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這個點了,梁折說腦子不混不正常。

加上之前無數杯酒精的基礎,他這會兒說什麽都是不讓步的。于是梁折就順着鬧,拉着陸清的手臂,連着對方的襯衣都能拽下來,側頭問:“什麽答案啊?”

明知故問的語氣,沒讓對方多思考。

此時卡座的人都去了樂池,原本熱鬧的地兒少了一些人。

看似清冷,但梁折卻覺得能燒起來。

從手腕開始,一路往上,燒到襯衫裏面。

陸清的發尾都噴了香,很淡的冷香,這會兒距離近了沖的腦袋更暈更沉。似乎這一刻只剩下他們倆。

也只有他們了。

于是梁折就笑,他不正經的時候,總是這樣,連耳側的銀飾都能晃蕩。

陸清的呼吸一下就亂了。

“答案啊。”他難得拖了音,又沉沉落下來,“我現在告訴你。”

唇側傳來了觸感,梁折下意識抖了抖,幾秒後低笑了下,沒有一點反抗,而是主動擡了下巴,迎合了對方,甚至可以說是一種索求。

都這個年齡了。

不用言語,也不需要理智,其他的也都可以。

梁折這個時候是閉眼的,他不敢對視那一雙眼睛,似乎見到了,就會徹底燒起來。而此刻,對方的氣息混着香水,讓他的理智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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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感到對方輕碰了一下嘴角:“明顯了嗎?”

“什麽?”

“我說答案。”陸清的聲音很低,就這樣貼着梁折的唇,若即若離,“明顯了?”

梁折長長呼了一口氣。

這誰受到了,更何況對方是正經到不行的陸清。

于是他睜開了眼。

看着那雙眼睛,他笑的時候,氣息都沒緩過來,嗯了一聲。

隔了幾秒,也跟着壓低了聲兒:“求之不得。”

行吧,被他管着就管着吧。

他梁折這輩子沒被人拴過,這會兒,偶爾把爪子綁綁也行。

酒吧依舊嘈雜,酒保過了一會兒後,就把梁折點的酒都上齊了。這會兒梁折只是一個人默默的把酒往裏面推,沒有動。

“還記得前幾天送你的玫瑰嗎?”梁折忽然問。

“嗯。”

“那會兒那一束玫瑰,送的不盡興。”

陸清看了他一眼:“為什麽?”

梁折嘆了口氣:“也沒啥,就咱們之後不是鬧了會兒變扭嗎,我都歸這玫瑰上去了。”

其實也沒有多大的聯系。

只是他總覺得,雪粒子能把玫瑰打了。

“每次雨後,我看着那些玫瑰就可惜。”梁折說,“多好一花兒啊,下了場雨後什麽都不剩了。”

陸清似乎想到了什麽,輕笑了下。

“怎麽了?”

“沒有。”陸清的語氣依舊很淡,只是正經裏帶了不易察覺的、上揚的尾調。

梁折愣了一下,結合了剛才抒情的部分,自個兒樂了。

“我說什麽呢,你要這麽想也的确啊;”他喝了一口水,往後靠在卡座上看陸清,“以後不喊你陸老師了,喊陸玫瑰怎麽樣。”

這話說的,陸清沒應他。

但那個眼神明顯說的就是。

梁折說什麽都可以。

他都認可,全都能接受。

元旦的時候,梁折和陸清都忙。通俗點來說,一個就是調香師,一個是紋身師,在節假日肯定沒理由休息。

這會兒梁折的狀态明顯和之前不同。

盡管不拿手機上班,但只要空下來,就一定會捧着個手機,待在角落裏咯咯的笑。

這樣子讓江順和陳萬對視了好幾次。@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哥這樣沒事吧。”江順問。

“不,不知道啊。”陳萬跟着說,“但看起來吧,不太正常。”

“這還能有正常的?誰一天到晚對着個手機笑的,那也太可怕了。”

不過倆人盡管說,也不敢直接去問,雖然他們知道是誰,但年末的獎金還是得争取下,不能因為這種事自己作掉。

梁折做完了今天的圖後,直接把一瓶紅辣椒醬放在陳萬眼前:“等會兒,你去湘菜館打菜的時候,記得把這個給老板。”

“西安的油潑辣子?”

“對,我和陸清找了挺久,買到的是老鋪子裏做的。”梁折說,“賊香。”

江順:“你不自個兒去送嗎?”

