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穿成寡婦婆婆

穿成寡婦婆婆

李詩韻因為疲勞駕駛,死在了一場車禍中。

在她渾渾噩噩的時候,她聽到了以下一段對話。

“大人,她陽壽未盡,不應該會有此劫啊。”一男人說。

“怎麽可能,這白紙黑字寫的就是:李詩韻,女,1989年生人,死于2018年3月14日,車禍,不對嗎?”

“大人,您仔細看看,這上面分明寫的是李思韻,您這老花眼是不是該換換了。”

“大膽,你這是在質疑本大人的判案能力?”

“不敢不敢,只是小人覺得這女子死得太可惜,能不能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們在說什麽?她怎麽一點也聽不懂。

她是死了嗎?

還是說只是在做夢?

不要啊,她還想搶救一下。

等李詩韻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魂魄飄到了一間很破敗的茅草屋裏。周圍的人都看不見她。

可怕,裏面竟然還擺着一口棺材,李詩韻不想在這裏多待,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擋在前面攔住了她的去路。

“小姐,請留步。”

李詩韻一看,這男人似乎有一米八的個,穿着一藍底長衫,帶着一點古韻,不難看出,衣服裏面的身材很壯碩,應該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人,至于臉蛋嘛,自然是無法和二十出頭的小鮮肉比,可卻有種獨有的成熟魅力,很像現在當紅的一大叔,能讓人見着就會瘋狂尖叫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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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詩韻當然不會瘋狂尖叫,畢竟她知道現在能和她說話的人,肯定不是一正常的人類,她還有那個心思去追星嗎?

“你是鬼嗎?”李詩韻淡定的問。

男人說:“小姐很聰明,我們倆都是鬼。”

“那你找我有什麽事?還有這是什麽地方?”

“這是我家,我想請你幫忙。”

什麽?幫忙?這忙怎麽幫?會不會很麻煩啊?

“你別擔心,不需要很久。”男人說。

李詩韻想了想,問:“我有什麽好處嗎?”

好處?男人似乎沒想到李詩韻會這麽問,就微微擡了擡眉毛,說:“你想要什麽?”

“我想回家,回到我原本的那個世界。”李詩韻說。

“這對于我來說有點難度,不過我可以努力下,畢竟我聽說能被地府選中的并且完成任務的新鬼有希望獲得重生。”男人回答道。

“地府還會選中新鬼做任務?這麽牛逼?”李詩韻問。

“嗯,是的,小姐正是我這次向地府申請,特意派遣過來幫助我的人。”

李詩韻很開心,沒想到還真有重生這麽一說,那她豈不是天選之子?

等等,她怎麽記得就在剛才還有兩個人有在說她的死亡好像是因為工作出錯導致,不要啊,她的陽壽還沒到是不是?

“那個,我想問問這人陽壽沒到,是不是也會被拉到陰間啊?”李詩韻問。

男人說:“每個人的壽命都是上天安排好的,誰也無法改變,我看李小姐是多慮了。”

不應該啊,她明明記得有人在那說了。

而且她發現其中的一個人說話的語氣和這個男人很像,他們不會就是同一人吧?

“我昏迷的時候,那個說話的人是你嗎?”李詩韻問道。

男人否認說:“幾分鐘前咱們才第一次見,小姐認錯了。”

真不是?李詩韻狐疑的說。

好吧,既然他不願承認,那她也不勉強,反正只要能回去,她何必鑽這個牛角尖呢,畢竟和他聲音相似的那個人正是幫她說話的人,她還要感激他呢。

她笑着伸出了手,說:“那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說吧,你讓我幫你什麽?”

男人也笑着回應了下,卻沒伸手,只說:“事情可能有些棘手,就是幫我的孩子度過危機。我家接連出事,極有可能影響到這兩個孩子,如果我沒算錯,他們今後會因為從小得不到關愛而走上歧途,所以我才想要麻煩你過去陪他們一段時間,等他們懂事之後,再悄悄離開。”

孩子?他還有孩子?

