那邊徹底沒問題了,還誇了杭煦年可愛。

柏安洲:你好可愛,和我想象中一樣可愛,呵呵。

杭煦年盯着對面直白的誇贊,忍不住老臉一紅,怎麽這麽直白?

就還有一個問題,這位男神校草,真的知道聊天時候跟人“呵呵”是什麽意思嗎?盯着一路聊下來的“呵呵”,總覺得有點怪怪的——仿佛開了嘲諷,但又态度很好,有點割裂。

不過為了讓自己不在男神面前顯得過于愚蠢,杭煦年按耐住疑惑,裝作沒看見“呵呵”二字,而是忙不疊地繼續跟柏安洲确定見面時間。

接着杭煦年就主動結束了對話,表示其他事可以見了面再說。

杭煦年想跟誰好好相處,這分寸拿捏得就很合适。

和男神聊完,杭煦年瞥了眼還在開車的傅星銘,發現這人氣定神閑,還有工夫在紅燈空檔喝口水。眼睛偶爾掃過一眼副駕的杭煦年,也是在觀察車況,就好像完全沒注意杭煦年剛剛做了什麽的樣子。

車子按部就班啓動,杭煦年正打算瞅瞅他們到哪兒了,就聽見傅星銘冷不丁地問他:“跟誰聊得那麽開心?”

杭煦年下意識頭皮一緊,連忙說:“你還記得咱們學校校草嗎?他之前以為我要結婚了,給我發了結婚禮金,這不是婚禮取消了嘛,我給他退回去,就說了兩句。”

如果傅星銘先前沒有瞥見柏安洲發來的消息內容,如果剛剛傅星銘沒看見杭煦年樂得眉開眼笑,那這解釋倒沒問題。

傅星銘眼睛盯着前頭的車,沉默幾秒:“當然記得他。你當初還打算送他杭家祖傳的那個玉墜子,說只有他能做杭家兒媳婦。”

當初杭煦年才十六七歲,沒到結婚的年紀,玉墜子自然還在杭煦年母親手裏,也沒到傳給兒媳婦保管的時候。

杭煦年偷摸把東西拿出去送人,被舉報揭發後,得到杭父一頓胖揍,打得杭煦年再不敢想早戀的事,再也不敢對媽媽的首飾盒動什麽心思,那個盒子甚至一度成為他的心理陰影。

那時候杭煦年還不知道舉報人就是傅星銘,被打後第一時間跟傅星銘訴苦、賣乖。

高中的杭煦年,各方面成績不差,待人和善,陽光帥氣,渾身上下朝氣蓬勃,人緣比總是冷着一張臉的傅星銘好不知道多少。自然是朋友多,暗戀明戀他的也多,追着他跑的人不少。

杭煦年突然請假,還有同學組織了來杭家看他。

只是杭煦年統統拒絕,他還是挺有“偶像包袱”的,早戀暴露的事情傳出去了,但被打的慘樣只讓傅星銘一個人看見過。

他還是跟發小關系最好,什麽都願意給傅星銘說。

也因為一直關系好,無比信任傅星銘,才會在後來發現那頓打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傅星銘的時候那麽生氣!

才會在被傅星銘拒絕表白後,惱羞成怒到絕交的地步。

“對對對,就是他。”

杭煦年還以為,按傅星銘脾氣,不怎麽把高中的校草當回事呢。

聽完傅星銘的話,杭煦年頗為懷念地說起第一次見柏安洲時候的驚豔,一見鐘情,年少心動。

基本都可以用來形容當時的杭煦年。

只是那時候的心動,現在想想都已經成了“往事”,甚至能在兩人回家路上,作為談資閑聊幾句。

傅星銘看得出杭煦年此時神采飛揚,心情很好。

顯然是和柏安洲聊得不錯,說不定相談甚歡,說不定會重拾初戀……

傅星銘心裏不怎麽舒服,甚至覺得鬧心。

沒有和他在高中确定關系的小煦,會很自然地在衆人面前展現魅力,随便往哪兒一站,就是衆人目光的焦點。

接觸過的男男女女,或多或少都會對杭煦年抱有一絲喜歡,這一趨勢直到上大學都沒變過。

傅星銘會把那些對杭煦年揣着小心思的人弄走,以至于杭煦年始終人緣好,也始終很難有除了傅星銘之外,長期穩定的朋友關系。

杭煦年也很自然的,很難遇上看得過眼,又對他有意思的人,也就一直單着。

傅星銘在腦子裏把杭煦年的交友名單列了一遍,還是覺得柏安洲威脅最大,他嘴上應承着杭煦年,其實有些心不在焉。

好在杭煦年只是想說說話,并不在意需要把精力放開車上的傅星銘,是怎麽回答自己。

兩人閑聊着,很快就到了杭家宅子。

杭煦年下車後,沒請傅星銘進家門,傅星銘倒是自覺跟了上來。

他自顧自去廚房倒水,還問杭煦年要不要喝點什麽,簡直就像回自己家一樣。

本來昨晚意外跟發小滾床單還挺尴尬,結果發小這麽淡定,杭煦年也就不扭捏了,他大大方方指揮傅星銘給他煮牛奶。

“哦對了,小奕晚上也要喝牛奶再睡,我去問問他。”

