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元帥生日宴(五)
元帥生日宴(五)
“怎麽樣?”
摸了摸鼻子,牧長歌有些窘迫,沒想到自己這個別人家的孩子也有拖後腿的一天 。
“沒事。”
站在他對面的解無言搖了搖頭,沒有半分想要責怪牧長歌的意思,想了想他又接着補充道:
“我有些猜測要去調查,雄主先回宴會大廳等我。”
習慣于對下屬直接發出命令的解少将,卻因為怕自己語氣太過強硬惹雄主生氣,而抓住了牧長歌的衣袖。
他低着頭,露出脆弱的脖頸,散發着臣服并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的訊號。
而牧長歌感知到了這個訊號,最先浮上心頭的不是對伴侶發出這種信號而産生的驕傲和開心,而是層層漣漪般的憐惜和心疼。
這是一個對雌蟲極其不公平的世界,而他的伴侶就是一只雌蟲,他不敢想象伴侶在這樣的世界成長,也不敢想象伴侶未曾說出口的過去。
只有心疼的感覺,如此的真實,于是他把解無言攬進懷裏,用手輕輕撫摸着解無言的後背,并在內心承諾會讓伴侶的後半生再不受任何委屈。
“好,我乖乖等你回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家。”
即便心中不舍,牧長歌也知道作為一個優秀的伴侶,絕對不能在愛人工作時讓愛人分心,于是他撒開了懷抱着解無言的手,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而解無言只覺得讓他無比舒服的那份溫度,随着牧長歌的離開在慢慢的消散,但他也知道現在不是一個适合撒嬌的時刻。
只是鼻尖彌漫的那股淡淡的松木氣息,如山川木野,草長莺飛,讓人心曠神怡念念不忘。
兩人分別,牧長歌看見走出屋外的解無言被之前元帥府的管家攔住,二人一同前往了元帥會客室的方向,而他也收回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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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到大廳,奧蘭多家的莫爾就像是只歡脫的兔子,蹦蹦跳跳的向他走來,看來是已經徹底放飛自我,半分形象都不顧了。
“表哥夫,你去哪兒了?我回頭就找不見你,我還想和你介紹我哥哥呢。”
說完也不等牧長歌回答,伸手拉住牧長歌的手腕,二話不說就要拉他走,感謝上蒼這次維護住了牧長歌堅持鍛煉的臉面,牧長歌稱得上是紋絲不動。
而發現沒有拉動的莫爾,有些疑惑的上下打量了牧長歌一眼。
但随即就抛諸腦後,而打算安慰下莫爾的牧長歌,立刻感受到一股看不見的拉力纏繞住了他的手腕,輕易的就将他拉着向前踉跄了數步的距離。
“莫爾!”
一聲厲喝打斷了正在移動的莫爾,而牧長歌也終于能夠停下被迫移動的腳步,額頭上的汗意,和慘白的臉色,讓牧長歌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抱歉,是我的弟弟太過不懂事了,不過他只有D級異能,又是雄蟲,應該不會對您造成傷害,莫爾過來!給這位先生道歉!”
分開熙熙攘攘的賓客,一位身着藍白色軍裝,每顆扣子都系得嚴絲和縫,衣服上更是沒有半點褶子,身形高大的軍雌站到了牧長歌面前。
“哎呀,哥你誤會了!這就是我和你說的那位牧先生,咱們的表哥夫!”
被揪着耳朵的莫爾為了保住自己的耳朵連忙解釋道。
“啊,實在抱歉!我不知道您就是牧先生,莫爾給您添麻煩了。”
聽見莫爾這麽說,這位名叫奧蘭多西莫的軍雌态度更加恭敬了,要不是牧長歌攔的快,西莫都要給他鞠躬了。
“不用不用,我也是拿他當弟弟看的,我聽他說起過您去年剛剛畢業,那應該是比我小了,像莫爾一樣,把我當哥哥就好。”
雖然心中因為突然接觸到精神力,而産生的慌亂與恐懼還沒有平複下來,但牧長歌臉已經露出了得體的微笑。
“實在是太感謝您了,您果然不像星網上寫的那樣,我是說您十分出色和耀眼。”
他們弄出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圍賓客的注意,此時西莫的話又何嘗不是周圍軍雌的心聲呢。
軍雌們見過太多對他們擺臉色的雄蟲了,他們并不喜歡這樣的雄蟲,畢竟雌蟲也是有自己的驕傲的。
只是這樣的雄蟲太少見了也太珍貴,珍貴到他們都覺得這樣的雌蟲只存在于他們的幻想之中,于是大部分雌蟲都選擇了妥協。
“這裏發生了什麽?”
