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角色扮演：渣男
角色扮演：渣男
“你……夠乖嗎？”
宛如惡魔的低語，江啼狠狠打了個顫，一時之間分不清是眼前這個同類可怕還是那近在咫尺的污染物可怕。
但他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恨不得變成個鹌鹑，有多遠躲多遠。
俊美非常的青年保持着迷人的笑容，眼中卻沒有絲毫的笑意，不用仔細看都能感覺到他洶湧的殺機。
但面容姣好的囡囡分明是殺人不眨眼的污染物，此時此刻卻像缺了根筋似的，對虞歸表露出的敵意毫無反應，反倒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滿臉嬌羞。
那笑意實在是太像人類，以至于虞歸臉色微妙地變了變。
和所有同方向的天才一樣，虞歸從小記憶力驚人，三個月內見過的人事物只要認真回憶基本能完美複原，幾分鐘內才見過的表情更不可能忘記。
這個嬌羞的笑容和剛才那個大媽的笑容實在是太像了，嘴角上翹的弧度、眼角細紋的走向、肌肉動作的方向……可以去掉像，根本就是一模一樣。
這或許是……
污染物的畸變方向很多，能夠拟态的雖然稀少但他也見過一些。
拟态的污染物通常攻擊性不強，否則大可選擇其他的畸變方向，沒必要選擇這種帶有很強僞裝性質的方向進行進化。
虞歸對眼前的污染物有了些許的猜測，但還需要驗證。
驗證的第一步就是詢問000。
對付污染物能快則快，這是最高效的做法。
越高位的天賦附加能力就可能越多，就好像牙牙除了供給側的吞噬能力還附帶合成、【000-時間】除了逆轉未來的主能力外還附帶時停和預知，惡質骨翅附帶黃金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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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上條時間線的【000-時間】，虞歸覺得000作為這條時間線的主宰級天賦，除了【相信既真實】這個主能力外，不應該只附帶一個交易系統。
否則它作為主宰級的輔助側天賦……有點兒牽強。
“000，它的畸變方向是什麽？”
000感知到虞歸的想法，欲哭無淚，它現在真的沒有其他能力啦。
【我雖然很厲害，但說到底也只是宿主的天賦，我能保證的只有一點：宿主相信自己可以殺死它，就能殺死它，除此以外……你想要買點兒藥給這個C級嗎？他好像快不行了的樣子。】
沒得到想要的答案，虞歸也沒有任何失望的反應，不過是嘗試一下，天賦是活的，他更是。
如果不能直接得到答案，就自己去探索。
冰冷的神色如暖陽照着冰川，如水消融，溫和舒朗的笑意取代了那冷漠到近乎冷酷的神情，他的笑叫人如沐春風，仿佛他們是相識多年的戀人，眼前的女孩兒是他摯愛的未婚妻。
被不知道什麽東西猛紮了一下屁股下意識張嘴想要尖叫，卻被飛快喂了顆苦藥強制閉嘴，精神瞬間穩定的江啼看着這樣的虞歸，熱淚盈眶。
同行、前輩！
這變臉的速度，這強悍的演技，奧斯卡欠你一百零一座小金人，該死的污染，讓世界失去了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超級影帝！
囡囡羞紅着臉，嬌羞中帶着堅定：“聽呀！我那麽喜歡你，當然聽你的話！”
“只要我們結婚成了一家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
虞歸打斷道：“我的還是我的，這樣你還願意喜歡我嗎？”
他用最溫柔的話語，最可親的神情，問着最殘酷的問題：“你的房子、你的車、你将來的工資、你父母的遺産，你，甚至你将來的孩子……都可以屬于我嗎？”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考慮和你結婚，如果不的話……”那虛僞卻格外迷人的面容上寫滿了傲慢，仿佛要求一旦被拒絕，他就會立刻抽身而去。
這些個問題似乎打破了囡囡的認知，頂着漂亮殼子的污染物像是卡殼了一樣，嘴巴不斷張合，微笑和憤怒不斷交替變化，就像被鬼畜視頻裏的故意重播，看得人……至少看得江啼頭皮發麻，整個人都要炸了。
最糟糕的不是這個，最糟糕的是他現在格外清醒，精神就好像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被污染物吓到想吐，一個卻還有心思吐槽他臨危不亂簡直無敵的前輩：這個問題好渣！渣男的自我修養修煉到滿分！
