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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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普！老天——你還好嗎！”傑森沖了過去，他将手指插|進對方淩亂的金發，随後扣住她的後腦仔細查看，“沒事了，我們是來帶你回去的，你安全了。”

“傑森？”何塞普雙眼無神，謹慎地确認道，她看上去像是經受了非人折磨，正當她想要起身再說點什麽的時候，突然的頭痛席卷了整個腦海，“啊——我的頭——傑森——走——”

蝙蝠俠越過了傑森将何塞普橫抱起來。

“回去再敘舊，現在我們要做的是盡快離開這個地方，在達克賽德發現之前。”

直到蝙蝠俠将何塞普抱出來，兩人才看清金發姑娘目前的狀态。

她換了身黑色的制服，非常有天啓星特色的那種，暴露，性|感，且帶有防護性的小範圍铠甲。

“蝙蝠俠——傑——你們——走——”

何塞普雙眼無神，一直處于皺眉狀态，看上去暈乎乎的，說的話也沒有什麽規律可言，蝙蝠俠收緊了手臂，利用繩鈎槍帶她回到了下水管道，半秒後羅賓跟上。

“他們對你做了什麽——”傑森走在蝙蝠俠身邊，捏緊拳頭，恨恨地說，“我發誓，何塞普，我發誓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蝙蝠俠沒有對兒子的狠話發表什麽意見，他快步向來時的位置移動，同時緊緊盯着懷裏的金發姑娘。

何塞普閉上了眼睛，微皺着眉，咬着下唇，正處于十分難過的階段。

對直面過達克賽德的的人來說，這狀态是正常的。

但——

不知怎麽，蝙蝠俠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看着近在咫尺的出口，黑暗騎士按下了心裏隐隐的不安。

希望是他想錯了。

……

無事發生。

蝙蝠俠回到地面，通知神奇女俠和其他人任務完成，可以返回地球。不到3分鐘，小隊集結在傳送門口，一如來時。

黑暗騎士連通紮坦娜的耳麥。“任務完成。”他說，“開啓通道，我們要回去了。”

任務完成的相當順利，紮坦娜輕快地應了聲，随後開啓通道。

但就在這時，何塞普出了問題。

“啊啊啊啊啊啊！”

金發警員陡然睜大雙眼，裏面血紅一片，她騰空而起，一拳将毫無準備的神奇女俠擊飛出去。

“戴安娜！”

綠燈俠是第二個，原本打算去查看女俠狀況的哈爾-喬丹被跳起的何塞普抓住腳腕砸向地面，他本能地使用燈戒為自己造出一個防護罩，但沒有，癫狂地Alpha将防護罩擊碎，巨大的沖擊力讓燈俠幾乎失去意識。

【醒來吧，我的複仇女神，我的隊長，拿下他們。】

金發Alpha看上去神志清醒，她獰笑着騰空，在此之前沒人知道她竟然會飛。

“我感覺——強壯，有力量！我感覺——好極了！”何塞普大笑着躲開蝙蝠镖，一個加速沖向蝙蝠俠，然後落地，将黑暗騎士踩在腳下，她繼續笑着，包含輕蔑，“誰說我需要你們拯救了？弱者，只有弱者才需要拯救！”

何塞普拽着神奇女俠的真言鎖套将她再次甩飛，然後腳下用力制止蝙蝠俠起身，順便收走了他打算偷襲她的繩索。

“奧——你認為這樣就能制服我？”何塞普說着用那繩索将金發束起。

“你現在并不清醒，何塞普。達克賽德在控制你，我知道你還在，你必須掙脫他。”蝙蝠俠抓住何塞普的腳踝說，“我不會和你打，何塞普，我們不是敵人。”

“哦，那倒是生了我的工作量。”何塞普沒有感情地笑着說，“既然你不打算和我打架，那幫我個忙——送自己去見上帝好嗎？”

傳送門的光開始閃爍，那意味着紮坦娜撐不了多久了。

閃電俠救起綠燈，他們和大芭達一起，總算是讓何塞普從蝙蝠俠身上下來，但很顯然，剛剛經歷過一場戰鬥的他們不是精力充沛的何塞普的對手。

被達克賽德洗腦的何塞普以一己之力單挑了幾乎整個聯盟。

“何塞普！”

傑森想要沖過去喚醒對方，但被火星獵人攔了下來。

“那是反生命方程式，除非達克賽德自願解除，不然很少有人能憑借自我意識掙脫。”綠色的外星人解釋道，“別沖動，你現在去就是送死。”

傑森不死心，他掙脫了火星獵人，直直地沖向何塞普。

沒有了往日情義，何塞普毫不留情，羅賓支撐不住，跪坐在地上。他的多米諾面罩壞了一半，露出屬于傑森-托德的眼睛，鮮血從他嘴裏湧出。

“——我們明明還有很多事沒做，你這個混蛋，你答應過會陪我，永遠陪我，騙子。”何塞普逼近，傑森直視那雙紅眼睛，帶着一絲凄涼嘟囔道，“沒關系，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想拿走，盡管拿去好了——”

也不知道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還是嘴邊的血太過刺眼，何塞普停了下來。

好半天——

“傑，傑森？”

原本已經打算迎接死亡的羅賓瞬間擡起頭，那雙眼睛裏紅色退去，恢複成原本清亮的藍色。

“何塞普！”他驚喜地叫喊出聲，“你，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何塞普痛苦地捂着額頭，向後退了兩步。

蝙蝠俠擡手制止同伴的進攻。

“何塞普-格林。”他詢問，“是你嗎，正常的你。”