這會兒時間不早了,但杭奕是好學生,課業壓力也大,還沒到他平時睡覺的時間。

先前車子進門,杭奕就發現了動靜,不過他知道杭煦年回來了,也就懶得動彈,就坐在書桌前背單詞。

杭煦年問他喝不喝牛奶。

杭奕瞥了一眼明顯不大對勁的小叔,反問:“你會煮牛奶了?”

杭煦年做飯時候,從來沒有耐心,做其他菜還好,到煮牛奶這裏,簡直可以說是災難。

杭家廚房不知道被他弄壞了多少奶鍋和燃氣竈。

自從叔侄倆不得不相依為命在一起開始,煮牛奶這項工作就是杭奕承擔了。理由是怕被杭煦年搞得他一氧化碳中毒。他們的習慣都是喝過牛奶就睡,萬一天然氣洩露,叔侄倆就只能等第二天紅姐上門來幫忙報警了。

杭奕直白的問題沒有讓杭煦年感到羞愧,他理直氣壯地回答:“銘哥煮。”

杭奕啧了一下,看看杭煦年,沒有多說什麽,轉而跟杭煦年說,周五要開家長會的事。

“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過幾天還要放假,學校要和家長交代點事。”

杭奕成績很好,如果不是他的班主任明令禁止過,杭奕的自理能力其實完全不需要杭煦年。

“咦,又要放假了嗎?有想出去玩的地方嗎?”杭煦年雖然在問問題,但他看着杭奕毛茸茸的腦袋瓜,突然就很想伸手揉一把。

想到,他就這樣做了。

青春期的男孩子,硬硬的短毛寸摸起來的确手感很好!

杭奕搖搖頭:“不想出去。”

以前杭钰年還在的時候,不管多忙,每年都會帶杭奕出去純玩旅游三四次。等杭奕稍微大一些的時候,暑假還會帶他去游學。杭奕現在不愛出去,多少是和父親過世有關的。

兩人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結,杭煦年玩着侄子頭發,也想轉移杭奕的注意力,嘴裏說得一本正經:“好像有點長了,需要帶你去理發嗎?”

其實已經在悄悄琢磨,如果留長一點,是不是能買兩個小皮筋,給侄子紮個揪揪。

杭奕完全無力反抗自己小叔不正經的行為,但他似乎是感受到開始搓他頭發的小叔,心裏正想什麽,恹恹回答:“要剪,你有時間陪我去嗎?”

“在忙也會陪你的,要不就開完家長會一起去……”杭煦年想了想,忽然記起自己周五晚上有約,又改口道:“要不周六吧,早上去理發。上次吃的麻辣魚喜歡嗎?我們可以再去吃一頓。”

沒等杭奕反應過來小叔為什麽忽然改口,門口突然傳來“咚咚”敲門聲。

以杭煦年和杭奕的脾氣,進自家門肯定不會敲門,杭家能随便進出,還會敲門的,自然只有傅星銘。

果然,二人回頭就看見傅星銘站在門口,手裏捧着牛奶杯。

“我知道另外一家私房菜小炒很好吃,不如換換口味?”傅星銘将其中一杯拿給杭奕,又另外給杭煦年塞了一杯,笑着問他們。

杭奕沒意見,杭煦年也覺得可以,一邊說話,一邊喝牛奶。

定下周六要做的事,牛奶也喝完了,杭煦年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什麽事了,而杭奕表示他還要再看會兒書。

被下“逐客令”杭煦年還是依依不舍,走兩步又不放心地回頭:“小奕啊,你要是想玩,只要做完作業,我不會管你的。哈……不要偷偷藏小說、游戲機什麽的,要晚上玩也把燈開好,注意保護眼睛……哈啊……”

杭煦年突然困意襲來,說着說着就嘴張開,不受控制地打了個呵欠。

吸氣呼氣過後,杭煦年的眼睛一下就紅了,還泛起生理淚水,唔了一下擦擦眼角的淚,繼續跟杭奕道晚安。

“晚安晚安,快去睡吧你!”杭奕說着,撇了眼旁邊的傅星銘,看着小叔趿拉着拖鞋,有些迷糊地往房間走,微微挑眉問:“怎麽?今晚不打算回自己家睡了?”

“小孩子早點睡才能長高。”傅星銘沒有回答杭奕的問題,而是學着杭煦年剛剛的動作,揉了一把杭奕的腦袋,才追着杭煦年的步子離開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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