虞歸靜靜看着囡囡，等着她把BUG卡完。
驗證眼前這個污染物到底是不是拟态方向的污染物其實非常簡單。
拟态方向的污染物除了寄生的第一個瞬間和徹底吞噬宿主的最後的一個瞬間外，永遠處于消化、拟态的過程中。
消化過程中百分百受宿主的意識、執念影響，為了完成拟态，它們會模拟宿主的言行舉止，甚至模拟它們的思維方式來加快消化速度，以求從人格和肉體上完全取代宿主。
當宿主認為自己沒有任何問題，沒有受到寄生、污染、傷害的時候消化就徹底完成了。
所以，污染物會想盡一切辦法維持既定的行為模式，免得引起宿主意識波動，增加消化難度。
虞歸剛才那幾個問題就是為了挑動這個情緒波動。
之前的大媽和老大爺暫且不談，眼前的“囡囡”應該是個家庭相對富裕、深受父母寵愛的女孩兒，對愛情有着非常世俗、美好的憧憬，審美也很正常——喜歡帥哥。
不出意外，這位不幸的宿主是個受過良好教育、心智正常、且有意願進入婚姻的普通女性。
這樣一位女性不可能接受他剛才扮演的那種演都不帶演，把渣放在明面上的純渣男，哪怕渣男好看到能原地出道。
BUG卡好了，娴靜甜美的笑容從囡囡臉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和怨恨。
它的形象也瞬間改變，嬌俏的少女像絞擰着的抹布變成一團扭曲難以直視的東西，扭曲出了另一張面孔——
大媽燙着時尚的小卷，穿着白色睡衣，手裏拿着正在流血的巨斧，兇狠無比地朝虞歸砍過來！
虞歸當機立斷把江啼塞進超跑，自己飛身上車，超跑銀魚入水般沖出去，徒留一抹虛影。
變成大媽的拟态污染物愣了一瞬，似乎是沒想通這次的獵物怎麽跑這麽快，但反應過來後他沒有絲毫猶豫，朝着超跑駛離的方向追去。
江啼拉着頂棚上的汽車拉手勉強固定住自己，崩潰的問：“哥！那污染物什麽型號啊？都沒在污染物防治手冊上見過！”
“不是說瀛洲市是最安全的城市，怎麽還能有新……？”
他抱着最後一絲希望，“不，應該是我級別不夠看不到加密的高級污染物信息，哥你這麽厲害，連唐行止都特別關注你，你……你肯定知道這東西要怎麽打吧？”
“這絕對，不會是新品種吧？！”
每發現、殺死一個新品種的污染物，都要付出數以百計乃至于數以千計的生命，對上新品種的話，他這種水貨肯定沒有活路。
而且旁邊這位看起來超厲害的哥……給人一種很可怕的感覺，雖然一直什麽都沒問地帶着他，但感覺……危急時刻不會救他的感覺。
“你的天賦是什麽？”虞歸飛車狂奔，既然确定了是拟态污染物，那麽剛才的大爺、大媽，還有女兒囡囡就不是憑空出現，只是拟态罷了。
拟态不光受宿主的情緒波動影響，還受限于宿主的身體。
拟态了大媽，就不可能跑得比跑車快。
在車上還能抽出空來問江啼唐行止到底作什麽妖。
這場危機絕對是唐行止的陰謀，但他似乎沒有隐瞞的意思，否則就不會派江啼這種一緊張就把他賣得幹幹淨淨的生瓜蛋子過來。
話到嘴邊，虞歸話鋒一轉：“安全帶。”
江啼連忙扣上安全帶，虞歸才接着問：“叫什麽名字？天賦是什麽？”
江啼感覺虞歸剛才那一堆話裏只有一句是真的——他喜歡乖的，于是拿出哄媽粉的職業态度，姿态乖得不能再乖。
“江啼，267-火焰。”
火焰？
天賦不算強，沒經過訓練的話不可能實現精準攻擊，能把火焰用得跟灑水一樣就不錯了。
“接了什麽任務過來的？”
江啼後脖頸一涼，心想我簽了生死狀，洩密的話可能會被唐行止殺掉，但如果現在不說的話，可能立刻就會死掉。
“就瀛洲污染管理局的任務，但沒走官方渠道，我表哥直接從唐行止那兒接的，讓我穿戴好歸零裝置打扮成纨绔子弟來敲你家門，然後想辦法跟着你！任務時限是三天！”
一串信息中，虞歸準确地提煉出了最重要的那個。
“歸零裝置？就是那個把你從C級天賦者變成普通人的設備？”虞歸餘光掃了眼江啼，确認這個裝置不是以項圈的形式存在，眸子暗了暗。
“一旦穿上你自己脫不下來是不是？”
江啼驚訝地點頭。
雖然他人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畢竟已經是天賦者了在接任務之前他還是了解過一些相關資料的，全世界只有瀛洲有這種能降低能量級別的裝置設備，而且技術沒對外公開，按理來說虞歸不可能知道。
可他……？
虞歸目不斜視，側面的巷子轉出來一輛黑色奧迪跟上來。
他握住操作杆，提醒道：“祈禱你們唐局給配的任務車輛質量夠好吧！”
寫到現在，不過好歹，寫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