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該存在

不該存在

“肖搖的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她那個姓許的同學沒有再到網上胡言亂語吧?”

“找人吓吓就服軟了,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敢說什麽。”肖擱說,“你該關心的是你兒子,膽子不大,色心不小。”

肖必安掃他一眼:“怎麽說話的。”

他突然想起什麽,試探地說:“前幾天看到肖搖和時鐘走得挺近,他們倆……”

他說的是肖搖傻愣愣跟着時鐘去找自己的事,肖擱聽也不聽,直截了當地道:“您別打那歪主意,家裏有一個我爸這樣的蠢……夠夠的了。”

肖必安瞪了肖擱一眼:“你又胡說八道什麽,我接觸那孩子覺得不錯,長得也不差,現在小姑娘不都喜歡這樣型的?”

一副蠢相好拿捏,還是安全部部長的獨生子,我看是你喜歡這型的!

肖擱皮笑肉不笑。

“肖搖丫頭只聽你的,你作為哥哥好好勸一勸,你自己想想,除了時家的門楣,還有哪個配得上我肖必安的孫女?況且有時家的關系,最後還不是你落得便宜?”

肖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末了冷笑兩聲:“那今天我和您沒話可說了。”

肖擱說着起了身,正是這時,有人敲門進來,肖擱本以為是手下人,沒想到來的是肖鶴雨。

肖鶴雨聽了一半,見他們倆就說:“在說搖搖的事呢?”

肖擱看見他心裏更不高興,一言不發地揣了那堆文件,肖鶴雨笑嘻嘻地朝肖必安說:“爸,樓下有朋友找您呢,讓我和侄兒聊聊吧。”

肖必安知道他們倆從小關系好,讓肖鶴雨來勸也無妨,于是自己和助理一塊下樓了。

人一走,肖鶴雨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往肖必安的辦公椅上一靠,仍是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道:“我們叔侄倆好久沒有這樣的機會能好好聊一聊了吧?我們之間有太多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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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簡直可笑。

肖擱漠然置之:“你一直在騙我。”

肖鶴雨清楚地知道他因為什麽而生氣,卻不以為然道:“沒有。除了你小時候,我告訴你誘變劑是抗輻射藥之外,我沒有騙過你。”

肖擱心中冷笑,根本不相信:“言鏡呢?你告訴我他死了,多年以後卻死而複生變成了馬戲團新成員,真是奇怪。”

“這世界上奇怪的事情多了去了,”肖鶴雨仰頭盯着照明燈,眼裏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轉頭又看着肖擱,幽幽地道,“擱兒,請問,你又怎麽能确定你身邊的這個人是真的言鏡?”

肖擱一頓:“你什麽意思?”

肖鶴雨卻不正面回答,溫情脈脈地說:“擱兒,你是我看着長大的,我害誰也不會害你。二叔在這裏給你個忠告,看人不要用眼睛看,你看不出來是人是鬼的。”

“你少擺出一副教導我的樣子!惡心至極!”果然只是在挑撥離間罷了,肖擱不會再相信他說的任何一句話。

肖鶴雨毫不在意他的激烈反應,自顧自說:“你很久沒來過我的實驗室了吧?我有些新鮮玩意兒,你要來參觀嗎?像小時候那樣。”

肖擱對他的嫌惡溢于言表,忍無可忍地說:“你有病吧?你是變态?”

“你小時候從來不會這樣和我說話,”肖鶴雨撐着下巴看他,用看待頑皮孩童的眼神,“我覺得,面對長輩,多少還是得有點尊重吧?”

小時候小時候小時候!有完沒完!!

肖擱惡狠狠地說:“尊重?像你這種為了滿足自己的欲望虐生殺生,制造變種牟取暴利的人,比你所謂的鬼怪恐怖多了,你配什麽尊重?”

“我不配?”肖鶴雨拉開簾子,驀然間露出巨大的落地窗,夜幕完全籠罩人間,窗子照映出正對面的人間馬戲團,燈光照徹長夜,閃耀着無限光芒。

肖鶴雨站在窗前,像在欣賞他的盛世:“這是有錢人的娛樂,每天近百場演出場場爆滿,幣安國際下最值錢的項目,多少人送錢托關系只為一張門票,我不配嗎?”

“哦,那他們獵奇心理真的很重,”肖擱嫌棄地搖搖頭,一伸手拉上了窗簾,毫不避諱當着他的面說,“這種地方啊,不該存在的好。”

肖鶴雨哼哼笑了兩聲:“你錯了,人間馬戲團會跟着境內人的歷史越走越遠。最後讓整個世界為我的作品癡迷。”

他最後道:“你想毀掉嗎?那你來試試吧。”

夜色無邊,知了無止無休地叫喚。

肖擱回來時接到手下人的電話,原本正說着許柔的事情,只要肖闕雲不插手,問題很容易解決。

那邊突然說:“肖少爺,還有一件事,是肖搖小姐……”

肖擱一擡頭,看見肖搖那棟別墅黑燈瞎火的,不知道是不是睡下了,皺着眉問:“肖搖怎麽?”

