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派出所
派出所
憋了好幾天的的雨，終于在她們離開滬市這天酣暢的降落了。
黃莺凡一行人走的早沒趕上這場特大的暴雨，降落時看新聞才發現，這場雨來的又急又兇，淹了好多低窪的地方，有幾個航班都被迫推遲了。其中一個就是原先她們打算坐的。
“幸好，我們沒選那班，不然這還不知道會推遲到什麽時候呢。”
男同事推着幾人的行李邊走邊感嘆。
“對了。”他突然轉過頭來問道：“你們一會兒怎麽回去，需要我送你們嗎？”
黃莺凡扶着紀菡在他的斜後方向走着，聞言，黃莺凡騰出一只手來，稍擡頭答。
“啊，不用不用，紀菡姐她有朋友來接的，我朋友一會兒也過來。”
“這樣啊，那行。”
紀菡的朋友來的非常及時，她們剛到A出口就看到了一個白衣黑褲的男人在等待。
男人面相柔和，溫潤有禮，還問了問是否需要送黃莺凡一程。
她忙擺手，“不用謝謝，一會兒我朋友就來了。”
“那你注意安全，謝謝你這一路照顧紀菡。”他沖黃莺凡輕颔首，扶着人走了。
送別了紀菡和男同事，黃莺凡一個人站在人來人往的出口處，看着往來交織的人和車輛，忽然有一種幼兒園放學了，別人家長都來接小朋友回家了，自己被留到了最後的感覺。
凄苦！悲涼！
想着想着黃莺凡悲從中來，翻出手機想給許婵發消息，琢磨了下，又覺得這會兒她估計還在開車看不到消息，就一個電話直接呼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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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噼裏啪啦的車內音樂瞬間湧入聽筒，震得黃莺凡吓了一跳。
許婵：“喂！誰啊。”
黃莺凡将手機拿遠了些：“我！”
許婵：“你說話啊，不說話我挂了啊！”
黃莺凡：“我！黃莺凡！”
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對面“啪”的一聲。
挂了。
黃莺凡：“……”
挂了電話的許婵還在跟着音樂哼歌，沒哼兩句，突然感覺有點不對。
她看了眼前方的路況，将車沿着路邊停下，拿起手機一看。
……糟糕。
許婵連忙撥了回去，讨好似地叫：“寶貝！”
黃莺凡輕哼一聲，“你到哪兒了。”
許婵：“放心放心，我馬上就到了，最多20分鐘。”
等了會兒，許婵突然反應過來：“你不是9點半到嗎，這才9點呢，你不會在飛機上打電話吧。”
“……”黃莺凡深呼了口氣，平靜的說：“我昨天說的是9點到。”
“哈哈。”許婵幹幹笑兩聲，“哎呀，沒事一會兒我帶你去吃飯賠罪，你在C出口等我，姐姐馬上就來！”
聽筒對面無言。
許婵：“怎麽了？”
黃莺凡：“你爹我在A！出！口！”
許婵：“……”
二十分鐘後，許婵抱着黃莺凡胳膊湊過來親她臉。
“笑一個，我帶美女去吃飯。”
“去你的。”
回去的車上，音樂換成了舒緩的純音樂。
許婵從收納箱裏翻出一瓶飲料來給她。
車平穩的行駛在路上，兩人唠着嗑，黃莺凡把這幾天在滬市發生的事情都竹筒倒豆子的和她說了一遍，特別是和駱言的那件事。
許婵開着車聽得樂得不行，“他發完那句後來呢。”
“後來，我說是輸入法的問題，然後他就給我回了個‘嗯’。”
說到這，黃莺凡有點疑惑，側過身去問：“你說這個‘嗯’是什麽意思，他是生氣了，還是覺得不和我計較了？”
許婵還在樂，“這我哪知道，反正如果我只發個‘嗯’那就是‘本姑娘不愛理你了’。”
“啊。”黃莺凡耷拉着臉嘆氣，“我覺得也是，所以我都沒說我今天回來。”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回去。”
黃莺凡喝了口飲料，“磨蹭兩天吧，反正這兩天休息。”
-
與此同時，南翠府。
駱映夏右手打着一把遮陽傘，左手拖着個大號行李箱，風風火火敲開了駱言家的門。
來開門的人是駱言，見到她順手接過她的行李箱，上下掃了眼她渾身的遮陽裝備。
“姐，這才早上，就打傘戴墨鏡了？”
“哼。”駱映夏收了傘，懶洋洋甩着手進門，“你懂什麽，現在也是有紫外線的好嗎。”
“小黃莺呢，我專門來找她的。”她朝着屋內看了一圈。
将行李拿進來後，陳姨就接了過去。
駱言擡手松開一顆襯衫紐扣，走到沙發前坐下。
“出差去了。”
“出差？”駱映夏把墨鏡放在茶幾上，坐下，“我好不容易回國了，她怎麽還出差去了呢。”
“那她去的哪兒啊。”
“滬市。”
“那我得給她打個電話，問問什麽時候回來。”
駱言擡頭時，駱映夏已經播通了電話。
“喂，小黃莺，你出差了？”
“那什麽時候回來啊。”
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麽，駱映夏面露遺憾，“啊，這樣啊。”
“沒事，我在這兒還會呆上幾天，你出門什麽的注意安全啊。”
“嗯嗯，好，拜拜。”
挂了電話，駱映夏哼着小曲兒，随手從茶幾上拿了一顆糖拆開放入嘴裏。
“她說什麽時候回來。”
駱映夏撩眼看他。
“還得要個兩三天吧，滬市下大雨好多航班都停飛了。”
