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

第 36 章

一道臭屁欠揍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寧熹不回頭都知道是誰,礙于許惟清在這兒,暗戳戳地翻個白眼過去扶他,“怎麽自己走出來了?車呢。”

“這不是看見你了麽。”傅聞禮自然而然将手搭在他肩上,“來接我啊。”

“別做夢……”寧熹下意識反駁,瞥眼許惟清又點點頭。

傅聞禮臉上遮不住地笑,一雙眼睛牢牢鎖住他,就再也裝不下其他人,心細地發現他耳尖紅紅的,将圍巾取下來給他系上,“外面冷,也不知道多穿點。”

“也沒多冷。”寧熹喃喃一語,圍巾上清冷的木質香調沖入鼻間,倒是意外地很好聞。

兩人舉止親昵,旁若無人。

傅聞禮更是沒再和許惟清說半句,攬着人的腰徑直往停車場走。

“寧熹。”許惟清卻再次開口。

傅聞禮:“許先生,過去的事就不要揪着不放了。”

揪着?

許惟清兩步上前,半框眼鏡下,眼眸微眯,“傅總竟也信沖喜這樣的事?”

傅聞禮神态輕蔑,看他如跳梁小醜,許惟清又壯着膽子往前兩步,似清高冷傲的文人不卑不亢,“寧熹是人,不是貨物。”

“你他媽……”

寧熹火氣一上來就要開罵,被傅聞禮攬到另一邊。

“我從沒這種想法。”傅聞禮安撫住暴躁易怒的人,笑着反問:“将寧熹當成貨物的,難道不是你麽。”

此話一出,許惟清臉色瞬間煞白。

傅聞禮卻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又道:“處心積慮将寧熹安排進傅家,現在如你所願了,又要反悔?許惟清,心可別太貪。”

“什麽?他安排的?”狀況外的寧熹回過神,“什麽意思。”

“不是的,我沒有。”許惟清白着臉搖頭。

他這樣子一看就有鬼,寧熹轉手拽住傅聞禮的衣襟,兇巴巴地,“說!”

傅聞禮順勢俯下.身,嘆口氣狀似無奈,“你沖喜這件事,不,應該說你被認回寧家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他策劃的。”

“不是!”許惟清急切吼道:“熹熹,他在騙你。”

傅聞禮:“我有沒有說謊,你最清楚。”

單就他和寧熹不為人知的那五年,就注定寧熹相信他多一點,更何況這件事也是事實。

“他早就知道你是寧家抱錯的親兒子,也知道寧家父母更疼愛那個假的,就做了個局,花錢請道士诓騙我母親,再适時爆出你的身世,便可以順水推舟地将你送進傅家。”

以傅聞禮的能力,想要查到這些并不難,只是之後的發展完全脫離了許惟清的設想。

寧熹從沒想過事情真相竟是這樣,結合他之前那些怪異的舉動又覺得合情合理。

但他不明白,“為什麽要這麽做?”

許惟清垂首不語。

“他大概……”傅聞禮替他開口,“想讓你過得好點。”

不管沖喜成不成功,傅家都不會薄待寧熹,比他在親生父母家或是一個人要好很多。

“你在計劃這件事的時候就默認了和寧熹分開。”傅聞禮不與評價他做的事,“既然這樣選擇,又來糾纏什麽?”

許惟清沒有回他,只看着寧熹,眼眶漸漸紅了一圈,“熹熹,我後悔了。”

財富、權利、地位……這些根本沒有他重要。

“後悔?呵!”得知真相,寧熹笑了,“這世上有後悔藥、時光機麽?許惟清,你不是後悔,只是不甘心。”

也許他曾經真的很愛原主,但在權勢面前一文不值。

“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抛棄所有,你願意麽?”話落,一股涼涼的視線打在右邊臉上,寧熹連忙改口,“假如。”

“我……”

“別騙我。”

許惟清那句“願意”都到嘴邊了,因他這三個字咽了回去。

他處心積慮,利用寧家争取到留學的名額,怎麽可能輕易抛下。

寧熹:“那就祝你前途似錦,一帆風順,後會無期。”

-

得知許惟清又去找寧熹,寧弈安氣得砸碎屋裏所有的東西,去酒吧借酒消愁。

沒想到在這裏居然還能聽到有關寧熹的事。

“被傅家趕出來?你們是沒看到那天,好像是寧熹受傷,大夫人二夫人,甚至摔傷腿的傅總都趕去了醫院。”

“簡直是當祖宗供着好不好,也就寧家看不清。”

“聽說這個寧熹都跟傅總好上了。”

……

啪!

酒杯應聲落地。

嘈雜的環境裏根本引不來衆人注意。

寧弈安緊盯地上碎掉的酒杯,眼神一點點暗了下去,酒都沒喝完大步離開,随即掏出手機聯系沈建華。

“什麽?搬走了!為什麽不事先告訴我!”

