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奏
九奏
鄒唯本來要跟左策讨論換座位的事情,結果他一直睡,臉色也在睡夢裏變的越來越不好。
鄒唯覺得她得去找田老太借借暖水袋了,雖然是因為心理的原因導致的疼痛,但好像也有一點點用,聊勝于無嘛。
得虧八班人不多,左策後面的空雖然不大,卻也能讓她這個胖子能做到不碰到他就出去。
可盡管她非常的小心翼翼,人還是醒了,并且頭都不回看都不看就精準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怎麽,你和你外婆學過幾招?抓人都這麽準?當然這話她是不敢問出來的。
“去哪?”,左策發現,鄒唯變回正常人後,很愛到處跑。
鄒唯一下就卡了殼,不知道為什麽下意識的就撒了謊,摸了摸鼻子道:“我去上個廁所”。
左策松開了手,嗯了一聲繼續睡,好像完全沒發現她之前摘他帽子。
鄒唯出了教室門,剛出教學樓門一拐,就跟一坨肉撞上。
兩個胖子撞在一起,誰瘦誰吃虧!
鄒唯還沒看清楚是誰,就被撞得彈了半米遠,我靠,這得多少斤才能把80公斤的她!給彈飛了!
定睛一看,是趙小胖,樂了。
還沒等她說話,趙小胖就跟一炮彈似得往她身上怼,用她的兩個“球體”猛女沖撞!
嘴裏還不停的嘀咕:“我讓你瞪我!瞪我還撞我!”。
鄒唯笑了,來而不往非禮也,都是胖子,誰還比誰胸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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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個個頭差不多的胖子,穿着一樣的校服半袖和長褲,頂着差不多的鍋蓋頭就在教學樓門口——“撞胸”。
可謂是慘不忍睹。
路人視角——
“女人真是一種粗魯的生物!”
“哈哈,這倆真像兩只大猩猩……”
“玩過一個游戲嗎,頂牛,就是這樣玩的!”
“瞎說,這倆這麽胖,不得叫頂豬嗎?”
“也是,鵝鵝鵝~”
……
眼見人越聚越多,兩人卻還陷在焦灼之中,互相奈何不了對方,畢竟,都是虛胖,鄒唯一開始被彈了下不過也是因為正在轉彎沒站穩。
鄒唯想着自己還有事,不能再跟她耗下去了。
她眯了眯眼,看來,只有使出必殺技了!
鄒唯在趙小胖再次撞了她後退之際,虛晃一招,兩只手迅速抓住她大腿外側的褲子,用力一往下拉!
“嚯~~~”,鄒唯看着她面前微笑的粉色小豬胖次,擡頭朝小胖同學流‖氓一樣擠了擠眼,又沖着她吹了聲口哨,站起來就跑。
趙龐被脫下褲子一下沒反應過來,楞楞的直到鄒唯站起來才急忙拉起褲子來,面色通紅,沖已經沒人的門口大吼:“鄒唯你特麽給奶奶等着!”。
鄒唯聽到也當聽不到,她可是記得,這小胖子可不少在左策不注意的時候欺負原主,卻也不止欺負她,也喜歡捉摸別人。
這招她可是跟她學的,就不要怪她不厚道了。
鄒唯剛要拐到林蔭道,腳步忽然停住,她忽然想起來,自己好像有一個妹妹?
原主的證件在她手裏,有需要的時候,班主任魯智深會去問她拿。
但她既然穿來了,那證件也是必不可少的,這個社會既然跟她原來的世界差不多,那麽在這裏,如果她有急事,沒有證件,也會寸步難行。
稍加思索後,她腳下的步子轉了方向。
出都出來了,她得去初中部一趟,也得虧原主的妹妹在希望高中的附屬初中念書,不然她找一趟人還真不方便。
在經過初中部和高中部中間的鐵門的時候,鄒唯從兜裏掏出翻騰書時從桌兜裏找到的學生證,給門衛看了下才進去。
鄒一萬萬沒想到她姐會在這時候來找她,也根本沒想到她會來找她,她只覺得,真是丢臉極了!
而鄒唯一開始按着記憶去了初三三班,沒找到,旁邊的學生也說不知道,只知道被幾個人叫出去了。
正在她站在樓道裏想着要不回去的時候,有一個穿着樸素但很幹淨的男生怯怯的走到她跟前,大概十四五的樣子,低低的跟她說了一聲“我知道”就轉頭先走了。
鄒唯跟上他,從三樓往下走。
鄒唯其實在剛想起鄒一的時候,腦子裏就劃過了一些關于鄒一的細節回憶。
好像剛穿越過來的時候,給她的記憶就像是一個大綱,現在正在一步步的補充細節一樣。
她雖然跟左策一起上學,晚上放學後卻是各回各家,被司機接回去。
鄒父和鄒母經常全國各地的飛,諾大的別墅裏除了保姆和鄒一沒有其他人,除了保姆,原主的眼睛就随着鄒一走。
經常性的,原主能看到鄒一鼻青臉腫的回來,她不懂這代表着什麽,只知道這個人的臉和以往不一樣。
每當這個時候,原主會走過去擋在她面前,也不說話也不動,很認真的看她的臉,似乎在疑惑。
每次,看着面前明明是她親姐姐的人仔細卻不帶感情的看她被打下的傷,鄒一都會覺得委屈又生氣,她這是在幹什麽!
別人的姐姐每天都想着怎麽保護弟弟妹妹,她的姐姐只會讓她受傷,還……還什麽也不知道!