“這裏是我家,躺在棺材裏的女人是我的妻子,她不幸去世,按照之後的發展,我家的兩個孩子會被人送到其他地方去,過着寄人籬下的生活。”

李詩韻将視線掃到了那具屍體,有些害怕,她馬上把視線轉移到孩子身上,大概知道了這次的任務任重而道遠,主要是要把兩個孩子培養長大,不讓他們對這個世界産生懷疑之心。

這間屋子。

除了擺在正中心的女人之外,屋子裏還有幾個人。兩個小孩一直在哭,年紀看上去也不大,一個十一二歲,另一個絕對不會超過五歲,實際年齡可能還要往下一點。

李詩韻對男人說:“就是他們吧?”

男人點頭,回:“這是我的二兒子,叫陳知讓,現在十三歲,學習成績很好,已經讀了五年書了。”

不錯,一看就是讀書人,而且名字取得很文雅有木有。

接着男人又指着小的那個說:“這是我小兒子,叫陳小牛,三歲半,才剛學會說話,你不要見怪。”

三歲才說話?的确是有些晚,不過在現代來說,這也不算什麽稀罕事兒,有些人說話說得晚,反而會比同齡人要更聰明。

李詩韻笑笑,搖頭說:“不會不會,我看他長得很可愛,我喜歡他還來不及呢。”又不是她的小孩,管他真的好不好呢。

李詩韻沒打算把這事放心上,就寒暄了一句,應付了過去。

兩個小孩因為母親的突然離世,哭得稀裏嘩啦,和旁邊一位女人的冷漠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人是誰?

“她是我大兒媳。”男人說。

什麽,大兒媳?這男人看上去也不過才三十多歲,這大兒媳怎麽着都快有二十歲了有木有。

男人可能猜到了李詩韻的想法,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實不相瞞,我們當年因為父母的關系,結婚結得很早,在我十三歲那年,我就和妻子住在了一起,第二年便有了孩子。”

這的确是讓人很震撼,但仔細一想,在那個年代,卻又好像是一件最正常不過的事了,她作為小輩,沒資格去評論人家的生活。

就在這時,這位兒媳慢慢站起了身來,走到了棺材前方放置牌位的地方。

李詩韻發現,這裏不止有一個牌位,竟然還有兩個。

媳婦抱住其中一個,開始哭得死去活來,她嘴裏嚎道:“清讓,你怎麽就這麽狠心丢下我們娘倆就走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還怎麽活啊。”

孤兒寡母?怎麽,她已經有孩子了嗎?如果是這樣,這又是一重大發現啊,旁邊這個男人竟然當爺爺了。

“見笑了。”男人又一次猜到了李詩韻的心思。

氣氛略微有些尴尬,她竟然和一個爺爺輩的人說了這麽久的話,明明年紀看上去相差不大,頂多也才十歲,可是人家都是祖孫三代了,她卻還是孤家寡人,這差別也太大了點。

正當她發呆冥想的時候,突然一陣巨響引來了她的注意。

好像是什麽東西掉了。

是一牌位。

可能是沒有注意,這兒媳因為轉身的關系,用衣角把牌位給掃了下來。

在場的人臉色大變,立刻就有人過來把那牌位也放回到了原處。

李詩韻一看,上面清晰的寫着:“先夫陳敬潤之位”幾個字。

回過頭去看了下那個男人,然後小聲說:“是你嗎?”

這位用點頭默認的陳敬潤對着她笑了笑,沒多說什麽。

艾瑪,這名字也太好聽了吧?他叫陳敬潤,他大兒子好像叫陳清讓,二兒子叫陳知讓,可是為什麽小兒子叫什麽小牛,這也太破壞隊形了。

“小牛出生之前,我已經去世,他是遺腹子。我的妻子沒有讀過書,覺得賤名反而會更好一些。”陳敬潤回道。才發現他的口音有些類似江淮地區的口音,帶着一股儒雅的感覺,讓人聽得很舒服。

原來他已經去世快五年了,他一直陪在他們身邊嗎?

還沒等她問出來,兒媳婦那邊就又有動靜了。

媳婦的娘家人來了好幾個,把村長圍在了正中心,她們好像在說:“村長,我們女兒剛嫁過來就死了男人,她肚子裏還懷着這家人的種呢,難道不應該把補償款全部給我女兒嗎?”

村長很無奈,他皺着眉頭說:“我能理解你們家的心情,這事換做誰都無法接受,可是你們想想,這兩個孩子沒了父親,又接二連三失去了哥哥和母親,你們還要把最後的錢拿走,你讓他們往後還怎麽活下去?”

