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因為餅餅這位新首領的上任,晚上,部落裏舉行了隆重的慶祝活動,人們手牽手,圍繞着篝火載歌載舞,鼓點與骨笛此起彼伏,氣氛歡騰而熱烈。
巫醫正是其中最耀眼的一個,他頭戴一頂華美的白羽冠,手腳腕套着叮當作響的貝殼,在地上摸爬滾打、蹦來跳去,做出各種古怪的禱告動作,活像一團蠕動着的毛蟲,讓人想找個盆把它扣起來。
餅餅帶着王球球坐在上首,他已經把自己回來的消息散播出去,守衛要道的族人一直沒看見塔他們回來,想來是傷得不輕,且知道大勢已去,暫時不會來招惹他了。
他諸事順遂,臉上笑容也輕松了許多,巫醫扭到他面前想拉他一起跳,餅餅猶豫着站起來,摸了下臀部的傷處,見旁邊王球球藍火瑩瑩、興致高昂,便同意了。
伴奏的節拍瞬間急促起來,人們自覺讓開一片空地,高聲歡呼着看首領獨舞。
王球球第一次看餅餅跳舞,完全移不開眼睛。他抛開了作為首領的矜持,像個活潑的普通少年一樣,踩着鼓點,扭腰擺胯,不時跳幾個高難度的空翻,掀起一串驚喜的叫好。
幾番動作下來,餅餅整個人都像是燃燒了起來,熱汗順着下巴淌入頸窩,滑進線條優美的胸腹,在明亮的火光映照之下,更添幾分誘惑。
這只跳動的雄性荷爾蒙精很快吸引了全場少女的目光,她們一個接一個,舞姿妖嬈地靠過來,展示着自己青春姣好的身體。
餅餅一愣,下意識地看向王球球,見她沒什麽反應,他才和那些少女對舞。但動作明顯保守了許多,也不留戀任何人,每轉一圈就換一個姑娘,每換一個姑娘就看一眼王球球。
等和所有少女都跳過舞,餅餅立刻謝幕退場,逃也似的回到位子上,腆着臉摸了摸他的隕石。
王球球暗自好笑,不就是跳個舞嗎,他這麽提心吊膽的幹什麽?難道怕她不高興?
其實無論是小恐龍還是小祖宗,餅餅這麽受異性歡迎,王球球都覺得很自豪很高興。
她只是有點小嫉妒。
嫉妒姑娘們還能和他跳舞,而她卻是只連滾滾都做不到的土肥圓石墩子。
好像一只想吃小天鵝的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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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就郁卒。
見餅餅頭也不回地離去,少女們都噘着嘴不甘心,又因為其他人都沒占到便宜,也不好遷怒誰,只得去找其他舞伴解悶。
見此,部落裏的男孩子們心思又活絡起來,紛紛搭上自己心儀的對象,重又陷入瘋狂忘我的熱舞中。
而年長沉穩的則端着碗,輪番過來向餅餅敬酒。
王球球之前就注意到,這個時代的人們已經有了農耕意識,開始在家園附近種植類似黍米的糧食,進而釀造出“酒”這種娛樂消遣品。
只是不知道現在的酒是什麽味道的。見一位小哥給餅餅倒酒,王球球伸長了并不存在的脖子想瞄一眼,身上的藍光就不自覺地彙聚到一起往那兒飄。
餅餅察覺到了,嘴角一彎:“球…喝…?”
被識破心思的王球球一吓,藍光立刻退回去,縮成低眉順眼的一團。
少年大笑起來,轉頭又和幾個族人暢快地喝上了。
……
慶典進行到月上中天才收場。餅餅沒有馬上回屋,而是帶着王球球去了附近一條河。
寂靜的夜色,只聽流水幽咽,夏蟲輕鳴。皓月無邊,在清淩淩的水面撒下一捧細碎的銀白,螢火蟲明明滅滅,不時飛到餅餅面前,點亮那張因為酒意而微醺的臉。
他跳進河裏,把身上的酒氣和汗味沖洗幹淨,又把王球球抱下水,仔仔細細搓洗了一番。
王球球自二次穿越以來還沒洗過澡,反正是耐髒的煤球,她早已自我棄療。
但她沒想到餅餅居然把潔癖從白垩紀帶了過來,上上下下刷了她三遍,刷到王球球快睡着了,才把她從水裏撈起來,抱回棚屋。
他到底尚未成年,又負傷在身,抱着那麽大一顆實心石球走路,還是頗為吃力的。跌跌撞撞地挪到屋裏,酒勁忽然上頭,少年兩腿一軟,就失去平衡撲倒在地上!
