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雄蟲保護組織

雄蟲保護組織

“您看我們也是按規章制度辦事,少将閣下勢必是要去雌蟲學院進修的。”

這種緊要關頭,這位劉副會長突然上門,任誰都會留個心眼,但也不是不讓人進屋。

雌蟲略顯臃腫的身體足足占了側邊沙發兩個蟲的座位,偏還喜歡拿着小手帕翹着蘭花指擦汗,畫面太美實在有些不忍直視。

“劉副會長怎麽這個時候突然來了,還真是不巧,網上消息沒看嗎?我可不算雄蟲。”

先看了眼低着頭的解無言,牧長歌笑的溫和。

“您這話說的,只要您和少将的婚約還作數,我們都得這麽辦事。

再說退一步就算婚約沒了,也改變不了您是一位雄蟲的事實啊。自然會受到我們的保護。”

這位劉副會長面相看着敦厚老實,一雙眼卻透着狡黠,進屋沒多少時間,已經換了兩套話術。

況且這位劉副會長是不是覺得他記性不好?

記得他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劉副會長可說過他沒有精神力,算不上真正的雄蟲,連補助金都領不到。

如今卻眼巴巴的說他是只雄蟲,很難讓人不多想。

而一旁自從這些陌生蟲進了屋之後就保持沉默,把話語權全權交給雄主的解無言有些意動。

他曾經從下屬口中了解過雌蟲進修學院。

其實說白了就是雌蟲和雄蟲成婚之後,需要專門學習如何服侍雄蟲。

學習的內容包括且不限于“烹饪,家務,插花,樂器,如何管理雌侍,以及孕育蟲崽全過程的教育啓蒙。”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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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來說,在成婚之前他們學習的基本上都是如何提升自己的力量,以及軍事機甲等使自己變得更加優秀的課程。

成婚之後,需要學習的便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獲取雄蟲的寵愛,讨好服侍好雄蟲。

而可以孕育一枚蟲崽蛋,對于雌蟲來說,是最好的獎賞。

咬了下嘴唇,雄主對他是真的很好,至少比他從下屬口中了解到的任何一個雄主都要好。

可他始終覺得他和雄主之間還差點兒什麽,尤其是每次親親抱抱之後,身體的反應和巨大的不滿足感都在提示着他。

接下來要做什麽,這始終梗在解無言的心頭,他的直覺告訴他,可以在雌蟲進修學院內找到答案。

于是帶着點迫不及待,趁其他人不注意,在茶幾的掩蓋下碰了碰雄主的腳側。

“劉副會長這話和以前說的有些矛盾啊。總之,你們離開吧。”

正和劉副會長說話的牧長歌感受到了腳邊傳來的力度,腦子轉了個彎兒,卻以為解無言的意思是讓他趕緊結束話題,于是立刻總結道,還邀功地捏捏解無言的腿。

要不是還有外人在,解無言就直接上嘴咬他了,還好那邊的劉副會長,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都這麽斬釘截鐵的被拒絕了,還在再三那裏請求。

“別呀別呀,我剛進門兒就看出來了兩位感情很好。

這樣吧您別為難我,我們雄蟲保護組織給您出個聲明怎麽樣,就說您對以後精神力無法恢複這件事不知情。

畢竟第一份兒醫院報告是那麽寫的,此後組織呢也會堅定維護您的權益。有我們的聲明,二位的婚姻也絕對能保住。”

俗話說的好,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我們再考慮考慮,您先離開吧。”

怕牧長歌再次拒絕,解無言開口道,只是對面的雌蟲看起來還想再游說兩句,但在解無言冷冽的目光下,硬生生換了一種表達方式

“您看,我意思是,好的,只是您什麽時候能給我消息。”

只坐了沙發的邊緣,牧長歌看着都覺得對方要掉下去了,劉副會長此時身體前傾那副谄媚的态度和面對他時,實在不一樣。

這讓他的疑慮又多了些,等把蟲都送走,牧長歌走回沙發坐下奇怪的問道:

“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嗎?”

張開懷抱等着解無言走來,直到現在牧長歌還以為解無言是要趕那些蟲走的意思,直到頭被雌君不輕不重的拍了下。

還沒等牧長歌表示什麽,解無言反應卻比他還大,像是做了什麽不可饒恕的事,手腳僵硬瞳孔放大,臉色更是慘白。

等察覺到不對的牧長歌把人摟進懷裏,才發現解無言在短短的兩三秒內,背部的汗打濕了內襯。

“沒事,我又不疼,而且這算什麽啊不比你上次咬我輕多了。”