娘家人中的一個高個子站出來叫嚣道:“我才不管他們的死活,我只知道我妹妹懷了這家人的種,你們要是不給我們錢,我們是不會走的。”

這家人,即便是在死人面前也絲毫不給一點面子。

李詩韻有些看不過去了,這欺負孤兒寡母做什麽,剛想上前教訓那高個子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穿透了對方,根本打不着。

回頭用那種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陳敬潤,得到的回答是:“人鬼殊途,你打不到他很正常。”

“那我怎麽辦?相信你叫我過來就是讓我來保護你家人的。”李詩韻說道。

陳敬潤說:“你真的很聰明。”

“所以我應該怎麽做呢?”

“附在我妻子身上。”陳敬潤說。

什麽?附身?可是這屍體都已經涼了,還可以借屍還魂嗎?

“她因為承受不了打擊,喝了一瓶百枯草當場死亡。”說話間,陳敬潤溫柔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憤怒和憐惜,可想他應該是對妻子的死憤憤不平的。

“陳先生,節哀。”李詩韻安慰道,“她的魂魄現在在附近嗎?她有見到你嗎?”

陳敬潤搖頭,說:“我死了之後才知道,自殺的人是在死的時候直接就魂飛魄散的,不然我也希望她能堅強的活下去。”所以他們臨了也沒見一面。他的手不覺間已握成了拳,他應該很痛苦吧,眼睜睜的看着妻子離世卻無能為力。

李詩韻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試圖讓他好受點。

但陳敬潤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冷靜得多,他很快就整理好了情緒,繼續說道:“不說這個了,李小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會讓你附到我妻子身上,重新複活,解決一些危機。”

這倒不是什麽問題,李詩韻想了想,然後問道:“你妻子是喝百枯草死的,大家都已經斷定我已經死了,我醒了,不就會被當成妖怪?”

陳敬潤回道:“這個好辦,我可以把大家的記憶暫時抹去,讓他們不知道你曾經喝過毒藥,然後回到一天前我妻子還健在的時候,不知李小姐是否願意?”

李詩韻想了想,這個陳敬潤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他會有向地府打報告的資格,還有把一些人類的記憶抹去,這可不是一般的鬼能做到的事吧?李詩韻不禁對這個人的身份好奇起來。

“李小姐對于我的疑問,我以後會慢慢解釋給你聽。”陳敬潤說。

他總是知道李詩韻在想什麽,真是個很神奇的人,哦不,是鬼。

“你确定我真的回去嗎?”李詩韻問道。

陳敬潤說:“我竭盡所能,但無法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複。”

的确,他又不是玉皇大帝,怎麽能掌管人間生死。

“好吧,至少是有一線希望,總比沒有好。”李詩韻聳聳肩,“助人為樂,也是功德一件嘛,這忙,我幫。”

“謝謝你。”陳敬潤說。

“送我去吧,我準備好了。”李詩韻慢慢的閉上眼。

一道白光閃過,李詩韻就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她還沒有完全适應這具身體,想到剛才已經出現屍斑的臉,李詩韻就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那張臉浮現在她面前,松弛的皮膚,下垂的雙眼,還有滿臉的黃褐斑,才三十多歲,怎麽就成了這幅樣子。

這時陳敬潤的聲音從一方傳來:“李小姐別介意,為妻是因為沒了我的照顧,多年來操持這個家,再加上勞心勞力才讓容顏迅速衰老,這正是我虧欠她的地方。”

李詩韻連忙笑笑,說:“我沒有別的意思。”敢情她在這裏壓根不能有心事啊,一想什麽就會被這個鬼知道,也太慘了點。

“陳大哥?”該稱呼他才好呢?叫大哥似乎差輩了,人家明明比自己年長了七八十歲,那還是叫“陳大伯,陳爺爺”好了。

額,怎麽感覺有些怪怪的。

“就是一個稱謂,大家都叫我陳叔,你如果不嫌棄,也跟着這麽叫吧。”陳敬潤回道。

“好,陳叔,我待會應該怎麽做才好呢?”既然是要幫人家,自然是按照人家的心意來。

“就按你的想法來。”陳敬潤說。

啊,她的想法?她一個小丫頭片子,确定能把事情處理好?

“沒事兒,我相信你會做的很好。”他給予的肯定,瞬間就把李詩韻給鼓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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