他猶猶豫豫地說:“肖搖小姐托我聯系郢州和閱醫院,假裝宏瑞醫院的指導醫生給一個中年男人看病,還……讓我不要告訴你。”

“……”她想幹嘛?肖擱無可奈何,“知道了,把那個人的信息發給我。”

“好的。”

那邊信息來得很快,手機響了幾聲,肖擱沒來得及看,只見前面的小路上冒出個黑影奔他而來,是從肖搖的花園裏竄出來的,肖擱站在原地沒動,沒一會兒黑影就黏在他身上。

言鏡哼哼唧唧:“你回來了,我想你了。”

好會撒嬌。明明才一個小時沒見。

肖擱一手夾着文件,一手摟住言鏡,摸了摸他的後背,還有點濕,身上一股淡淡的香味:“洗了澡?”

言鏡擠在肖擱懷裏,圈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嗯,還刷牙了,洗了頭發,香的。”

肖擱摸他的頭發,果然還沒幹,聞起來也是香的。差點忘了正事,肖擱問言鏡:“回來看見肖搖了嗎?”

言鏡點頭:“我回來看見妹妹抱小白貓出去了。”

這麽晚跑出去玩?肖擱眉心一跳,立即給肖搖撥去電話。

接得倒快,只聽見肖搖那邊不知道跟誰“噓”了一下,然後支支吾吾地說:“哥,你在哪呢?你回家了?”

“你哪呢?”肖擱冷着臉說。

“我……我在……”

“宏瑞醫院?”肖擱問。

肖搖吓了一跳,左右沒找着她哥,倒是面前的江秋铎一臉疑惑,她呵呵地道:“哥,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兒?你不會跟蹤我吧。”

肖擱嚴肅道:“少廢話,滾回來。”

“好好好好好嘞,”肖搖給他吓結巴了,“親愛的哥哥,給我半個小時,我麻溜地滾回來!”

掐了電話,肖搖揉了揉臉:“吓死我了,被我哥逮住了,肯定小鏡子告的狀,我回去不給他見小鹦鹉!”

江秋铎說:“你大晚上出門确實不安全,是該注意。”

“哎呀說了嘛,我家小喵吵着要找你,我也就今天慣着它,哼哼,”肖搖擡起懷裏小喵的爪子給江秋铎揮揮手,“那拜拜喽小江哥哥,以後再和小咪找你玩!”

江秋铎見狀笑了笑:“我送你回家吧?”

肖搖拒絕了,說:“我家司機在外等我呢,你早點休息,好好照顧叔叔阿姨哦。”

肖搖回來時,小路上站了個人,走近看清是言鏡,松了口氣,她大動作地朝他揮了揮手,壓着聲:“小鏡,我哥呢?他沒生我氣吧?”

“洗澡呢,”肖擱托言鏡在必經之路上逮着人,言鏡見着她了就算完成任務了,言鏡想了想,“應該沒生氣。”

“噢噢那就好,”肖搖把之前說的忘之腦後了,聽到小路後邊有拖着什麽重物的聲音和腳步聲,吓了一激靈,姐弟倆好地躲到言鏡身邊,“什麽鬼?”

順着小路拐個彎,後頭是一條更長更窄的崎岖小路,通往一座破舊大院和栽滿果樹的山,平時就陰森森的怪吓人,樹上裝的太陽能燈被長出的枝桠蓋了大半,一點也不明亮。

過了一會,那聲音越來越近,遠處出現一個微躬起的身影,拖着個大麻袋,聲音刺耳。

肖搖滿腦子殺人藏屍,躲在言鏡後邊一動不敢動,幸好言鏡長得高高大大,身體也不單薄,對肖搖來說夠結實,也夠安全感了。

“那個,小鏡,要不我們先跑吧?”肖搖拽着言鏡後衣擺。

言鏡回頭:“啊?”

和言鏡一起看向肖搖的,還有那個越走越近的影子,快到車庫那兒了,上半張臉藏在陰影裏,下半張臉露在明亮的燈光下,突然咧起嘴——

肖搖簡直要窒息了:“啊啊啊……”

聽見影子高興地呼喊:“肖搖小姐!小言少爺!”

“……”

是劉阿姨啊。

劉阿姨拖着大麻袋走出來,看那麻袋的輪廓應該是磚頭石塊什麽的,看起來挺沉。

肖搖抹了把冷汗,幹笑着問:“劉阿姨,您半夜三更拖着這麽大個麻袋幹嘛呢?”

“這不是我聽到後面有動靜,跑去一看舊院子磚瓦掉了一地,我怕路過砸到人,爬樹上去,沿路邊的瓦都給揭下來了。”劉阿姨樂呵呵地說,“一沒注意就到這個點了。”

“您可悠着點!大晚上的這多危險!趕明早找人做就好了。”肖搖心有餘辜,和言鏡上去幫忙,将一袋子磚瓦丢到破舊庫房裏。

劉阿姨做完就回去休息了,言鏡看着地上這一袋東西,想起那個破舊大院,還有院子裏隆起的土堆,有點在意,便問肖搖。

肖搖之前被吓着,言鏡卻沒點反應,故意道:“那個啊,我當然知道,是我哥親手埋的。”

言鏡:“埋了什麽?”

“嘿嘿,”肖搖說,“一個是我哥的狗子,一個是我哥最好的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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