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元旦
元旦
“哥哥？”黃莺凡眨眨眼喃了一句。
駱言：“诶。”
這個人真的有點得！寸！進！尺！了！
黃莺凡抽回自己的手，面無表情地看着他說：“你都快30了，還叫自己哥哥！”
“不是你先叫的？”駱言勾唇，過去給她扯安全帶，看她時一幅理所當然的模樣。
黃莺凡看着他磨磨牙，一下子被噎得說不出話來，措辭半天憋出一句，“老男人！”
駱言指尖一頓，垂眸将安全帶扣上，擡頭時視線緩慢的從她的下巴移動到她的眼睛。
一寸一寸的，像是帶火。
突如其來的侵略感，讓黃莺凡噤聲，眨巴眨巴大眼睛沒說話。
車內暖氣升溫，男人外套敞開，藏藍色的高領毛衣抵着下颌，襯得面容冷白，他扯着唇，食指指腹磨過黃莺凡的下巴，瞬間熱度從那一小塊蔓延至整個臉頰。
他眼眸漆黑，看着她低笑，“來，看着我的眼睛，再叫一次。”
黃莺凡腦袋懵了一瞬，然後慢慢的臉頰爬上緋紅，整個人都在發燙。
盯着他看了半晌，反應過來後，瞪圓了眼睛，軟兇軟兇地說：“怎麽？你在教我做事？”
明明整個人已經害羞到不行，卻還強裝着鎮定，駱言真的覺得小姑娘很可愛。
他手指在她下巴輕捏了下，沒再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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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12月31日，一整年的最後一天。
跨年黃莺凡哪也不想去，就想窩在家裏看跨年晚會，看到駱言帶她來超市，她有點好奇的問：“來這兒幹嘛？”
“跨年給你做好吃的。”
吃過一次他煮的面味道還不錯，沒想到駱言看起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竟然還真的會做飯。
超市裏挂滿了紅色的燈籠，張燈結彩，節日的氛圍很濃郁。
超市裏的人多，還有橫沖直撞的小孩，一不小心就容易被沖散。
黃莺凡走在駱言旁邊，看見他停下來朝她伸出了手，她頓了會兒，才慢慢将手搭了上去。
男人的掌心很溫暖，一整個裹着她的手，微熱的溫度慢慢也覆蓋了黃莺凡整個手心。
他們在蔬菜區和肉類區逛了一圈，還沒買。
駱言偏頭問她：“想吃什麽？”
黃莺凡想了下問：“你什麽都會做嗎？”
“嗯——”駱言思考了下才答：“只要別太特殊，我應該都行。”
“什麽叫特殊？”
“比如，你上次吃的豬腦和烤羊鞭。”
竟然還記得！
黃莺凡瞪他一眼，甩了下手，被他握的緊沒甩開。小姑娘又擡眼看着他，一幅委屈巴巴受他欺負的樣子。
再逗下去她就真該炸毛了，駱言笑着順了下她的頭發，沒再說話。
超市裏人聲喧鬧，柴米油鹽的煙火氣很重，駱言看起來就不像常來這裏的人。他眉宇之間帶着天生矜貴的冷感，身段筆直，肩若削成，但走在這琳琅滿目的商品之間竟然莫名的很和諧。
結賬之前，黃莺凡去了零食區挑了一堆瑣碎的零食，嘩啦一下全部放進了購物車裏。
駱言掃了眼滿滿當當的車，“一會兒吃飯還買這麽多零食。”
小姑娘挺興奮，腳尖上下點着，“晚上跨年晚會陳起司壓軸啊，要邊吃邊看等着他。”
駱言懶懶散散睨着她，“你還真是三句話離不開他。”
黃莺凡：“？”
這醋也吃啊？
車子開進南翠府，過節的日子，家家戶戶燈亮着，透着玻璃散出來，溫馨旖旎。
陳姨放假了，整個房子裏就只有他們兩人，挺冷清，一進門黃莺凡就拿出手機打開電臺在放相聲。
“對了，今晚你不用回家陪老人過節嗎？”黃莺凡換了鞋，先拆開了一盒百奇棒，“嘩啦”撕開叼進嘴裏。
“老人家不興過元旦，中午去看過了。”
駱言邊說邊提着一大袋子的食材走進廚房，“你先看電視，一會兒叫你吃飯。”
“不要，我也想學做菜。”
駱言将袋子放在流理臺上，卷起袖子将蔬菜肉類一樣樣拿出來，“你不是會做一點嗎？”
黃莺凡嚼着巧克力棒走過來，“僅限于蛋炒飯和下面條，而且還是那種只能用于填飽肚子的水平。”
男人聞言笑了聲，很熟練的順着根莖将西蘭花切成小朵放入盆中，又裝上清水放入食鹽浸泡。
“你怎麽這麽熟練。”黃莺凡真得挺驚訝的，微仰臉看他，“像你們這種‘路都不用走’的總裁，應該都是飯來張口啊。”
有了超市裏的事情，小姑娘又拿之前的事情諷他，一點兒也不願輸。
