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醒來
醒來
虞歸難受得要命,每一寸肌膚都燒得滾燙,仿佛下一秒就要融化掉似的。
周身熾熱,腦袋也不清醒,只有手指和額頭有一點微微的涼意。
受不了幾乎要把人烤焦的灼熱,虞歸本能地想要逃離這燙到痙攣的痛苦,朝着那一點冰涼奮力靠近。
但那能拯救他的涼意卻總想要逃離,他手腳并用地纏住很快又被撥開,急得想要踹人。
一滴淚水順着眼角落下,虞歸受不了地痙攣發作從沙發上彈起,細腰被一雙有力的手抱住又按下。
謝閑感受着裹滿指尖的熱意,也是滿身滿頭的汗,不過他不是熱的,是忍的。
漂亮青年毫無防備地躺在他面前,昏沉起伏間拉着他的手,腳抵在他腿上,整個人使足了勁要往他身上貼。
光是拒絕這種誘惑謝閑就覺得自己快要筋疲力盡了。
但他的工作遠不止這些,他要時時刻刻觀察虞歸的情況,幫他擦汗、換被單墊子、喂水……有時候人燒得太難受,還要湊近了哄他。
謝閑手忙腳亂地服侍虞歸,心想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纏人的病人,又想幸好被纏住的是自己。
冰涼的毛巾擦過滾燙的皮膚,虞歸滿頭的濕汗被吸走,秀眉狠狠蹙起來——
每一寸皮膚都仿佛被烈焰包裹着,仿佛回到了毀滅日那天。
不可名狀的巨大污染物撕裂地殼,岩漿肆虐,大海沸騰,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連雪都是灼熱滾燙。
他和謝閑站在世界上最後一棵綠樹下,兩只龜裂的手緊緊握在一起,世界在眼前毀滅殆盡。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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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驚醒,猛地坐起來——
吸汗的薄被從肩上滑落露出勁瘦的腰身,蓋在額上的冰袋落在手邊。
手背冰涼的溫度把虞歸的意識從驚懼毀滅中拉回來,意識回籠,他擡手扶上額頭,灼熱的溫度總算降下去了些,但還是燒得他隐隐有些頭疼,頭腦發昏。
一眼能窺見全貌的客廳和身下柔軟的皮質沙發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難得脆弱的青年意識到自己早已逃離了地獄,毀滅還沒有降臨,未來還有轉機,于是深吸口氣又呼出,快跳的心髒總算慢下來。
他重新躺下把冰袋放回額上,但沒拉被子,修長白皙的手也垂着在沙發外面,神情厭厭,剛醒來時尖刻的神情已經從那張俊美的臉上全然消失,反倒顯出一種獨特的平和,讓他看起來像落入人間的天使,虛幻又真實。
謝閑聽見動靜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幅情景。
他下意識放輕腳步走過去,身形高大的男人小心翼翼蹲到沙發旁,輕聲問:“好點兒了嗎?要喝水嗎?”
說完就從桌上拿了杯冰水,碰了碰虞歸垂着的手。
虞歸嘴唇微微動了兩下,雖然溫度已經退了一些但他還是不太舒服,所以不想動。
他甚至懶得想思考自己為什麽會忽然暈倒,然後發燒——謝閑用這麽低緩的語調和他說話,想來不是什麽大事。
“身體感覺怎麽樣?”虞歸不給反應,但謝閑是個大活人,他站起來,另外那只空着的手拿起體溫槍對着虞歸白淨的額頭按了一下——43.3°,雖然遠高于正常體溫,但就目前的情況來講算低燒。
天賦者的身體就是如此強韌。
但虞歸這次燒得也稱得上猛烈,之前最高燒到了56°,還是找了治愈天賦的天賦者過來才降到了45°以下。
他坐到沙發邊上,隔着被子輕拍虞歸,帶着點兒哄的意思:“低燒但還沒退,起來喝點水再睡?”
虞歸睜眼,玻璃珠似的深色眸子轉向謝閑。
他渾身沒力氣,想喝水但不想起。
虞歸給了謝閑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就又閉上了眼。
昏沉的大腦慢慢反應過來。
這種事情上輩子他經歷過,大多是牙牙吃撐了消化不良,反哺了過多的能量給他,機體無法全部吸收就只能通過發燒出汗的方式把多餘的能量排出去。
只是這次燒得比往常都嚴重一些,不知道黃金瞳和牙牙分享了什麽離譜的零食,等好了之後他要好好檢查冰箱,不能吃的堅決不讓吃,全部打包讓謝閑帶走。
虞歸不配合也不反抗的态度讓謝閑心裏發癢,默數三秒,他果然用薄被把虞歸露出來的肩膀裹住,攔腰抱起,扶着他坐在沙發上。
杯口壓着泛紅的薄唇,高大的男人微擡杯底,冰水順暢地流入唇齒之間,虞歸喉頭微動,就着謝閑的手喝完了一整杯薄荷冰水。
【宿主你終于醒了!快買藥吃呀!】
000推薦了三五種,每種都是天價,好幾個0湊在一起,看得虞歸差點兒又想吐了。
“你這個藥定價是不是太高了?”