她看了眼手上的糖果包裝，随口問：“這水果糖挺好吃啊，什麽牌子的。”
駱言朝她看過去，又掃向茶幾上各類色彩鮮豔的零食包裝袋，自從黃莺凡搬進來後，常常能在不同的桌上發現各類零食。
她是真得是很愛吃。
“不是我買的。”
“也是，你買不出這麽好吃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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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黃莺凡開始上班，兩人就很少出來玩了，這兩天好不容易又住在一起了，許婵特意選了個酒吧，打算帶她去好好玩個晚上。
這幾天，京城氣溫突然轉涼，坐在車上不用開空調，自然的風吹起，反而格外的怡人。
車外日漸黃昏，車內淡淡的精油香讓空氣染上了一層清淡的溫煦，一閃而過的奶茶店暗香浮動，悠然古樸的音樂仿佛将人拉回了那個朝代。
黃莺凡手搭在車框上，風吹開頭發。
看着窗外交疊變換的景色，她覺得現在自己就是妥妥的MV女主，正想着給自己安排一個什麽樣的故事，突然一個巨大的慣性将她整個人往前一甩，又被安全帶使勁給拉了回去。
“怎麽了！”黃莺凡回過神。
許婵：“靠！我追尾了。”
“……”
兩人急急忙忙下車。許婵彎腰查看被追尾的車，好在不嚴重，只是蹭掉了一點點漆。
“怎麽樣？”黃莺凡慌忙地問。
“還好還好，掉了一點漆。”
被追尾的車主從車上下來，許婵還沒來得及開口道歉，她走過來就指着鼻子開始罵。
“你搞什麽呢，會不會開車！”她指尖幾乎要戳到許婵的鼻尖，臉上滿是悍色。
“非常抱歉。”畢竟是自己的問題，雖然有點不悅，但許婵仍然賠着臉低頭不停的道歉。
“道歉有用嗎！”她打量了許婵的衣着，估摸出了她的家庭條件。
“我的車很貴的，不會開車就別出來開！”
“貴個屁！”許婵忍不住了，從小到大還沒誰能指着她鼻子罵呢。
是她的問題她認錯，但這得寸進尺的她就忍不了。
見人要鬧起來，黃莺凡趕緊拉住許婵，自己上前一步溝通。
“姐姐，非常抱歉啊，我們賠錢。”
車主面色稍霁。
見她緩和，黃莺凡繼續說，“您看這500夠嗎。”
車主看起來有點猶豫。
黃莺凡又好聲好氣地說：“如果您實在不願意，我們也可以拍照走理賠，不過您看這就比較麻煩了，多耽誤您時間呀。”
見她态度好，又賠了錢，車主別扭的應了聲，嘴裏還說着類似于算你們識相的話。
旁邊的許婵白眼都快翻上天了，氣得甩門上了車。
這邊黃莺凡掃了微信給錢才慢慢上車。
“你給她那麽多幹什麽，就那點最多300搞定，她還有的剩呢。”
“不然她一會兒不依不饒的。”黃莺凡扯着安全帶系上，“太浪費時間了。”
許婵臉色好了點，轉頭嘟着嘴說：“一會兒還錢給你。”
“還錢就算了，你請客。”
“好嘞！”
夜晚的酒吧喧鬧，空氣中都彌漫着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
但，所謂禍不單行。
這邊黃莺凡和許婵坐下還沒玩半個小時，突然一群警察圍了上來，把她們和旁邊的另一桌一起塞上車給帶去了派出所。
這突如其來的事情給兩人小姑娘給吓蒙了，坐在派出所的大廳裏半個小時後才堪堪緩過神來。
其實是因為有人在酒吧裏嗨了東西，為了保險就把周圍人都被帶了回來。
派出所的燈光冷白慘淡，照在人的臉上毫無血色，黃莺凡覺得這一瞬間自己夢回一個月前。
“你幹什麽呢。”見許婵一直低着頭，拿着手機不知在搗鼓什麽，黃莺凡推了推她。
“看黃歷！”許婵憤憤地擡頭，“我覺得今天肯定不宜出門，這遇見的都是什麽破事啊！”
黃莺凡忙不疊點頭。
她們和派出所真的有不解之緣！
剛來的時候，被吓得出了一層薄汗，此時幹了有點黏膩。
黃莺凡去洗手間掬了一捧水潑在兩只手臂上，又将剩下的一點水珠灑在臉上，才覺得舒爽了些。
收拾完回頭時，意外撞見一個熟人。
大概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兩個人都有點愣。
還是齊星川率先開口：“你怎麽在這兒？”
“呃……”一下沒想好怎麽解釋，黃莺凡想了想說：“出了一點小小意外。”
齊星川沒追問，只朝她點了點頭。
“你這裏……”黃莺凡看着他的嘴角，指尖指了指自己的示意他。
“和別人打了一架。”齊星川不在意地擺擺手。
“對了，你還不能走嗎？”
“好像還需要一會兒……”
“哦。”齊星川點點頭，沖外面指了指，“那沒事我就先走了。”
出了派出所，齊星川剛上車，就接到了駱言的電話。
駱言：“怎麽樣，聽楊宿說你救人被打了。”
齊星川：“小事，都解決了，正準備回家呢。”
駱言：“那好，注意安全。”
“哎等等。”齊星川隔着車玻璃往派出所裏瞄了一眼，見到黃莺凡正從洗手間走出來。
“我在派出所遇見你朋友了。”
“嗯？”
“就上次我們吃飯遇到的那個姑娘，你不之前還幫過人家嗎。”
齊星川補充道：“她好像遇見點小意外什麽的，我看這小姑娘像是被吓到了，那小臉白的沒點血色。”
他說完後，對面一時沒說話。
頓了會兒。
“派出所地址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