駱言低頭拆開肉的透明袋，“有句話不是說，會做菜才能讨女孩子喜歡。”末了又擡頭看她一眼，“現在我覺得說的挺對的。”
黃莺凡盯着他幽幽地說：“那還有一句話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剛吃完巧克力棒，唇角上還沾着稀碎的巧克力醬，黑了一小塊，在珠白的臉上格外的明顯。
男人清洗幹淨手，扯過一張紙，單手捧住小姑娘的臉，将紙巾在她唇角輕蹭了下，含笑着說：“嗯，那小姑娘的嘴就只會吃東西。”
駱言做菜還真像模像樣的，黃莺凡在旁邊看着蠢蠢欲動也忍不住想要下手。
菜買的有點多，剩下了一塊新鮮的肉估計用不上了，只能先放進冰箱，黃莺凡從旁邊取下一把陶瓷刀，“先別放，讓我試試。”
“會嗎。”
“切肉而已嘛。”
生肉很軟乎，手摸上去有種很奇異的觸感，黃莺凡總感覺奇奇怪怪的，難怪之前看到總有人說自己做了菜就會有點吃不下。
她刀工不太熟練，雖然肉很好切，但是都大小不一。
“好醜啊。”黃莺凡看着自己手下的成品，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
耳邊男人懶散着低笑一聲，随後從她身後圈住了她，摘下了她手中的刀。
窗外輕淺的汽笛聲在雪裏被壓的低，路燈像是暖黃色的漩渦照得窗戶氤氲，耳邊魚湯咕嚕咕嚕冒着熱氣，身後貼上一片溫熱，黃莺凡縮了縮脖子，沒敢亂動。
其實他刀工也算不上完美，但比起黃莺凡要好的太多，所以一塊肉莫名其妙的就被切成了兩種不同的樣子，最後裝進盒子裏塞進了冰箱。
吃完了飯，黃莺凡幫着駱言一起将東西收拾幹淨後，就提着一大袋子的零食坐在了沙發上看晚會。
飯後駱言接了個工作電話，打了挺久将近快一個小時，回來的時候黃莺凡薯片都吃完了一包。
外面下着鋪天蓋地的雪，星星點點，紛紛揚揚。
冬天屋內送了暖，小姑娘脫了外套，穿着羊絨的紅色毛衣，圓領口敞開着露出一圈鎖骨邊，白淨分明，兩顆痣抵着鎖骨凸起，在光下若隐若現。她團在沙發上，半身長裙散開像朵盛開的大麗花。
聽到腳步聲，黃莺凡回過頭來，從沙發上跪着挪過來，塞了一片薯片在駱言嘴裏，“打完了？”
“嗯。”駱言在她旁邊坐下，看了眼電視屏幕，“還沒出來嗎？”
“對啊，他壓軸呢。”她坐下剛說完就打了個哈欠，淚花連連的，“這才十一點呢，估計還有一個半小時吧。”
男人擡手蹭掉她眼角的淚，看她眼睛，“困了？”
“有點。”黃莺凡甕聲甕氣地說：“吃飽了就好困。”
“那你睡會兒，等他出來了我叫你。”
黃莺凡想了下，“那你十一點五十五叫我。”
“這麽早？”駱言擡眉。
“我有事情要做，記得叫我。”
黃莺凡睡得很安靜，怕驚着她，駱言不敢随意走動，扯了塊毛毯蓋在了她身上，就坐着沒再動。
心裏牽挂着事，所以黃莺凡睡得很淺，男人叫她的時候，只一句她就醒了。
坐起來時，她頭發亂糟糟的貼着臉頰，還有細細的壓痕，駱言看着她笑：“這麽快，還以為你要賴一會兒。”
“才不會。”
黃莺凡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十一點五十六分。
她腦袋不太清明，将毛毯放在腿上，又撥了下臉上的亂發，盯着手機看倒計時。
最後一分鐘的時候，她突然側過身子對着駱言，扯了下他的手。
“還有最後一分鐘就要跨年了。”黃莺凡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認真地說，“你有沒有什麽新年願望。”
小姑娘的眼睑很漂亮，稀碎的燈光綴在的眸子裏，盈盈秋水。
駱言盯着她看了會兒，目光從她的眼睛滑到她殷紅的唇上，喉結動了下，開口時聲音有點啞：“是有一個。”他掀起眼皮看着她。
耳邊有主持人在倒數。
“十。”
“九。”
“八。”
“七。”
黃莺凡彎唇：“我也有一個。”
“是什麽。”燈光攏在他的眉眼處，暖黃朦胧。
“六。”
“五。”
“四。”
小姑娘手攀上了他的脖子将人圈住，她眨巴着眼睛将人拉進了點，漆黑的瞳仁鎖着他，帶着星點的笑。
“三。”
“二。”
“一。”
“那就是——”
她唇邊綻開笑意，在他唇畔落下一吻，軟着嗓子，柔柔地說。
“新年快樂。”
“男朋友。”
在一起了就方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