把人摟進懷裏不斷安撫,等懷裏的人放松下來,他才半探究半開玩笑的說。

抱着他的力度更緊了些,這讓牧長歌有些擔憂。

他暫時還不了解其他雄蟲和雌君的相處方式,不過目前他遇到的這些雌蟲,雖然對他有所尊敬,但在日常相處過程中整體還保持在相對平等的交流氛圍裏。

唯二有些過界的便是那次在彙演觀衆席中,他遇見的負責服侍許月知的兩位亞雌。

但因為不知道兩位亞雌是基于工作,還是原本對雄蟲的尊敬使然,所以牧長歌過于樂觀的預測了社會中雄蟲和雌蟲矛盾沖突的激烈程度。

當然,他現在還不知情,他只是覺得雌君的反應過激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至少牧長歌原本以為他和解無言是互相喜歡,兩情相悅的愛人。

但喜歡與愛從來都是基于兩人身份地位相對平等的情況下,個體主觀自由意志的選擇。

如今這種情況,只會讓他懷疑他們的感情會不會也摻雜了雌蟲對于雄蟲臣服的本性,以及繁衍後代的渴望。

深深地吸了口氣,牧長歌回抱回去,他不想這樣想,但如果大環境沒有發生改變,雌蟲對雄蟲生來就有的卑微感,遲早會成為他們之間的隔閡。

“那不一樣。”

懷裏的聲音因為隔着厚重的衣物和布料,顯得有些模糊,但牧長歌每個字都聽清了。

他依舊态度溫和,并不想再刺激到解無言,柔聲問道:

“嗯?哪裏不一樣?”

沉默開始蔓延,但牧長歌只是抱着解無言,沒有開口催促。

“在我很小的時候,”

解無言停頓了下,不安地動了動身子,半爬在牧長歌懷裏,語氣空靈的接着說道,

“我的雌父,”

在提到雌父的瞬間解無言哽咽地低下頭,牧長歌甚至撇見了,解無言眼角湧出又消失不見的淚花。

“我的雌父曾經也這樣做過。”

越過牧長歌的耳後解無言望着着遠處,努力回想自己雌父的面容。

“後來雌父受到了懲罰,是家族內的私刑,這是法律允許的。”

即便他一再壓抑,但字裏行間仍能感受到強烈的憤怒。

“我忘不了白到反光的大理石瓷磚上,到處都是鮮豔的紅色。像是冥河一樣,怎麽也流不盡。”

聲音越來越小,他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他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地獄,直到輕柔的吻落在他的臉頰上,喚醒了沉溺于噩夢中的解無言。

“我不敢看,他捏着我的臉讓我數,從黃昏到日落。

他們都在笑,我卻只能跪在地上像那些雄蟲求情,求他們救救我的雌父。”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将在場的雄蟲,像斬殺敵人一樣,手起刀落。

可現實是,那些蟲活的好好的,而他最恨的那位,在牢中待了不過兩個星期就出來了,之後還娶了新的雌君,又接回了一個又一個的雌侍。

誰叫那是只雄蟲呢,他內心充滿了陰暗的想法。

從家族脫離出來,加入第七軍團的那一天就是他複仇的開始,組織慢慢步入了正軌,勝利就在眼前,但誰能料得到呢,他的身邊出現了一個意外。

雄主是不同的,在沙漠裏第一次遇到雄主時,解無言就為自己的後半生做了個大膽的選擇。

臉頰的淚水被輕輕拂去,解無言抱着雄主偷偷地笑了。

“阿言,我們不說了好不好。

你沒有錯,你雌父也沒有錯,錯的是這個社會,是那些渣滓,他們遲早要遭報應,我向你保證。”

抱着解無言,牧長歌在心中發誓,絕對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欺辱過解無言,以及解無言雌父的蟲族。

等解無言徹底平複下來,牧長歌才有功夫從剛才就時不時響一下的手環。

原來是離開的劉副會長在拐彎兒抹角的打聽他們的商量結果。

“要去嗎?”

看向湊過來的解無言,牧長歌後知後覺的察覺解無言對雌蟲學院的興趣。

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解無言眼角泛紅,比平時更粘人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可以去,但我也要同行,除此以外剛才你說的那些也要安排上。

而且我想要雄蟲保護組織資料的查看權限,畢竟我得看看你們有沒有那個能力保護我。

行就行,不行就算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牧長歌這是故意要吓退劉副會長,連解無言都皺起了眉頭,不理解牧長歌這樣做的用意。

揉了揉解無言的頭發,牧長歌故作神秘的開口:

“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果然沒過多久,劉副會長那邊就發來了消息,但讓解無言意外的是劉副會長不僅滿口答應,還像是怕牧長歌反悔,立馬就發來了雄蟲保護組織資料庫的連接,和他自己的賬號密碼。

“啧,我還以為他會推脫幾句,看來我的猜測沒跑了。”

看到解無言不解的眼神,牧長歌笑着說道:

“他肯定有問題,你可以去查查在醫院我第一次關于精神力的診斷報告,他是不是動過手腳 。

這樣做賊心虛,又想要把我是無精神力者的事情趕緊壓下去,和他有牽連的事,恐怕也就只有那一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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