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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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有些粗糙的棉被之下,方逸北伸手,動作緩慢的解開她的衣領子,他在她耳邊低笑,輕聲道:“做什麽?”
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蕭恰似耳邊,就連原本寒冷的空氣,都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滾燙了起來。蕭恰似覺得心底癢癢的,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撓了一下,一下子又變得軟乎乎的,生不出半絲火氣。
方逸北篤定道:“當然是做|你。”
蕭恰似眨了眨眼,只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他的手落在她肩上。或許是因為被子裏面太熱,方逸北手心有一層薄薄的汗,甚至解她衣裳的時候,連指尖都在微微發顫。
他用手肘撐起身體,整個人在她上方,垂下眼笑着看着她。
蕭恰似眼前陡然明亮起來,同時,她也看清了方逸北的臉。他臉上有不自然的紅暈,房間的門窗都緊緊關着,屋子裏面的光線很暗,他長發未束,全都披在肩上,有些落在她身上。
蕭恰似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手帕,忽然想起從前聽趙覓柔說過,有些男子會在情|欲難以滿足的時候,選擇自|渎。
所以,她家北北剛才在房間裏面,也是在自渎嗎?
腦子裏面冒出這個想法之後,蕭恰似再看方逸北的時候,連眼神都坦蕩多了。
她覺得……
她家北北,真的是,好可愛。
真的太可愛了。
可愛到炸了!
一直到她的衣裳被人全部解開,蕭恰似依舊是有些心神蕩漾,覺得方逸北可愛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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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逸北忽然有些不高興的問:“你笑什麽?”
蕭恰似回過神來,愣了一會兒之後才小心翼翼的說:“一想到要和你做那種事情,我就覺得,很高興。”
方逸北:……
“真的很高興。”蕭恰似忍不住笑了,手摸了摸臉後,才輕輕地放到方逸北的背上,她彎着眼睛道:“我簡直要高興瘋了!”
方逸北:……
他不答話,直接低下頭親她,蕭恰似睜着眼睛,像個不谙世事的孩童一般,認認真真的看着他的臉,似乎是不想錯過他臉上的絲毫表情。
方逸北被她看得不自在極了,他擡起手,直接捂住了蕭恰似的眼睛,聲音嘶啞的說:“蕭恰似,你不許看。”
被他親的人還有些不在狀況內,很乖順的回答:“嗯,我不會看的。”她說完之後就舒展開了整個身體,她又道:“北北,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不會睜眼,也不會反抗的。”
話一說完,屋子裏就沉靜了下去。
良久,方逸北都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捂着她的眼睛,垂着眼安安靜靜的看着她。蕭恰似舔了舔還有些濕潤的唇,問:“北北,你為什麽停下來了啊?”
“你不覺得,男子如我這般算是放|蕩嗎?”
方逸北聲音裏帶着不自然的羞赫。
蕭恰似動了動手指,忽然想起了很多年前的夢。那算是一個春|夢,那個時候她才剛剛懂事,第一次做那種夢時,醒來還有些無措。可是,哪怕是過了這麽多年,哪怕那個清晨在記憶裏都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她卻還是記得那一種莫名的悸動感。
不需要怎麽回想,都能想起那種溫馨的感覺。在夢裏,她看不清那個男子的相貌,甚至,除了那種懵懂悸動的感覺,再沒有別的了。
很多年以後,她第一次和方逸北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腦海裏面反複回憶着,回想着的,就是那個夢。後來真的嘗到了夢裏的滋味之後,她就不再會做那樣的夢了。
後來的夢,都是可觸可感,夢裏的那個人的相貌,都和眼前的這個人如出一撤。
她用手撥開方逸北捂着她的眼睛的手,反客為主的将他壓、在身、下,蕭恰似問:“北北也會做春、夢嗎?”
方逸北被她壓、着身、體,動彈不得,紅着耳垂緩慢的點了點頭,不自然道:“也許會吧。”
“你在春、夢裏,會夢到我嗎?”她像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問些什麽,語氣懵懂而純真。
“……嗯。”過了好一會兒,方逸北才說:“我并不是故意的。”
“那你會夢到別人嗎?”蕭恰似偏了偏頭,似乎很好奇這個問題:“你以前做那種夢的時候,有沒有夢到過別人?”
她低下身,輕輕地吻他的耳垂,又問:“有嗎?”
問題的答案是什麽,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輛車呼嘯而過。
最後的最後,方逸北紅着眼睛吻她脖子,蕭恰似也不躲,任由他啃着,她溫柔地說:“你輕點咬,咬重了牙齒不會疼的嗎?”
