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醋包上線

醋包上線

氣氛有點微妙。

在從實驗大樓回來達到了巅峰,雖然言鏡今天本來也對他愛搭不理,但不會像現在這樣……

肖擱:“吃什麽?”

言鏡兜着下巴:“随便。”

他們在街上随便找了個小餐館,肖擱看報似地大張着菜單,邊試探邊觀察言鏡:“爆炒蝦仁?香煎土豆牛排?烤蘑菇?”

肖擱明顯看到他報一道菜名鏡子就咽了口口水,但非要嘴硬,冷淡地說:“哦,都行。”

“都行啊,那好,”肖擱表示明白,他喊了一聲服務員,“給我來一碗人參烏雞湯,哦,還有一個阿膠大棗湯。”

言鏡:“???”

點了兩個最清淡的湯,女服務生在菜單上标了勾,公事公辦地問:“先生,要不要再來點別的?咱們小店煎炒焖涮蒸都有的呢。”

“是嗎,”肖擱想了想,說,“你推薦幾個補一點的菜,看着上吧。”

“補?噢噢,補!”服務生好像明白了什麽,連忙點點頭,微笑道,“好的,二位稍等呢。”

忽視言鏡若有若無的幽怨的視線,肖擱撥了個電話:“喂,兄弟?你哪呢?”

怎麽還有別人?言鏡咬牙切齒。

肖擱站起身:“到了?沒看到,你再找找,名字叫……錦兆飯店,對對,靠窗邊,倆人,一個我,還有一個在生氣的小朋友。”

被點名的言鏡一下洩了氣,擡眼意外看到門口的言冰,他一臉無法忍受,走過來對這倆人開口:“還小朋友,惡不惡心?”

“人設還崩着呢?”肖擱點點頭,突然壞笑道,“是不是忘了我手機裏的照片了?”

“又來,”言冰懶得理他了,“你到底找我什麽事?”

心裏暗暗嘲諷:總不會是找個人來看你們倆打情罵俏吧?

“當保镖啊,你不是當得很順手嗎?今天下午陪我去工地,你幫我看着言鏡就行。一天五百。”肖擱說。

言冰從邊上坐下:“五百?打發叫花子啊?”

“別裝,我打聽過了,你飯店一個月就給你五千。”肖擱不慣着他。

言冰無話可說,轉而攻擊起言鏡:“這家夥還需要保镖?我說你是眼瞎吧?”

“兄弟,戾氣別太重,昨天那點小刺激不至于吧?”肖擱溫和地笑了笑。

言鏡暗暗點頭:就是,就是。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是看明白了。”言冰得出結論。

等服務員上完菜,肖擱讓她多拿了雙筷子,問言冰:“飯吃了沒?”

“吃了。”言冰看着滿桌子大補湯,竟然還有鴿子肉和鹿肉,這倆真不要臉啊,牛逼。

下午去工地視察,企業聽到肖家太子爺大駕,湧出來一堆大大小小的高層領導,把肖擱圍了個水洩不通。

一個小小的視察搞得工地裏人盡皆知。

言鏡和言冰待在涼亭等人,言冰默默喝飲料,言鏡打游戲。

又死了。

熱得沒法玩了,言鏡扔開手機,靠着柱子盯着外面烏泱泱一群人。

肖擱站在裏面不知道說了什麽,邊上人一個勁地點頭,還有鼓掌的,阿谀谄媚全寫在臉上。

他流汗了。畢竟正在烈日底下,肖擱又戴着厚厚的白色安全帽,頭發濕答答地貼在臉上。

他什麽都好。

長得很好看,很帥,善良又樂于助人。有能力,也有毅力,言鏡相信他可以辦到他想做的任何事情。

只有一點不好。

就是不喜歡我。

好像不管自己怎麽做都沒有用。

言鏡拼命回憶曾經小孩時期的自己,愚笨,乖巧,弱小,在多年以後企圖以同樣的面目喚起曾經的記憶。

像從前一樣,讓肖擱繼續愛護着自己。

以肖擱最喜歡的樣子出現,哪怕現在的自己已經和這個形象完全偏離了。

也根本沒有用啊。

肖擱只會被薛依依那樣明媚可愛的女生吸引。

真煩,為什麽這樣漂亮的女生要出現在肖擱身邊,為什麽上午要和他講悄悄話,嘴巴都要碰耳朵上了,言鏡要氣死了!

還有那麽那麽多的師姐師妹,為什麽肖擱要和她們說話,為什麽要對她們笑得那麽開心?

言鏡蹲在地上,不知不覺開始揪草,拔禿了地上的一小片草地。

言冰去涼亭外邊扔個垃圾,意外撞上言鏡兇狠的視線:“……”

言冰心裏發毛:“你要去殺人啊?”