【紮坦娜連通蝙蝠俠的耳麥：你們在做什麽！快！時間要到了！】

“我最後問一遍，何塞普，你恢複了理智嗎？”蝙蝠俠問。

何塞普看過去，“我——”剛要點頭，突然腦海裏困擾蠱惑她的聲音再次出現，她拼盡全力壓制着那個嗜血的自己，紅色在她眼裏瘋狂回閃。

她後退，大吼道：“我不能，不能一直這樣，我快要控制不住了——蝙蝠俠，帶他們走！”

傑森掙紮着起身。“何塞普——”

何塞普猛地重擊自己的額頭，然後擡頭看他，從她頭頂流下大片血跡，她的半張臉頓時被鮮血沾滿，而那一側的眼睛也在閃爍中固定在了紅色。

“走啊！快走！”金發的Alpha用僅存的理智大聲說，她的藍眼睛略過傑森看向蝙蝠俠，“帶他走，求你——”

蝙蝠俠快速做出了決定，他讓聯盟通過傳送門。

傑森說什麽也不肯走。

“和我們一起，何塞普！”他伸出手，“我們肯定能治好你的！”

“羅賓！”

蝙蝠俠警告的聲音傳來，現在這裏只剩下他和傑森面對何塞普。

随着腳步聲，達克賽德的軍隊逼近，何塞普扭頭看了眼，似乎下了個什麽決定。

“聽我說，傑森。”她緩緩靠過去，動作像是要回應對方伸出的手，“你知道嗎，我其實，真的很喜歡你。”

傑森捂着受傷的肋骨，何塞普艱難地給了他半個擁抱，然後擡腿将他踹進了傳送門。

“回去過你的生活吧，男孩。忘了我。”

傑森徹底絕望。

“不——”

透過半透明的傳送門，傑森絕望的眼神漸漸消退。

他第三次失去了她。

現在只有蝙蝠俠了。

何塞普搖了搖後槽牙，她的視線開始模糊。“回去吧，布魯斯，我很抱歉。”她說，“我瞞了你挺多事的，但現在——”

“別說了。”蝙蝠俠打斷了她，“跟我回去，紮坦娜會幫你拜托控制，我們都會。”

盡管黑暗騎士一再勸誡兒子要保持冷靜，但在最後時刻，他也不願意放棄。

何塞普搖了搖頭。

“我們都知道這是什麽情況。”她指了指自己的臉，“回去，忘了我，然後下次見面，不要手下留情，殺了我。”

達克賽德和他的軍隊已經到了很近的地方，蝙蝠俠能聽到類魔騷動的聲音。

“再見了，何塞普。”

“再見，布魯斯。”

蝙蝠俠轉過身，在最後一刻跳進了傳送門。而留在何塞普視線的最後一幕，則是他的黑色披風在飄動。

蠻有戲劇性的。

何塞普笑笑。

很快，達克賽德來到她身邊，半神的手按在何塞普的肩膀上。

【回來，我的戰士。】

那雙眼睛重新被紅色，冷漠還有癫狂占據。

“是的，達克賽德大人。”

……

何塞普做了個夢，一個很長的夢，糅合了很多。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但大部分時間她都在殺人。

偶爾，她會回到曾經的戰場，見到曾經屬于過她，卻又背叛了她的omega，那個叫做耀的男人。他們在她的星艦上親熱，那時她還是不受寵的王室，而他則是對她言聽計從的伴侶。

那場景會重複很多次，然後在某一時刻，耀的臉回被傑森占據。

那張稚氣未脫的臉上滿是絕望和怨恨，Alpha的性趣總是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偶爾她也會想起其他人，比如茹，托馬斯，布魯斯，甚至夜翼。

循環往複。

何塞普不會感到厭煩，相反，有時候她甚至會覺得這是種享受。

失去自主意識也挺好的，剛好可以幫她躲掉不少麻煩，比方說那個她根本不清楚的任務。

那話怎麽說來着？

逃避可恥，但有用。

【轟】

巨大的爆炸聲讓何塞普突然驚醒，重新回到現實世界的感覺很奇怪，她還需要适應，但下一秒，一個人影撲倒了她讓她免受爆炸波及。

何塞普呻|吟着嘗試睜開眼睛，但在灰塵和充滿火|藥味的空氣中，她被嗆的連連咳嗽。

“我這是——在哪兒？”

救下她的人還護在她身上，Alpha睜眼，眼前是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臉，曾經的稚氣被英氣取代，熟悉的多米諾面罩，熟悉的額前白毛。

何塞普：“傑森？”

那人僵了一下，然後瞬間被喜悅包裹，他撐起身子，就着血和灰塵給了何塞普一個擁抱。

“我總算找到你了，你終于，終于肯回來了！何塞普！”說着說着他竟然哭了出來，面對何塞普疑問的表情，他一把摘下了面罩，“是我，傑森！”

猜想被證實，何塞普驚訝地合不攏嘴。

遠處又傳來爆|炸聲，顯然，他們現在正在某個戰場上。

“你怎麽——怎麽突然，我是說——突然長大了這麽多？”何塞普問，她拉着長大的傑森暫時躲到某個掩體後面，“我們這是在哪兒？你怎麽找過來的？達克賽德呢？”

傑森喘了口氣，然後深深地看向何塞普。

“這裏是達克賽德的星艦，他正在到處侵略，下個目标是地球，正義聯盟為阻止他發動了突襲。”他解釋道，“我不知道你是怎麽暫時拜托反生命方程式控制的，但超人在牽制他，或許和他有關。”

“哦，上帝啊。”何塞普頭痛欲裂，她眼前閃過很多自己冷酷無情屠殺某星球居民的畫面，“我都做了什麽——”

眼看她開始顫抖，傑森抱住了她。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你回來了。”他說，“我等了太久，你知道嗎，何塞普，5年，我不能——”

何塞普推開傑森。

她眨了眨眼。

“5年？”

她被控制了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