“砰——!”王球球滿眼金星差點腦震蕩,好在地上鋪了一層獸皮,才沒讓她咕嚕嚕直接從後門滾出去。
餅餅心急慌忙地爬過來看她有沒有摔壞,脖子裏的獸牙項鏈磕碰在石頭上,讓王球球無端生出一種無理取鬧的憤慨:
小巧玲珑的藍寶石可以貼在他胸前和他肌膚相親,而她這坨藍胖子卻只能躺在冷冰冰的地上,連被抱進懷裏都是奢侈!
男人果然都更鐘愛嬌小苗條的東西,連石頭也一樣!
哼!!
見她光亮乍然黯淡下來,餅餅微怔:“球…痛…?”
他邊說邊探手上來,王球球哼唧一聲,藍光避開了他的指尖。
少年困惑地撓撓頭,想了想,倒了一碗米酒過來,讨好地端到王球球面前:“要?”
誘人的酒香幽幽彌散,琥珀色的液體泠泠動人,王球球剛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就看到少年仰起脖子,将酒咕咚咕咚倒進自己嘴裏!
暴怒就在一瞬間,然而頭頂突然降下一片清涼——餅餅只喝了一半,把剩下一半,灑在了石頭上!
清甜的味道瞬間包裹住全身,甘冽過後,是絲絲縷縷的熱辣,讓王球球靈魂都随之蕩漾起來!
好喝……真好喝啊!
酒液順着石頭慢慢往下流,王球球一慌,這樣豈不是會弄髒下面的獸皮?!
這時,眼前出現了一張放大的臉——餅餅跪坐在她面前,俯下身體,将石頭上的酒液一點一點舔去了。
王球球:!!!!!!!
如果說小暴龍餅餅的舌頭是一塊粗糙的搓澡巾,那少年餅餅的舌頭就像溪邊飲水的小鹿,溫柔軟膩,如火苗般燎在心口,燒得她神魂躁動不已。
舔完了酒還不夠,餅餅把隕石抱進懷裏坐下,低頭細細啄吻。
洗漱之後,他唇齒間滿是清冽的味道,混合着少年人獨有的陽光清純的氣息,一個勁兒地往她頭腦裏鑽,刺激得她每一根神經都在戰栗。
住、住嘴啊!!
王球球覺得這孩子好像有點不對勁,她掙紮着想搖逃脫那勾人心魄的舔吻,奈何只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
倒是藍光胡亂竄動,一不留神撫過他關鍵部位,王球球沒什麽觸覺反應,餅餅的呼吸卻驀地沉重起來!
他喉結微微浮動,臉頰暈起不正常的酡紅,幽深的瞳仁緊緊絞着面前的藍色隕球,仿佛一個無底旋渦,想要把她連皮帶骨地吞噬下去。
王球球心裏咯噔一跳,還沒來得及抓住腦中一閃而過的防空警報,對方滾燙的身軀就如小山般傾覆下來,将她牢牢壓住!
少年跪趴在獸皮上,手臂圈緊王球球,全身肌肉繃緊,急促的喘息漸漸響起,像久未工作的發動機,終于打開了它塵封萬年的封印。
王球球驚呆了:又、又特麽要上天?!
小暴龍獸|欲熏心就算了,現在他是人啊!一個神智正常的人類啊!居然還幹這麽沒有下限的事?!
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話都沒講過一句,他是怎麽對着一顆隕石下得去手的啊!!
王球球簡直不知道該感動這孩子對自己轉世不渝的執念,還是該震驚他千萬年來堅持不走尋常路的性取向。
少年的欲念來勢洶洶,鋪天蓋地,棚屋裏的空氣因為摩擦而變得熾熱,被小天鵝強行抓上天的癞□□,幾乎成了烤□□。
王球球:呱——嗚嗚嗚嗚QAQ
而剛才淋在身上的米酒也開始起作用,王球球恍然發覺視線變得眩暈迷離起來,更可怕的是:她明明什麽都沒想,這隕石竟然自說自話地亂來了!
她眼睜睜看着那些幽藍光點像喝醉了酒一樣,不受控制地群魔亂舞。
一縷一簇,如煙似霧,一會兒纏住餅餅的手指撒嬌,一會兒挑逗他鎖骨下巴,甚至膽大包天地攀上他腰身,在他胸前撩撩畫畫。
少年眉頭深蹙,雙目通紅,悶哼壓抑在喉嚨深處,滴滴答答的汗水激起一片更為熾烈的藍火!
——住手啊法克!
王球球生無可戀地捂住臉:我不是!我沒有!我才沒讓它們這麽幹!我特麽怎麽知道這破石頭喝口酒還能精分的啊!
說好了要做你家莊嚴端方的神使的呢!!
小天鵝餅哼唧一聲,把他的神使拖下了神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