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33章
第33章秀恩愛
來晚舟狠狠拍掉傅年不規矩的手,龇牙咧嘴瞪了眼:“嘴像抹了蜜,是故意說好話給我聽的吧?”
嘴角微微勾起淡淡笑容的傅年沒有言語,十分自然拉起她雙手,眼神肆無忌憚将她上下打量了好一會,米色的禮服襯托出如水般的柔美體态,玲珑有致的下半身被魚尾裙擺包裹得風韻窈窕,特別是裙擺下蓬松起來的弧度,拉長了她的身材比例,更顯得楚楚動人。
被他近距離直勾勾地打量,來晚舟顯得渾身不自在,有些羞澀,有些膽怯。雙手使勁想往回縮,卻發現被他握的緊緊根本無法動彈分毫,迫不得已才壓低聲音提醒道:“你該放手了。”
嬌滴滴的嗓音嗔了他一聲,瞬間有一股酥麻感席卷全身,再看見規規矩矩盤着的頭發下,白淨巴掌大的鵝蛋臉,微微蹙起的煙籠眉襯着杏眼如波,目光裏的柔弱楚楚盡是讓人止不住的憐惜,他又如何能夠将手心裏那雙讓軟弱無骨的纖纖素手放下?
久久見他沒有動作,來晚舟顯得有些急了,貝齒咬在唇瓣上烙下一彎新月,似嗔非嗔的嗓音裏急急吐出催促的字眼:“傅年!放手。”
哪想到,對方非但沒有放手,還犟起性子将她的手越握越緊:“不放。”落下這個詞,又說了句讓她恨不得尋個地洞鑽進去的話:“裙子很襯你,當時挑選料子顏色的時候,我就知道你穿上一定會好看。”
廳裏察覺到不正常的廖青青剛走到過道不遠處,就将兩人打情罵俏的對話聽了個全,如今再看見出落得亭亭玉立的來晚舟,臉色煞白,心底愁悶得幾近抓狂。
這女人怎麽那麽讨人厭!
不止搶了她風頭,還會扮委屈博男人憐惜,根本是只狐貍精!
怪不得傅年被她迷得團團轉,那一副柔弱裏透着三分嬌羞的模樣,哪個男人看了不激起保護欲?
待會若是落下兩滴眼淚控訴她化妝室裏耍的陰狠手段,同情心泛濫的傅年豈不是二話不說要替她出頭?
氣的牙癢癢的廖青青,卻是一時半會想不到應對的辦法。
果不其然,來晚舟見傅年沒有放過她的趨勢,眼角餘光瞟到一眼僵在廳裏的廖青青,立馬想到了脫身的辦法:“廖小姐,剛才的賬,咱們也該清算一下了吧?”
突然被點名,廖青青着實愣了下,很快又恢複鎮定扮起無辜狀:“舟舟姐是說化妝室的事?剛才年哥哥已經訓斥過我,我也知道錯了,還望舟舟姐看在沒受到任何傷害的份上,大人不記小人過,就原諒我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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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叫沒受到任何傷害!
這種開脫之詞真是令來晚舟氣的直發抖,倘若不是她急中生智撕裂窗簾包裹住身體,又恰逢傅年趕了過來,最終結果還不知道要如何,指不定就着了他的道,難道這筆賬只能算她自認倒黴?
憑什麽沒中圈套,就要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她,那這口怨氣也太扼人了!
傅年又怎麽會不明白她的不甘心和所受的委屈,所以果斷轉過身子将她攔在背後,冷凜的目光落在廖青青的身上,淡淡陳訴道:“廖小姐說得對,剛才我也因為此事狠狠地訓斥過廖小姐,你還虛心接受說十分自責,為了表示誠心改過自心,要身體力行。我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有了一個身體力行的好辦法,即能體現廖小姐的誠心,又能體諒舟舟的寬宏大量。依我看,此時天色尚早,廖小姐不如就從我家跑到慈善晚宴的主廳吧,路程也不遠,想必廖小姐很輕松就能完成,到時候舟舟在慈善晚宴中見到廖小姐,自然就會原諒你的過失。”
瞬間懵逼的廖青青不明白什麽時候承諾過身體力行這個詞?
再說,從別墅跑到舉辦慈善晚宴的主廳,這一路上甭說人影,恐怕連個路燈都沒有。
何況她穿了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完這幾公裏的道,還不将她腳給走廢了?
傅年根本是要玩死她!
心底很想拒絕夜跑,可是她也明白一旦拒絕,傅年必定有更多懲罰等着她,想了想,不得已硬生生扯出一個笑,服軟道:“年哥哥真會說笑,舟舟姐心地善良,自然是不願意看見我受累,她剛才還說要同我一起出席慈善晚宴。”
這通高帽戴下來,來晚舟還真是不好說些什麽。
可惜,傅年可沒想放過她,冷冷回絕:“舟舟心地善良不忍看見你受苦,這也不是你開脫的借口。既然前面撂下贖罪的話,如今卻什麽都不做,難道是想戲耍舟舟?我想了想,你既然要誠心改過,還是要有實際行動才好。”說完這話,不容廖青青再辯解一句,朝着管家使了個眼色,吩咐道:“将廖小姐送出別墅。”
傅家的下人即識趣,又務實,執行命令特別迅速,不容廖青青分辨,架起她也不管是否掙紮大叫,直接将人丢出別墅外。
筆直站在夜色中的管家冷眼看着廖青青的屁.股呈自由落體直墜地面,發出刺耳‘嗷嗚’一聲慘嚎,眉毛輕微挑起,嘴角微勾硬生生憋住笑意,維持住冷厲的模樣,沉聲吩咐:“關門!”