言鏡扔掉手裏一把草,重新靠回柱子,閉目養神。

沒關系,忍忍就過去了。

言鏡很習慣忍耐的,只要哥哥還在自己身邊就好了,他不能要求太多。

言冰盯着言鏡看了一會,突然問:“你姓言?”

言鏡謹慎地睜開眼,眼裏明明白白地問:你想說什麽?

“記得這裏嗎?”言冰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那裏有一塊結痂的印子,是言鏡曾經拿玻璃在他脖子上割的。

言鏡輕笑一聲:“我割的,你不服?”

“當時,我看到你的臉,愣了一下,”言冰陳述事實,“才讓你有機可乘,否則,你當時不一定能控制住我。”

言鏡點了一下頭,讓他繼續說下去。

言冰說:“我以前在京山,見過你。”

他脫口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言鏡眼神一變,突然發難。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移到言冰面前,手掌直向他的脖子扼去。

但言冰反應更快,往後懸空,一個轉身來到言鏡後方,掐住了言鏡的後脖頸。言冰冷冷地道:“我說了,你不一定能控制住我。”

“小鬼,和我說說吧,你和言杼是什麽關系?”言冰用力收緊。

言鏡呼吸困難,伸手打他:“你……你先松手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個人陰毒得很,收起那點小技倆。現在就說,不然我等會告訴你的‘好哥哥’。”

言鏡狠狠剜他一眼:“你想知道什麽,言杼?和你有什麽關系?”

“呵呵,和我有什麽關系?”言冰眼裏透露着恨意,“我們言家人,因為一個言杼被逼到躲去京山,像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現在和家破人亡沒什麽區別了,你說和我什麽關系?”

言鏡用力掙脫了他,咳了幾聲:“明明是政府的錯,政府讓你們沒地可去,憑什麽要扣到她身上?”

“和境外人結婚的是不是她?槍打出頭鳥,非要和議會和政府對着幹,把核淨化項目又重新翻出來,就差拍人臉上了,做這件事的又是不是她?”言冰雙目充血。

言鏡卻道:“她做錯什麽了?境外人就不是人了嗎?!為他們争取權益有什麽問題?她只是做了你們都不敢做的事情罷了!”

“我和你說不清楚,”待言冰稍微冷靜一點了,他冷笑道,“你現在是肖擱的枕邊人嘛,肖擱當然做什麽都不會有事,翻了天了他也有肖家兜着。我們就不一樣了,被賣給別人做牲畜是什麽滋味,你怎麽可能知道。”

言鏡從章沅赫這裏了解過所有當初的事。

言杼當年一腔孤勇,無權無勢地,卻做了一個膽大的決定,将塵封已久的核淨化項目再次開啓。

得到時部長的首肯,很多科研院的技術員也加入進來,包括如今的核淨化第三代裝置負責人徐曉東。

風光了幾年,明明最後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在她出發境外試驗的前一天,議會接到匿名舉報信,言杼因為和境外人勾結被逮捕入獄,從此沒了音訊。

言杼的家人被政府驅逐,逃到京山隐姓埋名,後來言冰身上的災難完全是由他賭博的父親一手造成。

沒有人知道,言杼被逮捕入獄之時,已經懷有身孕,她肚子裏的孩子,被賣給了正在籌備打造人間馬戲團的肖鶴雨。

這個孩子就是言鏡。

章哥說,言冰是他的堂舅。言鏡摸了摸自己脖子,上次戳了他脖子,這次他也掐了自己,打平了。誰也別計較了。

只是……言鏡腦子裏滿是他那句“我在京山見過你”,大概率是在章沅赫身邊見過自己了!

不行,不能讓他告訴肖擱,否則自己的僞裝全白費了。

偷襲?算了,現在這家夥對自己防備心很重,幹不掉他。

言鏡左右掃了一眼,也沒有什麽稱手的武器。

他的動作言冰全看在眼裏,冷聲問:“你怕我告訴肖擱,說你是黑鷹幫的人是嗎?”

言鏡咬緊後牙槽:“……閉嘴。”

“你怕什麽,肖擱不會相信我。”言冰抱臂站在涼亭口,提醒道,“他要來了。”

肖擱從那一堆人裏脫身,向涼亭走過來,言鏡心一緊,問:“你要怎樣才願意回京山?”

“回去?我不回去,”言冰擺爛地說,“一天五百就五百吧,你和肖擱說一下,昨天我送你回家也得算進去。”

鑽錢眼裏了是吧,言鏡內心唾棄。

肖擱小跑過來,脫了安全帽,頭發汗濕都能滴水下來了,背上也濕透了,看着他們倆不解道:“怎麽回事?進去啊,有空調不吹跑這受罪?”

那幾個領導管事眼裏只有這個大少爺,哪裏有人來招待他們倆。

肖擱熱得要死,哪管這兩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氣場,一邊手提一個衣領子:“走走,今晚我得留下來吃飯,你們看着點別讓我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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