000:【但它效果好呀!】
虞歸:“……不用,吃撐了而已,放着不管也會好。”
他應該沒暈多久,絕對不可能超過一天,寧周的觀察期總共三天,再怎麽說也還有兩天的時間休養生息。
【可是再過8個小時就要飛瀛洲了,不吃藥恐怕趕不上了。】
虞歸本來半閉着的眼睛忽地一睜,上翹的眼尾微微下垂,露出難得一見萌态。
謝閑有幸得見,心髒跳漏一拍,為了不失态他又倒了一杯薄荷水遞到那只忽然抓住被子的手邊,“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虞歸難以置信地搖頭,心說我怎麽可能因為牙牙吃撐了就燒暈了兩天半的震驚問:“我睡了多久?”
“睡?”謝閑把水杯塞到虞歸手裏:“你沒睡多久,主要是折騰了我兩天半。”
漂亮的眸子瞪過去,虞歸心想謝閑是有些霸道因子在身上的,說話也還是一如既往地直。最關鍵的是他自己一點兒不覺得這麽說話有什麽問題。
好在虞歸也不是什麽安分的性格,對謝閑這種不自覺的霸道之舉甚是喜歡。
昔日的戀人變得越來越熟悉,虞歸起了逗他的心思。
漂亮青年撐起腰背,慢悠悠地從縮成一團睡在他裏側的牙牙身體裏掏出一支錄音筆,玩味地看着謝閑笑,把話說得暧昧無比:“謝老板,這話可得說清楚,我這一覺醒過來腰酸背疼、頭腦發昏,也不知道是誰折騰誰?”
謝閑:“?!”
他自覺“折騰了兩天半”是描述事實的陳述句,半點故作暧昧的意思都沒有,但當它從虞歸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就充滿了旖旎的氣息。
而且自己确實是“被折騰”的那個,但虞歸一直半昏半醒、意識不清,有可能是真的誤會了,要不要解釋?
他是不是在逗我?
“我……”
NO.1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看不透虞歸,猜不到他心裏的想法,還擔心自己是不是真的冒犯到他了。
畢竟——衣服、褲子真是他親自動手脫的。
想到那細膩白淨的腰腹和長而有力的腿,謝閑那張素來沒什麽表情的臉竟然露出了窘迫的神色,連耳朵都泛着紅。
看他這個樣子,虞歸因為身體不适積起的郁氣頓時一掃而空,一仰頭就把小臂高的薄荷水喝了個幹幹淨淨——舒坦了。
他心情變好,000又跳出來:“宿主宿主,你真的不吃藥嗎?”
藥價太高,現在又沒處在任何危急狀态下,虞歸沒有猶豫就抓住謝閑的衣袖,用你最好對我負責的語氣說道:“我8小時後要瀛洲,現在申請醫療資源可以嗎?”
說起正事,謝閑理智瞬間回籠。
“你等我一下。”
說完,他就拿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對面剛響了一聲,他又迅速轉回頭來問虞歸:“你原來的衣服沒來得及洗,我讓……”
虞歸勾唇一笑,瞥了眼謝閑的卧房,“要錢嗎?”
世上哪兒有不要錢的東西,謝閑下意識答了個“要”。
誰知虞歸點點頭,三下五除二地就用薄被把自己包好,走到謝閑卧房前,又問:“你的舊衣服不收費吧?”
謝閑都人懵了,電話那頭的醫生喊了他兩遍他才回話。
等和醫生溝通完,虞歸早就進了他房間,還反手把門鎖死了。
謝閑:“……”
怕他還燒着在裏面暈倒,謝閑轉身去找房門鑰匙,只是這套房子他不常住,一時之間沒想起來鑰匙放在哪裏。
等找到鑰匙,虞歸已經換好了衣服,開門出來——
寬大的白色襯衫垂到大腿的位置,略顯寬松地挂在身上,因為沒穿背心所以雪白下透出一絲微粉,似乎是有那麽一點誘惑的味道在裏面。但實際上,襯衫的每一顆紐扣又都規整地扣上了,只露出微凸的喉結,帶着點兒禁/欲的味道。
幾近一米九的身高襯托下,哪怕襯衫長到大腿的位置虞歸整個人也依舊高挑,有些寬的米色長褲反而将他襯托得更高更挺。
虞歸站在房間門口,小臂上挂着還沒來得及穿的風衣和謝閑對視了一眼,謝閑眼神一暗,即刻快步走過來,拿過風衣抖開就披在虞歸肩上——
“燒還沒退,多穿點,熱不死。”
虞歸:“……”
也不知道是誰在卧室衛生間放了滿滿一浴缸冰水,企圖把我泡進去?
來了來了,如果寫得出來一點還有一章,出不來就……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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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消息: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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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的唯一要義就是遵循“神聖三訓誡”:
不要睜眼!
不要聆聽!
不要說話!
嗨,聽見了嗎?偏愛你的祂正深情地呼喚你……
詭計多端偏執神明攻X多智近妖心機受
神明和他不僅不嬌還超兇的信徒愛人,追逃大戲即将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