咯吱一聲,大鐵門‘砰’地發出一聲巨響,被人無情地關上。
還在捂屁.股的廖青青尚且來不及錯愕,又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後知後覺地高聲呼喊:“我的包!我的包!”顧不得屁.股隐隐作痛,猛地從地上蹦起來拍打着別墅大門。
奈何,傅家的下人像耳聾似得自動過濾她的叫喊聲,‘啪’地一下子,頭頂上昏黃的路燈應時而滅,獨留她孤寂地立在漆黑的夜色下吹着炙烤人的熱風。
沒有包,就沒有手機,也就沒有錢。
她連呼救的可能性都沒有,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難道真的要走到慈善晚宴?
廖青青猛地回過頭,看見前一刻還照亮得猶如白晝的路面,現如今只剩下一望無際的漆黑,連盞路燈都沒亮,着實氣的不輕!
猛地打了幾個哆嗦,才強硬壓制下幾乎崩潰的內心,依舊忍不住破口大罵:“好你個傅年!我跟你沒玩!”
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連路燈都命人關了,實在太可惡了!
本小姐何時受過這等羞辱,不止被人丢出別墅,還要徒步走完這條黑漆漆的小道,簡直是慘無人道!
猛地踹了腳別墅大門,恨聲道:“傅年!來晚舟!膽敢這般羞辱本小姐,下一次一定要讓你們連本帶利的償還!”
剛忍不住高聲宣誓完這通毒誓,隔着大門,也不知道哪個下人直接倒出一桶隐隐發臭的渾水,直接給廖青青來了個透心涼。
“啊!!!”驚聲尖叫的廖青青抱頭鼠竄,剛想回過頭破口大罵,旋即聽見門後隐隐傳來狗吠,驚吓過度再也不敢罵出一個字,轉過頭落荒而逃。
始終站在庭院裏的管家遠遠聽見廖青青的高跟鞋踩在路面上發出咯吱作響的聲音,才極為舒心地呼出一口氣:“總算不辱使命,将這女人攆出去了。”
手裏還提着水桶的下人終于忍不住嗤笑出聲:“池子裏養鯉魚的水正好大半個月沒換了,如今送給她,正合适!”
另外一名搬凳子掃撒的婦女呸了一聲,輕哼道:“這桶魚屎實在太便宜她了!就她這麽惡毒的心腸,将來恐怕少不了要給少爺與未來少夫人使絆子!”
點了點頭的管家,突然高深莫測道:“你說得對,我也想到這點,所以讓小崔專門去‘護送’一下廖小姐,免得從別墅離開一路上連盞燈都沒有,出了事還要怨少爺的頭上,那可真是太冤屈了。”
‘護送’?
瞪得兩眼發指的下人腦袋遲遲轉不過彎。
眼珠子溜溜直轉的婦女反應甚快,歪着腦袋小聲追問了句:“這是要給予這個毒婦‘特殊’照顧?”
管家臉一撇,義正言辭道:“你說什麽呢,我沒聽懂。”
“欸,欸,管家,好歹跟咱們透露一下,人家好奇心都被你勾起來了,不能這麽不負責任不告訴結尾啊!”
一路小跑追上管家的兩人絮絮叨叨求着後續劇情。
離開別墅的廖青青可真是諸事不順,本來大熱天裏穿一身濕漉漉的裙子也沒什麽,可她不知道怎麽地,身體瑟縮不安地發起抖。
留在別墅大門處呼喚已是不可能了,誰知道心狠手辣的傅家人要如何将她往死裏整?
可如今走在黑漆漆的道路上,吹着炙熱的風為什麽隐隐覺得有些發涼?
心底想着這一路上連個人影都沒有,可別遇上偷盜的惡賊或者醉酒的流氓,剛想到這裏,就聽見身後傳來一名陌生男子滿是調戲良家婦女的标準詞句:“喲!小姐這是要去哪裏啊?要不要哥哥送你一程?”
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的廖青青,只匆匆回頭掃了一眼,看見是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渾身散發着痞子氣,吓得二話不說拔腿狂奔。
腦海裏不受控制地閃過電影裏一幅幅畫面,年輕貌美的女子被陌生男人拽進草叢裏先奸後殺,死後直接沉屍河裏,越想越恐怖,腿腳明明發軟不聽使喚,還使出吃奶得勁狂奔亂嚎救命。
十厘米的高跟鞋卻不給力,腿腳不利索一個不慎就崴了腳,她的身體不受控制直挺挺地狗爬式跌倒在地,餘光瞟到身後似乎越來越近的身影,驚吓的扒掉高跟鞋又蹦了起來,膝蓋手心被擦破皮也顧不得疼痛,再次拔腿狂奔起來。
身後隐隐約約還傳來男子的叫喚聲:“美女!等等我呀!別走呀!”
這樣一個恐怖險些慘遭迫害的夜晚,廖青青每每回憶起來,是一輩子都不敢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