梁折:“我下班了。”

江順啊了一聲:“哥你今天挺早啊。”

“沒什麽事就別叫我了。”梁折說,“陳萬今天是晚班,記得吃不完的進二樓冰箱,別老是放在休息室桌上,冬天也挨不住。”

梁折說完就走了。

沒有一點停留,趕着趟兒甚至還開了車,直接就回了家。

其實他今天這麽趕是有原因的。

他和陸清決定補過一些節日,把之前的那些錯過的,全部慢慢的補回來,盡管陸宛那事兒沒怎麽解決,但眼前的日子得過好。

這次他們就打算先補過一個元旦。

梁折自然請了陸清,他這料理的功夫自然不能白費。而這會兒,陸清也等在了樓下,手裏拎着兩個購物袋,站得十分筆直。

梁折一看就樂了。

即便這樣,這袋子也給陸老師背成了愛馬仕。

“等久了吧。”梁折說,“剛路上堵車了。”

“沒多久。”陸清開了玻璃門擋着,讓對方進,“我剛到你就來了。”

自從上次之後,他們的距離近了不少。

盡管沒什麽實質上的肢體接觸,但一前一後的位子明顯增多了。今天做菜的時候,陸清就站在他身後,看他做料理。

怎麽說呢,這樣的姿勢有了一種獨特的意義。

畢竟能放心把後背交給對方的,除了兄弟外就只有一個可能。

等到把最後一道牛排放桌上後,梁折又感到有身影靠過來,把一小瓶香放在桌上。

“這個香是……”梁折的視線落在對方手上,訝然道,“新的香?”

陸清嗯了一聲。

梁折就笑:“是什麽?”

而這次面對梁折,陸清的眼底帶了笑意,他伸手繞過梁折,像要把對方環住一樣,把香水放在廚房的臺子上。

陸清:“猜一下吧。”

“術業有專攻,陸老師。”梁折說,“要不下次我把紋身給你猜猜?”

陸清這下是真的笑了,順着用了力。

這次是貼嚴實了,也真正的圈着了,就像雄性宣誓主權那樣,讓梁折不得動彈,似乎今天不給個答案,他不會松手。

梁折的目光落在對方手臂上,笑的不行,他側頭眯眼看對方。許久,他說:“真要我猜啊。”

陸清:“嗯。”

梁折用手指摸了摸嘴唇,思考了一會兒說:“日升雪山。”

“認真點。”陸清道。@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梁折就笑,繼續側眸看他:“別賣關子了。”

陸清這才放開手。

怎麽說呢,分寸這件事,他倆越玩兒越上頭。

不是要直接貼着,也不是疏離,倆人該撩的都撩了,該玩兒的都玩兒了,此刻得不到的卻更讓人欲罷不能。

陸清把那瓶香水轉了一下。

米白色的标簽露出來。

——雨落玫瑰。

這個名字下方有一個玫瑰樣子的圖案,藤蔓一路纏繞到後側瓶底,平添了一些浪漫。

梁折看了幾秒。

這個名字對他來說不陌生,那會兒他就說過,送玫瑰可惜是因為外面下的其實是雨不是雪,那些雪粒子落傘上,就什麽也不剩下了。

就和玫瑰一樣,雨水打落後,融進土地後也消失了。

“這一瓶,就是雨後的玫瑰香。”陸清的語氣很溫柔,但又帶了一種不容置疑的硬朗感,“以後玫瑰凋謝了,心疼了,就聞這個。”@無限好文,盡在半夏小說

說這話的時候,對方的氣息直接撲在梁折的耳側。

溫溫癢癢的。

一想到之前酒吧那會兒,他耳朵都能燒起來。

梁折努力的岔開話題:“配比是什麽?”

陸清往後了一點,說:“花香調子講究一個甜度,不能太過,也不能太薄,比較通用的比例是3:5:2,但不固定,很多時候,這些都是自由的。”

其實這個不重要。

他不懂這一行,但聽着就是享受,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音節他都喜歡的不行。

不過梁折就是很認真的聽。

從設計到配比,一個一個字的聽,直到最後,輕輕的皺了皺眉。

“陸老師,這不對啊。”梁折掰着手指頭說,“你這配比少了,後調還差一個。”

陸清看了一眼梁折,似乎在沉思:“是嗎?”

梁折就樂:“你也會犯這種錯誤啊。”

陸清:“其實配了,剛才忘說了而已。”

“是什麽?”梁折忽然有點好奇。

陸清沒直接回答他,眸子逐漸變得深邃,他伸手,修長的指尖輕抵在對方手掌上,寫下了最後的後調配方。

怎麽說呢,後調是香氣最浪漫的地方。

等前調和中調散去,最後的那一抹就這樣顯出來,

直到這會兒,梁折才想到了什麽,擡眼的那刻就見對方笑了,像在肯定他的想法一樣。

“對,這就是最後一個尾調的配比,叫做……”

“陸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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