一道優雅的聲線在背後響起,帶着成熟男人的磁性和魅力,而聽到這道聲音的牧長歌只覺得頭隐隐作痛。
轉過身,果然見到了那個他最不想見到的人,許月知。
而确保自己吸引了全部賓客視線許月知,施舍般地露出了個微笑,滿意的聽到周圍地倒吸氣聲,許月知覺得很滿足,連被因為發現樓家父子對他也有所圖謀而産生的憤怒之情也平息了不少。
他就知道,只有他才是人群的焦點,只有他才是真正的主角,而這個屋子裏的所有雌蟲都将臣服于他,并匍匐在他的腳下。
不過在那之前,他要先解決這個十分讨厭的人。
擡起頭許月知的表情上帶了股瞧不起人的倨傲,他看起來仍然優雅,只不過這優雅卻多了份違和。
“請問?沒有蟲為我解釋一下嗎?”
自我感覺良好的許月知笑着開口。
“當然,雄蟲殿下。”
在距離許月知很近的位置,有只紅着臉的軍雌反應過來,連忙站了出來。
“哈哈,叫我許月知或者月知就好。”
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放到附近的侍者盤子中,故意向着那只軍雌靠近了些,甚至“貼心”的把軍雌鬓角的碎發向後挽去,即便這樣看起來很難看。
在許月知看來他很喜歡這些蟲的追捧,所以不建議在必要的時候給這些蟲一些甜頭。
“月知殿下。”
那只軍雌的臉似乎更紅了,小聲的叫了許月知的名字後,就快速而有條理的給許月知解釋了這裏發生的事,而目睹這一切的牧長歌只覺得被惡心壞了,完全不明白原書的主角受是為什麽看上這個許月知的,難道是因為臉嗎?
“原來如此,多謝,牧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不緊不慢的和那位雌蟲道了謝,許月知才像是剛注意到他們似的,和牧長歌打起了招呼。
“嗯,你有事兒嗎?沒事兒我們就先離開了。”
被迫看了一場戲的牧長歌,只想遠離這個已經崩的不能再崩,完全和他妹妹書中形象不符的主角攻。
或許是沒料到牧長歌這麽不給他面子,許月知沉默了很久。
“既然沒什麽事,那我先。。。。。。”
“我想和你聊聊關于你精神力的事。”
皺着眉頭,剛想說話表示他們要離開的牧長歌,就被許月知提高音量的話給打斷了。
“你什麽意思?!”
最先說話的是站在牧長歌身旁的莫爾,他對許月知語氣中的嘲諷和惡意感知的最快。
“你的跟班?”
指了指莫爾的方向,語氣嘲諷,又在他們開口之前搶着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聽說了一些傳聞。
出于擔心來向牧先生求證,若是假的最好,若是真的我希望牧先生還是不要緊扒着解少将不放了,畢竟你這是害他。”
話語間透露的滿是擔心,只是在這樣的場合說出來,就充滿了不懷好意,而且字裏行間分明就是肯定了牧長歌是無精神力者的事實。
果然許月知的話音剛落,周圍的賓客便壓低聲音互相交談起來。
“你有什麽證據嗎?而且這是我的弟弟,不是我的跟班,我希望你能放尊重些。
之前沒有長輩教你,也情有可原。
這樣吧我比你先從星船中出來也算是你的長輩,但畢竟沒有血緣關系,今天就只教你這一回,希望你下次能有長進。”
面對他人的惡意揣測和指責時,要求對方拿出證據并嘲諷回去才是正确的選擇。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不是嗎?
之前雄蟲保護組織也承認那張檢測報告是真的,那你現在沒有精神力的情況下,還堅持你和解少将的婚姻,本身就是一種不負責任的行為。”
主角不愧是主角,牧長歌決定收回自己之前的話,至少這位許月知腦子還是好使的,但這不說明許月知腦子沒有病。
“呵,看來你是不會有長進了。
我與解少将的婚姻是否維持下去,說到底是我和解少将的家事,至于負不負責也不應該由你來評判。
畢竟你這種見一個撩一個的性格,恐怕不明白婚姻對于我們的含義。”
周圍的探讨聲更大了,許月知怎麽也想不到他本來是來激怒對方想看對方出醜的,自己卻被氣了個半死。
“你說誰見一個撩一個?”
或許有被戳穿的心虛,或許是怕這裏的事傳到樓雲述的耳朵裏,而他暫時還離不開樓家的權勢。
“這種事兒你難道還要讓我明說 ?
也不知道你家那位怎麽想,不過據我所知樓少将眼裏可容不得沙子。”
無法和其他人分享雄主的事還是牧長歌從書中總結出來的,別的不說就大段争風吃醋的無意義的劇情,雖然看不下去但他也知道這些劇情存在的原因 。
想到自己家的雌君,牧長歌有些無奈,要是解無言對他的占有欲再強些就好了。
而且他是真覺得原書主角沒啥厲害的,要不是有S級的精神力和不錯的面容,再加上他這個角色過于惡心這才襯托出主角攻的優秀,要放在地球上,這種人只會是他牧長歌的手下敗将。
但因為是在蟲族,即便是這樣的雄蟲,大部分雌蟲也覺得已經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