就算通過鄒母講述,她很佩服她,知道這不是鄒唯願意的,但她心底的怨氣有時候真的會抑制不住的往上翻。
親生父母沒時間管她,親生姐姐還得她照顧,她是鐵做的嗎?她也需要有人關心。
空蕩的別墅,空蕩的心,憑什麽她的世界裏只有她一個人!
而現在,她從打她的人腿的縫隙裏,看到了的“白癡”姐姐,冷漠的站在一旁拿着手機,看着她被打。
她似乎有點不一樣了,也似乎什麽也沒變,依然只是站在一邊,看她受傷,看她出糗,還錄下來。
鄒一眼裏充斥着血絲,帶着對這個世界的厭惡和恨意,閉上眼睛,感覺自己快痛死了,哪裏都痛。
究竟是身上痛還是心裏痛,她已經不想細分了。
“好了!”,一道略帶沙啞的聲音傳來,聲音裏滿是不屑和慵懶。
鄒一的心狠狠一跳,因為在這道聲音過後,她身上的拳頭和腳全部随着一道消失了。
就算沒睜眼,她也感覺,她四周的光線明亮了很多。
鄒一慢慢地把護在頭上已經青青紫紫遍布傷痕的胳膊放下來,緩緩睜開刺疼的眼,不是沒想過會有人來救她,去萬萬沒想過是她。
眼前的一幕讓她鼻子一酸,流下淚來,怎麽抹都抹不完。
這麽多年了,她就算被打的躺下,走不動了,也從來沒掉過一滴眼淚,可今天這眼淚就像是關不掉的水龍頭一樣,停都停不下來。
她心裏的委屈伴着淚水全都沖了出來,所有氣憤的火焰都被流出來的淚撲滅,蒸騰着釋懷的白霧。
她姐姐,在保護她!
在教訓那些壞人!
她其實一直都不是一個人?
其實鄒唯剛被男生帶的近一點,就聽到一些動靜,那處隐約還有些不幹不淨的辱罵聲傳出來。
傳來聲音的地方是一個隐蔽的角落,在初中部操場的廁所角落,如果有人從操場門往那裏看,會□□場的主席臺樓梯擋住。
鄒唯扯了一下嘴角,哼,倒是找了個好地方。
她調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盡量不要太“兇”,畢竟她現在雖然穿着校服,卻體型龐大,造型奇特,萬一吓到人就不好了。
她笑了一下對着帶她來的小男生借了手機,讓他先回去,畢竟打架是不長眼的,鄒唯怕他被誤傷。
看他走了,鄒唯才開了錄像拿着手機走到裏面。倒是打的熱火朝天,來了個人也不知道。
她把幾個人的臉一一仔細的錄進去,确保高清□□品質高超,絕對不是某V畫質,才把手機放到一邊的樓梯上,動了動胳膊腿。
自從穿過來,還沒打過架呢!
鄒唯上去就一把扯過一個頭發最紅最高的,真是不耐打,就被她臉上揍了一拳就躺在地上了。下一個又找了個頭發最黃的,這個耐打一點,兩拳。
……
到最後撂倒一個紫色頭發的,鄒唯擡起握成拳的右手,歪着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眼底殘留着還未完全散去的兇狠和戾氣。
也不知道誰耳朵上的破銅爛鐵把她的手都劃破了。
鄒唯有點遺憾,怎麽沒有人染橙色和綠色,這樣她就能收集七個顏色的腦殼,召喚神龍了。
鄒唯自己絲毫不覺的害怕,可地上躺的橫七豎八的葬愛女孩可是要害怕的死過去了。
鄒唯來了就大殺四方,頭發像火影裏的小李一樣,額頭還有一塊白紗布,胳膊上都是創可貼和黑青,還!還!還用那樣的表情舔自己的手!
可怕又變态!她們的腿都抖的爬不起來了。
鄒唯冷笑,她們這些打架的小手段在鄒唯眼裏都不夠看的,想她以前淪落到那種地步,真刀都幹過。
打架這個東西,只要打起來!誰還管你是男是女!
鄒唯拿過樓梯上的手機,慢吞吞的往鄒一那裏走。
所到之處,本來還哎呦哎呦叫個不停的感覺能進ICU重症病房的幾個不良少女馬上就能利索的滾到一邊,堅決不擋她的道,免得再挨一腳。
她們打人都是往隐蔽處打,這女人打架完全是哪裏挑着哪裏明顯,哪裏疼,就往哪裏招呼。
葬愛家族的老大是黃毛,黃毛少女勉強撐着身子起來,身上都是灰,摸了摸腫了一圈的腮幫子,掃了一眼沒用的幾個廢物,一手指着鄒唯:
“我告訴你!把我打成這樣,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我會跟校長舉報你的,等着退學吧!垃圾!”
鄒唯正過去把縮成一團的鄒一扶起來,就聽到黃毛這般的無恥發言,登時就樂了:“你還敢告老師?怎麽?打不過就告老師?”。
黃毛看着她眼裏的戲谑,面子裏子都快掉光了,被臊的滿臉通紅,索性丢了就不要了,瘦幹的臉上露出一抹邪笑來:“怎麽?怕了?我告訴你,校長可是我伯伯!我伯伯可是Z市老大!一手遮天!”。
說着,黃毛叉開兩條腿,笑的極其惡心,用手指了指裆下:
“來吧,只要你從我這兒!鑽過去!再跟我嗑兩個頭!我就放過你!怎麽樣?”