沈建華有苦說不出,“我之前也不知道,還是看到門鎖了好幾天問鄰居知道的。弈安啊,你弟弟又要去醫院了,這個治療費……喂?弈安?弈安!”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就挂了。

寧弈安放下手機,醉意熏熏走到許惟清面前,大聲叱問:“這兩天你去哪兒了!”

酒吧門前人來人往,許惟清鉗住他兩條手臂往僻靜處拉,“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去找寧熹了是不是?”寧弈安奮力甩開他,像個瘋子一樣指着他哈哈大笑,“他跟傅大少爺好上了!你還去找他幹嘛?還以為他要你麽!”

“他不要我了。”許惟清沒再拉住他,“你滿意了?”

“滿意?我不滿意!”寧弈安腳下來回打轉兩圈,撲到他身上抓住他的衣領,“那是我不要了的!憑什麽他那麽好運?”

一去,躺了五年的植物人就醒了,還幫着他對付寧家。

那明明,明明該是他的。

“許惟清,你不是很喜歡他麽?我把他給你,你幫我進傅家。”

“你瘋了麽!”許惟清開始還能忍耐,直到聽到這句話,“你以為傅家是随随便便能進的?”

寧弈安雙目赤紅,沖他咆哮:“那為什麽他能進!”

許惟清不想再跟一個醉鬼說話,攔下出租車将他送回寧家。

這場鬧劇就該這樣結束,但他卻低估了,寧弈安,或者說寧家人的瘋狂。

-

周五晚九點,和傅聞禮看完電影後,寧熹拎着在超市買的菜回家。

正打算下車,傅聞禮眼疾手快鎖住車門,滿臉委屈地靠近,“買菜做飯比我重要是不是。”

寧熹:“珠珠快下夜班了。”

“她下夜班,跟你親我一口有什麽關系。”傅聞禮掰過他的臉,不依不饒地鬧。

“……被她看見怎麽辦。”寧熹随身掏出本子,上一條還記着電影內容,再往上翻,“珠珠還有十分鐘從這裏經過,回家了要吃夜宵。”

傅聞禮被他氣個倒絕,壓下他手裏的本子,直接堵上那張喋喋不休的嘴。

親到寧熹面色通紅、呼吸困難松開,從置物箱裏取出一支筆在他本子上鄭重記下,“每次和男朋友分開都要親親。”

寧熹:“那以後咱倆要是分手了呢。”

筆尖一頓,傅聞禮咬牙沖他笑,“你放心,我是不會讓你有找其他人的機會。”

寫完将本子還給他,又趁機咬了下他的嘴,一臉滿足地喟嘆:“早知道親起來這麽軟,以前就該這麽做。”

寧熹:“……”

“好了不逗你了,早點上去吧。”傅聞禮在他發飙前放人,目送他進了單元樓大廳方才離開。

回到家,寧熹放下一袋子菜先揉兩把臉,将臉上淡淡的紅暈揉下去後,撸起袖子去廚房。

沈田珠年後就去醫院實習,最近排的都是夜班,工作強度不小,晚上幾乎吃不上飯,回家也沒什麽胃口,寧熹就給她做了好克化的米粥小菜暖暖胃,也不至于太撐。

可是今天,寧熹都已經把飯菜做好,還不見妹妹回來。

他趕緊發過去兩條信息,等了十分鐘收到一條陌生信息:【你妹妹在我手上,不想她的裸./照明天滿城飛的話,十點到城郊廢棄工廠來,不準告訴任何人。】

小胖本來睡得好好地,聞到香味,抖抖身子從房裏踱步走出來,就看到大門嘭地一聲用力關上。

“喵?”

城郊廢棄工廠裏,馬超摁滅屏幕,回頭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女孩兒。

濃郁的月光從破洞屋頂傾瀉而下,額角的疤痕分外顯眼。

沈田珠看一眼立刻瞥開,上下兩排牙齒不禁瑟瑟發抖,“你,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馬超将手裏碗粗的鋼棍猛地砸到地上,另只手指指自己的額頭,“看到沒,兩個月都沒好,我還有兩個兄弟至今躺在床上,這都是拜你哥所賜,你說我們要幹什麽。”

他掃向四周十餘人。

沈田珠看過去,臉陣陣發白,“不,不可能,我哥不可能那麽做,你們這樣,是要坐牢的。”

“哈!”馬超聽她這話突然放肆大笑,周圍也緊跟着笑成一片。

笑夠後,馬超又拽着她頭發後拉,迫使她昂起腦袋,“坐牢,我們哥兒幾個可是常客,倒是你那個品學兼優的哥哥還沒有坐過吧。這次,我們帶他去,讓他也好好嘗嘗坐牢的滋味,看看到時候,傅家還要不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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