方逸北不理她,仰着臉發狠的咬她,聲線模糊的說:“蕭恰似,我求你輕點行不行……”
蕭恰似用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笑着低聲哄道:“北北,你乖呀。”
她手上還粘着東西,就那麽大大咧咧的摸他的臉,方逸北被她的動作給氣炸了,擡起手無力的推她。蕭恰似自小習武,身板雖不強壯,可力道卻很大,他怎麽推都推不動。
他紅着臉躲開蕭恰似的手,哼哼唧唧道:“等隔壁房間的房門修好了,我就回去睡。”言下之意就是,這約莫是蕭恰似在邊陲最後一次和他睡一張床了。
蕭恰似手上的動作頓了頓,片刻之後又笑了:“等會我讓柳柳去請人來把床加寬一點,北北就留在這裏睡好不好?”
方逸北閉上眼,一臉正經道:“我是不會和你這種下、流的人在一起睡的。”
“下、流?”蕭恰似用手指點了點他,似笑非笑道:“當真下、流?”
方逸北紅着眼睛和她對視,最後啞着嗓子嘶啞的說:“蕭恰似,你別欺負我……”
他說着吸了吸鼻子,用手肘頂她心口,委屈巴巴地說:“我是真的難受。”
他這副模樣有多可憐,蕭恰似不知道,她只覺得這樣子動人極了。一個平時衣冠楚楚,清俊出塵的貴公子,此刻紅着臉,渾身光、裸的躺在她的床上,而且還一副任人宰割的柔弱樣子,一臉渴求的對她說,他是真的難受。
再加上,這個貴公子,是她心心念念好久的心上人。這種情況下,她要是還有理智可言,也就不叫蕭恰似了。
未時,柳柳在門外喊過蕭恰似,可才一靠進房間,就聽到了裏面的聲音。柳柳敲門的手生生頓住,最後轉個身,下了樓。
樓下一幹護衛無事可做,聚在驿館中間的桌子邊玩着牌。柳柳下來的時候,其中一個護衛問:“主上和正君究竟在做什麽?怎麽一整天了都沒下來?”
坐她對面的護衛打出一張牌,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樓梯的方向:“這你們就不懂了吧?”
“難道你懂?”有人問。
“主上啊?”那護衛接下上家打過的牌,玩笑道:“不知你們有沒有聽過關于主上的一個傳言?”
那些人來了興致,就連柳柳也被勾起了好奇心,都圍在桌前聽着那護衛講起關于蕭恰似的事情來。
“我聽聞主上前些年在邊關的時候,趙老将軍曾有意将自己的獨子給咱們主上做正君。”
有一個護衛聽了是這件事,擺了擺手道:“這件事情在我們這裏早就不是秘密了,你還當什麽?”
那護衛聽了不服氣,“你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們知道咱們主上對于這件事情的反映嗎?”
衆人默了默,齊齊道:“不知道。”
那護衛便笑了,招了招手,讓他們湊得更近些,這才開口:“主上那年也才不過是個剛長齊毛的小丫頭,趙家小公子那又是何等姿色,雖說與正君相比略略輸了幾分顏色,可在京中那長相,也算的是上上等的了。”
有人點頭附和:“看前幾日的趙小将軍的容貌,便可知道其弟弟的容貌也是不俗的。”
“可咱們主上倒好,不愛美人,也不愛趙老将軍抛出的橄榄枝。你們想想啊,娶了趙家小公子,那趙家不就相當于是依附于咱們主上的了嗎?”
驿館裏面沒有什麽人,所以她們才敢在這裏說着這些閑話。
那護衛打了個轉,“咱們主上不,聽聞主上在夜裏頭拿着劍進了趙家小公子的營帳,說要是趙公子同意嫁給她,她便用那劍娶了趙家公子的性命。”
周圍的一幹護衛:“……”
衆人沉默了許久,才有一人輕聲道:“原來主上的勇猛,是從幼時起便有的。”
另一人接道:“那不知憐香惜玉的習慣,也是從幼時便養成的。”
“還有那不知體恤下人的習慣,也是很多年前養成的。”柳柳接道。
那護衛咳了咳,片刻之後才獻寶似的說:“我聽聞趙小公子那時問主上為什麽。主上那時說,這世間或許有那麽一個人能讓她心甘情願的娶他,可是那個人,一定不是趙公子。”
護衛指了指樓上,衆人明了。
不是趙公子,那便是方公子了。
“正君這命倒還算是不錯的了,主上那樣的對他好,便是正君冷臉,也不見主上冷臉的。”有一個護衛摸着下巴,凄凄開口:“诶,可憐正君那樣的美色,竟然被主上那等不知憐香惜玉的人給娶了。”
柳柳想了想,還是将自己聽到的說了:“我方才在樓上,聽到正君向主上求饒。”
衆人一時之間腦海裏竟浮現出旖、旎的畫面。
“正君還說咱們主上勇猛。”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